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韓遂的目光一掃,衆人全都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哪裡還有人敢說一個不字?見到衆人都老實了,韓遂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冷哼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還在等什麼?立刻出發!我們回涼州!”
隨着韓遂這一聲呼喝,所有將士立馬就是列好了行軍陣型,戰將也是紛紛上馬,韓遂隨便找了一匹戰馬,翻身躍上,回首看了一眼長安城方向,冷冷一哼,低聲哼道:“長安!長安!總有一天,我韓遂還會再回來的!”
哼了這一聲過後,韓遂便是立馬甩起了馬鞭,就要縱馬往西北方向前進,可就在韓遂的馬鞭高高甩起的時候,突然,韓遂的身子定在了那裡,因爲他隱約感覺到,大地在震動!不僅是韓遂,其他將士們也都是有了相同的感覺,一個個臉上都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閻行直接身子一動,就是從馬背上翻了下來,一隻手摁在了地上,片刻之後,閻行就是擡起頭,驚呼道:“大帥!不好了!有大批兵馬殺奔過來了!”
“什麼!”聽得閻行的話,韓遂也是嚇了一跳,他本能地就是認爲,是從長安趕來的追兵追上來了,當即韓遂就是一張臉嚇得蒼白,立馬就是喊道:“趕緊跑!趕緊!立刻回涼州!走啊!”
“大帥!不對啊!”看到韓遂就要往西北方向跑去,閻行立馬就是一個箭步衝上去,硬生生將已經跑起來的韓遂坐騎給拉住,然後指着西北方向就是對韓遂喊道:“將軍,那大批的兵馬就是從那個方向殺奔過來的!我們不能往那邊跑啊!”
“不可能!”聽得閻行的喊話,韓遂幾乎是本能地喊了一聲,瞪着眼睛看着閻行,喝道:“那裡是通往涼州的方向,這沿途來有沒有兵馬,難道我們還不知道嗎?怎麼可能從那邊會有大隊兵馬殺奔過來!你肯定是弄錯了!趕緊給我閃開!”
見到韓遂不信,閻行那叫一個着急啊,下意識地轉過頭朝着西北方向望去,而這一看,閻行的臉上也終於是露出了驚恐之色,大聲喊道:“大,大帥!你看!真的有敵人!就在那!”說着,閻行也是把手朝着西北方向一指。
韓遂順着閻行的手指方向望去,轉眼間就是瞪圓了眼睛,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只見在西北方向的地平線上,一大片的塵土揚起,分明是有大隊兵馬朝着這邊殺奔過來的跡象。韓遂畢竟也是行軍打仗多年,這點經驗還是有的,很快就是認出對方的兵馬數量至少也是在三四萬之衆!不僅如此,對方的速度極快,只是這麼耽擱一下功夫,對方也是靠近了不少距離,而且還在以驚人的速度繼續靠近!
“那是,那是,白馬?天!全都是白馬!”“這麼多白馬,難道是……”“天啊!是白馬義從!是白馬義從!”
周圍的將士也已經能夠看清楚遠處殺奔過來的大軍的模樣,竟是清一色的白馬輕騎,而普天之下,有這樣規模的白馬輕騎,只有一支軍隊,那就是傳聞中燕軍所向無敵的白馬義從!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韓遂也是看清楚了對方的樣子,正是白馬義從不會有錯!天底下,也只有白馬義從能夠有這樣的速度,轉眼之間,已經是近在咫尺了!可韓遂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白馬義從自從在甘信的指揮下攻下長安之後,就被帶回到了幽州。這也是因爲這麼多的白馬,光靠糧草供應,那可是一筆很大的開支,唯有在關外草原上放養才行。那明明應該是遠在幽州的白馬義從,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這怎麼可能?
不管韓遂信不信,那白馬義從已經是越來越近,而看到韓遂還在那裡發呆,旁邊的閻行可是急了,立馬就是對着左右喝道:“列陣!列陣!準備迎敵!快啊!”
逃跑?面對天下速度最快的白馬義從,這個念頭閻行那是想都不敢
想,逃跑那是最愚蠢不過的主意了!唯一的辦法,那就是正面與對方對抗,或許還有一線勝機!只是,就憑手中這些已經喪失鬥志的涼州軍,如何能夠與那天下聞名的白馬義從對抗?閻行自己也沒有多少信心,但有沒有信心是一回事,能不能鼓起勇氣抗爭又是另一回事!要說作戰廝殺,閻行這輩子還從來沒怕過!
當即閻行也是鼓足了勇氣,乾脆就是走到了軍陣的最前列,手中的長矛提在胸前,做好了迎敵的準備。而再看韓遂,此刻也總算是緩過勁來了,這次他倒是沒有指責閻行的擅作主張。韓遂也知道,到了這個地步,想跑已經是不可能了,唯有拼死一戰了!當即韓遂也是對着左右那些還在發愣的衆將喝道:“你們都還愣着幹什麼?給我上!給我上!”
被韓遂這麼一頓呵斥,成宜等戰將也都是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白馬義從的威名他們當然也害怕,可卻更害怕韓遂!別看韓遂平日裡好像都是笑呵呵的,可他們跟在韓遂身邊多年,對韓遂的性子那是再瞭解不過了,若是惹怒了韓遂,他們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剛剛的陳宮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所以就算是害怕,成宜等人也只能是硬着頭皮上前,與閻行並肩而立,做好作戰的準備。
而這會功夫,白馬義從已經是越來越近了,甚至閻行他們已經能夠清楚看清楚那些衝在最前面的白馬義從的模樣。當即衆將都是用力咬緊了牙,手中更是緊握武器,做着最後的準備,準備與天下聞名的白馬義從一決雌雄!
“放箭!”一聲暴喝,突然從前方響起,緊接着,無數的箭矢已經是從白馬義從的軍陣中飛射而來,而白馬義從的速度卻並沒有因爲這樣而有絲毫減慢!眼看着那無數的箭矢落下,閻行等戰將也是紛紛暴喝,用手中的兵器格擋那些飛向自己的箭矢,閻行等戰將身手不弱,這些箭矢還傷不到他們,可那些普通士兵就是慘了,白馬義從射出的箭矢又強又急,大部分士兵來不及格擋,就已經中箭,這才一照面,就已經減損了數百人!
“該死!頂住!頂住!”看到這一幕,韓遂也是又驚又怒,白馬義從騎射之術冠絕天下,這一點韓遂以前也聽說過,可只有當面接觸這白馬義從的騎射之術,才能體會白馬義從的真正可怕!韓遂心中雖然越來越害怕,可卻不能表露出來,要是讓將士們看到了,這場仗接下來也不用打了!韓遂只能是將心中的恐懼強壓下來,大聲喊道:“他們只是箭術厲害!只要擋住了第一次衝擊,我們就能贏了!一定要頂住!頂住!”
韓遂的話倒也是沒錯了,大多數的涼州軍士兵也都是因爲韓遂的話而穩住了心神,而閻行等戰將卻是心裡清楚得很,騎射之術雖然是白馬義從的絕招,但作爲騎兵,真正強悍的,還是正面的衝擊!
說話間,白馬義從距離涼州軍軍陣已經是隻有不到五十步的距離了,閻行等戰將都是深吸了口氣,直接將兵器高高舉起,做好向前砍殺的準備。而再看前方的白馬義從,一行數名戰將也都是衝在了最前列,其中一馬當先的卻是一名身着綠袍,面如棗色,留着長鬚的悍將,手中一把偃月刀,刀面上一條青龍活靈活現。眼看着就要衝到涼州軍的軍陣中了,只見這悍將猛的雙手揮舞偃月刀,怒吼道:“狗賊!吃吾一刀!”
這名綠袍悍將首當其衝的,正是涼州軍戰將馬玩,眼看着這一刀揮砍過來,本來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的他,卻是被對方這一聲暴喝給完全鎮住了!而到了下一刻,只見一片光華閃過,在涼州軍中也算是一員悍將的馬玩竟是直接被這綠袍悍將的偃月刀從頭頂至下,給劈成了兩半!而那綠袍悍將斬了馬玩之後,卻是沒有片刻停留,縱馬就是將馬玩連同坐騎的屍體給撞開,一口氣就是闖進了涼州軍的軍陣中,那
些嚴陣以待的涼州軍士兵竟是完全抵擋不住!
關羽!早就已經躲到後方的韓遂一看到這綠袍戰將大發神威,腦子裡面就是浮現出了這麼一個名字!在劉備麾下衆將當中,符合眼前這名悍將模樣特徵的,也只有關羽一人了!再結合白馬義從被帶回了幽州,而代替劉備鎮守幽州的,也正是關羽!一切似乎都吻合了!
不過韓遂可沒有因爲自己猜出了對方身份而欣喜,相反,在猜出對方正是關羽之後,韓遂的心已經是快要凍住了!那可是關羽啊!雖說在劉備麾下衆將當中,最厲害的就是劉備兄弟中排行老幺的甘信,但卻沒有任何人能輕視位於劉備之下的關二將軍!特別是幷州一戰,關羽一刀斬殺呂布,雖說當時呂布已經是與甘信、趙雲打得筋疲力盡了,但關羽能夠一刀將呂布斬殺,也足見關羽的實力!而現在,韓遂竟是碰上關羽所率領的白馬義從,一時間,韓遂也是心中充滿了絕望,幾乎是斷了逃命的希望了!
“該死!”關羽直接衝破了涼州軍的軍陣,而白馬義從也是在關羽的率領下找到了突破口,一口氣就是將涼州軍好不容易準備好的防線給攻破了。雖然也是擊殺了好幾名白馬義從的士兵,閻行的臉上卻是滿是焦急、懊惱!當即閻行就是直接調轉馬頭,迎着關羽就是衝了過去,他可不認得關羽,閻行只知道,這名綠袍悍將才是對方衝破涼州軍防線的關鍵!要擋住白馬義從,首先就要斬殺此將!當即閻行就是衝着關羽怒吼道:“那將!可敢與我閻行一戰?”
“嗯?”聽得這挑釁的話,關羽也是猛的回過頭,手中青龍偃月刀一揮,將周圍的數名涼州軍士兵一刀兩段,那丹鳳眼眯成縫,望向了閻行,眼中寒光驟起!當即也是掉轉了馬頭,迎着閻行就是衝了過去,口中冷喝:“好膽!”
兩人兩騎就這麼迎着衝向了對方,夾在兩人中間的涼州軍將士完全起不到任何阻礙的作用,被雙方的戰馬衝得東倒西歪!兩人就仿若是乘風破浪一般,一口氣就是衝撞到了一塊!在兩人衝撞到一起的那一瞬間,閻行手中的長矛已經是舉過胸口,筆直地朝着關羽刺了過去!長矛要比一般的長槍長出不少,比起青龍偃月刀更是要長出了一倍有餘,顯然一寸長一寸強,這長出的一截,以往也是讓閻行佔了不少的便宜!
只可惜,閻行這次所要面對的,卻是關羽!要問天底下使長矛使得最好的是誰,那就非張飛莫屬了!關羽和張飛做了那麼多年的兄弟,兩人平日裡交手不知道多少次,張飛的丈八蛇矛,可是比閻行的長矛還要長上不少!對付長矛,關羽早就有了不少的心得,迎着那刺過來的長矛,關羽不避不閃,手中青龍偃月刀有下至上,準確無誤地劈砍在長矛的前端!
鐺的一聲,長矛便是直接朝着空中蕩了出去,長矛固然比一般長兵器要長,但同樣的道理,太長的兵器,力道也是不好控制。就算是張飛那樣的使矛高手,也不能將他的蛇矛完全控制住,更不要說閻行了!
趁着長矛蕩起來的功夫,關羽又是加快了坐騎的速度,直接就是拉進了自己與閻行之間的距離,青龍偃月刀在手中一轉,刀鋒就是迎着閻行的胸口劈砍了過去,同時關羽也是怒喝道:“小輩!納命來!”
手中長矛被對方輕鬆盪開,閻行也是心中一驚,費了不少力氣纔算是將長矛給穩住,卻是見到那偃月刀化作的光華朝着自己劈砍過來,速度竟然這麼快!想到之前馬玩的慘狀,閻行也是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緊急之下,雙手握着長矛猛的往下一扯!就聽得鐺的一聲,青龍偃月刀正好砍在了長矛的中間,閻行就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順着長矛傳了過來,要不是閻行咬着牙,拼命用腳夾住了坐騎,只怕他已經是被這一刀給砍得倒飛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