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生活就是日子疊着日子，而對於慶中高二的學生來說，那隻能是週考疊着週考。ＵＣ小說網：Ｈttp://有些人還沒有從運動會的輕鬆氣氛中回過神來，就被拉上了趕路的大車，一路顛簸而行。
肖凜在運動會後的第一個週考結束後發現，麻煩大了!
看着班主任手裡那張排名表，無論看多少遍，自己還是倒退了十一名。最冤枉的是看起來退了很多，事實上卻沒有退多少分。那些超過自己的傢伙也不知道在那休息的幾天裡是不是使出了吃奶的勁，竟然跨了很多名。
她已經知道柴靜歡換了位子了，剛開始很不能適應。以前每次進辦公室，她的心思起碼有一半放在那個女人身上。可是現在，要看她一眼，好像要跨過千山萬水一般。
不過眼下，肖凜卻是十分慶幸的。她坐得那麼遠的，自然看不到自己現在的窘迫樣。尤其班主任最近好像又吃了火藥似的，總對人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讓大家都有些招架不住，怨聲載道了。
班主任眼下正拿着那張排名表，揮得“嘩嘩”作響，表情也十分的嚴厲：“肖凜，你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只滿足於這樣的分數？還是你想要去做體育特長生。打算向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發展？”
辦公室裡一位體育老師投來忿忿的目光。
肖凜畏縮了一下，差點被秦老師控制不住的那張表打到：“我知道錯了，下次週考我會努力的。”
“看來我要和你父母談一下，”秦之嶺仍然冷着一張臉，“你回教室去吧。”
肖凜心中哀號一聲，只能垂頭喪氣地走了。
走前她悄悄看了柴靜歡一眼，而對方則正在認真地給學生講題，完全漠視了自己。肖凜心中繼續哀號，這回……麻煩大了！
可以說，在這方面，肖凜的認知還是很正確的。自從排名公佈以後，柴靜歡整整兩個星期沒有理她。
頭一個星期。
當肖凜發現排名落後了，便打了無數個電話給柴靜歡，結果人家就是不接，最後關機了事；中午放了學後肖凜到201去堵人，連飯都沒顧上吃，結果人家沒來；晚上見眼着還是堵不到，只能騎了車子回家，結果人家不開門。最後是被肖媽給拽回了家，又捱了一頓批。
這一天下來，肖凜連柴靜歡的面都沒有碰上，急得直團團轉，晚上躺在牀上怎麼也無法入睡。她瞪着天花板，想起那天柴靜歡與她的約法三章。
“第一，你現在正是讀書的緊要階段，如果讓我發現你成績退步，不管理由裡有沒有我，我都不會再理你。”
老天，自己犯的就是第一條……
不會再理你，不會再理你，不會再理你……
這五個字像是緊箍咒一樣在腦子裡不停地響起，肖凜想得手腳都有點冰冷了，被子再暖和，也像打溼了一樣，使人極不舒服。末了肖凜還是從牀上蹦了起來，然後摸着黑往外走。
剛一出門，便聽到一個清脆得有點過份的聲音：“肖凜……幹嘛去……”
肖凜靠着牆，看着肖媽披着外衣站在客廳裡。
“媽……我……上廁所而已，你幹嘛站在那嚇人啊？”
“上廁所你不會開燈啊。”肖媽說着把燈打開，結果看到肖凜穿着睡衣站在那瑟瑟發抖，“我說你幾歲了，不知道穿件衣服出來？”
“上個廁所而已嘛……又不會花多少時間。”肖凜泄氣地走向衛生間，開燈後把門一關，開始發呆。
肖媽緊了緊外衣，也想起了自己好像是出來喝口茶的。
回到房裡，肖媽對正坐在牀上看電視的肖爸說：“肖凜有點奇怪……”
“還不是剛纔你罵狠了，”肖爸抖了下報紙，“成績什麼的，還是其次吧。我看身體最重要，明天給她補一補。”
“這不是肖凜的班主任打電話說她退得厲害麼。”肖媽爬到牀上，“還看什麼報，睡覺睡覺！”
肖凜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爸媽房裡的燈已經關掉了，一片黑暗中她站在那躊躇了一會兒。是向左走向大門，還是向右回去睡覺……
算了。肖凜心裡有點酸酸的痛。看這個情況，現在就算她脫個精光站在柴靜歡家門外，再來個寒風呼嘯大雪紛飛的背景，那個女人也不會因爲可憐自己而開門的。還是，明天再說吧。
結果，明天、後天、再後天，這整個星期柴靜歡都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就算面對面的經過了，那個女人也不看自己一眼；就算在哪個地方堵到她，她還是視若無堵。心虛的肖凜這次再發揮不了厚臉皮的作用，只能任她經過自己，眼裡沒有自己。
肖凜現在才後知後覺，如果以前柴靜歡有意想避開自己的話，那其實也是很容易的。但既然她不避開，就說明她也是喜歡自己的，可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會生這麼大的氣吧。
肖凜在這一天一天的折磨裡，又考砸了。
事實上分數是進了步的，但是排起名來卻落後了，肖凜再一次看到時，終於嚇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柴靜歡真的會不理她了。而要和她修好的唯一方法，不就是考個好成績嗎？
有了這個覺悟的肖凜，在接下來的這個星期裡，便捆住自己的心，堅決不讓事態變得更嚴重。
於是，肖凜發狠了。
肖凜發狠了，柴靜歡也感覺到了。
那個女孩不再像上個星期那麼惶恐不安，不再打爆她的手機又源源不斷的發短信，也不再下了課動不動就跑到辦公室前瞎轉悠，更不再放了學就到處找她的身影甚至堵在自己家門口了。
這些讓她頭疼的，肖凜終於放下了。
每次上課都會經過三班，柴靜歡有時也會去看一眼。認真讀書的肖凜在她的眼裡，是幅很令人放心的畫面。眉頭有些輕鎖，表情有些嚴肅，她坐在課桌前絕不會趴在桌子上，也不會東倒西歪，能看出來從小就是個對待學習十分嚴謹端正的好學生。
這樣的好學生，柴靜歡不想毀在自己手裡。
已經很錯了，雖然到現在還沒有問過肖凜爲什麼會喜歡上自己，但畢竟已經縱容了她，也許，將改變她的整個人生。那麼，就不能犯更大的錯誤。性取向大概不會給工作帶來太大的困擾，但上不了一個好大學，至少會比別人少些機會。在這方面，自己不應該成爲她的阻力。
而且，隔一段時間的稍微分離也好，之前，未免粘得太緊了，總還是有些擔心的。反正每天還是可以見到……即使不說話。
有一句古話說的好，皇天不負有心人。
像肖凜這樣痛定思痛，就差懸樑刺股、臥薪嚐膽的人，還是有些回報的。
當再次看到排名的時候，她幾乎是一躍而起，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辦公室的老師們都笑着看着這個女孩。這種週期太密的考試也是給老師帶來了巨大的壓力，而看着快樂中的肖凜，大家都有了些放鬆。是啊，努力的學生還是很多的，自己也加油幹吧！
秦之嶺的臉色也放緩了很多，前兩個星期這個女孩都發揮得特別不穩定，看來有時間還是要她家長來一趟學校比較好。
想到肖凜的家長，秦之嶺便擡頭看了眼柴靜歡。一看之下，他愣住了。
柴靜歡正雙手交疊地支撐着自己的下巴，望着門的方向。她在笑。她笑得很溫柔，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柴靜歡。那像是可以打出蜜糖一樣的笑容，散發着誘人的香氣。
秦之嶺心中受到了極大的震動。
曾經的柴靜歡是個說話做事都很溫柔的學生，重逢後的她還有一些冷。而今天這一幕是他從未得到的，這個口口聲聲說爲他回來的女人，從未給他如此真心的笑。
這兩個星期以來，他小心翼翼地和她相處着。實在忍不住了裝作淡漠地和她說幾句話，也總是被她當着衆人同樣淡漠的搪塞過去，彷彿真的是看透了這段感情的無望放棄了。而現在，是什麼讓她露出了這樣醉人的笑容……
終於扳回一城的肖凜回到教室後就迫不及待地給柴靜歡發短信：“看了我的成績沒？”
短信很快回過來，只有兩字：“看了。”
肖凜精神一振，立即又問：“有獎勵嗎？”
這回的答覆也可謂是劈頭蓋臉：“二負一正，你覺得能有獎勵嗎？”
肖凜馬上轉換戰術：“那作爲對我的處罰，能給我一個機會贖罪嗎？”
這邊還沒有等到回答，上課鈴卻已經響了起來。肖凜收起手機，決定稍後再戰。課，還是要認真聽的。
下課後，肖凜總算如願的得到了圓滿的答覆：“今天正好星期六，下午一起回去吧。”
看到這條短信，肖凜狠不得抱上去親冰冷的手機幾口。兩個星期啊，比度日如年就好那麼一點點。要不是後一個星期看到了希望，她真是急得要不顧一切地找她，即使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出來，也無所謂。可是她知道那個女人有所謂，畢竟，這是爲自己好！
總得來說，肖凜覺得自己還是很懂事的。
好吧，星期六的夜晚，她應該能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來贖罪。
柴靜歡原本還擔心肖爸肖媽在家，不過回到家後才知道肖媽最近一直在家裡陪肖凜，現在終於犯癮了，與肖爸雙雙奔赴麻將館了。
這下可好了，只剩她們兩個人。
肖凜一直在偷笑，柴靜歡不理她。肖媽做了飯菜留在家裡，她去熱了熱，然後兩個人把飯吃了。
吃飯的時候肖凜沒怎麼說話，速度挺快的完成了任務，然後眼巴巴地看着還在細嚼慢嚥的柴靜歡。
“怎麼了？”柴靜歡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脖子。今天肖凜堅持要她在肖家吃飯，並且強調自己的牀很大，牀上的被子也很柔軟——這些她本來還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看着肖凜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已經完全不再掩飾的時候，她的臉也開始慢慢有了些燥意。
“沒事，你慢慢吃。”肖凜眯着眼睛笑着，然後下一句話是：“我去洗個澡。”
柴靜歡差點又嗆着了，她忙端起碗來低下頭開始數米粒。
肖凜眼看着柴靜歡的耳根都紅了，便滿意地起身去洗澡。
柴靜歡數了半天，突然想起一事，叫了起來：“吃完了飯不能馬上就洗澡……”
可惜已經說晚了。
肖凜洗完了澡出來的時候客廳裡沒有了人，飯桌上也被收拾得很乾淨了。她擦着頭髮站在那愣了愣，然後拔腿往外跑。
打開自家的門，敲隔壁的門——這是她上個星期經常做的事。
“柴靜歡，柴靜歡！”肖凜大聲地叫着。
這次門應聲而開，柴靜歡抱着自己的睡衣，皺着眉看着眼前失控的女孩：“幹什麼？要喊得整幢樓的人都聽到嗎？”
肖凜抿着嘴，任柴靜歡拉她回了她自己的家，然後仍然紅着眼睛站在門口。
柴靜歡本來也想去洗澡，但沒想到肖凜居然有些賭氣的樣子杵在那兒，她揉了揉額角：“又怎麼了？我不過是去拿下衣服。”
肖凜擡頭看她，聲音都在哆嗦了：“我剛剛出來沒看到你……心跳都差點停止了……”
柴靜歡過來摸了摸她的溼發，微微笑了：“傻瓜，我不是在這嗎？”
“你有兩個星期沒有理我，”肖凜伸手抱住她，“我難受死了。”
柴靜歡必須稍微仰些頭來承受這個比她高的女孩的擁抱：“所以說，你要加油才行。”
“我知道了，”肖凜退開些，復又可憐兮兮地湊上來吻她，“你以後別這麼殘忍……去哪也要跟我說一聲……真得差點沒心跳了……”
柴靜歡嘆氣，每一聲嘆息又都悉數被肖凜吞沒。不過去拿個衣服……怎麼就殘忍了……
好半天后，肖凜終於放開柴靜歡讓她去洗澡了。
洗澡的時候柴靜歡也有了些預感，今天的肖凜熱情得出奇，也可憐得出奇。她感覺到了等會兒會有什麼事要發生，而這種念頭令她在花灑下也竟然情不自禁地輕輕地撫摸着自己的身體。
願意嗎？願意吧，畢竟是真得有些感情了……想到那個女孩，心中就像往外冒着熔漿，熱水只要一觸到肌膚就會立即升溫至超過沸點。對於自己居然也有這種渴望，柴靜歡只能垂下頭，在心中罵自己幾聲不怕羞了。
洗完了出來的時候，門裡門外兩個溫度，驟然的冷意讓柴靜歡也有了心臟在收緊的感覺。那丫頭真傻，其實只是因爲溫差纔有那種心跳停止的錯覺吧……柴靜歡縮着身子去查看大門。打上反鎖的時候她的手都有點抖，爲什麼總有些像在做羊送虎口的事……
柴靜歡關好了門，把外面所有的燈也都關了，繼續縮着身子回到肖凜的臥室。
一打開門，房裡桔色的燈光流泄出來，柴靜歡關好門，嘴裡還不忘說上一句：“最好是用日光燈，你平時應該是在這房裡看書吧，那樣對眼睛……好點……”
爲什麼柴靜歡的聲音最後會有點拖呢，因爲她看到肖凜已經鑽到了被子裡，只露出腦袋在外面，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快來吧，被子裡很舒服呢。”肖凜說着，頭在枕頭裡轉了幾圈，彷彿只是爲了證明自己的牀夠寬所以纔打這幾個滾。
柴靜歡仰天嘆氣，肖凜的舉動可真是夠幼稚的。
可是接着，柴靜歡把被子一掀，立即頭都大了。
肖凜不止是幼稚，絕不止……柴靜歡窮詞了。
被子下的肖凜，已經把衣服脫光了，竟然就這麼□裸地窩在裡面。
“快進來，我好冷啊……”肖凜雙手抱在自己的胸前，雙腿也曲起向上收着，倒像是個害羞的姿勢。
柴靜歡已經放棄講道理了，今天她原本是想講些道理的。她環視了一下週圍，在還沒有找到燈的開關之前，肖凜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起來關掉了牀頭的燈，然後，一把拉下了柴靜歡。
柴靜歡尚在反應之中，自己背上就已經罩下了被子，四周熱烘烘的。
於是眼睛已經不起作用了，卻啓發和刺激了更多的感官。
剛剛適應黑暗的柴靜歡依然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肖凜一個翻身壓在了下面。
柴靜歡昏頭轉向的，卻發現肖凜已經在剝她的衣服了。
“喂，”柴靜歡捉住她的手，喘了口氣，“你今天……吃興奮劑了？”
肖凜一愣，這委實不像柴靜歡會說的話，可見她是惱到極點了。肖凜低下身去，俯在柴靜歡的身上。兩個人之間的障礙實在有些輕薄，而黑暗中細微的動作也會被無限放大。
肖凜的手從她的衣釦處一路向上，撫摸到了她的耳朵，便把嘴湊了上去：“我說過要贖罪的，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柴靜歡有些避讓這張火燙的脣。她原本是有些浮澡的，但看到肖凜這般後，又感覺對方是不是在把她當做一場遊戲。至少當下，她有些這樣的感覺——太……胡鬧了……
而那個胡鬧的人的胡鬧的手，又下滑到了她的胸前。
好吧……柴靜歡嘆氣，胡鬧就胡鬧吧，對方已經坦陳，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肖凜的手在忙着，嘴也沒有閒下來。今天她看到分數排名以後，在離開辦公室前，柴靜歡給了自己一個再美不過的笑容。現在她的脣就壓在對方的那朵笑容上，心中戀意無從傾述，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吻着。
被挑逗的那個人永遠更容易心慌意亂，柴靜歡努力使自己保持着清醒。現在的狀況是兩個人都被壓在被子裡。被子有點重，裡面空氣實在像被抽乾了，大概是被熱氣吸食掉了。這讓她想起了曾經學廚藝時老師講過的一種做菜方式，叫做“燜”，大概在鍋裡被燜着，就是這種感覺吧。用文火慢慢煮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人就會被徹底烤乾掉，連汗都不剩一滴……
實在受不了的柴靜歡只好伸手撐開被子，然後雙腳蹬着向上擠。外面的氣溫很低，但是於她現在卻很合適。
肖凜看着柴靜歡的手忙腳亂，連自己都被她掀翻到了一邊，頓時有些委屈地低下頭去揪牀單。
柴靜歡敞舒服了，也發現了肖凜的舉動，依然……有些孩子氣啊……。
柴靜歡只好主動移過去，推着肖凜的肩，把她壓在牀單裡，然後自己脫掉了睡衣。
即使兩個人有過十分親密的接觸，可是她們卻從來沒有真正的肌膚相親過。當柴靜歡慢慢降低了重心，當兩個人真正地心臟相依時，她們感覺，這個世界安靜極了。
只剩下心臟的漸漸一致的跳動頻率，只剩下腦中的一片空白。
再次相吻在一起，身體相偎，不是取暖，而是想要去取得更爲直接而心悸的東西。
肖凜的手緩緩撫上她心愛女人胸前的柔軟，明明和自己身體結構相同，卻因爲是她而使人心中滿是衝動。
柴靜歡，想要快樂嗎？這輩子……也許只有我能帶給你的快樂……想要嗎……
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柴靜歡身上也是空無一物了，兩個人肢體糾纏，肖凜恍然如夢。
是的，這纔是夢中的場景吧。她糾纏着柴靜歡，手腳並用的，死不放開的，全心全意的讓這個女人向她求歡……
手指順着對方平坦的腹部下迂迴往復，最後穿過柔軟的掩蔽，抵達熔點，等待熔融。
肖凜的手指就潛伏在那，柴靜歡除了喘氣，仍然保留着一絲矜持。就算已經感覺到了肖凜的手指正安靜等待，也絕不開口。她知道，蠢蠢欲動的，不止是自己……
“真是不老實的女人……”肖凜喃喃地說着，傾上身來吻她，這畢竟也在動，自然難免影響到打算絕不低頭的女人。
柴靜歡伸手抓住了肖凜的那隻手臂，眼神充滿複雜。
好吧，只依賴着窗外一點微弱的月光，肖凜是看不得真切的。但是柴靜歡的手在顫抖，在告訴她那些說不出來的話……
“好吧，其實我只是在想……你不想要念詞了嗎？”肖凜的聲音有些笑意，然後趕在柴靜歡臉皮變得薄得不能再薄之前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她想她和柴靜歡一定是天生的一對，不需要花太多的腦子就能知道如何讓對方攀越快樂的高峰……
柴靜歡咬着牙把□都吞在肚子裡，念詞嗎？她不想以後上詩詞課的時候再紅臉，所以……堅決否定！
“不然……”肖凜的手指漸漸放慢了速度而只是撩撥着那片溫暖，“我來念好了……”
“江南可採蓮，蓮葉荷田田……”
柴靜歡一愣，頓時臉上炙熱即燃。她企圖想擡起身子來，卻敗於無力的腰際，只好無奈地扭了下身子：“喂，不許念！”
可惜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她。肖凜順着她的動作旋轉手指，然後繼續低聲念出下一句詩來：“魚戲蓮葉間……”
“魚戲蓮葉東……”
“魚戲蓮葉南……”
“魚戲蓮葉西……”
“魚戲蓮葉北……”
是詩句在指引方向，還是手指在提示詩句，已經……不重要了……
再後來，肖凜也不再念詩了，那有點慢，而柴靜歡也已經再無力去想任何東西。若說上一次她還能記得詩詞，那麼這一回，每個字都拆了個碎，然後一起化爲了糨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