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諾沒有再說什麼,坐在一旁看着。
最後楚素心累到雙手不停地發抖,滿頭是汗時,蘇諾無奈地道:“別等大皇子還沒醒,你就先累倒了。我知道你擔心大皇子,但是也要量力而行。你歇一會兒,我給他換帕子冷敷,等你覺得休息夠了,咱們再換。”
楚素心看了看明顯好了許多的楚梓枍,點頭點頭,被婢女扶着走到一邊休息,“有勞王妃了。”
蘇諾走過去,用厚厚的棉被將楚梓枍裹緊,以免他再做出什麼逾距的舉動出來,然後纔將冷帕子擰乾爲他換上。
照顧人是體力活,尤其是照顧一個重傷還昏迷不醒的病人。楚素心坐在一邊休息,鬆懈下來,又有了淚意,既歉疚又自責地看着蘇諾給楚梓枍換帕子。
墨纖塵和木染在外不知道談了多長時間,等他們進來時,蘇諾已經照顧楚梓枍很久了。
楚梓枍被蘇諾悶在被子裡,雙手被又厚又重的錦被裹緊,邊緣還被蘇諾毫不留情地坐着鎮壓,根本動彈不了。
蘇諾就這樣坐在牀邊,隔一會兒給他換個冷帕子,而楚素心又困又累,伏在桌邊哭着哭着睡着了,身上搭着一件蘇諾讓人蓋上去的厚披肩。
原本看見蘇諾在照顧楚梓枍的墨纖塵是冒着酸氣的,但在看見熱的滿臉是汗卻掙脫不出來,昏迷中眉頭也難受緊蹙的楚梓枍時,他不厚道地想笑。
她一向小心眼,不肯吃虧,看起來沒什麼,其實非要討回來的。親近的人,就言語調侃或者整一下,要是沒什麼交集或者討厭的人,那就是一點也不在意的惡整。不過她有分寸,知道楚梓枍受傷,也沒有做什麼其他過分的舉動。
蘇諾聽見動靜,擡頭一看,見他進來了,揚脣一笑,“查清楚了?”
“嗯。”墨纖塵應了一聲,卻沒有繼續說。
蘇諾知道他是礙於這裡人多眼雜,也不多問,只是道:“帶兩個男人進來伺候他吧,我懶了。”
墨纖塵偏頭看向木染:“逸言呢?”
逸言向來與楚梓枍形影不離,不可能楚梓枍出了這件事不過來看他。
“被大皇子派出去追查三皇子下落了,行蹤不定。”木染走出去,然後再進來時身後跟了兩個小廝進來,是皇子府裡的下人。
蘇諾給他們兩個吩咐清楚應該怎麼做,就轉身坐在凳子上休息了。
那兩個小廝走近,一人低下身子撿起冷水盆裡的帕子準備擰乾,一人靠近楚梓枍,準備掀開被子給他擦身。
那人掀開被子的一瞬間,一道寒光閃過,蘇諾心中一驚,立刻伸手拿過旁邊一個茶杯射了出去。
茶杯擊落匕首,茶杯粉碎,婢女們驚叫不絕,紛紛抱頭大叫。刺殺失敗,那人眼中閃過一抹冷厲,伸手又是一刀朝牀上毫無意識的楚梓枍捅了下去。
只可惜已經打草驚蛇,沒等他握刀的手落下,連人帶刀一起被墨纖塵揚手一陣罡風劃過落在地上。
木染的劍落在他的脖子上,還未開口質問,那人便咬破口中毒囊,口吐毒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