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爲什麼不來找我,銘少,你知道嗎?他當初爲了救喬尼,把握扔在島上,我在等他帶我離開那個噩夢一般的地方,可是我等來的的卻是倫敦警方的盤問和逮捕,我的牢獄之災都是拜他所賜,可是到現在,他卻生活在溫柔鄉,你說我怎麼能接受。”夜未央竭斯底裡的掙開顧睿銘的手臂,擡手將手裡的資料扔得滿地都是。
顧睿銘一時惶急,生怕夜未央會有什麼激動的舉動,抓着夜未央的手臂不肯鬆手,用力將她拽進懷裡安慰着,“你別激動,這些事情我會幫你再查,也許他有苦衷,央兒,你別傷了身體。”
夜未央並沒有想要怎麼樣,眸中一陣空洞,她伏在顧睿銘的胸膛上,淡淡的苦笑了一下,“銘少,謝謝你,什麼都不用做了,我也什麼都不想知道了,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
顧睿銘心中突然有一種感覺,好像夜未央會出什麼事,他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突然這麼想,但是這種感覺好像越來越強烈,他想要抑制心中的感覺,可是卻怎麼都揮之不去。
夜未央很乖巧的靠在顧睿銘的懷裡,他的懷抱寬大溫暖,卻不是屬於她的,那個屬於她的男人此時也許正抱着另一個女人,她不嫉妒,也不再怨恨,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當初做了那麼多傷害唐氏的事情之後,她就應該想到,有一天她和唐鬱南救回形同陌路,其實他們之間就不應該有交集,他們之間有着無法化解的仇恨。
那麼多條人命,父母,孩子,悠悠,夏家伯父伯父,這所有的關係都橫在她們之間,解不開理還亂。
“好,你想做什麼,我都答應你,央兒,留在我身邊,讓我好好照顧你,好嗎?”顧睿銘再次提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他對夜未央真的有一種很特殊的感情,無關愛情,卻想要好好保護。
這麼多年,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這樣的感情,所以他並不想這樣的放她離開。
夜未央擡眸微笑,笑靨如花,眸中閃着一抹晶瑩的美麗,似乎帶着一種深深的蠱惑,看的顧睿銘心中微微顫動,她仰頭輕聲說,“銘少,我餓了,我們出去吃飯吧。”
顧睿銘下意識的點頭,良久才明白夜未央說的話,微微怔了一下,看着夜未央身上的衣着,微微搖了搖頭,夜未央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見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好像是去打了一個電話,回來卻並沒有說什麼。
“你想吃什麼?”顧睿銘沒有提及自己的電話,回來站在夜未央面前,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蹙眉問道。
夜未央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隨意就好。”
“我記得你喜歡口味重的,我這就去定一家湘菜活着川菜?”顧睿銘看似問話的口吻,卻是已經做好了決定,他對夜未央的口味還是比較清楚的,所以一般很少需要問夜未央的意見,而且夜未央也沒有什麼意見。
然而今天,顧睿銘的話剛說完,夜未央就出口反駁,“還是口味淡一點的,法國餐廳也可以。”
顧睿銘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夜未央一直都是喜歡重口味的菜色,什麼時候改吃清淡的了?他想問,卻還是沒問出口。
他又去打電話定了一家法國餐廳,剛回來,就聽到門鈴響,開門,是秘書將一些衣服送來了,夜未央看着來人,三進三出,講一堆衣服都搬進她的房間,顧睿銘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夜未央知道看來是剛剛銘少打電話幫他準備的衣服了,她這纔想起自己連一身衣服都沒有,昨天的衣服還是在倫敦的時候,那些警官借來的,一下飛機,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去哪裡,只能來找顧睿銘。
一時間,她心中微微的感動,這個世界上,除了唐鬱南,也只有他一個男人會這麼對她了,幫她做所有的事情,幫她準備所有的一切。
那些人離開,夜未央眼睛中充滿感動,似乎想要說什麼,顧睿銘卻是微微一笑,輕輕揉了一下她的發心,“快去換件衣服,我等你。”
夜未央最終什麼都沒說,轉身去換了衣服,有些時候,有些人,你什麼都不用說,也不需要說,說了反而是對對方的一種侮辱。
顧睿銘也換了衣服,心情似乎有些惆悵,其實夜未央這樣的反應他應該高興的,至少她現在不再想着唐鬱南,或許她會考慮他的提議。
顧家是歐美貴族,雖然她的身份想要嫁進顧家有一定的難度,而且她還是緋聞界的人物,但是他只要堅持,父親左右不了他。
但是爲什麼他心底卻並沒有覺得開心呢,似乎感覺好像有點什麼東西堵在心裡,說不清楚這種感覺,只是覺得很奇怪。
夜未央換好衣服出來,顧睿銘也換了一身休閒裝,看到夜未央的着裝,微微驚訝了一番,她穿了一件雪色的毛衫,下面配了一條短裙,皮質的褲子看上去性感嫵媚,外面找了一個橘色的大衣,看上去很妖豔。
沒想到秘書送來的衣服竟然也是那麼襯夜未央的風格,不過他能想象的到,秘書一定是將所有的衣服風格都挑了一套過來,不然也不會那麼多。
夜未央也驚訝顧睿銘的安排,那麼多的衣服,她只需要一套能出門就好,就像昨天,她的衣服還是借來的,她生平第一次穿那樣廉價的衣服,卻也只是爲了蔽體。
“走吧。”顧睿銘沒有過多驚豔她的美麗,夜未央的容貌和他比起來,還是相差了一些,儘管她已經很漂亮了。
誰都知道,顧氏太子爺男生女相,令人歎爲觀止。
夜未央隨身沒什麼東西,在倫敦的時候她的東西早就已經被人拿走,隨着顧睿銘出門,顧睿銘本來今天是要上班的,而且還約了一家金融企業的高層談業務,但是一大早他就打電話推了。
秘書當時還一再的告訴他,那邊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確認,這樣臨時推脫不好,顧睿銘卻沒有過多的耐心聽她羅嗦,果斷的掛了電話。
法國餐廳人不多,這是會員制的,顧睿銘是這裡的會員,R市誰人不知道顧氏太子爺的身份,這些地方要是多了顧氏太子爺這個會員,自然是能帶來更多的生意,何樂而不爲。
但是顧睿銘卻是第一次帶女人出現在這裡,門口保不得有娛記,夜未央似乎並不想出現在公衆的視線下,顧睿銘看出來她的心思,隨手將從駕駛座裡拿出一個墨鏡遞給她。
夜未央接過,眸光微微一怔,這是一個女式墨鏡,顧睿銘的身邊鮮少有女人出現,莫非他身邊真的有了女朋友。
突然間想起一個人,她去倫敦之前,有一個人在深夜的時候打電話給顧睿銘,她記得顧睿銘和她之間確實有那麼些不清不楚。
“這個東西恐怕是白小姐的吧,還是Harry的呢。”夜未央似笑非笑的說,眸中盡是調侃,好像一個抓到什麼蛛絲馬跡的樣子。
Harry是國際上一個知名時尚品牌,是奢侈品的象徵,白悠是時尚界的明星,看來除了白悠,鮮少有人有這樣的身價了。
顧睿銘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夜未央,狀似不經意的說,“不記得了,也許大概吧,我也不記得了。”
“據我所聞,你身邊似乎除了白小姐,沒有其他女人了吧。”夜未央並不理會顧睿銘的打馬虎,她早就聽說顧睿銘身邊除了白小姐,沒有其他女人了。
顧睿銘是什麼樣的人,她很清楚,他們相識這麼多年,他身邊幾乎沒有女人,這個白悠卻是很奇怪,能和她傳出一些緋聞,已經很是不錯了,說明對於顧睿銘來說,這個白悠,還真是有些特別的。
顧睿銘開着車子的手突然一抖,車子在路上一個急轉,差一點和迎面的車子撞上,夜未央嚇了一跳,顧睿銘急速的打方向,速度奇快的將車子回到自己行使的車道上。
直到車子平穩行使,夜未央的心底纔算是舒了一口氣,剛剛那樣的時刻,簡直是太嚇人了,這一刻,夜未央才明白,原來她也是這麼的害怕死亡。
顧睿銘將車子停在路邊,轉頭深深的看着夜未央,目光輕輕的眯起,似乎帶着一種令人寒顫的冷意,他擡手握住夜未央的手,夜未央發現他的手上帶着一種寒意,竟然讓她覺得害怕。
“央兒,我的身邊自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人。”顧睿銘目光深沉,看着夜未央的眼睛中似乎有一種深深的執着,手上的力道略微緊了緊。
夜未央突然覺得自己手上的重量有些壓得她透不過氣來,她想要逃避,但是顧睿銘卻緊緊的盯着她的眼睛,不肯讓她逃避。
她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有一種難以說清楚的感覺,她用另一隻手緩緩的握住顧睿銘修長的手指,將他的手從自己的手上扒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
夜未央沒有擡頭,但是她能清楚的感覺到顧睿銘的眸色一點點的暗沉下去。
直到她挪開他的手,顧睿銘的身子似乎都有些僵硬,夜未央擡眸,目光盯着顧睿茗那暗沉的眼眸,“對不起,銘少,我已經是唐鬱南的女人,不值得你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