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諾挑眉看了眼背對着自己的靳珩,這會兒他還有心情在那看什麼風景?
“小阿諾,快點喝藥,如若不然,這一天天的,就我一個人自言自語,實在無趣的很。”
靳珩看着窗外的花團錦簇,枝繁葉茂,心底有些感慨,喃喃道。
裝什麼裝,閻諾白了眼背對着自己說話的靳珩,放下手中的藥碗,起身,直接往門外走去。
最不習慣這古人說話時背對着自己,再說了,趁着自己出牢這個時間,還有件小事情需要辦妥。
“喂,我說話的時候,你不老老實實聽着,去哪?”
追上健步如飛的閻諾,靳珩一臉受挫,這丫頭,雖說是無聲,但卻用實際行動在證明,她不待見自己?
挑了挑眉,靳珩笑道:“真沒見過像你這麼急着回牢房的,你回去作甚,反正有傷在喉,既然出都出來了,也不急於一時。”
與閻諾並肩而行,看着她左顧右盼,靳珩暗自揣摩,也不知這小丫頭在找個什麼東西。
隨意徜徉在繁鬧的大街,隱隱傳來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吆喝聲,偶爾還有一聲馬嘶長鳴,閻諾自感猶如置身於一幅色彩斑斕的豐富畫卷之中。
“哎,小姑娘,快來看看我的胭脂水粉吧!”耳邊小販的呼喊聲引起閻諾的駐足,挑眉看了去。
胭脂?也不知楚華裳會不會喜歡。
閻諾蹙眉,她可沒忘記楚華裳曾說過,距離她二十二歲生辰,不到五天。也就是到她生日還有四天,除去在牢裡待的一天,還有三天,便是她的生日。
“姑娘,我這可是採用新鮮紅藍花,用祖傳秘法制作出的上等胭脂,保你一用,就愛不釋手啊!”
賣胭脂的小販見閻諾似是有興趣,更是賣力的推銷起來。
“你喜歡這些?”
靳珩用一副‘你這什麼眼光’的表情問着閻諾。
“這位爺,你看這小姑娘沒開口,想必心裡一定是喜歡了,要不公子你就買一盒贈與佳人,豈不美哉?”
小販見閻諾擡腳欲走,急忙追上前,陪笑着自賣自誇。
“嗯……”
閻諾扭頭張了張嘴,可是喉嚨傳來的刺疼讓她瞬間清醒,泥煤,說不了話真難受!
“小姐,你是願意買了?我就說過,我的胭脂……哎,哎,小姐,別走啊……價格好商量嘛……”
看着消失在人流中的閻諾,原地的小販恨恨的跺了跺腳,一臉陰沉,眼見着到嘴的肥肉都溜了,真是晦氣!
到底送什麼好?閻諾皺眉苦想,對了!像是想到了什麼,閻諾疾步往夙府走去。
依舊沒有走大門,從後院直接單手跨牆,躍了進去,站在自己的院落,閻諾扭頭看了眼三米之高的圍牆,勾脣譏笑,咋咋,自己輕而易舉都能進來的高度,住着還真是沒什麼安全感啊。
這靳珩也不知去了何處,算了,他去了哪,也不關自己的事!
閻諾心情不錯的往自己房間走去,沒見着吳媽,許是出門去了!不過也好,自己現在話也說不出,更何況自己早有先見之明,讓李楨帶了話,吳媽也應該不會擔心吧!
後院牆壁之上,靳珩雙手環胸,斜依着旁邊的巨木,嘴角輕揚,這丫頭,不僅會破案,身手貌似也不錯!
視線也隨着閻諾進入到屋內的身影,而盯住了那禁閉的房門,不着痕跡的笑容,令人不敢直視,卻又看得入迷。
或許靳珩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存在!
隨意的點了點頭,地上便突然多出一名青衣男子,恭敬的半跪在地上,道:“主子,有何吩咐。”
“洋甘菊,清棼丹。”
靳珩淡淡的聲音,如平靜的湖面,連絲絲波紋也未起,簡直與之前的他判若兩人。
“是。”
青衣男子答完,必恭敬止的消失在了原地。
閻諾一切收拾妥當,便走出了房間,關上房門後,扭頭便看見站在牆壁上對着自己傻笑的靳珩。
這貨,站在那上面吸取大地精華呢?也或許是抽風了吧。
翻了個白眼,閻諾直接從後門走出了院落。
“小阿諾,我以爲你還會躍牆出來呢。”
無視耳邊的嗡嗡聲,閻諾心底深深的鄙視,沒鑰匙當然翻牆,能開門出來,還翻牆作甚?顯擺啊?
自己現在是暫時開不了口,還不是得任由這傢伙在耳邊嘰嘰歪歪個沒完沒了。
“你剛剛在屋裡都幹了什麼?帶了什麼寶貝?你不說……那我就勉爲其難,親自搜身了。”
靳珩說出此番話,面容以及語氣都是極其的淡然,搞得閻諾以爲自己是個流氓,調戲良家少男似的。
吐了口濁氣,扭轉頭,閻諾對上這雙蠱惑的雙眼,用嘴型吐出兩個無聲的字:“閉、嘴。”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靳珩輕飄飄的幾個字鑽進閻諾的耳朵,讓她咬了咬牙,好,趁自己說不了話,好,靳珩,好極了!
淡定的伸出自己的中指,一個手勢,說明了一切。
相當於罵“**.you.*****!”
“雖然我不知道這什麼意思,但肯定不會是好話。”
靳珩蹙眉,瞟了眼一臉雲淡風輕的閻諾,怎麼就是感覺這個手勢特別礙眼?
“適可而止!”
靳珩沉聲道。
呵,終於要怒了嗎?這回還不讓你吃吃癟,可想而知,閻諾自不會出聲以來,這傢伙,可調戲了自己多少次?
想她骨子裡明明就是一個成人,被個壓根就不認識的人調戲,搞得莫名其妙的曖昧,好像真跟他有什麼似的,她閻諾打心底,很反感,很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