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站在真的很累, 拖了條椅子,放在離主刀一米的地方,椅背朝着他, 她自己就騎馬似的坐着, 把頭和手擱在上面。
她擡頭, 冰冷的說:“說, 我都把姿勢都調整好了, 就聽着你大老遠的跑來要說什麼?”
主刀低着頭,欲言又止的掙扎着。
荏苒等了一會兒,看的不耐煩, 隨即扔下話:“你到底要不要說?你唱歌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那麼孬啊?”
主刀自知理虧, 被她說的一點都沒有脾氣, 他動了動嘴脣說:“對不起, 荏苒,我真的不知道夏星會那麼做, 我後來已經告訴她了,叫她不要來惹你,可她就是不聽,還是一意孤行的帶着人來。”
荏苒聽着,嘴角抽起玩味的調子說:“呵呵, 你倒是挺關心我的嘛。真是意外當我被人打可以默不作聲的人, 竟然會來勸阻別人不要來打我。”
主刀聽着有些急, 解釋的說:“我當時是太生氣了, 你竟然咬破我的嘴脣, 還說一點也不喜歡我。”
荏苒輕蔑的笑着說:“縱然我不喜歡你,可我還是你朋友啊。我二十歲的時候就到唯我上班, 那時候你才大一,我們整整認識三年,我看着你組建樂隊,看着你輝煌,可就因爲我說不喜歡你,你就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一個土匪捱揍,更鬱悶的是,我是因爲你才惹上那個夏星,你說,你摸着自己的良心,你說,你對的起誰啊?”
主刀難過的想避開她的視線,荏苒的這一番話,比那句我不喜歡你還令他難受。
他說:“荏苒,我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可是我真的沒有想傷害你的意思,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以前真的是把你當作朋友,只是後來,我覺得自己慢慢喜歡你了,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了夏星說她喜歡我,一直不放手。現在她被拘留着,說是要看看受害人和學校的意思,加上她以前的案底可能會被開除。”
荏苒得意笑說:“真是惡人有惡報,開除好啊,真好,最後在去牢裡關幾年,那就更好了。不過,主刀,你要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你都和這件事脫不了干係。”
主刀瞭然後果的說:“我知道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只是,我想說的是,她畢竟已經是大三都快畢業了的人,再被開除不好,真的,如果這樣,我覺得自己真的會對不起所有人,荏苒,我不希望你原諒,但是我真的希望警察或者老師過來的時候,你能說幾句,如果你願意息事寧人,學校那邊只要微微處理一下就很容易辦了。”
荏苒聽着火氣就蹭蹭開始冒上來,毫不留情的開罵:“放你媽狗屁,她大三開不開除關我屁事,你他媽的是不是喜歡上她了,求着我放過她,她打我的時候,你怎麼不求她放過我。你這種話說出來就不覺得自己禽獸不如麼?虧得學校裡竟然會有那麼多人要崇拜你,虧得竟然還有公司要和你簽約,你他媽的真的,我都不想再罵你了,我以前怎麼會和你這種人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真是,我也是個二百五。”
主刀被她罵的毫無反擊能力,他沒有告訴她,其實夏星不僅喜歡他,也一直在各方面包括財力物力方面支援他,從樂隊開始到目前的成就夏星就像經紀人一樣一直把一切處理的妥妥當當,使他可以毫無壓力的做着自己喜歡的事情。
荏苒看着主刀,略微放下剛纔的強勢說:“我和你說實話吧,主刀,憑着我和你曾經的關係,如果,今天只是我一個人被打,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人是我的話,或許我真的會賣給你這個面子。但是很可惜不是,夏星打的是我朋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絕對不會。你告訴她讓她最好有所準備。別以爲我平時不想得罪人,就以爲我好欺負,想找幾個人回打她一頓,這個能力我還是有的。”
主刀聽着荏苒的話,感覺的到躺在病牀上這個人對她的重要性,他看着唯延說:“他對你很重要吧?
荏苒毫無猶疑的回答:“當然”
“你就是因爲他纔不喜歡我,是吧?”
“無論我喜歡誰,我和你都只是朋友,可是現在連朋友都沒的做。”
主刀兀自沉浸在剛纔的問題,頗顯不甘心的苦笑:“我聽說了,他是剛從英國來的,才幾個月你竟然喜歡上他。我認識你有三年了,你卻沒有喜歡我。我真的有那麼差勁麼。”
荏苒冷笑,顯得有些不屑一顧,停頓了一會兒,她說:“你給我聽好了,主刀,我只說一次。我十七歲的時候就認識他了,六年前我只是每天看着他趴在陽臺上就喜歡上他,六年後我第一眼遇到他還是被他吸引,以後無論多少個六年我還是會喜歡他。也許在酒吧很多人覺得我是一個隨便的人,那我現在告訴你,在十七歲到二十三歲的六年之間,我唯一明白過來的是我就是那種死腦筋的人,一生只會喜歡一個人的人,即使我沒有和他在一起或者他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這都無所謂。所以當時我就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喜歡你。你明白了麼?還有,你轉告夏星,如果將來她報復找人再打我一頓,儘管放馬過來,但是如果再她敢去招惹唯延,我真的會潑汽油當衆燒死她,看看誰死的冤枉。”
主刀被她的氣勢壓的無法反彈,她身上散發出來捍衛唯延的感情讓他嫉妒,卻也讓他自慚形穢。
他看了一眼荏苒,訥訥的說:“我知道了,我真的想說對不起。無論你多麼鄙視我,讓我說完最後一句,我真的希望你可以放過夏星一馬,她幫過我很多,我寧願欠你一個人,也真的不想再欠她太多。”
荏苒看着他平時驕傲狂妄的眼睛裡面竟然有着懇求甚至是哀求祈求的意味,心裡不由得開始軟下來。
她想了想,厭煩的說:“再說吧,看心情。你先回去,跟你說上那麼多話,我整個人都快癱掉了。快走,我真的不想見到你了。”
主刀看着荏苒打發人的姿勢,賴着臉皮想再說些什麼,最終都吞了下去,落寞的回頭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