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峰本來不樂意,因爲大冬天的誰願意出門啊!可鶯蘿把凌月的照片在齊峰的面前慢悠悠的一晃,他既然豪爽的答應了。也許男生都對漂亮的女生毫無抵抗力的,尤其是齊峰,他見到漂亮的女孩都會笑得油頭粉面,但是不會有什麼壞的念頭,就只是好玩而已。
凌月從閥門口出來時,齊峰的口水都肆意的亂飛。平時他再怎麼欣賞漂亮的女生,也只是笑得呲牙咧嘴而已,很少這樣呆愣着。
“月,這裡,這裡啊!”鶯蘿大聲的呼喊着,齊峰還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看着凌月。
鶯蘿蹭了一下齊峰的手臂,笑着說:“你傻楞着幹嘛,快點去幫她拿行李啊!”
“哦哦……”他趕忙搶過凌月的凌月的行李箱賣力的拎着。
凌月很感激的點頭,少了以前的大大咧咧,變得少了那份靈氣,但多出了優雅。鶯蘿差點沒忍住掉淚,她想凌月一定傷的很深纔會變得這麼沉默。
齊峰跟凌月有說有聊的在前面走着,鶯蘿跟在他們後面,心裡莫名的堵。因爲她的鼻子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屬於他的味道。
鶯蘿開始在機場裡不斷的奔跑,不斷的尋找,明知道這樣不對,可是她瘋了。她想要找到他,如果他真的存在就讓她見上他一面吧,就一面就好,沒有擁抱也好,陌生也罷,只求見一面,她真的很想很想他,他的輪廓早已刻畫在她的腦海。
她沒有找到他,也許一切只是她的錯覺,他在幾千裡之外,又怎麼會出現在她的城市。鶯蘿低頭撐着自己的膝蓋,調整自己急促的呼吸,找不到走下去的路。多怪這種熟悉的氣味,害她迷失了心智。
正當她擡頭準備離開,那個味道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她記得那是他的味道。她轉身,然後訝然的,沒有了語言。連呼吸也跟着停止,是他,真的是他,可是他身邊依然有方清,他們嘴上的笑依然那麼濃厚。
說好只需要見一面就可以的,可是她的眼淚就是不放過她的眼睛。
方清看到葉鶯蘿時,驚愕了片刻,隨即就笑着繼續和歐陽濬聊着。歐陽濬的眼睛一直沒有看向鶯蘿,對他來說,機場裡所有的人都是陌生人。包括葉鶯蘿。
他就這麼和方清笑着從鶯蘿面前淡淡的走開了,只有他的氣味還留在她的鼻尖。他竟然可以這麼的陌生,好像他們從不相識。鶯蘿顯然早已僵硬,這樣的他太過陌生,找不到一點她腦海的痕跡。
………
莫名歐陽濬的心疼了一下。心裡空得好像沒有了靈魂。他本能的回頭,看了看那個僵硬的背影,心裡爲什麼會涌上悲傷的氣息。他想一定是機場太悶,他的心纔會這麼的不舒服,這樣想着他便牽着方清走開了。
鶯蘿站在那裡,好像要把那裡的地板站出一個洞。她哭得很傷心,這是長久以來她第一次哭得這麼傷心。連耳邊的發都開始被淚水沾溼,她的耳朵不斷的嗡嗡作響,很多聲音在耳朵裡遊蕩,她快要被被淹沒了。
她只好蹲在了地上,眼淚沾溼她剛買的一雙好鞋。行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可是她感受不到。她現在唯一能感受的是寒冷,腳心的寒冷。他竟然可以這麼淡漠的從她身邊經過,這麼面無表情,毫無波瀾。那她的愛是不是就真的只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儘管一直都知道。可是沒想過會這麼的徹底。
“鶯蘿,鶯蘿……”凌月在不遠處不斷的呼喊鶯蘿的名字。
可是耳朵的聲音太多太雜她聽不真切,她已經早不到回去的方向。
齊峰站在她的面前,把她拉去,扶着她離開了這個重逢的現場。
“你怎麼呢?”凌月和齊峰幾乎是同時問出的。
她沒有回答,只是轉頭看着車窗外移動的雪景。眼淚總是流總是流,曾經想過無數次重逢的場景,卻沒有想到他是這般陌生的轉身,連一句你過的好嗎?都沒有!
原來愛情不是努力付出就覺得足夠,她也想要得到回報,即使是一個感激的微笑也比這樣的陌生好太多。她比任何人都想要擁有他,可是那成了她的奢望,永遠沒有實現的可能了。
凌月索性也不再追問,她們都一樣,一樣在愛裡受傷,傷得無藥可醫。齊峰在前面開着車,不斷的透過後視鏡看着沉默的兩個女孩,心裡也不知不覺有着一種煩悶的色彩。
鶯蘿安排凌月住的酒店和黎穆辰是同一個,所以大家理所應當的聚在了以前。hope 一點都沒有生病過的痕跡,活蹦亂跳的在房裡奔跑着,大概喜歡這種難得的熱鬧吧!
黎穆辰看着紅腫的眼,開口關心道:“外面風這麼大呀,你看你的眼睛都被吹紅了,以後出門記得帶副眼鏡知道嗎?”
“嗯,外面的風沙的確很大!”鶯蘿低頭撫摸着hope,這是她慣有的動作。
凌月看氣氛太壓抑,便笑着說:“黎穆辰,鶯蘿到哪你都不離不棄啊!你們乾脆在一起得了,多好啊郎才女貌的!”
其實心裡凌月一直是站着黎穆辰這一邊的,因爲再沒有人像他這樣對鶯蘿了,所以,凌月相信黎穆辰會是最值得鶯蘿愛的。
可是值不值得要拿什麼衡量,一個對自己好的人,就一定能給幸福嗎?愛情要找的應該是心靈契合的感覺,是精神層面的滿足,尋找的應該不僅僅是一個好人,如果只是因爲你對我這麼的好我就要把愛情給予,那受傷的一定是愛情。
“凌月,你別鬧了!”鶯蘿擠出笑容呵斥着,她太累了,不想再聽到紛雜的話題。
房間太沉悶,她決定帶凌月去看看這個城市的街景,當然,黎穆辰和hope以及齊峰都一起隨行了。
四個年輕的身影有說有笑的走在街上,是這個寒冷的冬天難得的風景。hope拉着黎穆辰跑了起來,鶯蘿和凌月笑着追趕,齊峰卻只顧着收集凌月的笑,他大概是戀愛,他很少這麼癡迷的。
大家跑累了坐在公園石凳上聊起了天,齊峰很主動的說:“凌月,我很會設計服裝的,明天你來我們的工作室我給你做一件衣服,好嗎?”
“真的啊,太好了!”凌月激動起來還是以前的模樣,卻少了那份快樂的純粹。
“大家一定渴了吧,我去幫你們買點熱飲啊!”鶯蘿說完就跑開了,黎穆辰來不及跟隨,她就已近走遠,所以他只好沉默的坐回了石凳。
“你放心啦,她不會丟的啦!”凌月真羨慕鶯蘿身邊有一個黎穆辰。
鶯蘿走進不遠處的咖啡廳,她正在想着各自愛喝的飲料,想得入神差點撞翻服務員托盤了的咖啡。她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幾聲道歉,讓安靜的咖啡廳,有了點聲響。歐陽濬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機場的那個背影,有着一樣落寞。方清坐在他的對面,背對着鶯蘿,所以並不知道歐陽濬的眼裡到底時什麼,她問:“濬,你在看什麼啊?”
他答:“沒什麼,就只是無聊,隨便看看而已!”
鶯蘿又聞到了那個熟悉的味道,她的鼻子總是對他的氣息特別敏感。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再深究這個相同的味道,因爲她找不到追尋的勇氣,這個勇氣一次就耗費了她所有的心力。
她拎着四杯咖啡,三杯熱的,一杯冰的,冰的她留給自己。黎穆辰要跟她換,但她拒絕, 她說:“冰不冰對我來說都一樣。”
因爲再多的熱,和熱不進她冰冷的心,何必乾脆讓她冷個徹底。她跺了跺冰冷的腳,即使一直在奔跑也溫暖不了她的腳心。
抓起地上的雪,把它握成團放在手心,卻沒有一點融化的痕跡,大概她真的太過寒冷,她的體溫融化不了這團雪。
“鶯蘿,你現在真的好漂亮啊!是不是每天都有運動啊!”凌月拉着鶯蘿轉了一圈,羨慕的說道。
“再怎麼樣也沒你漂亮啊,我每天習慣跑步,然後就是和齊峰他們在工作室做衣服,拍外景。大概是鏡頭看多了,所以有一種隨時審視自己的姿態。”鶯蘿看着手中雪淡淡的說着。
她從不把自己的美當一回事,即使胖回去她也還是此時的心境,只是一副皮囊,何必苦苦懇求,人都會隨時光老氣,再美的容顏時光也終會收回。
黎穆辰看鶯蘿眼神比以前也更炙熱,總有一天他會爆發的。如果不能那他定會毀滅,他一向偏執,是錯誤的童年讓他這樣的想緊握。
……………
方清急着要離開這座城市,沒有來時期待看雪景的心情。看見葉鶯蘿也在這座城市,早已讓方清坐立不安。歐陽濬倒是莫名的喜歡上這個城市,心底深處有一種眷戀,說不出道不明。
“清,我們在這多呆幾天吧!我喜歡這裡的寒冷!”歐陽濬好言渴求着。
“可是我不喜歡這裡,我想早點回家啦!”方清撒起了嬌。
“你不是說很喜歡這裡嗎?還說要好好遊玩一下。現在爲什麼這麼想離開?”他實在不能理解她突然變化的心情。
可是終究還是聽從了方清的決定,打算明天就離開z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