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走了半個時辰,才隱隱聽到樹林的另一端的大路上有兩人人打鬥的聲音,一個人罵另一個人,“你還沒打夠啊,再打那妖女真走了,我是不是她三哥,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我一定會親手殺了她。”
“我不會讓你殺她的,更不會讓你救她,我先解決了你再去找她不晚,她的馬是出不了腳程,過一會就跑不動了,她一定得找地方歇着。”護衛的聲音莽撞而直率。
“你真是個呆瓜呀,你們昭親王怎麼會用你這樣的人,笨都笨死了,還抓人?”黑衣人氣得沒有辦法。
那護衛粗聲粗氣說,“你說我笨?若不是我,昭親王根本不知道這個小叫花子就是那妖女,你看她裝的多像啊,說的山東話那麼的順,好像就是山東人一樣。我看不用是改祖籍,連爹孃兄妹都能給你改了,你看她女扮男裝,那架勢可一點也不差。”
那黑衣人氣得想翻白眼,罵道,“你既然知道她裝的像,難道還不知道她是在玩咱們兩個嗎?現在下雪了,再過一會兒足跡都得被掩埋,你我再想追她,可就沒戲了。”
那護衛想了想,然後看着黑衣人說,“你殺她就殺她,蒙着臉做什麼,不敢光明正大。誰知道你的心思是什麼,你若不報上你的主子來,我不會讓你走近她一步的。”
“我說你有沒有腦子啊,她就是想利用你我打鬥的時候逃跑,你還偏偏中計,真不知道你是哪聰明。”黑衣人氣得七竅生煙。
護衛堅持說,“你要不告訴我你的主子是誰,我不會讓你離開的,反正我有辦法追上她。”
“我的主子是誰不能告訴你,各爲其主就對了,你敢報上昭親王,是因爲你的將軍光明正大,可是我是殺手,報上我的主子不就是出賣了他?你敢緊給我停下,如果再這樣,我可真是動真格的了。”黑衣人也不肯退讓。
那護衛的劍與長槍相碰,一陣鏗鏘之聲。
刀光劍影,張萌站在樹林裡看的津津樂道,她乾脆用包袱包了頭,轉眼變成了一個老農民,躲在樹林裡搓着手,“這兩傻子什麼時候能打完啊,還真是有點等的不耐煩了。”
護衛的長劍照着下盤刺去,憤怒地說,“你是說你沒有出全力?那也好,咱兩今天就分個你高我低。”
說着,兩個人又過起招來,沒有停下的意思
這時候張萌打了一個呵欠,看着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心想這天黑了找不到地方,還不得喂野狼啊。
這時候,突然從後面
又跑來兩名護衛,看到將軍在與一個黑衣人打,上來就開始幫忙。
黑衣人的身後也多了兩三個幫手,“三哥,這怎麼回事呀?那妖女呢,是不是跟丟了?”
一聽有人叫黑衣人三哥,那護衛指着黑衣人的鼻子說,“你他媽還不承認自己是三哥?還在騙老子?我今天不殺了你真不解氣啊。”
那黑衣人哭笑不得,一邊退着身子對身邊那兩個手下說,“你們兩個把他給我搞定,我去追那妖女。”
卻沒有料到昭親王府的護衛攔着不讓走。
“攔住那個三哥,我要用我的劍將他砍成三截,再讓他當三哥。”護衛的力氣十分大,使的都是蠻力氣,一時黑衣人有些落在下風。
見狀,黑衣人轉過身來將長槍一扔說,“我說這位大大大將軍,我是三哥,可是不是她的三哥。或許是巧合,或許是她知道我的身份,但我用性命保證我不是她的三哥,她是妖女,我家主子非要她死不可,你要再這麼糾纏下去,你我兩敗俱傷,可是那妖女卻樂的再笑呢。”
那位護衛看到黑衣人將長劍扔了,一時發了一會愣,另外兩個護衛也停了手,“將軍,怎麼辦?”
那將軍想了想說,“好好跟着他們,如果看他們有什麼不對的,直接用箭射死,無論如何我們要完成王爺交待的任務,此事事關重大。”
兩名護衛互相看了一眼,走到將軍身邊小聲說,“王爺剛剛放了話,說如果實在追不回來,就將那妖女射死,總之不能讓她禍害別人。想道將軍一向聽王爺的話,所以特意派我們兩來告訴王爺,捉不到活就的射死。”
這時候那位管毅睜大眼睛說,“狗日的,你們不能早點說?害我擔誤這一頓功夫,要不然早與這位大蝦將那妖女殺了,還用得着費這功夫?”
兩個護衛一聽被罵,慌忙低了頭,一旁的黑衣人見此,冷笑一聲,“一羣笨蛋。”
那將軍這時候到是寬宏大量,笑着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不過,我告訴你一會看到那妖女,我要先動手殺了她,並提着她的人頭去見我的主人。如果你要見你的主人,那就等我家主人看完後你再帶走。”
那黑衣人氣得沒論,將那護衛攔着的劍架開就跑,馬蹄聲傳進了張萌的耳朵裡,張萌拍了拍手,長長喘了一口氣說,“得,你們慢慢追吧,我在你們身後慢慢走,咱看誰追得上誰。”
待人們都走遠,張萌才一個人緩緩地走上了大道,然後十分悠哉地賞着雪。
天寒地凍,但是張萌卻走的熱氣騰騰,腳已經隱隱有些一作痛。
“也不知道再走多久纔會有人家,真是累死人了。”張萌一邊站在路邊歇着,一邊透雪細碎的雪花向前望着,卻見白茫茫一片,並不見半點村子或鎮子的影子。
張萌鬱悶地說,“早知道這樣,就牽着那匹馬一起折回來了,反正他們打的也沒有發現我。”
剛剛想完,就聽得身後有趕車的聲音,“駕,駕。”
張萌回頭,卻看到一個老伯在趕着一輛驢車緩緩走着,張萌一想,真是老天眷顧呀,於是上前對老伯施了一禮說,“大伯,行行好,拉我一程吧,我都走不動了。你看天也下雪了,馬上就黑了。”
看到老伯走到跟前還沒有停車,張萌從懷間掏出一綻銀子來,反正帶在身上也沉,到不如給這位老人家,看起來他過的並不好。
若不然這樣的天,又是這樣的晚,他這麼大歲數出來作什麼?
那老伯看了一眼張萌,眼中閃出一絲光茫來,轉而又低着頭拉住驢車停下車來。“行,行的,這裡離小鎮還有二十里,怕你再走兩個時辰也到不了的,來上車吧。”
張萌並沒有理會老伯的眼神,以爲只是看到銀子後的正常反應,於是坐上了驢車。
“小夥子,車上有我的皮襖,你可以蓋在身上取暖,雖然驢車快一些,可是還得一個時辰才能到,到時候別把你凍壞了纔是。”老伯十分的熱心,那綻銀子也收到了懷裡,眼睛裡的光茫炯炯,一點也不像是一個老者。
原來,這老人正是小鎮上出了名的精滑,人們都叫他瘦老頭。
因爲他做什麼事情都要精打細算,長年下來,現在已經沒有人願意和他來往做朋友了。
張萌坐在驢車上,雖然仍然寒冷,但披了皮襖,又歇了腿腳,一時間暈暈乎乎地就要睡着了。可是又怕遇到折回身的那幾個護衛與黑衣人,於是囑咐老頭說,“老伯,一會若有人問起我,你就說是你的小兒子生病,進城看病去了,這纔回來,生的是天花。這樣他們就不會苦苦追問了。”
瘦老頭似乎十分理解,慌忙點頭答應了。
張萌漸漸在皮襖裡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少個時辰,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車子還在晃悠着。
“老伯,這是走到哪裡了?”
張萌擡起頭,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動動手腳,才發現全被捆死了。
“老伯,您這是幹什麼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