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玉趁着這會兒功夫,趕緊又往火堆裡扔了幾根樹枝,還不時地衝着雲灼華使眼色,讓她別光看着,也得動手才行。
“你再這麼燒下去,小心把我的帳篷也燒了去!”
從黑暗中,突然就冒出了一個平平淡淡的男人的聲音來,那人緩緩地從樹陰下走出來,一襲灰色的短打,就這麼直直的走進到了雲灼華的視野中來。
那人也揹着一個藥簍子。
即使是雲灼華還坐在地上,也都能從正面看到從後面揹簍中冒出來的藥草葉子,藥簍子應該很沉,但那男人卻像是已經習慣了,腰板依然挺得筆直。
他正迎着風走來,皮毛燒焦的味道薰得他不禁皺起了眉頭,“二公子,趕緊把那東西扔了,別燒了。”
蒼玉對着這個男人,眼睛一隻往張天晴那邊瞟,一臉的爲難樣子,看的這男人又皺起了眉頭,“你要毀屍滅跡也不早一點,天晴都看到了,你還燒着這東西,是想把我們薰走,還是想一直提醒天晴你剛吃了兔子。”
聽到這男人說出“兔子”二字,蒼玉一個猛躍,捂着這男人的嘴,挨着他使勁的“噓”了一聲。
這男人倒是十分淡定的把蒼玉的手扒拉了下來,自己撿起地上的燒火棍,把還沒燒淨的兔皮挑了起來,扔到一邊的草地上,而後指揮着蒼玉把藥簍子邊上的鏟子遞過來。
男人拿着鏟子挖了個坑,把兔皮放進去,又用挖出來的溼土蓋上,直到兔皮完全被掩蓋住,他纔在冒尖了的小土堆上跺了兩腳,對蒼玉剛纔燒兔皮的法子十分不認同。
“其實這樣比剛纔要快的多,還不容易被天晴發現,別說你沒想到,當初這法子還是你先想到的,二公子,你該不會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拿這個轉移天晴的注意力吧。”
那人眯着眼睛看着蒼玉,落入狹長的眼睛中的月光,也不再柔和,而是泛着清冷的光。
蒼玉連忙擺擺手,笑道,“天樾,你說笑了,我能做什麼啊,我只是路過這裡,想到你們這個時候也應該在這,就先過來看看你們,這麼久沒見了,十分想念你們啊。”
“想念?”張天樾一步一步的逼近蒼玉,直到近距離的站到了蒼玉的面前,一雙明眸直直的看着蒼玉,“二公子真的是想念我們纔來的,不是因爲別的什麼事?”
蒼玉身子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他勾着手指摸着鼻尖,笑道,“自然是想你們纔來的。”
“未必吧。”
張天樾一把就抓着蒼玉受了傷的左臂,他伸出食指輕輕地在蒼玉的傷口上戳了兩下,蒼玉像是被蜂蟄了一般的迅速把手臂抽了出來,右手捂着左臂原先傷口處,臉色陰暗不明。
“二公子,你這傷,可有些日子了,還是早些回家,讓師傅看看吧。”張天樾雙手背在身後,嘆了口氣。
張天晴這會兒也從水邊上洗了手回來,她湊到張天樾身邊,不明所以的歪着頭問,“哥哥,蒼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