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不禁想起當年南妃害死自己腹中的孩兒。當年初入皇宮,寵慣六宮,並且很快懷上皇嗣。卻不想南妃當時心生嫉妒,竟派細作安於自己身邊,用紅花毒使自己滑胎。爾後鹹福宮失火燒傷一事,使自己不得不用麝香做成的面霜去遮蓋臉上的那道疤,時間長了,便無法再孕。
南妃,若不是你害死我肚中的孩子,步步緊逼,我又何必爲了報仇,爲了自己的苟活,淪落到這般地步?
皇上、太后、皇后聽完朱太醫報的這個喜訊,臉上綻露喜色來。皇后看了一眼站在那頭高興傻了的皇帝,衝皇后咧嘴笑道:“孩子,你好好安胎。你這是頭一胎,今後萬事小心。母后先回去了,想必你同皇帝有很多話要說……”太后若有所思地說道。
“謝母后,臣妾記下了。”皇后躺在牀上和聲答道。
衆妃嬪見太后起身後,便也同皇后說:“臣妾等不打擾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安心養胎,臣妾等告退。”
太后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衆人,寬慰一笑,對皇上說道:“皇帝同皇后定有許多話要講。哀家先行回宮了。”
“兒臣恭送母后!”皇帝的臉上竟是遮不住的喜悅。
瑾妃等人跟在太后的身後,朝皇帝行禮告退。衆人走到坤寧宮外後,便各自向太后行禮散去。
內閣中,皇帝欣喜地坐在皇后的身邊,摟住她,激動道:“茹鈉!眹現在好高興!”
見皇帝已合不攏嘴,茹鈉心中也高興,但壓制了興奮,用最平常的語氣對皇帝說:“皇上,臣妾盼了這麼多年,總算是盼到這個孩子了。”
茹鈉很早便嫁於琉諺,可謂是嫡福晉。當年兩人甚是年輕,一直認爲不要過早得要孩子。而倆人成婚後兩年,琉諺登基,入宮的秀女源源不斷。皇帝要雨露均施,茹鈉爲後,掌管後宮大權,勞心勞累,二人此刻纔想起生兒育女一事,卻不是最佳的時候。
此次茹鈉懷孕,可謂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若誕下來的是位皇子,他定立他爲太子!若誕下來的是位公主,他也不會重男輕女,定會厚愛有加!
南妃回到宮中,又一次拍桌怒道,“皇后竟然懷孕了!她竟然懷孕了!”香菱站在一旁,竟不知道說些什麼。
“就算她懷了孩子又如何!哼!走着瞧。”
瑾妃、馥雪、柳纓嵐三人一同回到長春宮。瑾妃支開了柳纓嵐,同馥雪一起,進了玉笙樓。
馥雪隨瑾妃做上軟榻。“雪兒,皇后懷孕了,這事兒你怎麼看?”
馥雪不知瑾妃會這麼問自己,“雪兒只覺得是好事。”
“不見得。”
“姐姐爲何這般說?”馥雪疑惑得看像瑾妃,只瞧見瑾妃的臉微微黑下來,“那會兒你還未入宮。宮中但凡有妃嬪懷孕,都會被人蓄意謀害,又或者自行滑胎的。總之算得上是一場腥風血雨。我瞧皇后此次
懷孕,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兒,我一直擔心着。”
馥雪盯着瑾妃看,從她的眼裡讀出了一種叫“慘不忍睹”的場面,“姐姐……”
“你別誤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只是擔心這後宮又將掀起一場鬥爭了……”瑾妃的心中認定了曾經所有的一切都是南妃做的,所以恨之入骨。若此次皇后的龍胎出了什麼事兒,定與南妃扯得上關係!
然而這只是瑾妃的猜想而已。
馥雪一語不發,只是靜靜得坐着,突然想起剛纔在坤寧宮中瞧見皇帝進來時那種慌張的樣子,聽到喜訊時那種欣喜地樣子。這全是爲了皇后,他的嫡福晉,他的結髮夫妻。
馥雪掏出腰間的那枚玉佩,仔細端詳。“此玉佩……甚是眼熟……”瑾妃靠近了看,輕聲說道。
馥雪不緊不慢,“是當初得寵時,皇上送給我的……”
“怪不得,每每瞧見你帶在身上,原來是皇上送的。”瑾妃似乎懂了什麼,咯咯地笑起來。
“姐姐不要想多了。我同皇上之間,實在是無感情可言。若是當初有,我便認了,但如今……皇上無緣無故不再理我,日子一久,我便沒有那個心思去揣測他的心意,只當是當初所承諾的是一場虛無。如今也只是看看這玉佩,才能記得,我是皇上的嬪妃,已不再是未出閣的姑娘……”馥雪又將玉佩繫於腰間,眼底竟是那般的空洞。瑾妃只當是瞧見了當初的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