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除夕

道長回來後,背了一大袋年糕,麻花,棉糖回來。我和陳文樹一陣猛吃,過幾天就吃厭了。此時爺爺也從許豪家回來,背了一袋臘魚。二個老人家開始準備年關,買年貨,鞭炮,符紙。年三十那天,我和陳文樹溜到鎮上。天色明媚,暖洋洋的日光照在身上,舒服異常。大街小巷的商鋪都關門,回老家過年去了,只有少數的繼續營業。街道上都是喜氣騰騰的孩子,穿着新衣服一路飛奔。我和陳文樹蹲在供銷社牆角,望着人來人往的大街。陳文樹道:“天憐,你想要什麼。”我疑惑的問道:“你有錢麼?”陳文樹點下頭,從兜裡翻出一把鈔票,全是一毛二毛的,還有一塊的,湊起來,總共二十多塊錢。

我雖然高興,還是搖頭道:“算了,你買吧。”陳文樹跳了起來,把我拉進供銷社。當年供銷社是公家的,營業員都是和氣的阿姨。我們在裡面轉來轉去,玻璃櫃臺裡面有不少玩物,變形金剛,玩具車之類的。

最後我們停在了一個櫃檯前,裡面擺着各種玩具氣槍,也沒還價,陳文樹花了二十塊錢,買了兩把玩具槍,再買了幾包子彈。然後來到鎮上小橋,開始打污水溝裡的塑料碗。打了半天,就沒了子彈,跟着鎮上小朋友一路跑,撿他們不要的子彈。

屋主咆哮一聲,急道:“老子不管,你們今天不去我家,就不讓你們走!”說完把推車拉住了。周圍人都笑道:“光漢耍賴請真龍,去吧,去吧!”領隊人招呼二聲,紅龍鑽進了破瓦房,屋主大喜,把幾包煙塞給領隊人,趕緊走進屋裡,不住叫喚:“這這!別走呀,這還沒走到呢。”直至把整個屋子都走了一圈,才放紅龍走了。沒過多久,紅龍出了鎮中心,來到邊緣,沒那般熱鬧了。我和陳文樹就沒跟過去。

到了晚上,鎮上點亮萬家燈火,鎮中心的電線杆上,也掛滿彩燈。漆黑的星空下,隔一段路程,就聚着幾個小孩,燃放煙火,發出歡愉的笑聲。五光十色的煙火後,是無憂的童年。陳文樹拿出從道長那偷來的鞭炮,嘩啦的放了起來。我玩了一會,見一旁的電線杆下站着一個小孩,卻是那天放生的小男孩,比我們小一二歲,於是拉着陳文樹,跑了過去,笑道:“你玩嗎?”小男孩先是一愣,隨後高興的點頭,我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童音清亮:“鄧海原。”隨後我們三一起玩了起來。鄧海原體弱無力,卻興致迥然,開心不已。兒時最易交朋友了,心無遮攔,才得知他很小就病了,一直在吃藥。明年後,準備搬來鎮上讀書。玩了不久,她媽媽過來找他,給我和文樹一人塞了個蘋果,牽着鄧海原走了。

回到道觀,臨近十點了,道長見我們平安回來,大大放心。十二點後,道長敲響觀內鐘聲,舊年過去,新年到來。鎮上百姓聽到鐘聲,都燃起煙花,五顏六色的光芒,照亮整個小鎮。

除夕過後,就是大年初一,親戚都走家串門,熱鬧起來。我和陳文樹在大街上閒逛,眼前一亮,只見前面圍着不少小孩,於是跟着跑了過去。原來是一隻綵船,綵船一米多長,花花綠綠,中間有個圓洞,一個女子站在裡面,扛着綵船。女子臉色塗滿胭脂,戴着紅花,前面一個老漢,拿着根彩棍,當做船槳。女子在後面搖着綵船,老漢就唱道:“紅日當頭福星照,屋主喜迎八方笑。堂門一開招財寶,年過一年越年少。”那些詞兒,我們也聽不懂,覺得沒意思。於是和陳文樹走了。

走了不遠,來到蓮花池廣場,場中央熱鬧非凡。只見廣場中央搭了三層樓高的架子,是用四方桌堆起來的,足足十米高。一隻獅子搖頭晃腦,準備爬上去,四周人齊聲喝彩。我們見有人舞獅,趕緊鑽了進去,人太多,見附近有棵樹,便和陳文樹爬了上去。上去一開,才發現不止有舞獅,還有人走鋼絲,踩單輪,噴火,耍雜技。陳文樹抱着樹枝,扯了扯我:“看。”我往一旁看去,只見剛纔的綵船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卸下裝備後,和耍雜技的人走到一起。

沒過多久,獅子爬上了第一張桌子,大夥都喝彩,爬上頂層後,下面沸騰聲一片。我看得寒氣直冒,木架“吱吱”的在風中響着,彷彿隨時會倒塌一般。沒過多久,我就呆不住了,拉着陳文樹離開了這裡。一路上,對陳文樹說:“你有什麼怪怪感覺沒?”陳文樹點下頭,道:“晚上再過來。”我嚇了一跳,道:“還,還來?”陳文樹眼露堅毅,道:“嗯,晚上有色情表演。”我又是好奇,又是期盼,當時也似懂非懂,猶豫道:“道長要說的。”陳文樹哼了一聲,道:“不告訴他就是啦。”

晚上八點左右,我們找了個藉口,又來到廣場。此時廣場已經被布匹圍成一個圈,只留下一個小門,一個婦女在那守門,時不時有人鑽進去。陳文樹帶着我來到門口,擡頭一看,婦女四十出頭,風韻猶存,陳文樹問道:“門票多少錢一張。”婦女見到是二個小孩,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伸出二個指頭,我被她笑得滿臉通紅,拉着陳文樹就要走。婦女連忙把我擋住,笑道:“看看吧,都是小男子漢了。”不由分說,把我推了進去。

進去一看,只見後面有一個臺子,臺下面蹲滿人,都是鎮上居民,也有鄉下漢子,見我們進來了,一些人哈哈大笑,幾個人罵道:“哪來的孩子,轟出去。”我正要退出去,婦女牽着我和陳文樹繞了個圈,來到後臺。旁邊有個椅子,蹲在上面,正好可以看到臺上。沒人注意我,倒也不害怕了,只是感到緊張。望後面一看,有道小門,用布匹遮着,婦女走進去後,牽出一個小女孩,對她道:“吉兒,陪哥哥們玩。”說完留下吉兒,收費去了。我回頭一看,吉兒眼睛大大的,臉蛋也紅撲撲,卻沒白天那麼可怕,不由多看了二眼。吉兒跳了幾圈,也要爬上椅子,陳文樹不讓,我跳了下來,讓她蹲上去。

沒過多久,舞臺開始表演了。一個漢子,上半身赤裸,走上了舞臺,身上纏着一條大蟒蛇,不住的扭着蛇身,玩出各種花樣。吉兒在椅子上拍手樂道:“元軍叔叔,元軍叔叔。”陳文樹大感不耐煩,喝道:“吵什麼吵。”吉兒不甘示弱,瞪了他一眼,又開始叫起來。舞臺下面的村漢卻是一臉煩躁,紛紛吼道:“換個,換個,爺花錢又不是看這個的。”很快,剛纔帶我們進來的婦女走到臺上,一臉笑容:“那大夥想看什麼你?”

下面人都笑道:“想看你老闆娘。”老闆娘放蕩一笑,罵道:“你們這羣色鬼,就這點出息,老闆娘有什麼好看的。”下面人樂道:“小姑娘沒意思,就看你老闆娘。”調情半天,老闆娘拍拍手,一個年輕女子走了上來,一絲不掛,身上也纏着跳蟒蛇,不過小點。我看得血氣上涌,滿臉通紅,陳文樹無動於衷,目不轉睛的盯着她裸體。吉兒卻滿臉笑容,司空見慣一般,又在拍手:“霞兒姐姐,霞兒姐姐。”

我使勁擦了擦臉,越擦越臊,好奇問道:“你姐姐在幹什麼,你不知道麼?”吉兒眨着眼睛,點頭道:“知道呀,媽媽說了,只要我們肯脫衣服,就有錢。”我聽她這麼回答,半天何不攏嘴。陳文樹卻被吸引過來,掏出一塊錢,遞給吉兒:“把褲子脫了。”吉兒接過錢,拉扯幾下,脫掉褲子,下半身暴漏無餘,好久後,我才緩過神,急道:“穿上,穿上!”陳文樹把我推開,又給了一塊錢,道:“給我摸摸行麼?”吉兒接過錢,卻把褲子穿上,搖頭道:“不行,媽媽說了,只給看。”我和陳文樹面面相覷,不知道她腦殼裝着什麼。

沒過多久,臺下熱鬧起來,一羣人大喊:“那蛇幹什麼用的,鑽進去,鑽進去!”霞姑娘盪漾一笑,把蛇身夾在大腿根,扭着屁股,下了後臺。臺下人吹着口哨,嚷道:“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很快,有一個女人走了上來,表演的節目更爲放蕩。開始看得流連忘返,越往後,越覺得彆扭了,拉着陳文樹道:“走吧。”陳文樹點下頭,正準備離去。一個綠衣女子突然擋在我們面前,吉兒開心道:“媽媽。”我們擡頭一看,差點回不過神,只見她容貌冰絕,眉目含情,卻又無情。

綠衣女子抱着吉兒,望着我們,聲音美妙寒冷:“誰讓你們進來的,出去!”我吶吶的點着頭,正要喝陳文樹出去,老闆娘突然走了過來,笑道:“別急着走,去裡面玩玩。”說完牽着我們進了梳妝間,經過綠衣女子身邊時,老闆娘冷道:“這裡還輪不到你發號施令。”走進梳妝間一看,我嚇個半死,好奇心不見蹤影,只想迅速逃離。

裡面燈光黯淡,散發陣陣胭脂香味,有三個大鐵籠,裝着蟒蛇。最先上場的元軍光着上半身,躺着鐵籠上,嘴裡叼着根菸。一旁的霞兒已經穿好衣服,坐在椅子還上,在鏡子面前化妝,伸出柔軟的舌頭,舔着嘴上脣膏。一旁的太師椅上,躺着一個老頭,叼着根菸鬥,一個三十出頭光頭,在裡面不住彷徨,嘴中唸唸有詞:“光月走了,光月走了。”走了幾圈,在老頭身邊停下來,道:“您要給我一個交代。要麼抓他回來,砍斷他的腿,要麼把我也放了。”老頭眼睛微亮,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抽着大煙。

老闆娘放開我們,走到光頭佬身邊,捏着他的手,媚笑道:“放心,他遲早會回來的。”光頭佬冷哼一聲,把老闆娘手甩開,滿頭冷汗,又開始來回走動。

元軍躺在鐵籠上,被光頭佬走得心煩意亂,猛的跳了起來,一腳踢在他身上,喝道:“走什麼走,老實呆着。”光頭佬臉色一沉,找個凳子坐了下來,陰鷙的眼神朝我們盯過來。陳文樹不動聲色,拉着我轉身就逃,往門口鑽去。老闆娘早就料到了,抓住我倆衣領,笑道:“小東西,挺機靈的嘛。”抓住我們後,仍在一個角落裡。我拼命張望,只想找個機會溜出去。陡然身體一寒,再也不敢動了。太師椅上的老頭,眼中閃過一絲陰沉的光芒,朝我們掃來。

霞兒坐在鏡子前,輕聲細語:“肖大哥怎麼還沒回來,早點會去得了。”話還沒說完,綠衣女子抱着吉兒走了進來,道:“大家準備,剛接到暗號了。”說完朝我們望來,道:“這二個小孩留着礙事,讓他們走吧。”元軍也點下頭,道:“凌妹子說的不錯,帶着麻煩。”老頭躺在太師椅上,揮了揮手,沉聲道:“你們不管,幹自己事去。”元軍見老頭開口,無話可說。發開箱子,找出一套警服,穿在身上,又翻出一把手槍,塞進腰間,提着警棍出去了。光頭佬狠狠盯了綠衣女子一眼,也換了一身裝備,跟着元軍出去了。

元軍和光頭佬饒了個圈,從大門走進去,大喝道:“**,統統蹲着。”說完後拿出警棍,猛的幾棍子,打在觀者身上,大夥都害怕,抱頭蹲着,一動不敢動。元軍又喝道:“身上東西,都掏出來,扔在地上,那個敢藏着,就打斷你們腿!”大部分人害怕,把身上東西掏了出來,一個聰明的,發現不對勁,嚷道:“是不是**,搶錢吧!”元軍走了過去,一棍子打在他背上,他疼的頭滿冷汗,再也說不出話來。然後掏出把手槍,亮給他們看。即便有人懷疑,見他手中有槍,也不敢吱聲了。

元軍見差不多了,讓光頭佬把錢都拾起來,然後在這守着。光頭佬回到梳妝間,把錢袋扔在地上,道:“可以走了。”綠衣女子問道:“元軍呢。”光頭佬見他問及別人,不滿道:“外面守着呢。”綠衣女子點下頭,道:“我先帶他們上車。”說完朝我們走來,輕聲對我們道:“從大門跑。”我們眼中一亮,默不作聲。老闆娘見不對勁,呵呵一笑,走了過來,道:“我來吧,你和吉兒先走。”綠衣女子輕嘆一聲,帶着吉兒出去了。老闆娘牽着我們,出了側門,只見一輛大卡車停在一旁,司機從車上跳了下來,吉兒一路小跑,撲進他懷裡,叫道:“爸爸!”肖雄抱着吉兒,來到綠衣女子身邊,道:“凌兒,怎麼樣了。”綠衣女子使了個眼神,朝我們看來。肖雄見了,不動聲色,和光頭佬一起搬東西。

老頭也從裡面出來了,打量我們一眼,道:“上車。”我嚇得心驚膽寒,陳文樹則冷着臉,一動不動。正在這時,耳旁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上車,上到哪裡去。”我大喜過望,驚呼道:“道長爺爺。”也不害怕了,往一旁撲去,只見道長一臉冷然,站在卡車後面。陳文樹也面露喜色,走了過來。老頭見有人毫無聲息的過來,也是悚然動容,提升戒備。沒過多久,肖雄和光頭佬搬着太師椅過來,見有生人來了,也圍住道長。

道長見他們人多,也不害怕,冷笑一聲,譏諷道:“這就是狗屁‘亡靈劇團’呀,專幹偷雞摸狗的事情!”老頭臉色大變,良久後,才穩下心智,道:“道長可曾見過廖光月?”道長鬍須一翹,擺手嚷道:“死啦死啦,早死了。正經事不幹,奸**女,早被村民打死了。”綠衣女子聽了臉色大變,一陣清香,來到道長面前,急切道:“他.他真死了麼?”道長打量她一眼,料想是團長女兒,不由有些好奇了:“當然死啦,我親手收的屍。對了,你是男娃,還是女娃。”綠衣女子卻沒在意,眼中突然流下淚水,喃喃道:“死了.死了。”肖雄見她舊情難忘,心中劇痛,不去看她。

老頭見道長和爺爺插了進來,道:“道長,我們進水不犯河水,這二個小孩,你們帶走吧。”道長勃然大怒,喝道:“你說的輕巧!我要是遲點來,這二個小娃,還不被你吃了!你跪下來,給他們磕幾個頭,老道就放過你!”老頭聽了,臉色一沉,冷道:“道長不要欺人太甚!”道長沉吟一番,卻有顧慮,他本事再強,也玩不過槍,更何況帶着我們二個。於是揮手道:“你臉皮薄,不肯跪,就算了。錢你留下,走人,這事算扯平了。”

老頭還沒開頭,光頭佬已經忍不住,罵道:“你算什麼東西!”罵完拿着警棍,朝道長身上打來。其餘幾個人,卻不動聲色,隔岸觀火。道長腳步一閃,拿出竹條,抽着他腿上,光頭佬腳一麻,倒在地上,腳筋卻被道長打中了。老頭也不願把事情鬧大,道:“算了,把錢留下。雄兒,你把元軍喊回來。”說完把一袋錢扔在地上,道長抓起錢後,帶着我倆離開,往臨時劇院走去。此時肖雄已經和元軍出來了,見四周無人,小聲對道長道:“道長,有時間去谷川鎮找我們。多謝了!”元軍也朝道長點下頭,跟着肖雄去了。一行人上了卡車,消失在夜幕中。道長這才得之,他們中一些人,也是身不由己。

道長沒理他們,掀開劇院布匹,只見一羣人還蹲在裡面,不敢擡頭,不由喝道:“起來起來,人都走了。”大夥擡頭一看,十個人,卻有九個認識道長,不由都叫嚷起來,要***抓人,討個公道。道長嘴巴一翹,喝道:“幹什麼幹什麼,翻天是不!”說完把背後錢扔在地上,罵道:“你們這幫人,家裡好好的婆娘不要,在外面吃野食!老道是看不過去,給你們一個教訓!來來來,都把錢拿回去,不能弄虛的。”一些人羞愧,另一些則憋了一肚子火氣,由於是道長,也不好還嘴。把錢找回來後,都散場了。道長見人都散了,隻身下空蕩蕩的劇場,用布匹圍着,黑漆漆一片,正準備帶着我們離開,陳文樹指着一旁,道:“那邊有東西!”

道長大感愕然,走了過去,仔細一看,下面躺着一個人,悚然動容。把他從暗處拖了出來,是一個二十出頭男子,脖子上有一圈清淤痕跡,卻已經死了。道長也疑惑不解,不知他是哪裡人,只可先報警了。臨近過年,**也不得力,查了幾天,才知道死者不是本地人,只知道是被勒死的。當天那麼多人,都說不知情,開始查劇團。突然得到上面命令,停止追查,也就不了了之。

我們回到道觀,道長也沒對爺爺說起這件事,怕爺爺擔憂。過完元宵節,就要開學了。道長見這半年陳文樹陰毒氣息被沖淡很多,也讓他去了學校,和我同班。再過幾天,許豪又開工了,這次比較棘手,邀爺爺過去看看。爺爺收拾行李,隨許豪出去了。

許豪把爺爺請進小餐館,叫了幾道小菜,邊喝酒,邊道:“事情遇到瓶頸了。”爺爺早就料到,問道:“嗯,說說看。”許豪喝了一口酒,道:“我不在那段時間,謝書記宣傳到位,底下弟兄幹事業賣力,倒搬了一半。剩下的,就難了。首先,鎮上的地皮有限,一些太偏遠地方,鄉親不願去。再者,一些人在田裡生活慣了,不願挪窩。現在風聲越來越差,搬到鎮上的百姓,都開始抱怨,謝書記承若沒兌現,不裝修,不通水電。村裡留下來的田,鎮上也不管。再這樣下去,沒人肯搬了!”

爺爺聽了,道:“鎮上資金不足嗎,怎麼轉不動了。”許豪冷笑一聲,道:“就算不足,也差不到哪裡去,被吞掉不少。那個謝書記,也不是啥好鳥,肯定吃了不少!要不是答應鎮長,我才懶得管這破攤子!”爺爺見他抱怨,勸道:“他們不管,我們盡心就行。要不你對鎮長反映一下,看能不能再劃塊好地皮,房子要緊。專修,水電,先耗着,以後再說。”

許豪點下頭,道:“我對鎮長說過了,地皮倒有一塊,說大不大,說下不少,就是經常出問題。”爺爺驚疑道:“出什麼問題?”許豪喝了口酒,道:“都說那鬧鬼,沒人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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