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二公子?”聽得這稱呼,甘信三人都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姓陶,又能在彭城調動正規軍將士的,那這位陶二公子的身份自然是呼之欲出了!甘信皺着眉頭,看了一眼那矮胖公子哥,沉聲說道:“不知是陶應公子,還是陶商公子?”
“本公子正是陶應!甘信!你來徐州是來幫我們打仗的!可不是來做別的事情!”那矮胖公子哥聽得甘信的話,一臉得意的樣子,把腦袋往上一揚,鼻孔朝着甘信,喝道:“倘若你還是執迷不悟,本公子不介意好好教教你,什麼人該碰,什麼人你不該碰!”
陶應的話一說出口,甘信的眼睛立馬就是爆出寒光,他一向都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一個紈絝子弟竟然也敢欺負到自己頭上了!甘信這要是能夠忍得住,那就不是甘信了,不管陶應到底是爲什麼來找自己的麻煩,甘信這口惡氣可是不能憋着!當即甘信就是一個大跨步上前,沉聲喝道:“陶二公子!有什麼話,最好都說明白了!要不然,可別怪我不給陶公面子!”
這陶應顯然也是在彭城橫行慣了,哪裡想到甘信竟然還敢當着面威脅自己,立馬就是炸了,跳起腳指着甘信就是喝罵道:“甘信!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活得不耐煩了!來人!給我上!給我上!把他往死裡打!”
陶應這一發話,他身邊那些公子哥自然不會動手了,而在他身後的那些士兵也是有些猶豫。甘信所率領的幽州輕騎剛剛救了彭城,對於彭城守軍將士來說,甘信就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他們可不會像陶應那麼沒心沒肺。只是,陶應那可是陶謙的公子,他們如何能夠違抗陶應的命令?想到這,這些士兵也只能是硬着頭皮朝着甘信衝了過來。
“哼!”甘信可不會管這些士兵是不是迫不得已,敢對自己動手,那就是自己的敵人!還未等那些士兵衝到自己面前,甘信的臉色一寒,腳下輕輕一點,身體不退反進,直接就是撞進了那些士兵當中,還未等那些士兵反應過來,只見甘信手腳並用,轉眼間,那數十餘名士兵就全都倒在地上不停地呻吟、慘叫了!
甘信如今的身手,不敢說天下第一,但至少也是在天下武將當中數得上數的,區區數十名士兵,自然不可能是甘信的對手。輕輕鬆鬆收拾了這些士兵,甘信只是彈了一下身上沾染的灰塵,緊接着一扭頭,一雙眼睛射出精光,直視那位陶二公子!
陶應嬌生慣養,以前哪裡見過有這等厲害的人物?本以爲自己帶上數十名士兵,收拾幾個外來的將領那是易如反掌,卻沒想到竟是這等結果!看着一臉殺氣騰騰的甘信正朝着自己走來,陶應頓時就是臉色變得蒼白,先前那猖狂的模樣再也看不到了,抖抖索索地往後退,一邊退還一邊對左右喊道:“你們,你們,你們快,快攔住他啊!快啊!”
能跟陶應胡混的這羣狐朋狗友又能
是什麼人物,這些公子哥都跟陶應一樣,被嚇得滿臉蒼白,其中有幾個不濟的,甚至直接被嚇得癱坐在地上,連站都站不起來。對於這些公子哥,甘信自然是不會放在眼裡,徑直從這些公子哥身邊穿過,走到了陶應的面前,冷冷地看着陶應,哼道:“怎麼樣?陶二公子!你倒是教教我,到底什麼人該碰,什麼人不該碰啊?”
“啊,啊,啊……”陶應這樣的公子哥,如何吃得消甘信這樣的沙場殺將的殺氣?張大了嘴,啊啊了半天,卻是連句整話都說不出口,過了好半天,終於纔是憋出了一句經典:“我,我爹是陶謙!你不能動我!”
“陶謙?哼哼!”聽得陶應的話,甘信冷冷一笑,在他眼裡,陶謙不過是一隻老狐狸罷了!可再狡猾的狐狸,面對絕對的武力,也翻不出什麼浪花!就像這次曹操攻打徐州,陶謙又能有什麼作爲?別看甘信現在手頭上只有五千輕騎,可真要惹毛了他,陶謙又能如何?
“士虎!”就在甘信握緊了拳頭,準備好好給這位坑爹的陶二公子來上一拳的時候,身後卻是響起了一聲呼喝,卻是趙雲與張遼追出來了。剛剛那一聲是出自趙雲之口,那些士兵打就打了,可甘信要是逞一時之氣,把陶應給打了,那在陶謙臉上可就真過不去了。趙雲比甘信要冷靜得多,他們這次來徐州,不就是爲了要拉攏陶謙這個強援嘛,何必爲了這點小事壞了劉備的計劃呢?隨即趙雲也是走到了甘信身邊,伸手拍了拍甘信的肩膀,稍稍壓低聲音,對甘信說道:“行了!士虎!莫要衝動!”
趙雲都開了口,甘信自然也要賣他一個面子,冷冷哼了一聲,兩個拳頭也是放了下來。也算是陶二公子走運,如果真的捱上甘信這一拳,只怕陶二公子半條命就這麼沒了。而趙雲也是扭過頭,一臉寒意地看着陶應,沉聲喝道:“陶二公子!我們此次不遠萬里來救徐州,是因爲劉使君的仁義,也是看在陶公的份上!我們可不是你的家僕,可以任由你打罵!今日這件事,我們定要與陶公說個清楚,若是不能給我們一個說法,就算是陶公當前,我們也不會罷休!現在還請陶二公子先說個明白,爲何要來找我們的麻煩?”
雖然不對陶應動手,可不代表趙雲也會就此息事寧人,不管怎麼說,他們在徐州就是代表了劉備,若是被人家這樣打上門來,還沒有任何反應的話,那豈不是丟了劉備的顏面?趙雲最後一句話,完全就是喊出來的,身上的殺氣,絲毫不會比甘信少多少!
陶應本來見到趙雲把甘信給勸下了,也是稍稍鬆了口氣,還以爲此事就此了結了,卻沒想到趙雲又來了這麼一嗓子,頓時陶應就是嚇得兩腿一軟,直接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兩腿之間更是一片溫熱,竟是被嚇得失禁了!看到趙雲那凶神惡煞的模樣,陶應一副哭喪臉,戰戰兢兢地說道:“我,我,我是聽……”
“住手!住手!”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聲呼喝聲從遠處傳來。此時這驛站外的街道上,早就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見到甘信、趙雲大發神威,把橫行彭城多年的幾個紈絝子弟給嚇得屁滾尿流,都在暗暗喝彩,想要繼續看戲,卻沒想到從身後衝出了一隊人馬,二話不說就是把他們給驅散了。
甘信、趙雲與張遼三人冷眼看着這一幕,張遼甚至揮了揮手,讓原本還想要上來保護他們的親兵給退了回去。只見那突然出現的百餘名士兵一出場就是將他們給圍住了,一個個手持兵刃,直指甘信三人。緊接着,一名看上去二三十歲的文官快步走了上來,看了一眼那些還躺在地上呻吟的士兵,又是看了一眼陶應等公子哥,最後纔是望向了甘信三人,拱手說道:“甘將軍!趙將軍!張將軍!三位息怒!二公子雖然得罪了三位,但畢竟是陶公的公子,還請三位念在陶公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陳,陳登!陳登!救我!救我!”那陶二公子一看到這文官,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立馬就是連滾帶爬地跑了過去,躲在那文官的身後,眼淚鼻涕流個不停。
虎父犬子啊!看到這一幕,幾乎是在場所有人都是心底冒出這麼一個想法,陶謙雖然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霸主,但也是天下名士,統領一州,卻是生出這麼一個活寶,白白廢了陶謙的一世英名。心中念頭這麼一閃而過,甘信又是將目光轉向了那個文官,臉上的表情也是古怪得很。
陳登,這個看上去好像很普通的文官,就是陳登!歷史上那個把呂布給耍得團團轉的陳登啊!雖然三天前陶謙已經給甘信介紹了陳登的父親陳珪,但如今真的見到陳登,甘信還是有些驚訝,同時心中也是不由自主地多出了一絲提防。武將厲害,也是明刀明槍地廝殺,可陳登的厲害,卻是在暗中捅軟刀子,讓人防不勝防!
雖然甘信惱怒陶應剛剛對自己的無禮,但並不代表甘信就此失去理智了,看陳登這架勢,絕對不會是碰巧帶着這麼多人在這裡出現,肯定是早有預謀!再加上剛剛陶應剛要說話,陳登就蹦出來了,這麼說來,莫非陶應只是一把刀,真正握刀的,是陳登?
“甘將軍!小人也知道將軍心情不好,但陶二公子對將軍並無惡意,就算是看在陶公的面子上,此事就此揭過,可好?”見到甘信一直看着自己不吭聲,陳登也是有些意外,停頓了片刻,又是勸說了幾句,言語間卻是將自己放極低的位置。
若是換做其他人,對於現在還籍籍無名的陳登,誰也不會放在心上,可偏偏甘信知道歷史上陳登的作爲,哪裡還敢對他掉以輕心!聽得陳登的話,甘信冷冷一笑,又是將目光轉向了那躲在陳登身後的陶應,冷哼道:“陶二公子還未回答適才我師兄的問話呢!究竟陶二公子是爲何要來找我們的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