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先前蒼玉拿來的兩件舊衣,不見了蹤影。
莊沐遲爲雲灼華製衣所用的布料,都是些上好的料子,穿在身上甚是舒服,只是,若是在往翁山的此行中穿着這衣服,倒還真有些浪費。
雲灼華簡單的收拾了兩件以做換洗,其他的原封不動的放回了櫃子裡,她這邊纔剛剛收拾了一會兒,就聽到有人敲門。
她把門打開一看,門口站着的,是剛剛和他分開來的蒼玉。
蒼玉的手裡,還端着一口藥碗,碗裡的藥黑漆漆的,還冒着熱氣。
看這樣子,蒼玉是把她送回來之後,直接就回了藥廬去端藥去了。
雲灼華瞟了一眼那藥碗,心裡想着,“何必這麼費事呢,剛纔她在藥廬多等一會兒,喝了藥再走不是一樣的嗎,看蒼玉剛纔巴不得趕緊把她拉走的勢頭,怕是擔心自己把張天晴給欺負了吧。”
“怎麼也不讓我進去一下,你打算站在這喝完?”蒼玉的把藥碗往她面前一推,那藥汁打着晃的,順着藥碗的邊緣就要潑了出來。
雲灼華的身子往後退了兩步,一隻手往前一伸,把已經傾斜的碗口扶正,只是碗壁並沒有看起來這麼燙,反而是一層冰冰涼的柔軟。
等一切塵埃落定,藥汁在碗口裡平穩下來之後,雲灼華才發現,自己哪裡是扶着碗壁,分明是用一隻小手,包裹着蒼玉的大手。
十指想接,
一半冰涼,
一半溼熱。
雲灼華差一點就把手上的藥碗掀翻了,不過是簡單的觸碰,可自從自己女兒家的身份被莊沐遲知道以後,雲灼華總不自覺地會一遍遍的提醒自己。
男女有別!
男女有別!
雲灼華又羞又惱,她都能察覺到臉上漸漸浮起的嫣紅,在蒼玉探究的眼神之下,雲灼華連忙搶過那口藥碗,也不管藥是否還燙,是否是苦的,就一仰頭,灌了下去。
她把空碗往蒼玉的手裡一塞,把人推搡到門外,語速極快的道,“多謝了,我想休息一下。”
門“咣噹”一聲被緊緊地關上,蒼玉的的鼻尖都差點被門縫給夾住,他呵呵的輕笑了兩聲,弄不清楚雲灼華這是怎麼了。
“灼華,你喝了藥,要早點睡,晚上蓋好被子,千萬不能着涼,一定要記住啊。”蒼玉隔着門,在外面囉囉嗦嗦的囑咐着。
過了好一會兒,蒼玉才聽到貼着門縫的地方,傳來低低的回聲,“知道了,多謝,你也早點休息。”
夜涼如水,雲灼華卻覺得自己像是在被放在火上烘烤,渾身都熱騰騰的,醒來時,自己都能明顯的察覺到這一夜與尋常的不同。
莊沐遲果然沒有白費心血,從施了針,又喝了藥之後,雲灼華就察覺的有一股子熱流,竄入身體的四肢百骸,緩緩地溫暖着各處,雲灼華只覺得自己身體都是輕飄飄的。
雲灼華感覺良好的拿着收拾好的包袱,正準備出門,就聽到門口傳來響亮的嗓音,“灼華,你收拾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