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想了片刻,說:“因爲我擔心我自己啊。”
“擔心你?你和石氏又沒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這麼早就下手了,我怎麼肯呢個袖手旁觀。如果你因爲這次出手兒拖垮了石氏,那麼你的目的不就輕而易舉的達到了,那到時候你不肯和我結婚怎麼辦?”
“原來如此,石氏哪有這麼容易垮?我的石氏的戰爭是長持久戰,要是着呢的可以輕而易舉的打敗石氏,那當初….”
“當初什麼?”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既然你這麼擔心,那麼不如你回去和你父親說,早點把我們的婚事辦了,和我結婚以後,我不會干涉你,只要你做的不要太過分了,被人挖出來這些不堪的事,我都會幫助你,掩護你,怎麼樣?”
“你是想快點得到陳家的融資吧。你又開始失眠新計劃了嗎?”
“我的計劃已經策劃了十二年了。”
“是什麼?”
“我記着我們說過不干涉對方的事情。難道你忘了?”
小漁有種很不好預感,石氏很可能遭受到比漁船事件還要嚴重的打擊。
亞斯科真的很不習慣面前的女人今天一個接着一個的問題,他話鋒一轉,說道:“不早了,我送你回酒店。”
“不用了,我想在這裡待上一會。”
“那好吧。別忘記了早點和你父親說結婚的事情。省的你再因爲擔心而給我添麻煩。”小漁不再回應,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亞斯科先走。
亞斯科頭也不回的跨步走開,餘下吹着海風沉思的小漁。亞斯科一走,小漁趕緊掏出電話撥通了思蔓的號碼:“思蔓,你到了嗎,石野怎麼樣了,他醒過來了嗎?”
“小漁,我到了,但是我沒有機會進去,只是偷偷的看着,石家人封鎖了一切有關於他們兄弟的消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近,石家人好像把石野住的那一層樓都包下來了,現在這層樓就只有石野和石傲兩個傷號,原本這個樓層的病人也全部被轉移了。石傲那裡我去看過了,他已經在休息了,可是石野……”
小漁的心都要被擔心擊碎:“石野那裡怎麼樣啊?快說,你別說話說一半啊。”
思蔓說:“石野那裡,護士和醫生一整個晚上都在跑進跑出的,我也不清楚到底怎麼了,估計情況不是很好,我看醫生和護士的神色都相當的緊張。”
小漁趕緊追問:“那你又沒有看見石監在那裡!”
“我沒有見過石監,不清楚他長什麼樣子,不過到是有一箇中年的叔叔一直都在走道上面吸菸。”
“他是不是拄着一根柺杖?”
“嗯,沒錯,那個人就是石監嗎?”
“應該是的。我很想去醫院,可是石監不會讓我呆在醫院的,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小漁,我有個小學同學在這裡做護士,我才勉強看到一眼,但是迫於醫院給的壓力,我馬上就被我同學請了出來,我看想要接近石野他們,着實很難。”
“可是,我難道就只能在這裡坐以待斃嗎?我真的很着急啊。”
“小漁,就算你現在去醫院,也沒有多大的作用啊,石野要是可以活下來,那肯定會活下來的,如果不能的話,就算你去了他也不能好起來,只會讓
你心裡更加難受而已啊。”
“可是……”
“好了,我不和你說了,我手機沒電了。我每天都會去了解情況的,有什麼情況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嘟嘟嘟……小漁還有千言萬語要交代,可電話卻已經被掛斷了。
海風透出一絲微涼,混着潮溼的空氣吹進小漁的身體,那安靜中帶點小嘈雜的海水聲對於心情不好的人來說肯定還是比較噪悶的。
小漁很無力的蹲了下去,這片熟悉的海景兩次都是裝載着她厭煩的心。
第一次,石野在這片土地上放肆的奪走了她的初吻,她煩躁。
這一次,她因爲奪走自己初吻的男人而擔心受怕,她又煩躁。
石野居然不經意間早就在她心佔了一席之地,不管是因爲討厭或者是因爲思念,再到今天的怕失去的恐懼。
但是小漁深深的明白,在這裡窮擔心根本無濟於事,還不如做些實際一點的事情。比如!亞斯科!
……
小漁在惡夢中折磨了一個晚上,手機的鈴聲幫她結束了夢境裡的痛苦。
小漁驚醒,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毯子也因爲汗水變得有些潮溼。她迷濛的摸着酒店牀頭櫃的電話,看到的是思蔓來電,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火速的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思蔓的聲音很興奮,思蔓說:“小漁,石野醒過來了!”
小漁一骨碌下牀,大喊:“你是說真的嗎?他的情況怎麼樣?”
“我偷偷的從安全樓道上去,結果被看守的人發現了,我無奈之下只能大叫,我是思蔓。結果石傲叫人放我進來了。我才知道石野昨天深夜情況很不好,幾乎要到喪命的程度,不過他意識模糊的時候拼命的喊你的名字。居然讓他醒了過來。”
小漁的身體蹦起,跳躍在地毯上面:“太好了,太好了!他醒過來了,我知道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電話那頭的思蔓有些嫉妒的說道:“小漁,石野對你真的不錯,我都感動的流下了眼淚。要是那個人也能這麼對我,我死都甘心了?”
小漁深深的笑着,問着:“思蔓,你說什麼?那個人是誰啊?你有心上人了?”
思蔓頓了頓話,說道:“沒有,我是說我以後會出現的白馬王子!”
兩個小時前
幾名身穿黑衣的人鉗制住了偷偷潛進這層樓的思蔓。思蔓對這些人說:“你們少爺認識我的,我不是壞人!”
“這層樓在裝修中,沒有病人,請你馬上出去……”這些黑衣人面無表情,說話間完全不留情面,他們一邊說,一邊大力的拽着思蔓。
“石傲,我是思蔓,我是思蔓,讓我進來!”思蔓被強行拉走,不讓進入,無奈之下只有做起了潑婦,大聲的嚷着。
石傲聽到了思蔓的聲音,要專屬護工出去告訴安保放思蔓進來,這纔沒有讓思蔓被直接丟出去。
小漁被自己的父親趕走,石傲已經知道了,打電話給小漁一直沒有人接,經過那天晚上的意外之事,石傲本來很怕面對思蔓,只想等待一切事情都安然的過去。可是這個節骨眼上,石傲沒有辦法,思蔓是現在唯一能讓他得到小漁消息的人,滿滿的疑問早就讓石傲壓得喘不過氣。現在思蔓來了,石傲已經顧
不得那些了。
思蔓被帶了進來,她看了看憔悴的石傲和被綁帶和石膏弄得不能動彈的腿,眼眶一下子溼潤了起來,她清脆的聲音很弱很傷心:“石傲,對不起!”
石傲心裡一震問道:“對不起?和我說的?”
思蔓走近石傲,一滴眼淚直直的垂下:“都是因爲我欠了高利貸的錢,小漁纔會去酒吧打工,然後又和石家扯上了關係,爲了我的債務進石家工作,後來又被那羣高利貸知道了是你的未婚妻,纔會對她打給了主意,你救她又受了傷,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石傲對於突來的信息有些措手不及:“等等,你說什麼?你欠錢?高利貸?你欠了多少錢?”
思蔓蹙眉,流過的是深深的悔恨:“原本是10萬,但是利滾利就很多了!”
石傲臉上劃過半抹質疑:“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欠下這麼多錢?你是騙我的吧。”
“是真的,你還記不記得你和石漠,石野一起來找小漁的時候,我的那個前任男朋友也在,錢是他欠下的。但是卻用的是我的名義。小漁爲了幫我還錢,做了你的假未婚妻,然後你又受傷了。都是我的錯!”
石傲心裡咯噔一下,感嘆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小漁太善良了。”
“是啊,小漁真的是個好女孩,從小到大都沒有人疼愛,父親還經常打她。不過奇怪的是,昨天有個自稱是小漁父親的人帶小漁走了。我總覺得事情很奇怪!”
石傲緊張的問:“思蔓,你確定小漁的父親是個漁村的那個粗俗村民嗎?”
“原來你也知道小漁的事,我相信小漁是不會騙我。”思蔓語畢,石傲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思蔓探問着:“哎,我一覺醒來,你已經走了,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麼大的事情。”
“原來你記得啊?”
思蔓低下了頭,微微一笑:“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思蔓的話像晴天霹靂一樣硬生生打了過來,石傲期望的最好結果並沒有成爲現實,面前的女人記得一切。
石傲在心裡早已罵的牙癢癢,可是現在他行動不便,思蔓是唯一能讓他儘快知道小漁消息的人的。現在,石傲只能被逼哄着思蔓,他怕小漁知道這件事。
“思蔓,我們的事情能先不和小漁說嗎?她現在一定很自責,心情不好,你和我的事情要是再現在這個時候告訴她,只會讓她覺得自己更加孤單,他一直喜歡我哥哥,你知道的。我怕刺激到她。”
思蔓沒想到能從石傲口中討出這樣一句話,快樂的感覺早就已經佈滿了,這點‘合理’要求思蔓當然是一口答應。
……
石野沒事,小漁頭裡的石頭也算是放下了。電話掛斷,小漁環望着酒店的格局,豪華卻冰冷。她從包裡拿出從小帶到大的玉佩,冷冷的笑了笑,目光變得異常的犀利,她重重的用緊握拳頭的手憤恨的朝牀頭櫃敲了下去:“小漁,從此以後你有一個新的名字,就是陳雪。石監不讓你看他的兒子,你可以暫時不看,他不讓你再去石氏上班,你可以不去。總有一天,我要光明正大的踏進石氏,光明正大的對愛情做一個選擇。通通都給我等着,從前的小漁,從今天起死去了。你們能原諒這種蛻變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