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萍越想越覺得宗政嵐說的幾句話甚是有理,咂了兩下嘴巴,誇道“還是郡主有辦法,這下還看那個榮安怎麼得意。”
宗政嵐眼中射出一絲狠戾“從來沒有人可以搶走我最心愛的東西。”
“可是……”小萍突然又想起什麼“萬一慕容閣主過來爲榮安澄清呢?”
宗政嵐嗤笑一聲“這樣倒更合我心意,旁人我不瞭解,可豫哥哥我比誰都清楚,這個時候,慕容琰只要替她多說一句話,豫哥哥反而更會覺得慕容琰對榮安目的不純。”
小萍頗爲認同地點點頭,又問道“郡主,那慕容琰不會真的對榮安……”
“不可能!”宗政嵐斷然否認“慕容琰此人並不是好色之人,他與榮安也不過才見了一面,怎麼可能就將心交出去?若是如此,那她的確就是狐狸精了。”
“郡主說的是。”
二人此後再也無話,一前一後回了房間。
而宗政豫這裡,二人卻仍是相視無言,如同對峙一般。
最終,還是宗政豫妥協,將那香囊勾起,問她“你就沒有要解釋的?”
“你若信我,我又何須解釋?”榮安回答的很是坦然。
說完,她坐了回去,可偏偏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更是激怒宗政豫。
他快步走過去,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不得不擡頭對視上自己的眼睛。
榮安這才發現,他的眸子已經燃起了怒火。
他狠狠將那香囊甩在桌上,壓低聲音道“這可是慕容琰的東西,爲何會在你衣服裡?而那件衣服,是你常穿的一件。”
“我說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榮安雲淡風輕道“你現在的意思,也就是說已經認定了我和慕容琰不清不楚。”
“你們究竟是何時勾搭在一起的?!”宗政豫眸中怒火更盛,卻是爲了榮安這漫不經心的態度。
自己都已經這樣生氣了,她就這樣不放在心上?
“勾搭?”榮安第一次聽到這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自心底發出一陣冷笑“宗政豫,你可以懷疑我,可你沒有資格侮辱我。”
說着,榮安就這麼直視着他,將他鉗住自己下巴的手使勁兒甩下。
她眸中的冰冷深深刺痛了宗政豫的心。
“你若是不心虛,明明知道宗政嵐想借的是哪件衣服?爲什麼偏偏拿了另一件?”
“你也說了,她心高氣傲,這件衣裳根本沒有任何出衆之處,她爲何要借?分明就是已經設了陷阱讓我進去!”
“那香囊是慕容琰的,她又怎麼能得到?”
“我與你一直在一起,你不知道?我跟慕容琰是何時相識你不知道?論身份來說,她是堂堂郡主,我只不過是一介民女。”
“她都沒有辦法拿到慕容琰的東西,我又怎麼可能拿到?宗政豫,原來我們之間的感情也不過如此脆弱,根本不堪一擊。”
榮安越說越心涼,越說對宗政豫越失望。
她步步緊逼的話語,倒讓宗政豫一時手足無措。
眼中的怒火漸漸小了一些。
榮安卻只覺心累,轉過身去,不再看他“你回去吧,我們之間,也到此爲止。”
“到此爲止?”宗政豫眸中一驚,抓住她的肩膀“這話什麼意思?”
榮安對上他痛苦的雙眸,抑制着心中的悲憤,眸中極是冷靜。
“什麼意思你心裡不明白?”榮安突然笑了“好,既然你不懂,那我就說明白一點,你我之間沒有任何信任,也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交往了。”
“我不允許!”宗政豫近乎低吼,雙手漸漸用力“榮安,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你離開!”
“離不離開,是我的事情,跟你沒任何關係!你既然選擇相信宗政嵐,那就認定我和慕容琰有私情,既然如此,你爲何還要緊抓着不放呢?”
“榮安,我只想要一個答案。”
“那好,我最後說一次,這個香囊我不知道是誰的,我也不知道是誰放進來的,我是被人陷害的。”
榮安說完之後就看宗政豫不再說話了。
只是眸光微閃。
“好,那此事,我以後不再過問,也不再提及。”宗政豫到底還是妥協了。
豈料榮安卻不打算這樣善罷甘休,她站起來盯着他的雙眼,一字一句地問“憑什麼不再過問?又憑什麼不再提及?”
宗政豫的雙手漸漸從她肩膀落下。
“你內心還是不相信我,只不過是擔心我離你而去,所以才這樣說對吧?你爲什麼就不曾想到會有人陷害於我?爲什麼不將兇手揪出來?”
“榮安,你不要逼我。”宗政豫面色盡是痛苦。
他也不願懷疑榮安,可事實擺在眼前,這香囊的的確確就是慕容琰的東西。
“那好,我不逼你。”榮安一副無謂的模樣“若是你過不了心裡這坎,就放棄我好了。”
“不!”宗政豫斷然拒絕“無論如何,我都不允許你放棄,我也不會放棄。”
“可是我們這樣相互折磨,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榮安,我答應你,我定會把此事徹查清楚,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他們之間哪怕有多大的矛盾,他也不允許榮安就這樣把他們之間的感情毀於一旦。
原本他纔是個冷血無情之人,可遇到榮安之後,動心之後,他才明白,原來榮安抽身容易,他卻無法拔出來了。
榮安閉上眼,終究還是無法狠心“你先回去吧,我們都冷靜幾天,然後再看看何去何從。”
宗政豫無奈,只能嘆口氣,說道“也好,今日之失在我,這件事,我定會給你個滿意的答覆。”
說罷,又深深看了榮安一眼,這才離開。
直到再也看不到宗政豫的身影,榮安這才緊咬住下脣,眼中漸漸溼潤起來,最終忍不住,淚水決堤。
她任由淚水洶涌流出,卻怎麼也不容許自己哭出聲來。
宗政豫……
她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呼喚着這個名字。
她哪裡是想要滿意的答覆,不過是爲了全心全意的信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