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時完跟着上前,拿了一瓶醒過的紅酒,倒了兩杯,一杯放在南爵的面前,另一杯放在布里的面前。
布里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喝酒,“南爵,你叫我來到底要幹什麼?不是向我求饒的嗎?”
南爵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執起紅酒杯,輕輕搖晃着杯中的液體,周身散發着高貴優雅的氣息,整個人猶如天神一般,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他並未言語,只是嗤笑了一聲。
樸時完將酒瓶放到桌子上,站在南爵的右後方,面無表情地看着布里。
“布里先生,少爺今天來見你,已經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請你見好就收。”
酒窖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布里聽到樸時完的話,不由坐直了身子,瞟了一眼一邊慢條斯理在品紅酒的南爵,收回了自己剛纔身爲一國之君的傲氣。
南爵是什麼人,他當然知道,即便他是國王,也不是輕易就能惹得起對方的。
之前是在自己的國家,他知道就算自己說了什麼過分的話,南爵也不會輕易對他動手的。
而現在,南爵就在他的面前,他必須要有所收斂。
“所以,你讓我今天來,有何貴幹?”
南爵輕飲了一口紅酒,放下手中的高腳杯,右手整理了一下左袖口的藍寶石袖口,緩緩垂下眼簾,眉宇之間的邪魅之氣與高貴的氣息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
“跟你要幾個人。”南爵淡淡地說道,“樸時完。”
“是。”樸時完得令,拿出了一個平板電腦放到了布里的面前。
布里有些不明所以,迷茫地看了眼南爵,立刻拿起平板電腦,瀏覽了一番。
原來,電腦上顯示的是關於南爵在整個東南亞的客戶羣。
這是一個多麼龐大的羣體!
如果能夠加入這個客戶羣的話,他們國家的經濟一定會大幅度地提高。
可是,會有這麼簡單嗎?
如果她同意加入這個客戶羣,就要將奧斯汀父子交給南爵,甚至還要犧牲自己的妹妹。
當然,爲了整個國家,他做出這點犧牲,自然是沒什麼的。
他害怕而擔憂的是,他進入了這個龐大的羣體,整個國家的經濟會不會被南爵操控?
“我……你讓我再考慮考慮。”
聞言,南爵雲淡風輕一笑,“半個小時。”
站在一邊的樸時完接着說道,“布里先生,半個小時之後,如果少爺還得不到確切的答案,談判就結束,不過奧斯汀父子,還有你的妹妹,無論如何您是帶不走的。”
布里看了眼樸時完,眉宇之間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這根本就沒有給他選擇。
“你要知道,少爺邀請你加入東南亞客戶羣,這是你的殊榮,而且是獨一無二的殊榮,我只提醒到這裡,那麼,我會在半個小時之後與你見面的。”
樸時完的話音剛落,南爵便緩緩站起身,看都不再看布里一眼,闊步往外走。
身後,布里的聲音隨之響起,就在南爵只走出散步的時候。
“我答應!”
加入南爵建立的東南亞客戶羣對他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就算是要冒險,他也要試一試。
“南爵先生,我答應你,我們王室集團同意加入你的客戶羣,不過,我身爲國王,生意上的事情不是由我負責處理,下個星期,我會讓負責人過來跟你接洽的。”
南爵並未言語,連腳步都沒有停下來,直接離開了。
樸時完則留下來,淡淡一笑。
“布里先生,
這個沒關係,因爲東南亞的客戶羣,也不是我們少爺親自負責的,具體的接洽時間,會有人再通知你,在這裡,我要祝賀你,成爲第一個少爺親自邀請進入東南亞客戶羣的人。”
布里點了點頭,卻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他會安排法律顧問團跟進的,以防南爵從中做什麼手腳。。
“謝謝。”
樸時完細細打量着布里的臉色,“怎麼,布里先生還有什麼疑問嗎?”
“啊?”布里微微一怔,隨即搖搖頭,“沒有,我沒有疑問。”
聞言,樸時完輕輕笑了出來。
“請布里先生放心,即便你進入了客戶羣,也不是與S.K集團合作,少爺只是給你提供一個渠道而已,說句實話,貴國的一切,都不在少爺的範圍之內,請你大可安心進入客戶羣。”
“你……”布里有些惱羞成怒,卻還是忍了下來。
不是跟S.K集團合作就好。
雖然沒有企業不想與S.K集團合作,但他承認自己鬥不過南爵,所以,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一點。
“謝謝你的提醒。”
……
莊園。
黑色的Limo緩緩在別墅門前停了下來。
身穿制服的司機立刻下車,爲南爵打開車門。
一雙乾淨到發亮的男士皮鞋率先落地,緊接着,是一雙傲人的大長腿。
南爵彎身下了車,大長腿一邁,向別墅大廳內走去。
“南爵,你這麼快就回來啦!”阮小綿開心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南爵腳步一滯,緩緩轉身。
阮小綿出了草坪,踏上白色的鵝卵石鋪成的小徑,快步向南爵這邊走來,手中還捧着一束淺粉色的芍藥花。
“不是去見布里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阮小綿含笑上前,眉眼彎彎地問道。
“想你了。”南爵微微一笑,擡起大掌扣住了阮小綿的後腦勺,低頭在她的脣上落下了一記甜蜜的吻。
正午的陽光打在兩人的身上,爲兩人鍍上了一層金光。
阮小綿雙手抓緊芍藥花,被南爵在大庭廣衆親吻,圓潤的小臉上瞬間染上了兩朵紅雲。
下一秒,她的脣邊恢復自由了。
餘光看了眼站在一邊的司機跟保鏢,阮小綿又將注意力都放到了南爵的身上,擡手晃了晃手中的芍藥花。
“好看嘛,我聽到車子的聲音就過來了,還沒摘完呢。”
“我去換衣服,然後陪你。”南爵勾脣說道,眉宇之間染上了一抹愉悅之色。
阮小綿點點頭,跟着南爵一起往裡走,“你跟布里談得怎麼樣了?他把奧斯汀父子交給你了?”
“你說呢?”南爵狂傲地問道。
這還用說嗎?
其實今天,他根本不用親自去見布里的,去見他,只是順便而已。
因爲他跟布里約好的那個地方,附近有他想買的東西。
是一個禮拜預定的,今天到貨,但是又不能讓她知道,只能拿布里做藉口。
回到臥室,南爵去衛生間洗了澡,才換衣服,然後跟着阮小綿又去了花棚。
至於他買的東西,暫時保密,等孩子出生之後,給她一個驚喜。
到了花房,南爵直接在沙發上落了座,雙腿優雅地交疊在一起,從茶几上拿過一本雜誌翻看。
“你還沒吃飯吧?餓不餓啊?”阮小綿一邊用剪刀剪下美麗的芍藥花一邊問道。
“餓了。”南爵淡淡地應了一聲,視線卻依舊在手中的雜誌上沒離開。
阮小綿是
背對着他站着的,聽到他的回答,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放下剪刀,拿出手機發了微信給陳冰,內容是幾個菜名。
放下手機,阮小綿再次拿起剪刀,將剪下來的芍藥花放到了一個小籃子裡。
花棚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南爵翻看雜誌的“唦唦”聲,還有阮小綿使用剪刀的聲音。
差不多四十分鐘之後,切斯走了進來。
“是飯好了嗎?”阮小綿問道。
切斯點點頭,“好了。”
南爵放下雜誌站了起來,阮小綿則放下剪刀拿起花籃,向花房外走去。
陳冰已經將所有的菜都擺到了外面的餐桌上。
南爵在花房門口已經洗過手了,直接坐下便拿起筷子。
阮小綿把花籃放到了餐桌上,將放在餐桌正中央的花瓶拿過來,拿出了裡面藍色的繡球花。
南爵的吃相一直很優雅,即便他不專心,一邊吃飯一邊看着阮小綿。
“我去換水。”阮小綿一側頭,就迎上了他深邃的視線,心跳不由一滯。
她跟南爵,雖然不是老夫老妻,但也不是剛認識啊,她竟然還會心悸。
阮小綿在心裡爲自己的少女心感到好笑……但事實上,她很快就要是一個孩子的媽媽了。
“少奶奶,讓我來吧。”切斯說着上前,伸手要接過阮小綿手中的花瓶。
“不要碰到她的手。”南爵冷冷的聲音在一邊響起。
“……”
“……”
阮小綿跟切斯相視無言。
切斯隨即笑笑,小心翼翼地從阮小綿的手中接過花瓶,轉身去換水了。
阮小綿額上還掛着三條黑線,抿了抿脣,雖然已經習慣這樣的南爵了,但還是覺得好笑。
“你要不要這麼酸啊?”
“這是我的權力,你是我老婆。”
丈夫爲老婆吃醋,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阮小綿輕笑了出來,拉開一邊的椅子,在南爵的身邊坐下,雙手託着臉頰,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你這麼快就回來,爲什麼還要去,直接讓人傳話不就好了?”
“以後我儘量。”南爵眼下口中的食物才淡淡地說道。
阮小綿聞言一怔,“儘量什麼?”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儘量不親自去,把時間騰出來給你。”南爵說完,繼續低頭吃飯。
阮小綿心底放過流過清澈的溪流,脣邊笑容微微加深,餘光裡,切斯這時走了過來,手中還拿着花瓶。
阮小綿立刻站起身,接過了切斯遞過來的花瓶,拿起芍藥花,一隻一隻插到裡面。
“對了,中午剛從法國送過來的桑塞爾白葡萄酒,你要不要喝?”阮小綿一邊插花一邊問道。
“你覺得醋溜土豆絲跟白葡萄酒相配嗎?”南爵反問。
“……”
好吧。
阮小綿吐了吐舌頭,嘻嘻一笑,將芍藥花都插到了花瓶裡,隨即把花瓶推到了正中央。
“我剛纔準備摘完花跟切斯……我自己附近的農民市場的,等會你吃完飯,我們一起去吧。”
阮小綿害怕說跟切斯一起去,會害切斯遭殃的。
南爵的心眼可小了。
“好。”南爵點頭,又吃了幾口,放下碗筷。
“我要去買南瓜,上次我買的那個南瓜,你是不是給我扔了?”阮小綿又想到了很久之前那個南瓜。
“嗯。”南爵誠實地點點頭,跟阮小綿一起往別墅裡走。
“爲什麼?”
“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