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妞逆襲記
歐陽濬頓了一小會後,就冷冷的對周君說:“我沒時間!”然後,他快速的把電話掛了。
誰都知道他有很多打消不完的時間,只是他要怎麼去見她?即便見了,他又該對她說什麼好呢?他還是習慣了高傲的,然而她卻一再的讓他低了頭,這多少總讓人心口的氣難以平息。
周君卻是不依不饒的又打了過來,大概是迫於凌月的壓力。
“喂,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歐陽濬一接電話就把話搶了去,語氣還是那麼的不好。
“濬,你就陪我們去吧,求你了!”周君輕聲細語軟言相勸着,倒也不是非要歐陽濬取不可,只是作爲摯友的看不下去而已。有些感情全世界都知道,只有當事人自己還渾然不覺。
“你拿什麼求我呢?幹嘛要拉上我,你跟凌月兩人去不是更郎情妾意一些嘛!”歐陽濬冷笑着打趣道,其實心底他是想去的吧,畢竟還那麼喜歡着。
周君感覺到他話裡的鬆懈,所以立刻可憐巴巴的把話說了去,“你不知道,沒你去不行的,我最怕開長途了,就怕在高速上打瞌睡,到時候可能就見不到了。求求你跟我們一起去吧,這樣我們的安全就都有保障了,你說呢?”爲了能讓他一起同行,周君不惜使用這種沒什麼殺傷力的苦肉計。
“我……”歐陽濬想再一次的推辭,卻被周君搶了臺詞,他說:“去吧,就當哥們我求你了。長這麼大我可很少求你耶,而且今天勞駕你的還是這種小事!!!”
“小事何必勞駕我。我是那種做小事的人嗎?!”歐陽濬語氣總算有些鬆動,但是依舊把姿態擺得很高。
周君在電話那頭翻了無數次的白眼。嘴上卻笑笑的說:“一句話,到底去還是不去?”
歐陽濬乾渴了幾聲:“嗯哼!嗯哼!”然後,笑了笑說:“去就去吧,反正也無聊着,那種窮苦的地方可能還有些趣味吧……”
他清楚的記得,那時候在那裡呆過的時光,陽光靜好,溫暖總是相伴,炎熱的夏天微風卻總會拂過臉龐。愜意得讓人不忍離開。只是後來的後來,他卻漸漸的遠離了,遠離了那個站在田野上戴着斗笠拔着草的葉鶯蘿。也許不是他走開了,而是她走遠了。
凌月是個風風火火的人,昨天剛說好的事,今天拉着行李早早的等在了周君家的門口。
一大早,歐陽濬就按掉了好幾次手機鈴聲,習慣晚睡的他,總是受不了清晨被人叨擾。
沒過多久之後。鈴聲倒是不再響了,取而代之的是那震耳欲聾的門鈴聲,當然還難免夾雜着猛力的拍門聲。
這樣子即便歐陽濬的睡意再濃,只怕也無從睡起了。
“誰啊?”他迷迷糊糊的對着門喊道。
“我。老周,快給我開門!“周君對着門扯着一副急切的嗓音。
歐陽濬被擾了清夢,哪裡還願意去理他。只見他沒好氣道:“你好滾了。話說誰把你放進來的,一大早就在門口亂吠!”
“吠你個頭。快給我開門,等會就要出發去鶯蘿家了。拜託快點行不!”周君對着門氣呼呼的,樣子倒真是像及了一隻憤怒的狗狗。
沒很快打開了,看見歐陽濬的一瞬間,周君張大嘴,表示不可思議。“歐陽少爺,你失眠的症狀也太明顯了吧,國寶啊!”
“去死,要不是你一大早,在這叫魂,我的黑眼圈能這樣嘛!死一邊去……”歐陽濬一口一去損人的話,說完就瀟灑的邁步走進洗漱間。
周君在房間裡東張西望,總感覺冷清的很。“哎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不嚇人的啊,你聽,這一說話還有回聲,甚的慌啊!”明明開着十足的暖氣,咋感覺這麼冷呢!
“今天管家請假了,其他傭人我也放他們假了,所以只有我一個人,清淨一點不是很好嘛!”歐陽濬一手撐在洗漱間的門上,雖然黑眼圈還是很嚴重,但是帥氣難擋。
“這可是春節啊,你要那麼冷清幹嘛,你爸媽怎麼也都不在啊?”周君表示莫大的不能理解。
“哼,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忙,哪還管得到我!行了,你趕緊幫我收拾一下行李吧!”歐陽濬眼中有着一閃即過的失落,但他很快轉移着話題。
“憑什麼要我幫你收拾啊?”周君不爽的表示着疑問。
“是你求我幫忙的吧?”歐陽濬不答反問。
“是啊!”周君沒多想就點頭回答着。
“那整行李這種麻煩的事情,是不是你幫我這個恩人分擔分擔啊,再說了管家今天又不在,我身體纔剛恢復不久,你總不能叫我勞累過度吧!”歐陽濬把懶惰說得有理有據。
“勞累過度?你?我佩服,好,幫你整……”周君氣鼓鼓的翻箱倒櫃起來。
“動作輕點行不,這些可都是名貴的東西,可別砸壞了!”歐陽濬坐在一旁指手畫腳着。
“大哥,你別像個怨婦一樣,神神叨叨行不行?要真是不放心,大少爺你自己來啊。還有,你家這些破玩意,我還是賠得起的,懂不,別以爲就你家有錢!”周君一邊把歐陽濬的襯衫一捆往皮箱裡一塞一邊和他鬥氣嘴來。
“只有窮人才會總是強調自己多有錢,哎,可悲啊!”歐陽濬繼續激怒着周君幼小的心靈。
“你……等一下……”周君說完就又翻箱倒櫃起來。
“你幹嘛?”歐陽濬好奇的問。
“找個透明膠!”
“然後呢?”他還是不解。
“把你這個進入更年期的怨婦嘴給捂上,你看怎麼樣?!”周君撇了他一眼,內心很難在言語了。想他好歹在家也是個少爺。如今居然幫人整理起了行李,你說是個大美女也就算了。偏偏還是歐陽濬這樣毒舌的大男人。?上輩子要不是欠他的,周君還真是想不到解釋的理由。
歐陽濬額頭滿了幾根虛線。然後果斷的閉上了嘴。
……………
“穆辰,你有沒有相中那家姑娘啊?要是看中,可千萬不能害羞哦!”鶯蘿笑着在一旁對着懶懶的曬着太陽的黎穆辰打趣道。
黎穆辰眼皮着動了一下,大概是閉着眼睛在翻白眼吧!
秦雨也坐在一側,聽到鶯蘿的話低低的笑着。葉媽媽看她笑的這麼歡,便也打趣道:“那小雨,你有沒有看中這鄉村裡哪家小夥子啊,他們可都對你很喜歡哦,要不改天幫你去說媒去。說不定今年就能把你給嫁了!”
黎穆辰眯着眼,彎着嘴角,樣子怕是被笑給憋壞了。秦雨連忙擺手搖頭,“沒有,沒有,葉媽媽您還是給鶯蘿多考慮考慮吧,說不定今年能把她給嫁了哦!”
葉媽媽倒是很會開玩笑的道:“你說得沒錯,這丫頭不怎麼聽話,我看對面王叔家的小夥子就不錯。改天把她嫁了去得了,省得放家裡佔位子!”
這話一出,葉媽忍來了兩個大男人的白眼,一個是葉爸爸。還有一個當然是黎穆辰。
“老媽,你能別這麼損我不,好歹也是你親生的啊!”鶯蘿搖頭瞪着自己的老母。
“哈哈。葉媽媽那王小帥我可是見過啊,貌似只有一米四吧。你確定鶯蘿跟他站在一起不會有壓力……呵呵……”秦雨想象着那樣的畫面,然後捂着嘴笑得眉飛色舞。
秦雨這一笑。瞬間迎來了,所有的白眼,就連葉媽媽都配合的給她投去了白眼。
她只好憋着笑,假裝着看花看草看天空。
可是幾個人好像都被秦雨說得不怎麼開心,各自散開了。可她沒覺得這玩笑有那麼大的殺傷力啊,只是他們個個表情凝重,她倒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說錯。
大家該上樓的上樓,該進廚房的進了廚房,沒一個人再去理會秦雨。這讓她很是尷尬,她站起身,變得有點無所適從。
突然,有人從樓上拉起了禮炮,然後就有泡泡不斷的從樓上飄下來。鶯蘿拼命的都在頂樓吹着泡泡,感覺腮幫都快要抽筋了,不過,這很值得。
葉媽媽把蛋糕從廚房推了出來,這是葉媽做過的最大一個蛋糕,凌晨四點就起來做好的,雖然有些累,但是很歡喜。
葉爸爸則是把村裡的小孩都招攬了過來,每個小孩都把自己手中的糖果送給了秦雨,每個孩子的小臉都寫着純真,孩子們都願意把自己甜蜜的童年分享給秦雨。這樣的場景,對她來說,是外分感動的,從沒有人,這麼爲自己慶祝過,從來沒有。
她哭了,爲這被偷走的20年。
黎穆辰下樓,只是給了她一張支票,上面寫着——此生,不離不棄。這是一份厚禮,她抱着他哭,拋去愛的成分,僅僅是爲了這份心意。
鶯蘿一直在頂樓吹着泡泡,累得不行。
“你好下來,不然蛋糕可沒你的份了啊!”秦雨對着泡泡的發源地喊道。
鶯蘿探出一個頭,拍着兩邊的腮幫,笑着問道:“可以了嗎?要不再吹點?”
秦雨沒有回答,倒是那些熊孩子,吃着滿嘴的奶油,邊稚氣未脫的喊道:“葉姐姐,你多吹點泡泡,我們好喜歡的!”
黎穆辰哈哈大笑起來,因爲他好像看見了鶯蘿抽搐的神情。“哈哈,葉子,你就再吹一會唄,既然孩子們喜歡……”
“要不你來吧,我看你吹的肯定會我快而且多,孩子們要不叫穆辰哥哥,給你們吹?”鶯蘿在頂樓吼道。
“好啊好啊,穆辰哥哥你去給我們吹吧,好好玩的……”
秦雨捂着嘴偷笑,葉媽也適時的催促道:“穆辰你快去啊,年輕人就別磨磨唧唧的!”
最後,鶯蘿光榮的跟着孩子們在玩着抹奶油的遊戲,而黎穆辰卻在頂樓吹着風。吹着泡泡。
他一慢下來,熊孩子們就奶聲奶氣的喊着:“穆辰哥哥。你快點啊!”
“”
……………
秦雨在這一天裡,笑得格外的開心。眼中甚至還泛着淚光。第一次有一種充實的感覺,沒那麼虛無縹緲,也不再那麼茫然失措,好像找到一個真正微笑的契合點。
葉媽送了秦雨一個珍藏很多年的玉鐲,當然也給鶯蘿留了一個。她真心把秦雨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來看待,發自內心的喜歡這個女孩。
“葉媽媽,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秦雨實在覺得自己受不起這個禮。
“這個你必須收着,雖然不是什麼昂貴的東西。但是這是葉媽媽的一份心意,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女兒了,以後你隨時隨地都可以回到家裡來!”葉媽特別嚴肅的說着,好像生怕她不信一樣。
秦雨把那手鐲握得緊緊的,這禮物在心裡的分量很重,以後她一定會好生保管。
葉爸爸特意找人做了一個鮮花禮盒,裡面的花都是他親自栽種的,這些經過處理,永遠不會凋謝。秦雨十分喜歡。說着回去的時候要把話擺在客廳。
鶯蘿想不出要送她點什麼,她只是秀了一根很民族風的腰帶給她,這腰帶上繡着日出也就是辰光,日出下有大片的鶯蘿花。中間下着彩色的雨,象徵着她們三個人,當然也是一場美麗的太陽雨。這雨過後,就會出現彩虹。
今天。秦雨收到了許多的禮物,都是如此的沉甸甸。有鶯蘿繡的太陽雨;也有葉媽媽的把她當作女兒的玉鐲;還有葉爸爸的永生花;有許多小孩的笑聲;當然還有就是黎穆辰支票上的那一句——今生。不離不棄!
這樣真的就夠了,再也沒有怨懟了,能有這麼多的全心全意,以後就笑着活下去吧!
……………
歐陽濬的行李終於整理好了,雖然盡不如人意,但是該帶都還是帶了。
“走吧!”
“不過,我得去凌月家接她!”周君撓着頭傻笑。
“你小子,可真是沒什麼出息,以後鐵定是個怕老婆的主!”歐陽濬心底裡,其實是羨慕的。
“怕老婆又不是件丟人的事情,有愛才會怕,怕她委屈,也怕把她弄丟了……”周君甜膩膩的說着。
“嘔,能別這麼愛來愛去嘛,快走了,不然你家凌月可要真的把你丟了!”歐陽濬做着嘔吐狀。
接到凌月後,三人就浩浩蕩蕩的往鶯蘿家本奔去了。
車開的是歐陽濬的吉普車,凌月和周君坐在後座。他總感覺自己是他們的司機,有些不滿的道:“老周你們最好別秀恩愛啊,秀恩愛死得快,懂不?!”
凌月一直很好奇,周君到底是拿什麼說服這個大少爺跟他們同行的,“喂,你怎麼會答應和我們一起啊?”周君給她使了個眼色,但是無濟於事的,想問的不問,她會憋壞的。
“要不是你家周先生死皮賴臉的求我,鬼才願意去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啊!”歐陽濬覺得這個理由足夠應付,所有疑問了,就連應付自己都是過得去的。
“我可不信,你不會是病好了對鶯蘿又想……打什麼鬼主意吧?”凌月的話被周君手中捂在了嘴裡,卻還是從手指縫裡飄了出來。
突然,一急剎車,後座的兩人的頭都往前面的座椅撞得不輕。
“老周,管好你未來老婆的嘴,免得我分心,到時候出了啥事,可就不好了!”歐陽濬冷冷的說着。
凌月只好也閉上了自己好奇的嘴,周君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歐陽濬實在受不了這種當電燈泡的趕腳,他當時怎麼就答應了呢,真是有夠欠考慮的。
開了一段路之後,歐陽濬就嚷嚷着累,把周君趕去前座開車,凌月也被拉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他自己則瀟灑的在後座躺了下來,“老周,到了叫我一聲,我先睡一下,累死了!”
“大哥,您老纔開十五分鐘耶,你確定這就是我求你一起來的原因,那看來我是白求了,哎!”周君略顯無語的,坐上了駕駛的位置。
沒過一會兒,歐陽濬果斷的睡着了。昨天,想着要去鶯蘿家,他一夜沒睡,現在真是困得不行。
凌月心裡嘀咕着:“明明就是衝着鶯蘿去的,還死要面子!”
周君看她一副想笑不笑的模樣,問道:“想什麼呢,這麼投入?”
“我在想,有些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要是喜歡一個人不及時告訴她的話,說不定會被別人搶佔了先機!君哥,你覺得呢?”凌月故意把分貝提高了些。
“嗯,我也這麼覺得!”
歐陽濬眯着眼皺了皺眉,沉聲道:“拜託別這麼打情罵俏好嗎,影響睡眠質量知道不!”
閉着眼,卻是再也沒有了睡意。他很清楚,凌月口中的別人是誰。
不得承認在他過去空白的一年裡,黎穆辰搶去了太多的先機。而葉鶯蘿恐怕也被感動了,說不定已經倒戈相向了。如果這是一場戰爭,那麼他已經輸了一半。不過,他並不想要把愛情放在戰場上,而是選擇把其當成心裡的信仰,只有信仰還在,愛情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