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灼華的眼睛,看着永城那個位置,輕輕的笑了。
“趙延禎都已經病成這個樣子了,還想着奪取這天下,他的帝王之心,果真是毫無止境啊。”
雲灼華的手指,在軍報上輕輕的點了點,“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來的是別人,也總比在這裡遇見他的好。”
雲灼華想過很多種,她和蒼玉再見面時的樣子。
可她唯一沒有想過的,就是兩軍對壘的戰場。
他們一個在江南,一個在西北,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可偏偏卻被湊到了一起。
是天意,還是人爲?
“我不信,董術回去之後,沒有提到我,可他們還是把他派來了。”
“裴元,你說,這次是我贏還是他贏呢?”
裴元飛快的看了眼那軍報,雲灼華的手指,正按在一團墨跡上。
他不知道雲灼華說的那個“他”是誰,卻從雲灼華的聲音中,聽到了冰冷冷的痛楚。
裴元從小火爐上,拿起茶壺給雲灼華又換了也被熱茶,送到了手邊上。
“難得公子起了好勝之心,自當連勝無疑。”
“連勝無疑?”雲灼華微微勾着脣角,輕笑着重複着。
“裴大總管,承您吉言。”雲灼華把軍報一合,端起茶杯就飲了下了那一杯。
溫暖順着身體流入四肢百骸,唯獨暖不了那顆心。
入夜之後,一行軍而來的將士們,都已經睡下,唯有蒼玉的營帳中,還亮着燈。
陳世廉正準備,跟着杜洪川一起從帳篷裡走出來,卻又被蒼玉突然抓住。
“你幹什麼?”陳世廉問他。
蒼玉歪着頭看了眼門口,起身,十分利落的把帳門關好,反身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扒拉着自己的腰帶。
“脫衣服,快!”蒼玉頭也不擡的就邊走邊吩咐陳世廉。
陳世廉一聽,雙手捂在胸前,往後跳了一步。
“你又來!脫什麼衣服,不脫!”他立場十分堅定,寧死不屈。
蒼玉一聽,不樂意了,“別耽誤時間,趕緊的,我趕時間呢。”
“我還趕時間睡覺去呢,你不看看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折騰什麼呀,不趕緊睡覺去。”
陳世廉說着,作勢就打了個哈欠,十分睏倦的樣子。
“脫了衣服,你還能在這睡個好覺,這麼好的機會,難道你不要?”蒼玉循循善誘。
陳世廉歪着頭看了一眼蒼玉那張軟軟的牀,怎麼說他也是個主帥,是個郡王爺,待遇確實是必自己的好多了。
可一想到,要在這睡覺後面所要遭受的那些,他寧願不在這睡。
“你別再打我主意,我要回去!”陳世廉起身就要往外竄。
被蒼玉眼疾手快的一彎身抓着他的腰帶,陳世廉連忙去奪,可他的功夫,哪裡比得上蒼玉。
沒幾下,陳世廉的腰帶就到了蒼玉的手中。
而後,外衫,長袍,全都被蒼玉剝了下來,只剩貼身的裡衣,還給他留着。
“蒼玉,你給錢了嘛你,說脫了就脫了!”陳世廉氣哄哄的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