雲灼華身體不適,眩暈一波一波的襲來,好在蒼玉把馬騎得不急不緩十分平穩,雲灼華纔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來,遠遠看去,仍舊是和平常並無二致。
但蒼玉卻敏銳的發現,雲灼華這是在強撐着。
他知道雲灼華心氣高,這會兒自然也不願意在他面前露了怯,於是乎,蒼玉就變着法子的恭維起她來。
蒼玉對雲灼華方纔的智謀大大的誇讚了一番,“雲鏢師當真是巧舌如簧,輕巧的就把那麼危險的處境扭轉過來,並且還結交了一方好友,真是令在下佩服啊。”
雲灼華輕咳了一聲,聳了兩下肩膀,調整了在馬上的坐姿,才含着笑謙虛的道,“謬讚了。”
“雲鏢師的酒量倒是不錯,那三碗燒刀子,這麼輕巧的就喝下去了。”蒼玉旁敲側擊的問着雲灼華。
“酒?”雲灼華輕笑的聲音都是沙啞的,“我們做鏢師的,過得是刀頭上舔血的日子,當然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那點酒,對於我們來說,不過小菜一碟!”
“雲鏢師說笑了吧,剛纔還吐的一塌糊塗,怎麼就小菜一碟了。”蒼玉笑着揭了她的短。
雲灼華回過頭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兩眼一翻,如破舊的風箱一般呼哧呼哧的聲音道,“你懂什麼!我那是把和喝進去的酒吐出來,以便保持清醒,按照鏢局的規定,押鏢途中不能喝酒,只有冬日嚴寒,我們爲了防寒保暖纔會隨身帶一壺酒。”
“一般來說,喝酒誤事,可若剛纔我不喝,對道上的人來說,那就是不給黑虎面子,我好不容易說動的他,就有可能這麼再栽進去,所以這酒,無論如何都要喝,我不喝,難道你還能代替我喝了?”
蒼玉搖着頭,“我身中劇毒,不能喝酒,還要多謝雲鏢師幫我攔下那碗酒纔是。對了,剛纔聽雲鏢師和黑虎說到鎮遠將軍,果如雲鏢師所說,如此仰慕鎮遠將軍爲人嗎,若是如此,到了長樂或許我可以幫忙引薦你們認識。”
雲灼華閉着眼睛呵呵的笑了兩聲就開始咳嗽起來,一聲聲的連帶着身子都跟着震動,蒼玉也不禁伸出手幫她拍打了幾下後背,有些擔憂的又問,“雲鏢師莫不是病傷未愈,又飲了酒,反倒加重了。”
雲灼華擺擺手,嘶啞的聲音緩緩道,“無事,小毛病而已。”
等氣息緩和下來,雲灼華才嗤笑着回了蒼玉的話,“鎮遠將軍姓誰名誰我都不知道,哪裡又會有仰慕一說,和山匪說的話,你又何必如此較真。”
“但你卻引他們去找鎮遠將軍,投歸他的帳下。”
雲灼華憋着笑,想了一會兒,她心中坦蕩,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但蒼玉不過是她順道護送的客鏢而已,雲灼華倒不至於把自己的家底都賣給蒼玉,索性閉目不言,腦中卻翻騰一片。
鎮遠將軍乃是雲灼華父親舊友,就衝這個,雲灼華也相信鎮遠將軍爲人坦蕩,不會做那些貪腐之事,待人也一定不計出身,任賢爲用孫澤年不也說了嘛,鎮遠將軍不愛財只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