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引來了大魚

由於自治區人口已經膨脹到了將近四十萬,在考慮到吸納能力和今年的糧食收穫情況後,李煜也不得不同意袁渙的意思,在邊境設置關卡,暫時停止移民。

偷渡進來的他不管,反正自治區治下那麼大,只要不進入城市範圍就暫時由着。下山交易自然也可以,也不會剝削,但居民的身份卻是沒辦法獲得,最多辦個臨時身份證。

說到底李煜開設自治區,就是希望給山民們一個沒有壓迫和欺凌的桃源鄉。至於剝削,雖然有點殘忍,但那玩意從一開始就沒有消失過。只是比起以前的苛捐雜稅和長期的徭役,如今自治區那微不足道的稅收,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仲德,我等二人真要去那自治區?”在諸多商人之中,卻不想也混入了一些士人。

這年頭士人都流行遊學,如此自然也有擴充見識,交流學識的意味在內。不過對於絕大多數寒門子弟來說,遊學也是無奈,無非是讓天下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酒香也怕巷子深,再說他們不表現出自己的才華誰知道他們香是不香?只能到處遊走,見到名士大儒投個拜帖,能夠得到別人指點幾句也算是能終身受益,若是才識得到別人的賞識,進而收入門牆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須知,劉備也是湊巧拜入了同鄉盧植的門下,纔有了進入仕途的基礎。

“既然朝廷承認了它的存在,自有其獨到之處。有漢以來從未見過有蠻夷建立的自治區,與南匈奴的情況似乎也有所不同,某倒是有點好奇!”爲首者,表字仲德的便是一名四十歲的男子,他身邊這位,早些時候說話的男子卻不過二十二歲。

兩人也是在遊學的過程中,湊巧碰到,結伴而遊。本來並不打算來自治區,卻不想傳出這裡有政策出來。年輕男子祖上對經濟就有很高的見解,故而對自治區也是頗爲好奇。

只是這裡到底是蠻夷聚集之地。不免猶豫起來。最後卻是那青年男子拍了板,兩人就結伴南下,如今已是即將進入自治區範圍內。

“前面兩位,似乎不是要來經商的吧?”大路上突然出現一個關卡,幾名手持棍棒的漢子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怎麼,難道這自治區還不允許普通人通過了不成?”年輕人未說什麼,年長的男子卻是先上前一步詢問道。

“並非如此,只是前不久上面發下文書,表示自治區人口目前已經足夠。若是兩位打算到自治區居住,只怕暫時是沒辦法了!若是隻是通過這裡,卻是要在這裡辦理臨時身份證明才能通過,以後進入城鎮,到客棧休息卻也是需要出示身份證才行。

沒有這個的話,被衙役抓住,輕則要罰款並且補辦身份證,要麼直接禮送出自治區的。”爲首的衙役上前提醒道。

“怎麼要通過這裡,還需要辦理這個什麼身份證?某這裡就有路引,可否?”年長者比劃了一下,身後的侍從就拿來了路引憑證。

“身份證就是自治區的路引,和一般的路引略有不同,既然幾位來了自治區,那麼自然要入鄉隨俗,重新登記。”爲首的衙役陪笑道,他看出兩人的不凡,但上令不可違啊!

早些時候,有別的關卡的警察(對內稱呼)放了一個村子的人進來,結果這夥人直接就想要進入城鎮裡面居住,爲此還在外面大吵大鬧的。最後是被禮送出了自治區,不過放了他們進來的警察也被革了職,據說還被關進牢裡拘禁十五天以作懲戒。

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沒有人膽敢法外開恩了。

其實大家都清楚,自治區裡面的糧食本來不是很夠,以後還需要不斷向外面的糧商收購,以確保在秋收之前,保證居民的伙食問題。偏偏大量山民遷徙過來,以至於消耗糧食的速度太快,否則李煜還未必要搞出什麼限制令這種東西來。

也不是說不想通過開設工坊,生產商品來獲得利潤購買糧食。

這個時代限制太大,一則交通不便運輸條件太差,二則生產技術不行糧食產量不高,故而糧食的價格居高不下,甚至官員的俸祿都是直接通過發糧來支付,免得他們沒糧可買。

吳越之地到處都是深山老林,偶爾會有盜匪搶劫,糧隊需要有人護衛不說,糟糕的道路情況也使得糧食在運輸的過程,損耗大大提高。

大量的購買糧食,那些世家控制的大商會,必然也會大量囤積糧食,擡高糧食價格。甚至到處宣傳,慫恿山民加入自治區,進一步加大這個情況的惡化。爲了賺錢,他們幾乎無所不用其極,或許甚至還有打算看着自治區財政崩潰,進而直接解體的吧?

如今李煜不僅限制人口,甚至對糧食也進行限購令,每人只能買一定量的糧食,而且要出示身份證,臨時身份證和沒有身份證的人不能購買。同時哪怕是高價購買過來的糧食,也以平價進行出售,故而百姓們還是很擁戴他的。

可以說,若是沒有系統的話,或許第一年人口大搬遷所造成的糧食缺口,就足以壓得李煜喘不過氣來了。

“那好,需要怎麼辦理?”年長的士人聞言點了點頭問道。

“請隨我到登記處辦理就好,各位可以輪流辦理,我們也會提供人手幫忙照看行禮,所以請各位放心好了!”爲首的衙役聞言,總算是稍微鬆了口氣。這些身穿儒袍的傢伙,一般來說還真不是他們這些衙役可以招惹的。

大漢對衣服的限制沒有那麼強烈,只要不穿龍袍那就基本上不會太過於追究,故而商人也有穿綾羅綢緞的存在,只要買得起。

不過儒袍一般還是以士人或者文人才會穿,這是身份的象徵。普通百姓穿的卻是布衣短打,主要是爲了方便行動。一般穿儒袍的,普通百姓一般不會招惹,不管對方是否出仕,沒有人希望惹禍上身,這不過是長期下來的自我保護。

一行人幾乎是第一次拍照,看着他們用一個鐵疙瘩擺弄了一番,不多時一張卡片就出來了,似乎是紙卻不知道是何材質。只知道左上角有他們的畫像,居然是如此的逼真。

“各位請在這裡填上你們的姓名和籍貫,若不識字我們也有人可以代筆!”衙役隨口說了句,隨即纔想到眼前的是士人,不可能不會寫自己的名字。

“無妨,無妨!”青年男子卻沒有責怪的意思,百姓大多愚昧,只怕需要代筆的不少。這衙役隨口之言,反而顯得毫無做作,縣吏如此勤勉,倒也值得稱道!

於是拿過小毛筆,寫上了‘程立’二字,在表字那一欄寫上了‘仲德’二字。最後在籍貫處,寫上了‘兗州東郡東阿’幾個字。寫完,把卡片遞給了衙役。

衙役仔細對比路引和卡片上的名字,這才用印,並且遞了回去:“卡片請妥善保存,就算帶出自治區也沒關係,只要別的地方認可就好。不過它的有效期只有一年,一年後需要另外重新辦理。另外就是不要塗改,塗改無效,上面已經有說明過!”

說完指了指卡片最下方,果然有幾個小字:塗改無效,字跡模糊請及時補辦。對此程立到也沒覺得奇怪,此舉只是避免別人塗改姓名來更換身份而已。

“這畫是如何畫上去的?”程立比較好奇這個。

“說起來,其實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可用這個和特殊的紙張可用把你們的畫像畫上去。至於如何畫上去的,我們不知道,也不允許拆開或者按別的按鈕。或許,這是墨門最新的機關吧?畢竟我們縣令,和墨門的人走得也挺近的!”這本來不是什麼保密的東西,衙役也樂得向別人炫耀一番。

“這東西可有出售?”程立好奇的問道。

“這是非賣品,若是弄丟了我們幾個這輩子都賠不起。再說早些時候已經有人專門把一臺拆開的給我們演示過,裡面的構建非常精細,以至於我們都看不出是什麼構造,很多小東西甚至我們都懷疑真的能夠造的出來不?

據說還要定期餵它吃‘電池’的玩意,否則動不了。既然仿造不出來,那麼自然偷盜的價值就沒有了……還請先生讓一讓,後面還有人要辦理!”那衙役搖了搖頭,如今這玩意可是被大家當成寶一樣供着,除非是工作否則絕對不用,平時也是當傳家寶一樣護着它。

“原來如此……”程立讓開一個身位,讓跟在他後面的年輕上前辦理。

後者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不過在拿到屬於他那張卡片後,對上面的畫像也是震驚不已。不過該問的已經問過,也不繼續追問,只是拿過了卡片。

拿起毛筆,在名字那一欄裡填上‘管寧’二字,在表字那裡填上‘幼安’兩字。最後籍貫處,則填上了‘青州北海郡朱虛縣’幾個字,並把卡片遞了回去。

按說現代還要有個居民身份證號,不過由於沒有網絡,而且用途也比較侷限,很多時候都需要本人持身份證前往購買纔有效果,所以也不需要這玩意。說到底,李煜則黑科技開得太厲害,以至於別人想要仿冒都不行。

至於這兩位,一個便是後來曹操麾下重要的謀主之一,改名爲程昱的程仲德;後者雖然是管仲的後代,卻是錢財如糞土,專注於教化和經文,最後當了一輩子隱士的管寧。

兩人都尚未出仕,程立家雖然是土豪,卻本身是寒門出身,未得引薦故不得出仕;後者雖然是管仲後裔,本身卻埋首於學術經典之中,卻也唯未有出仕。

這次也是出來遊學,卻不想走到一起,最後更是一起來到了這自治區見識一番。

他們的隨從很快也辦理了臨時身份證,相比他們就需要衙役來出面代筆。不過看着那精美的畫像,他們決定把這個所謂的身份證,當傳家寶一樣留一輩子。

程立和管寧可不知道這些下人的想法,也不會在乎,手續辦理妥當,便進入了自治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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