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臉上卻掛着一種害怕的樣子說:“皇上是說那裡曾經住的嬪妃死於非命?這臣妾倒是不知道呢,只是偶爾在後宮閒逛,看到那一所住處實在是不錯呢。”
皇上看了一眼張萌搖了搖頭說:“如果愛妃害怕的話,那朕就在另擇一處寢宮賜予愛妃吧,不過那些寢宮是偏僻了一些。”
張萌搖了搖頭說:“不,不用了,皇上要是真心疼愛臣妾,不如請一位大師來驅驅邪就行了,雖然臣妾一直比較膽小,但是到時候只要皇上多賜臣妾幾個宮女不就行了?”
聽到張萌如此的貼心,皇上趙奉高興地點了點頭說:“這有何難,明天朕就讓宋如海出去找幾個大師回來,只是不要委屈了貴妃吧。”
張萌含笑搖着頭說:“不會,不會,只要能離皇上的寢宮近一點,只要能時時看到皇上的身影,那臣妾就是再苦再累,都不會說一個字的。”
皇上趙奉的眼睛裡此時又充滿了深情,在皇上趙奉的眼中,此時張萌就是天上下凡的七仙女,後宮三千佳麗也比不上一個張萌了。
皇上趙奉最終答應了張萌的請求,讓宋如海帶着人將張萌的所有東西都搬入了碎玉軒內,碎玉軒多年沒有人居住,顯得有些冷清,但是宋如海讓手下的人將碎玉軒打掃的十分乾淨,並進行了精心的修飾,裡面所有擺設的東西都是宋如海經過皇上同意在國庫之中挑選的最爲珍貴的東西。
碎玉軒的院內有一株梨花樹,此時正值陽春三月,梨花的香味淡淡地在空氣中彌散着,聞之讓人神清意爽。
當張萌跨入碎玉軒的那一刻開始,就深深地喜歡上了這個地方,她就像久經風雨的一個婦人,洗淨鉛華,卻透露着淡淡的香酥之美,就好像自己內心深處那曾經一片繁華之地,她讓自己多多少少想起曾經那些過往的美好。
宋如海站在一旁垂着腰,眯着眼睛,十分諂媚地說:“不知貴妃娘娘還喜歡奴才這樣佈置嗎?”
張萌淡淡地點了點頭,輕輕地哼了一聲,然後說:“宋公公辛苦,這裡有兩千兩銀子,宋公公拿着去花吧,如果不夠的話,在問我這來取。”
宋如海看左右無人,慌忙推拖:“奴才怎麼能要主子的銀子,如果讓皇上知道,那奴才不得下了十八層地獄了?”
張萌笑了笑說:“宋公公爲我辦事,當然得花銀子了,總不能讓宋公公自己倒貼着吧?這些銀子宋公公就收下,不必客氣,如果皇上問起來,我自有話回答。”
聽及此,宋如海也在沒有客氣,從小月手中拿過了那張銀票,他心裡美滋滋地想:“看來自己終是投對主子了,若是伺候別的主子,出手可沒有張貴妃這般大方。
張萌由小月和小銘扶着,回到了自己的寢宮,那裡一切都剛剛重新油漆過,淡淡的油漆香散發在空氣之中,屋子裡的紗子和簾子都是宋如海親自挑選的,看起
來眼光還不錯,那掛珠簾是南海的珍珠做的,經過陽光折射,散發着淡淡的柔和的光芒,而那窗紗都是清一色的淺綠色,看起來春意盎然,十分的舒適。
張萌會心地笑了笑,對身旁仍然跟着的宋如海說:“宋公公,辛苦了,現在沒有什麼事情,宋公公還是回去休息吧。”
宋如海慌忙點頭說:“那是,那是,奴才得到皇上那裡去看看,出來好一陣功夫了呢。”
看着宋如海轉身離開,小月和小銘都低聲咒罵:“好一條老狗,沒想到他也有這樣一天。”
張萌看了看小月和小銘,會心笑了笑說:“這樣的奴才,更有利於我們來利用他辦一些事情,你們兩以後倒不必多餘介懷他這種態度,奴才就是奴才。”
小月和小銘都低了頭說:“奴婢不敢,只是實在看不慣他這樣諂媚的樣子,這是主子得勢了,萬一哪一天主子失勢了,他不知道要把主子踩在什麼地方呢?”
剛剛說完這話,小銘和小月都互相交視一樣,慌忙說:“呸呸呸,怎麼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奴婢該死。”
張萌笑了笑搖頭說:“什麼時候你們倆也這麼迷信了,可沒有那麼大的講究,我都快餓死了,你們到御膳房看看有什麼吃的,最好把那些糕點,還有上好的當肉食都拿過來一些,咱們也好解解饞。”
小月點頭說:“好呀,好呀,我都好久沒有吃過上好的點心了,口水都要快流出來了。”
張萌十分舒適地斜躺在軟榻上,想到今後就能和自己推心置腹的兩個姐妹住在碎玉軒內,這裡雖然清冷,但是十分有利於掩人耳目,她們在一起說說話,倒也十分方便。
卻不料小月剛剛走,華妃後腿就走了進來,臉上掛着十分燦爛的微笑,也不知是假意還是真心。
她身上穿着一身紅豔豔的長裙,雪白色的絲巾搭在脖頸上,十分的耀眼,頭上的鳳釵輕輕地搖曳着,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她笑着跨進碎玉軒,聲音十分誇張地說:“呀,妹妹來到後宮怎麼都不來看看姐姐呢?都這麼長日子了,姐姐左等右等不來,就只好親自來看妹妹了。”
張萌一看是華妃,心裡那絲快樂突然被什麼抽走了,她淡淡的起身,看着華妃說:“妹妹本想安頓好後,在過去拜訪姐姐的,卻沒有想到姐姐先來一步,有時候妹妹做事情總是不如姐姐這樣周到、圓滑,姐姐請坐!”
華妃也毫不客氣,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桌子旁,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恩,不錯,這倒是上好的猴魁,敢情這皇上最近把好東西都往妹妹這裡搬了,怪不得後宮的嬪妃聞起來一股子醋味。
碎玉軒因爲有華妃的到來顯得有那麼一些絲不和諧,她是那麼的耀眼,彷彿枝頭的鳳凰一般。
張萌沒有想到,自從上次她火燒冷宮之後,竟然還有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並且是這樣的
放肆。
她冷眼瞧着華妃的臉,看到她並沒有半點愧疚與惶恐之色。
“哼!”
張萌心裡冷冷哼了一聲,也許我們的戰爭財剛剛開始,以後或許這後宮就是我們沒有硝煙的戰場,不管以後爭鬥到什麼樣的地步,也不管是你死還是我活,我想我的心裡都不會再有半點仁慈。”
正在沉思着,這時候華妃突然臉上帶着微笑說:“妹妹喬遷新居,姐姐也沒有什麼好相送的,但是看到妹妹身邊就只有這麼一個丫頭,未免也太少了一些。皇上也真是疏忽,怎麼可以就派兩個人來照顧妹妹的起居呢?正好呢,姐姐身邊剛好多出來一位丫頭,多了也是礙手礙腳的,所以正好做個送水人情,把她送給妹妹得了。”
張萌一聽,想都沒有想,就知道華妃是什麼意圖,她當然是想派一個眼睛放在自己身邊,好盯着自己的一舉一動,同時也能清楚地知道皇上的動向。
張萌沒有拒絕,只是用清澈如水的眼睛直直地瞪着華妃,她多想看到她眼中有一絲愧疚劃過,那樣她將來下手的時候就會對她手下留情,至少會留她一條性命。
可是華妃仍然那麼淡定地笑着,臉上掛着那絲虛假之意,讓張萌看了分外噁心。
她低頭笑了笑,對一旁的小銘說:“看看,華妃娘娘有多體貼人,連皇上都沒有想到的,她就先想到了,這讓我怎麼忍心拒絕呢?”
縱使華妃什麼都沒有顯露出來,張萌也已經感覺到了華妃心頭那股恨意,她唯有將自己除掉她才感到快意,所以今天如果自己不收下這位宮女,那麼後天、大後天她會有更毒辣的辦法來對付自己,反倒不如一時退一步靜觀其變。
張萌笑眼看着身後的那位宮女,看起來神色木訥,倒不像一個機靈的丫頭,或許這也正是華妃的高明之處,也許太機靈了,自己倒有了防備。
“你叫什麼名字呀,會做點什麼?”
不等那丫頭回答,華妃慌忙就笑着說:“妹妹你不知道,她手腳可靈巧得很,只是嘴笨了一些,不過這也好像並沒有什麼大的關係,她會繡花,也會縫製衣服,而且沏得一手好茶,妹妹以後保證用得着呢。”
張萌笑了笑說:“那不知道這位宮女叫什麼名字,我怎麼稱呼她呢?“
華妃斜眯了一眼旁邊的宮女,慌忙回答說:“你就叫她小玉好了,平時我就叫她玉兒。”
那位宮女見此情形,慌忙繞到前面來,跪在地上說:“玉兒不才,請求張貴妃收下奴婢吧,以後就是做牛做馬,玉兒都願意真心實意地侍奉主子,心裡只有主子一個人。”
聽到玉兒說的這些話捎帶生硬,張萌就知道這肯定是華妃刻意教給她的,於是擡了擡手說:“你起來吧,在我這裡不必總是跪。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謝謝姐姐的好意,這樣一份大禮,我可拿什麼東西好回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