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從石監的病房裡面出來,4人都像餓狼一樣的撲了上去。石傲上前抓住醫生的手,眼裡的急切是一個兒子對父親的心,因爲緊張而變得嘶啞的喉嚨分離的扯出聲音:“我爸怎麼樣?”
亞斯科見醫生出來了,立馬也上前詢問:“醫生,石先生的病情怎麼樣?”石野橫眉一掃,怒氣不用渲染就足以讓亞斯科汗毛豎起。
石野將亞斯科拎到一邊,惡狠狠的看着他,手指着亞斯科說道:“你走開,不要假惺惺的樣子,我爸之所以會暈過去,還不是因爲你刺激的。”
石漠不喝一聲,控制住了爭吵不休的場面,走到醫生跟前:“好了,你們都不要吵了,醫生,我爸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透出一股子難於言語的哀傷,他惋惜的搖了搖頭,輕輕拍着握住自己的手,細聲細氣的說着:“哎,石先生不是暈倒,是氣數已盡啊。我們盡了很大的努力都沒能把他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對不起。”
石傲一把甩開一聲的手,“你這個庸醫,你爲什麼說我爸死了?”
石野也上前扯住了醫生胸口的衣服,他極其激動的咆哮着:“我爸剛纔還好好的,怎麼會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死了?你這個騙子!騙子!庸醫!”
醫生鎮定自若的拿開了石野的手,“我很能理解你們此刻的心情,但是作爲醫生,我真的已經盡力了,請節哀。”說完,就匆匆離開。
石野搖着頭,目光零散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他多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夢而已。
石野扯住了自己的頭髮,拼命的往牆上撞擊了三下:“不,不會的,爸!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爸!”
“爸!”
石野三人都失去理智的衝進了病房,亞斯科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滴淚水從眼角劃過,他一步一頓的走進石監的病房,就好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站在角落裡面,看着三個男人抱着自己的父親痛哭着。
他多麼想上去喊一聲爸,也多麼想上去抱着父親的屍體痛哭,可是他沒有這個權利,在自己同父異母的三個兄弟面前,他就是殺人兇手,是殺害他父親的元兇,着衣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事情。
果不其然,兄弟三人在痛哭之餘,又將仇恨的目光齊刷刷的遞給了站在角落裡面的亞斯科。石野抓狂一樣的衝了上去,拽住亞斯科的衣領,揮起拳頭就像教訓這個討厭的男人。
拳頭落在半空,被石傲攔了下來。
石漠和石傲攔下了正在發狂的石野,作爲大哥的石漠說道:“石野,你理智一點!”
“沒錯,石野,你必須要理智!”石傲也迎合着石漠說的話。
石野看向身邊的石傲,淚水就像絕了堤似得崩塌開來,他抽泣着身子,聲音更加沙啞了幾許,但是還是奮力的發泄着。
“二哥,你叫我怎麼理智,我不知道他到底和我們的爸爸說了什麼,會讓我爸爸就這麼死去,但是我肯定的是,他絕對沒安什麼好心,他一定是說了一
點刺激我爸的話。”說完,石野又將怒目送給了亞斯科,拽住亞斯科衣服的手,也死死的不願意鬆開。
石漠抱住了正在掙扎的石野,大聲喊:“石野,你現在打他又能怎麼樣呢?我們已經失去了爸爸了,我不想再失去一個弟弟。爸是有病再身的人,就算是你把他告上了法庭,法庭也不會判他是殺人兇手的,但是你如果再故意傷害的話,你就是慣犯了,你要是再進去,可不就是一年就能夠出來的。”
石野掙扎的動作慢了下來,直至最後的安靜,他一邊調整着呼吸,一邊在思考,兩個哥哥和他說的話。
見石野安靜下來了,石傲說道:“沒錯,你讓他走,我們兄弟三人,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同心協力,對抗這個仇人。亞斯科我,我告訴你,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嘗過一無所有的滋味,你要知道,如果你一無所有拿就是真的一無所有了,因爲你身邊沒有人了,沒有人了,你滾,你給我馬上滾。”
面對此情此景,亞斯科依舊無地自容了,面前的三個男人相互安慰,相互藉着彼此的溫暖,而他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什麼都沒有。
這也許就是因果報應,亞斯科從來就沒有相信過自己的父親,一直都是聽信別人的話,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父親對他的恨原來不是恨,而是一種關懷,一種愛。
也許是因爲他沒有感受到過父愛是什麼樣子的,所以石監的離開他不知所措,他也加不知道要作何反應,他只是清除的知道現在他的心的痛的,劇痛無比,足足就可以把他都痛死在這裡。
石野鬆開了亞斯科,雅思課的腳步不在穩當,他欠身,給面前的三個奔潰男人深深的鞠上一躬:“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不想走,讓我來彌補你們,好嗎?讓我和你們一起送石監董事長吧。”
沒想亞斯科的話就好像是火上澆油,不但沒有熄滅三個男人的怒氣,反而把場面弄的更加難堪。
石野冷冷一笑,歇斯底里的吶喊着:“我叫你滾,你沒有資格,他日再相見,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要麼你死,要麼我亡。只要是屬於我們石家的東西,我都會遠遠本本的從你的身上討回來。”
亞斯科看了一眼在病牀上安靜的閉眼的父親,他不知道現在還能說些什麼,石監告訴他,石野他們都知道他們又另外一個兄弟,可是亞斯科想,如果當他們知道他們的另外一個兄弟,此刻就站在他們的面前,而且是三番五次把他們害到悽慘地步的人,恐怕只會更加的失望。自己所做的事情,也更加不會得到原諒。
石野三人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就是說他們之間從次以後之存在一種關係,就是敵對的關係。就連朋友恐怕都扯不上關係了,更別說是兄弟手足了。
亞斯科不在說話,一步一步離開了石監的病房。亞斯科此刻的心冷到了骨子裡頭,就好像要把所有的親情都冰封起來一樣,就連掙脫的力氣都沒有。
……
亞斯科走到門口,遠處就撞見了小
漁的身影,亞斯科連忙跑了過去,很慌張的問:“你怎麼來了!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出門嗎?”
“我來找你!因爲公司裡面有一份文件急着要你批閱,可以打你的電話又是出於關機的狀態,我只能來找你了。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生病了嗎?”小漁說完,站在一個朋友的立場伸手探向亞斯科的額頭。
亞斯科閃躲了一下。小漁蹙眉,嘟起小嘴說道:“沒有生病了,好好的,也沒有發燒啊,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亞斯科很詫異小漁怎麼會找到醫院裡面來:“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啊?”
小漁笑了笑:“手機定位,我才找到這裡的。”
“快走!”亞斯科沒有過多的語言,這兩個字有着命令的口吻。
小漁望向亞斯科走出來的那個門,很好奇的問着:“怎麼了?你怎麼很着急的樣子,我看你從那個病房裡面走出來,那個病房裡面的人是誰?是你的朋友嗎?”
一聽小漁追問,亞斯科的神情就更加緊張了:“你別問了,我們快走。”
亞斯科拖出小漁的胳膊大力的往外拽着,因爲急切也顧不上手裡的力道是不是會弄疼面前的女人。
面對愛情,沒有人是可以偉大的,即使亞斯科知道病房裡面的幾個人也對小漁有意思,可是犧牲愛情不是贖罪的方式,亞斯科心裡清楚,他的父親已經離開了人世了,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親人了,小漁是唯一能帶給自己安慰的人,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亞斯科知道,這樣做,石家的三個男人,自己的三個兄弟會更加的很他,但是他不後悔,更加不會做出任何的讓步,一碼歸一碼,愛情永遠不能當做減輕自己罪惡的工具。
走出醫院,小漁上了亞斯科的車子。亞斯科很急切的帶小漁回到了自己的豪華別墅。剛進門,亞斯科就帶着怒氣的呼喚着管家。
“管家,管家,你給我出來!”
管家戰戰兢兢的從廚房裡面出來:“斯科少爺,您回來了啊?飯已經做好了,馬上就可以吃了。”
“是誰讓你叫小漁出去的?難道你忘記我是怎麼交代你的嗎?小漁她沒有記憶,萬一遇到什麼壞人騙子之類的用她朋友之類的身份騙她,她是沒有辦法辨別真假。很可能就會上當受騙的,你怎麼這麼糊塗呢?你被解僱了!”
管家急了,走到小漁身邊,扯了扯了小漁的袖子。又面向亞斯科很懇求的說着:“斯科少爺,是我不好,你別解僱我。我兒子剛剛考上大學,什麼地方都要用錢,你要是解僱我了,我該怎麼辦,我兒子上學都會成問題的。我求你行行好,我知道錯了,我給你道歉,我給你道歉。”
小漁也因爲打抱不平而斥責亞斯科:“斯科,你怎麼了,不關管家的事情,她有不讓我出去,是我自己非要出去的,你要是解僱她,那我就搬回原來的地方去住。”
“唉!你先下去!”亞斯科一擺手,很氣憤的讓管家下去。
“是,少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