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婢!”霍焰火大了,手上沒有馬鞭子,就直接解了玉版腰帶,朝着那粉頭的臉蛋兒沒命的抽,“你還想跟爺做夫妻?還有情?你咋不撒泡尿照照自個兒,也配!”
“啊……”粉頭捂着臉一陣陣慘叫,慌得亂躲。
霍焰一腳將其踹翻,踩在地上,“以爲爺捨不得你呢?是吧。”用腳使勁搓了幾把,搓得那粉頭身上裙子灰撲撲的,疼得跟殺豬一樣尖叫,真是慘不忍睹。
“夠了!”林映月上前阻止,皺眉道:“世子爺,讓她走了便是了。”
粉頭慘叫哭道:“世子爺,饒了奴……,饒了奴吧。”
霍焰還是不解恨,又踹了一腳,“找死!”
林映月看得很是不舒服。
心下有點後悔,不該因爲一時不痛快,就說了那些話。雖然不喜歡這個粉頭,但更多的是討厭霍焰太渣,並沒有想把粉頭弄得這麼慘啊。
“快!拖走。”幾個婆子見事情鬧大了,怕捱罵,趕緊把粉頭拖走了。
霍焰這邊火氣還沒有消,罵道:“一個、兩個都敢跟爺蹬鼻子上臉了!什麼玩意兒?爺有他媽那麼多情嗎?見一個愛一個。”
一個粉頭也配跟她談情說愛?沒得叫人晦氣。
林映月抿嘴,實在不好插話。
霍焰罵了一陣,消了消氣,“走罷,咱們進去。”伸手攬了她,“本來說,出來陪你樂一樂的,倒先上火了。”
林映月看着他,嘆氣道:“不是我說你,這肝火也太旺了。”
“小沒良心。”霍焰讓人上了好酒好菜,一邊吃,一邊數落她,“爺爲了你,把人給攆走了,還狠狠打了一頓。你不說露個笑臉兒,感謝爺,還在這兒埋汰爺肝火大。也就你,換別人早打死了。”
林映月給他夾了一筷子菜,說道:“人若總是動火,傷肝,不是養生之道。我倒不是爲那粉頭打抱不平,只是覺得爺若是心平氣和一些,對身體好。”
“喲嗬。”霍焰眼裡閃過一絲意外,“沒想到,你還會關心人呢。”
林映月倒不像關心他,而是不想這麼心驚膽顫的過日子。再說了,她還想着找個機會逃走呢。所以,眼下更要討好霍焰,讓他放鬆警惕,纔有機會實施逃跑大計啊。
想到此,又給霍焰倒了一杯酒,“喝吧。”
霍焰悶頭喝了幾杯,忽然看向她,笑眯眯問道:“你跟我說實話,心裡……”指了指她的心口,“還惦記着白逸之嗎?”
林映月面色一變,“你能不這樣嗎?怎麼無緣無故又這麼說,叫人聽了,我就是跳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爺不讓你跳黃河。”
“我看你是喝酒喝多了!”林映月撇開臉,不理他,自顧自的吃起菜來。其實到底還是心裡有點虛,一則想逃跑,二則的確還記掛着白逸之。
雖說白逸之在她心裡的印象淡淡的,但是始終高潔,而且一直暖暖的。
彷彿人生裡的一盞指明燈,總是在前頭亮着。
林映月趕緊打斷這份不合時宜的念頭,萬一被霍焰看出來,或者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可就麻煩大了。因爲想着逃跑,不便認真和霍焰慪氣,又打起精神來哄他,“世子爺還想吃什麼?我給你夾。”
霍焰雙目微眯看着她,笑道:“只要是你夾的,爺都愛吃。”
這話肉麻的,讓屋裡的丫頭們都低下了頭。
林映月有點不好意思,“吃吧。”
霍焰目光灼灼的打量着她,看着她的神色不安,心下不由一聲哂笑。看來這丫頭的心還是沒有焐熱,這會兒……,多半正惦記着怎麼逃跑呢。
想到此處,心情不由更加陰鬱了。
“不喝了!也先出去一趟。”霍焰忽地起身,把酒杯蹲在桌子上就走,弄得一屋子丫頭面面相覷,摸不着頭腦。
林映月也是一頭霧水。
不過霍焰經常抽風不正常的,也沒在意。心下甚至自嘲,說不定啊,他出去另外找什麼相好粉頭了呢?心下反感,因而勾起嘴角冷冷一笑。
繼而又啐自己,管得霍焰找粉頭面頭呢?瞎操心!他愛找找去。
霍焰沒有出去找粉頭。
而是到了一家酒樓去見人,找個一個雅間坐下。等了半晌,那人終於來了,進門走來一個白衣翩翩的公子,----正是白逸之。
“準備行動了?”白逸之問道。
霍焰一杯又一杯的喝酒,說道:“本來沒有這麼快的!是媛姐兒,她發神經橫插了一腳,所以我帶了映月出來,事情就提前了。”
“媛姐兒怎麼了?”
“真他媽想弄死她!”霍焰說起霍媛就是火冒三丈,又遷怒白逸之,“說起來,也都是因爲你!差點害了映月。”
“因爲我?”白逸之聽不明白了,“我這段日子一直躲着沒出門,又沒上霍家,你們家出了事還能賴我?”繼而一頓,“差點害了映月是什麼?”
“呵,擔心她了?”霍焰心裡酸酸的不是滋味兒。
白逸之皺眉,“你這人好沒意思!是你讓我幫你辦這件大事的,又總是疑心我,到底要我怎麼做?若是不放心,那就換人,正好我直接回京城了。”
“行了!”霍焰沒有別的人可以信任,也不方便,說道:“媛姐兒那條毒蛇,居然想對映月下藥,然後再讓父親……”這話說得他都覺得噁心,說不下去。
白逸之是何等聰明之人?聽了一半,轉瞬便臉色大變明白過來。
不由嫌惡道:“這也太齷齪了!”
霍焰冷笑看着他,“那還不是因爲你這個小白臉兒,會勾女人,引得媛姐兒因爲你而吃映月的醋,所以纔要害她。”
白逸之眉頭緊皺,不屑道:“那是她癡心妄想!”
霍焰又是上火,又是酸溜溜的想不明白,“你到底哪裡好了?引得一個、兩個都爲你着迷,神魂顛倒的。我就不信,我哪兒還不如你?”
白逸之“撲哧”笑了,“是是是,世子爺英明神武人人愛。”
“到底爲什麼?”霍焰追問了一句,有點火大,“今兒我帶映月一出門,她就整個人魂不守舍的,哼……,不定在想着怎麼跟你私奔呢。”
“哎哎,太難聽了啊。”白逸之打斷道,繼而正色,“女人嘛,最喜歡一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我處處護着她,她自然感激。哪裡像你,整天動不動就要掐死她,叫人家怎麼愛你啊?又不是欠掐。”
“你才欠掐!”霍焰白了他一眼,想了想,有點鬱悶,“你是不知道,映月在我面前就跟小野貓似的,時不時就抓兩爪子,厲害的很!爺也是氣極了,才罵了她幾句,嚇一嚇,她就在心裡記仇了。”
白逸之忽然“嗖”的一下起身,毫無徵兆,突然惡狠狠的掐住霍焰的脖子,手上還用了死勁兒,陰鶩道:“爺今兒弄死你!”
“唔……”霍焰先是不防才被他掐住,一瞬怔忪,反應過來便朝他一拳揍過去!嘴裡大怒嚷嚷道:“有病是吧!”
白逸之笑嘻嘻往後一躲,問道:“怎樣?你還愛不愛我?”
霍焰一怔,這才明白過來他是幹嘛。
擡手摸了摸脖子,咬牙道:“行啊你!能耐了,居然要替爺的女人報仇了。”
白逸之擺擺手,“人同此理,人同此心。你若是想要得到一個女人的心,自然不能恐嚇嚇唬她,只能溫柔待之,真心感化之,方纔能夠修的永結同心。”
“嘖嘖。”霍焰譏諷他,“沒看出來,你還是一個情種呢。”
白逸之微微一笑。
他的心裡,閃過一抹紫衣白裙的清麗少女身影。她在馬背上英姿颯爽,她面對刁奴機智勇敢,她笑起來靈動俏皮,傷心起來又是叫人心生憐惜。
只不過,她已經成了霍焰的妾室。
“想什麼呢?跟你說了老半天,都不吱聲兒。”
“聽着呢。”白逸之一邊走神,一邊耳朵還是豎着,說道:“不就是接映月走嘛。然後再唱一出大戲給大夫人看,再之後……,哎,媛姐兒實在太叫人倒胃口了。”
“又不是讓你真的娶她!”霍焰冷哼道。
“行,我知道了。”白逸之收回那一抹牽掛的心思,免得害了她,而且暗暗告誡自己,之後見面也要儘量剋制一些,別真的動了心陷進去了。
“好了,我和你不宜多見面。”霍焰喝完了最後一口酒,再次起身,“之後的事,我會讓心腹過來通知你,具體再安排。”
他匆匆告辭出去。
路過街上珠寶店的時候,進去瞧瞧,正好看到一支漂亮璀璨的金步搖。上面的金珠掛做成月牙形狀,嵌着寶石,和她的名字很是般配。希望她戴着這隻金步搖,看着上面的小小金月牙兒,能夠想起他來吧。
小沒良心的!霍焰在心裡罵了一句。
出門上馬,又看到對面有一家藥店,鬼主意在腦子裡一轉,招手叫來小廝,“悄悄不要告訴人,去買點容易傷口腐爛的藥,落疤痕的。”
“啊?”小廝不明所以。
霍焰一巴掌拍了過去,斥道:“狗奴才!不用長那麼多腦子,辦好事兒。”
“爺,你就放心吧。”小廝是常年跟在他身邊的心腹,眼珠子轉了轉,早已經明白那藥是買給霍媛的。只不說破,拍着胸脯保證道:“一準兒辦得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