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玉被莊辛煬孩子氣的行爲,弄的哭笑不得。
他對着莊沐遲苦笑了一聲,莊沐遲搖着頭的,讓他趕緊跟上去。
蒼玉追着莊辛煬從樓上下來,又默不作聲的跟在他身後,一路進了藥房。
直到莊辛煬坐在了椅子上,纔算是正眼看了蒼玉一眼。
“把手伸出來!”莊辛煬命令着。
蒼玉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手指在眉毛上磨蹭了兩下。
“外祖父……”
“伸出來!”
莊辛煬厲聲一喝,年長者的威嚴,震得蒼玉十分無奈的,把手腕伸了出來。
蒼玉的手臂伸到一半的時候,手臂頓在那,不肯再往前伸。
他踟躕一番,才說道,“外孫兒跟您學了這麼些年的醫,外祖父該信得過外孫兒纔是呀。”
莊辛煬瞟了蒼玉一眼,半起着身子,拉着蒼玉的手,就又坐下。
他手指往脈上一搭,眼神就暗了下來。
不過是個喘息的功夫,莊辛煬就把蒼玉的手臂,往自己身邊一拉。
蒼玉猝不及防的,被莊辛煬拉着,擼起了衣袖。
手臂上一道道的疤痕,還沒有消退。
莊辛煬吹鬍子瞪眼的,心疼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把蒼玉的手臂一扔,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遭。
這才指着蒼玉,“你,你,你……”的。
最後“唉……”了一聲。
“都是爲了雲家的那個孩子,是不是!”莊辛煬瞥了蒼玉一眼。
莊沐遲曾說過,莊辛煬也是知道雲灼華的病症的。
莊辛煬能猜出蒼玉這放血之事,蒼玉也就不奇怪了。
他點了點頭,笑着回道,“外祖父料事如神,的確是爲了救人。”
“外孫兒可沒辜負您這麼多年的教導,這人吶,外孫兒算是給救回來了。”
這次蒼玉去看雲灼華,也尋了機會給她把了脈。
雖然脈象仍舊有些弱,但起碼毒性在漸漸消退,假以時日,雲灼華定然會康復如常。
只是,這毒性糾纏雲灼華太久了,已經與雲灼華血肉融合在了一起。
就這樣的拔除,對她的身體影響十分之大。
若是不好生將養着,以後免不了要多生病痛
。
可雲灼華又是個不服輸的性子,坐在南吳的這個位置上,又何曾好好休息過。
蒼玉憐惜的表情,落在了莊辛煬的眼中,惹得他憤憤的一跺腳。
“兒孫大了,都由不得我了!”
“你眼裡就只有雲家那孩子,倒是連外祖父都不記得回來看看了!”
蒼玉知道莊辛煬此時說的,不只是他,還有莊沐遲。
莊沐遲自嫁給任秋白之後,就很少回來。
尤其是任秋白被困長樂後,莊沐遲甚至都鮮少外出。
“外祖父說的哪裡的話呀,外孫兒這不是來陪您過年了嘛。”
蒼玉連忙上前,在莊辛煬的面前,掀起衣襬就雙膝跪地,給莊辛煬磕了一個頭。
“外孫兒祝外祖父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長命百歲,童心永駐……”
蒼玉還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就被莊辛煬一揮手給打斷了。
“越說越不像話!”
莊辛煬嘴邊上終於有了一點笑容,可笑容剛揚起來,又繃着臉,強忍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