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挑起眉來,十分霸道地說:“你住嘴,皇后娘娘在此,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瑤妃再次低下了頭。默默無言,眼中卻噙着一股委屈的淚水,她什麼都可以忍受,但是不可以忍受別人從自己身旁把如玉奪走,皇后娘娘也不行。
張萌輕輕擡起美眸,看了一眼瑤妃,心裡想,如果你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做的那麼絕呢?當年如若不是你,我怕早就從這皇宮離開了吧。
張萌輕輕擡起美眸,看了一眼瑤妃,心裡在想,如果你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如果當時不是你,我早就離開了皇宮自自然然地去生活了。
可是轉念又一想,如果自己出了皇宮,再次遇上了官凌,那結果還不是一樣的嗎?但是心中那種恨,卻一時半會化解不了,而今天想奪走如玉,不過是因爲華妃在此,她必須做出一些行動,否則華妃心裡會毫無忌憚,以爲自己不會再動手了。
瑤妃遭到了華妃呵斥,沒有敢在反辯,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裡,這時候果兒端來了一杯茶,身子微微俯了俯說:“皇后娘娘,華妃娘娘請喝茶,華凌宮內已經好久沒有新茶了,請皇后娘娘和華妃娘娘不要責怪。”
華妃挑了挑眉,聲音犀利地說:“這丫頭倒算是機靈,比你們主子的眼色力可強多了。”
果兒再次低下頭沒有說話,瑤妃慌忙讓着說:“皇后娘娘、華妃娘娘請喝茶。”
石凳還是原先的石凳,張萌永遠記得在這張石凳上與東方旭曾經下過圍棋與五子棋,可是今天這張石凳是如此的落寞,彷彿很久都沒有在它身邊坐過什麼了。
張萌用手指輕輕撫了撫,這個動作完全被華妃留意在眼中,華妃一直在想,只要她還是一個戀舊的人,那她就不會對自己和瑤妃痛下毒手。
張萌一直把如玉拉在手裡,十分愛憐地看着這個女孩,她十分乖巧、聰明,完全不像瑤妃的樣子。
世人都說龍種高貴,看來確實如此,她的眼中透露出熠熠的光輝,彷彿東方旭的眼睛一樣,而鼻子、嘴巴完完全全是東方旭另一個版本。
她的眸子一直好奇地盯着張萌頭上的鳳釵,想問卻又不敢問,張萌看到如此,十分從容地從頭上將鳳釵拔了下來,遞到了如玉的手中說:“格格如若喜歡,皇額娘就送給你怎麼樣,將來你可也是我們皇族之鳳呢,皇宮之中的鳳凰呢。”
如玉擡起如水的眼睛,彷彿在問張萌:“可以嗎?”一邊又小心翼翼地望了望瑤妃。
這時候瑤妃慌忙跪地央求道:“皇后娘娘,如玉她太小不懂事,請您萬萬不要責怪,我不過是一個妃位,萬萬不敢覬覦皇后娘娘頭上的鳳釵,請皇后娘娘恕罪。”
如玉看到母親慌張成這樣,“哇”地一聲哭了,也慌忙跟隨瑤妃跪在一旁,磕着頭說:“皇額娘,玉兒不要了,玉兒不要了。”
張萌
見到如此,知道此時自己身份不同,小小的一個舉動,就有可能引來她們的惶恐,就算自己與瑤妃有在大的仇恨,她都不想此時連累這個小小的女孩。
華妃的臉上有一絲得意,完全被張萌看在眼裡,張萌起身輕輕將瑤妃扶了起來,溫溫一笑說:“瑤妃,你想多了,我是從真心喜歡如玉這個孩子,送這個鳳釵當然不太合適,但我會讓宮人打造一支小的來讓她玩,你不必這樣介懷,我也沒有說什麼。”
她心裡想自己好不容易登上了後位,怎麼會讓你輕而易舉就奪去了,再說這個人哪怕是皇宮中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是瑤妃你。
張萌太瞭解瑤妃了,因爲原先不過是自己身邊的一個丫頭而已,就算她變成了鳳凰,她骨子裡頭還是自己的丫頭,從她的行爲舉止看出來這些年來她根本一點都沒有進步,也怪不得皇上不願意再來華凌宮。
在她身邊,她不過是像一個木偶一般,除了自己教會她的那些推拿手法,她甚至在別的都沒有學會,有誰會喜歡一成不變的人呢?尤其是皇上,他喜新厭舊的速度要比常人要快的多,往往要拿出許多絕技來,纔可以讓他承服。
此時,瑤妃拉着如玉站了起來,眼中含着點點的淚光,張萌捏了捏瑤妃冰涼的手說:“瑤妃,我今天來只是想看看你,沒有別的意思,不必這樣緊張,看看雙手都是冰涼的,你的學學華妃那種從容淡定,你看看她坐在那裡,哪裡有一點有心事的樣子。”
華妃聽到此話,神情一震,她沒有想到,張萌此時將她心裡的東西都猜忌到了一二,她慌忙站起身來陪着笑說:“皇后娘娘的話,真讓妹妹汗顏,妹妹好像有點狐假虎威的味道,其實我今天來也只是想陪着皇后娘娘來看一看妹妹的,沒有別的意思。”
早在之前,瑤妃和華妃已經是水火不容,就算她們真的沒有在皇宮之中鬥起來,但是華妃早就想欲除之而後快,只不過是因爲現在張萌在這後宮,她不便行動罷了,她不能讓張萌抓住自己任何的把柄,讓她置自己於死地。
說到這裡,瑤妃苦澀一笑,皇后娘娘:“當年我……”
張萌已經看到了瑤妃臉上的滿臉愧疚,她不再驕橫跋扈,更不是咄咄逼人,她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彷彿因爲她此時有了如玉,所以變得這樣知足,不願意在惹世上的紛爭。
張萌的心還是不夠硬,不夠毒,在那一刻她的心因爲那個女孩而變得柔軟,她想也許自己該讓她有一條活路,不該這樣咄咄逼人。
聽到這裡張萌微微笑了,臉上掛着的微笑彷彿如夏日的陽光一般溫煦,她拉着瑤妃的手說:“妹妹的手爲什麼這樣的冰涼呢?其實見到本宮大可不必這樣緊張,咱們以前不是姐妹嗎?今天本宮只是來敘敘舊的,沒有別的意思。”
聽到張萌口氣放緩,而且神色溫和,瑤妃才緩緩地舒了一口氣,擠出
一抹難看的笑來:“皇后娘娘能如此厚愛瑤妃,秀兒感激不盡,只是這些日子我與如玉在這華凌宮中相依度日,一時倒不習慣這宮中的熱鬧,今天皇后娘娘來,秀兒也沒有什麼準備只有這舊茶相待,希望皇后娘娘不要責怪秀兒。”
華凌宮中豔陽明天,一時間彷彿又回到了往日那種時光,張萌依然是張才人,而秀兒是自己身邊的一個丫頭,它們無話不談,甚至親稱爲姐妹,那時候的張萌從來沒有把秀兒看做是一個宮女與下人,她只是覺得自己從現代穿越回古代,身邊的親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而可信任的人更是寥寥無幾,除過安親王,那她第二個可信任的人就是秀兒了。
可是沒有想到往往是最親近的人背叛的你最快,當時自己在宮門被皇上親自攔下的時候,張萌就像是當頭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心間對人的信任瞬間都被瓦解,成了一片一片的碎片,再也粘式不齊,可是今天她突然聽到瑤妃謙稱自己爲秀兒,心間的某處柔軟還是猛地被刺了一下。那樣的生疼。
陽光耀眼,張萌的眸子之中沒有以前的那種單純,她對人的信任也變得如履薄冰起來,但是現在她卻沒有辦法對一個一心想退縮的人下手。
張萌已經明明白白看到了瑤妃的心願,她只是想與如玉靜靜地在此後宮度過,如玉那麼可愛,彷彿夏日陽光之中的一朵鮮花一般,她臉上堆起的笑容,讓人不由想到春天四月裡的春風。
這時候,華妃突然站起來打破了張萌與瑤妃之間的那種親密。
“瑤妃娘娘難道不請皇后娘娘與我進宮中坐一坐嗎?外面這太陽未免也太毒辣了一些,就算本宮不怕,皇后娘娘也怕這太陽不是?”
聽到如此,瑤妃也才恍然大悟自己剛纔實在是太過怠慢了,她只不過是爲了陪如玉玩,所以站在這大太陽下面不怕毒曬,可是皇后娘娘如今不同了,她的身體如今是千金之軀,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太陽呢。
思忖一會,她慌忙伸手說:“皇后娘娘這邊請,華妃娘娘請。屋子裡已經好久沒有讓人仔細收拾過了,有些亂,請皇后娘娘恕罪。”
張萌並不介懷,能重遊舊地,這對她來說是一種奢望吧,她從來沒有想過,她還可以在回到這華凌宮中,這給了她無限溫暖,無限美好回憶,以及無限姐妹情深的地方。
待到瑤妃轉身帶領着皇后娘娘往宮中走去的時候,華妃擡起手指輕輕往茶之杯中一彈,嘴角露出一抹詭笑,然後步履輕盈地跟隨在皇后的身後,往宮中走去。
走了沒幾步,然後對身旁的果兒說:“果兒,把這兩杯茶爲皇后娘娘和本宮端進來,不必另換茶杯了,這樣就挺好,不然顯得太過勞煩了一些。”
果兒的目光本來正投在一旁玩耍的如玉身上,聽到華妃這樣吩咐,她想也沒想就端起茶杯來往茶盤中放去,然後跟隨着華妃進入了宮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