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一早,以晴和顧墨堯就到了童樂伶的公寓樓下。
幾分鐘後,明梔子和段宜恩也趕了過來,這是以晴事先不知道的。
“梔子?你們怎麼也來了?”以晴詫異的看着明梔子他們,詢問道。
明梔子指了指顧墨堯,道:“他打電話叫來的咯,說要幫朋友搬家,但又怕累到你。”
以晴回頭看顧墨堯,正巧,童樂伶從樓上下來,看到來了這麼多人,有些詫異,但藏不住的歡喜。
“你是段宜恩吧,好傢伙,這是你老婆吧,真漂亮。”
沒想到童樂伶還認識段宜恩,以晴抿着嘴脣,看了看明梔子的反應。
這明梔子最經不住誇,一聽童樂伶誇自己漂亮,差點沒飛起來。
“我叫明梔子,你叫我梔子就好了。”明梔子大大咧咧的笑着道。
“嗯,好的,梔子,我叫童樂伶,叫我阿伶就行。”
就這麼,明梔子和童樂伶簡直是一見如故。
他們都開始忙活起來,以晴一個人被留在樓下。
有一次,以晴覺得自己彷彿是個外人,心裡十分難受。
他們可以一邊搬東西一邊談笑風生,而她卻被獨自留在這裡,只能看着,融不進去。
總算把東西都搬完,童樂伶向大家道了謝,然後一行人開始前往她的新住所。
“哇!真漂亮!”明梔子一進門,驚訝的合不攏嘴,“阿伶,你家怎麼跟城堡一樣!”
“你喜歡可以常來,住下也沒問題,這裡我一人住也怪冷清的。”童樂伶笑着道。
她說話的時候,或者微笑的時候,總讓人移不開目光。
彷彿,那種吸引力是與生俱來的,就和顧墨堯一樣。
“好啊好啊。”明梔子興奮不已。
忙活完,童樂伶留大家吃中飯,所有人都欣然同意。
“但是我一個人不行,你們還有誰會做飯的?”童樂伶目光掃過衆人。
“他他他。”明梔子將顧墨堯推出來,“他廚藝不錯。”
童樂伶笑笑,道:“那就有勞顧先生咯。”
顧墨堯眉峰微挑,回道:“客氣。”
然後,兩人雙雙去了廚房。
以晴看着兩人肩並肩還有說有笑離開的背影,心裡本不是滋味。
但她在心裡提醒自己,深呼吸,不要亂想,不就是幫個忙,做個飯嘛,有什麼的,她可是他的老婆欸,而且童樂伶也不一定對顧墨堯有那種意思……
可不管她心裡如何的安慰和說服自己,還是很不好受。
“我們可能還要去趟超市……”
剛纔離開的兩人去而復返,童樂伶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
“要不還是別做了,去外面吃吧。”
以晴站起來,笑着道。
“也行……”
明梔子皺了皺眉,卻點了點頭。
看得出,比起去餐廳,大家更偏向於在家裡做,這樣的氣氛會更好一點。
餐廳是童樂伶選的,因爲她說她請客,畢竟大家幫她搬家,十分辛苦。
那是一家裝潢不算奢華,每一樣菜價格卻貴的跟金子似的餐廳。
這會兒人不多,他們要了一間光線比較好的包廂,服務生周到的爲他們
送來紅酒。
以晴不能喝酒,段宜恩和顧墨堯要開車也不能夠喝酒,於是剩下明梔子和童樂伶兩人,頗有不醉不歸的架勢。
“阿伶,你這朋友,我明梔子交定了!”
“好,以後你明梔子,有我童樂伶罩着,誰欺負你,說一聲,我揍得他滿地找牙!”
這兩人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怎樣,話開始變多。
段宜恩在一旁看得很是無語,但也不攔着明梔子,由着她去。
“梔子這麼喝下去沒問題嗎?”以晴有些擔心。
“沒事兒,難得她興致這麼好。”段宜恩道。
以晴皺了皺眉,還是有些不放心。
後來,從餐廳出來的時候,明梔子和童樂伶兩個走路歪歪扭扭的,必須要人攙扶着。
明梔子自然由段宜恩負責,至於童樂伶……
以晴正要上前,顧墨堯搶先一步,道:“我來。”
然後,他扶着童樂伶,童樂伶順勢靠在他懷裡。
童樂伶興許是無心的,可以晴看着這一幕,心裡很不是滋味。
夜,極其的安靜。
以晴洗漱後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腦海裡浮現的始終都是童樂伶靠在顧墨堯懷裡的那一幕,揮之不去。
她爲此很懊惱,也很煩躁。
她明明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計較,可是她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思考。
她沒有辦法做到淡定。
聽見浴室的開門聲,她佯裝睡着,閉上了眼睛。
顧墨堯輕手輕腳的走到牀邊,躺下。
她翻了個身,將自己往牀的最裡邊挪了挪。
……
“嗯,梔子,你就醒了。”
清晨,以晴不大放心明梔子,所以特意打電話詢問對方的狀況。
明梔子笑呵呵道,“沒事沒事。”
以晴這才鬆了口氣,“你不是胃不好嗎,下次還是少喝點吧。”
“嗯,我知道。”明梔子說:“對了,下午阿伶約打高爾夫,你叫上顧墨堯一起唄。”
“我不會啊……”聽到‘阿伶’這個稱呼,以晴心裡一緊。
“不會可以學的嘛,我和宜恩等你們,地址一會兒傳你手機上,一定要來哦。”明梔子說完,就將電話掛了。
以晴拿着手機,愣了好久,心裡很複雜。
顧墨堯下樓來,她淡淡瞥了他一眼,道:“童樂伶約你去打高爾夫,我不舒服,就不去了,這是地址。”
她一面說着,一面將手機遞過去,當顧墨堯伸手接過,她便頭也不回的忘樓上去了。
回臥室,她將自己關了起來,鼻尖竟有些酸,眼睛也乾澀不已。
以晴這一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孤單,彷彿朋友和愛人都將自己遺棄了一般,心裡很委屈很難過,卻找不到能夠訴說的人。
傍晚,以晴睡了一覺醒來,聽見樓下的動靜,心想也許是顧墨堯回來了,於是豎着耳朵聽。
她聽到車門關上的聲音,以及男女說笑的聲音。
“今天明梔子實在是笑死我了,一顆都沒進。”
“她打球太用力了。”
“可不是嗎,她直接把球打到了草場外,我也是佩服。”
……
隨着
他們進門,聲音就更清晰了。
以晴下牀,靠着門,當起了偷聽者。
她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出去的,這可是她的家,但是她沒有勇氣,手放在門把上,竟然有些抖。
然後,她聽到了他們往樓上來的聲音。
下一秒,她飛快的回到牀上,拉過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的蓋起來。
“她還在睡覺……”
以晴聽到門推開的聲音,然後是童樂伶的說話聲。
“嗯,最近她比較嗜睡,一會兒晚飯再上來叫她。”
這是顧墨堯的聲音,然後……就沒然後了,臥室的門被重新關上,兩人退出了房間。
以晴慢慢扯下杯子,咬着嘴脣,眼裡隱隱的含着淚光,但眼淚被她很努力的給憋了回去。
她去衛浴間洗了把臉,對着鏡子練習微笑。
她總不能夠用狼狽的模樣去見童樂伶。
其實她很討厭自己現在的樣子,明明兩人興許沒什麼的,她卻這麼在意。
“咦,醒啦!”
童樂伶見了她,一如既往的熱情。
“嗯。”她點點頭應道。
“今天玩兒的開心嗎?”她問,臉上表情儘可能的自然。
“還好,你也應該出去多走走曬曬太陽的,今天天氣可好了。”
童樂伶完全沒有察覺她的異常,笑容燦爛的回答道。
也許是自己僞裝的太好了,以晴這樣想着,暗暗吐了口氣,讓自己能夠放鬆一些。
那晚,童樂伶沒有離開,而是在客房住下。
她說,她的房子空蕩蕩的,住了一晚做了一晚的噩夢,所以今天有些害怕。
本來一開始她是求着明梔子收留的,但明梔子把她塞給了顧墨堯。
因爲明梔子覺得,自己家裡需要好好收拾一番纔敢讓客人去,因爲實在太亂了。
凌晨時分。
以晴一覺醒來,發現顧墨堯不在身邊。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鬼使神差的她就起來了,想看看他在哪裡。
她正要出臥室,伸出的手剛剛把門拉開一條縫,從那狹長的空間她卻看到了這樣一幕。
他們竟然在KISS。
沒錯,就是顧墨堯和童樂伶。
“童樂伶。”
推開女人,顧墨堯的眸子沉了沉,然後伸手很用力的擦拭着嘴角,像是擦去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童樂伶愣了愣,眼神恍恍惚惚的。
半晌,她纔回過神,看着他,有些慌亂的解釋,“我……我,那個,對不起啊,我有夢遊,不知道……就……很抱歉啊。”
童樂伶當時臉上的表情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顧墨堯皺着眉,沉默了好一陣子。
隨後,他轉身,推開臥室的門。
看到以晴站在門後,他怔了怔,表情有那麼一絲不自在閃過。
“我起來喝水,你們剛在外面說什麼呢?”
她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來,裝作沒看見剛纔的一切。
顧墨堯皺着眉,牽着她回到牀上,讓她躺下後,說道:“以後要拿什麼,叫我去就好了。”
她微笑着點點頭,看着他,卻在他轉身出去的那刻,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