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這樣經歷過嚴格訓練的人,睡眠都很淺,幾乎是一點點動靜,就會警覺的醒過來。
許清悠慢慢的走過去,把藥酒擱在牀頭櫃上:“我幫你揉藥酒!”說完,她坐在了牀邊上。
風赫盯着她,俊顏上露出一抹溫柔的淺笑:“不用了,藥酒味大,一會我自己來。”
“我……沒別的意思……”她說着低垂着頭,心裡有些難受。就是想爲他做點什麼,裡面沒有摻雜半點的雜念。
很多時候,她都覺得風赫就像是她的親人,像她的哥哥。他爲了她受傷,照顧他應該是很自然的事情。
她還想能照顧媽媽和哥哥,只是從此後,都不可能了。
想着,被壓在心底,好不容易掩蓋住的痛楚又被狠狠的挖了出來,使勁的戳着她的心窩子。痛得她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怎麼了?我沒說什麼啊?清悠,”風赫傾身抱住她,拍了拍她抖動的背,“別哭啊!我沒事。”
“瘋子,對不起!對不起!”
“好……幫我揉藥酒,我記得,你的勁還蠻大的。”說着,他放開她,大方的脫去了身上的黑色睡衣。
許清悠傾身抽出紙巾,擦了擦眼淚,目光落在了風赫的身上。
燈光下,他細碎的黑髮垂在額前,琥珀色的眼眸流轉着柔情的光芒。
他的鎖骨下面有一個疤痕,布在小麥色、性-感緊-致的肌膚上,顯得有些猙獰。
那是爲了她留下來的,她的手情不自禁的就摸到了那個疤痕,他的肌肉如鐵般堅-硬,肌膚上的溫度灼熱如火。
“沒事,小傷而已!”風赫淡淡的笑了。
“你就愛說沒事。”
“我不是好好的嗎?清悠,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會爲我流淚嗎?”
“不會!”她堅決的說完,伸手拿起藥酒瓶,打開,把藥酒倒在掌心裡搓熱,“哪裡痛?”
“肩膀酸。”
她站起身,溫熱綿軟的手掌把藥酒揉在了他的肩膀上,用力的按摩。
“我哥有時候也會肩膀痛,我也這樣幫他……”她說到這裡頓住了,那個血腥的雨夜和倉庫裡的情景多麼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