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今日第二更。這幾日忙得要命,都沒有好好感謝各位親的支持,今日一併謝過。謝謝子伽4個、vyan、小丑跳跳、炕頭聽雪的喵、舞落如夢、索陽辰夏2個、楊勳軍、風行雲工作室的平安符。謝謝。
“這衣服是不是上等蘇錦有啥用,既然這花不褪色,這衣服自然不用你們賠了。”餘掌櫃慢悠悠地說着,老謀深算的樣子讓小錦很不痛快。
“餘掌櫃,您可是壽昌鎮最懂得這些衣裳首飾的人了,您還是給看看。”人羣中不乏好事者,想着看好戲呢。
餘掌櫃原本就不白的臉此時更黑了,他在心裡罵那些個看好戲的,卻又不能表現出來,故作冷靜道:“這錦緞都差不多,價格上也差不了多少。”
小錦一開始不明白餘掌櫃爲什麼不肯直接說是還是不是?其實他只要照實說,別人壓根不會覺得他說謊,畢竟阿敏的話沒有旁證,誰能證實當初他說這件衣服是蘇錦的事。他這樣遮遮掩掩才奇怪呢。
然而,很快,當她看到阿敏和他男人專注的眼神後,忽然有些明白了,這衣服恐怕也是餘掌櫃送他們的,騙他們是蘇錦,很值錢,甚至,給他們鬧事的酬勞就是這類的錦緞,所以他若坦言這衣服不是蘇錦,那阿敏他們就會把他暗地裡買通他們鬧事的事給曝光了。
這樣想着,小錦冷笑着說道:“餘掌櫃,仿的和真的怎麼能一樣呢,如果一樣,那爲什麼真金白銀就比破銅爛鐵貴呢?”
餘掌櫃尷尬笑笑,衝着小錦說道:“小孩子家,懂啥?別搗亂。”
“餘掌櫃,這小丫頭說得在理哩。你給辨識辨識,這到底是不是真得。”有一個看好戲的嚷道。
餘掌櫃此時已經掛不住了,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的。
看他這個樣子。任憑阿敏夫婦多沒腦子,此時也明白餘掌櫃是騙他們的。
“餘掌櫃。你當初說這是蘇州進來的上等蘇錦,要二十文一尺呢,這是不是真得?”阿敏上前一步質問道。
餘掌櫃瞥了她一眼,說道:“上等的蘇錦可不是要二十文一尺。”
“那這個是不是,你送給我們家那五尺錦緞是不是真得?”阿敏自然是要問個水落石出。
“餘掌櫃,你和這位大姐是什麼親戚呀,好大方呀。一送就是五尺,那可得一百文錢哩。”小錦掰着手指頭算着。
餘掌櫃的臉徹底青了,瞪了阿敏一眼,就想走。
“你別走。你說,你是不是騙我們的。”阿敏不依不饒地拉住了餘掌櫃的袖子。
“阿江,管好你自己的婆娘。”餘掌櫃甩開阿敏的手,斥責阿江。
阿江沉着臉,上前兩步。拉着自己女人,讓她躲後面點,然後拎起餘掌櫃的衣領,一把將他提起,猙獰着問道:“老東西。說,那錦緞是不是假的?”
餘掌櫃嚇白了臉,這阿江脾氣可暴着呢。
“阿江,做啥啊,這錦緞還能是假的不成?”餘掌櫃緊張說道。
“你少給我裝糊塗,你知道我問你的是你給我們家的那些是不是真得蘇錦。”
“你放開我,放開。”餘掌櫃不願回答阿江的問題,掙扎着抓住阿江的手。
“死老頭,你不說,我就打斷你的骨頭。”阿江的耐性越來越少,只要稍有觸動就要爆發了。
“別,別,你鬆開我,我再說。”餘掌櫃都快被他掐的喘不過氣來了。
“少給我耍花樣,快說!”阿江不肯放開餘掌櫃,但爲了讓他好好說話,提着他衣領的手還是稍稍鬆開了些。
“那是從耕讀村裡收來的素錦,雖然不是蘇錦,但質地也很不錯啊。”餘掌櫃終於承認了。
“你個老東西,你竟然敢騙我阿江,我竟然相信你,還到你那買了十尺給我兩個妹妹,你還說便宜給我,只算了十五文一尺,媽-的,就這破錦,一文都不值。”怪不得阿江如此激動,原來他們家貪圖便宜還到餘掌櫃那買了十尺假的,這種質地的錦緞,店鋪裡一般八文一尺差不多,這餘掌櫃心夠黑的,足足賺了他們將近一倍的價錢。
“阿敏,我們去餘記,把他的鋪子給砸了!”阿江嚷道。
“你們敢,砸鋪子可是犯法的!”餘掌櫃嚇得大叫。
“犯法?你讓我們砸攤子犯不犯法?”阿江問道。
“你胡說啥,誰讓你砸攤子了?”餘掌櫃此時真得有些慌了。
“我胡說,不是你拿了五尺破布,騙我們說是蘇錦,然後又說我們以後到你那買東西都給最低價,讓我們拿了這件衣服來這攤子上要錢嗎?你還說什麼這衣服是被這攤子上賣得花染得,你擔心自個兒來要錢會被別人誤會說你同行相妒,說你訛錢,這才讓我們幫忙,敢情你這死老頭就是想挑事訛錢的。”阿江竹筒倒豆,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個明白。
圍在攤前的衆人此時都明白了真相,原來一切都是餘掌櫃在幕後指使呢。
“等會,這料子,我也到餘記買過,也說是上等綢緞,賣了我十二文一尺呢。”一個婦人忽然上前撿起地上的藕色襯衣,仔細瞧了,大驚失色地嚷道。
接着,又有一婦人擠上前看了,也同樣是以十二文的價格買的。
“餘掌櫃,你個昧良心的,這布壓根不值十二文一尺對不?你那是什麼店?黑店嗎?”到餘記買過布的婦女們都喊罵起來。
餘掌櫃嚇得不敢吭聲,阿江一聽,這餘掌櫃賣給別人只要十二文,賣給他卻要十五文,美其名曰還是便宜他的,愈發氣不打一處來,啪啪就扇了餘掌櫃兩個大嘴巴子。
餘掌櫃跌倒在地,捂着臉直嗷嗷。
“就這黑心腸的,欺騙我們街坊四鄰多少年了,虧這些年我們都到他那買布買首飾呢。”原來餘記經營範圍很廣,不僅僅賣頭花。還賣布料,所以就難怪餘記有染坊了。
“就是,以前沒有壽昌鎮沒有其它布莊。我們就都到他那買,這可給他騙去多少呀。”婦人們想想這些年被他騙去的那些個錢。心裡就疼得一抽一抽的。
“我們去砸了他的店鋪!”人羣中有人喊了一聲,衆人便都響應起來。
“對,砸了他的店!”幾個婦人說着就跟着阿江等人朝餘記奔去。
“別,別,哎呀,我的店呀。”餘掌櫃顧不上疼,快速爬起。緊趕着追了上去。
瞬間,小錦、小娥的攤子前安靜了。
“姐,這花是怎麼回事?”小錦很好奇,這藍花的顏色爲啥會變色。
小娥託着腮幫子想了想。當初她提取出靛藍時就覺少了個什麼過程,現在想起來,就是少了潤溼晾曬的步驟。
小錦聽了後,想起了氧化這個詞。
這種染料怕是要經過氧化後才能固色。
“這位大叔,多謝剛剛仗義執言。”鳳槃抱拳作揖謝過那個高個子男人。
“不必多禮。只是路見不平罷了。”高個子男人扶起鳳槃,笑着說道。
他打量了鳳槃一番,再看看小娥、小錦,心中暗想這三個娃兒不簡單。剛剛這男娃抓住幕後之人,卻不是當場質問。而是採用迂迴之術,抓住衣服不是真得蘇錦之事,借力打力,將真相從鬧事者口中逼了出來,可見這男娃的心機。
“你們都叫什麼?”高個子男人問道。
“我叫小錦,這是我姐姐小娥,哥哥鳳槃。”小錦介紹道,順口問道:“叔,你叫什麼?”
“啊呀,小錦,你太沒禮數了。”小娥聽了,慌得拉了拉小錦的衣角。
“無妨無妨,我叫董世芳。”高個子男人倒不在意,把自己的名諱告訴了小錦。
“董叔,有禮了。”小錦雙手交疊放在小腹微屈膝行了禮。
“哈哈,不必如此。我就是想問問你們,這花是誰做的?”董世芳指了指那些個插花。
這些插花今天一枝都不曾賣出去過,畢竟夏日裡盛開的花種比較多,莊戶人家就不捨得花錢買這個做插花,一般來說這些假花還是要在冬天才比較暢銷。
“是我和姐姐做的。”小錦道。
“你們自個想出來的?”董世芳問。
“嗯。”小娥、小錦點點頭。
董世芳拾起一枝瞧了,嘖嘖讚道:“真是心靈手巧啊。”
“叔,你喜歡不?喜歡我們可以便宜賣你。”小錦抓住機會,推銷開來。
“喜歡,你們有多少?”董世芳問。
“這次我們就帶了五十枝桃花,原來都賣三文錢一枝的,今天就兩文一枝賣給叔吧。”小錦說道。
“行,行,我都要了。”董世芳說道。
小娥、小錦喜出望外,從攤板底下拎出籃子,將五十枝桃花捧給董世芳。
董世芳接過,取出一百五十文錢,交給小娥,道:“你們小小年紀便在外討生活,十分不易,這花還是三文一枝,這是一百五十文,可拿好了。”
小娥一聽,趕緊推拒:“叔,這不行,說好了兩文一枝,就是兩文一枝,我們做生意,講究地就是個誠字。”
“哎,沒事,是叔要給你們的,拿着吧。”董世芳執意要給。
“叔,這錢就別多給了,我們說好兩文一枝,咋能多收你錢。若是你覺着我們的花好,有機會再給我們帶些買賣來就行,這錢我們只收一百。”小錦打了圓場,說得董世芳連連點頭。
“好,好,就衝你們如此誠信,不欺我一個外鄉人,我必當給你們帶來大買賣。”董世芳說着,包好了花,離開了。
董世芳一個外鄉人,他的話小娥、小錦都沒當真,只以爲他隨口說說,待他走後,也就收了攤,上了華叔的車,回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