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煜看着難得乖巧的寧萱芷一眼,站定在湖心亭中。
“兇手都已找到,你還愁眉苦臉着做什麼?”
“誰說兇手找到了?”寧萱芷白了衛煜一樣,她可是一點都不感激他的援手。
衛煜吼吼兩聲。“我可是救了你的人,這就就是回報恩人的態度?”
“沒有你,我也能找出兇手,不過是時間問題。”
“是嗎?就憑你跟大夫人,本王可以保證不等你開口,你就已經人當成罪人關起來了。”
“所以我才說兇手未必找到啊!”寧萱芷忽然跳到衛煜坐着的一邊,她皺着眉頭繼續說道:“你想啊!白柔跟聶倩本是一夥的,聶倩怎麼會不知藥膏有毒呢?”
“本王倒是覺得她未必知道,本王對白柔的xing子很清楚,她手段毒辣,她的臉是因爲聶倩被毀的,她很林馨婉,但更很聶倩。成爲姨娘的聶倩必定是處處刁難白柔,所以她殺她理由很充分。”
寧萱芷翹起嘴,想想衛煜的話也有道理,不過還是覺得聶倩自殘身體駁同情的可能xing大點。
“但是白柔並不知道自己會被聶倩趕出府啊,她是怎麼把有毒的藥膏給聶倩,又是怎麼以此來陷害我的吶?”
衛煜遲疑了下,呵呵笑起來。“你不是一直都很聰明的嗎?怎麼這個時候反而鑽牛角尖了?”
“什麼意思嘛?快點說。”
“剛剛子竹的話你可曾留意?”
“啊,你的意思是說白柔想自殘自己的身體來陷害我,可是她爲什麼有改變主意了,她又是怎麼治好自己的?”
“白柔的身份低賤,就算她自殘了自己,你頂多就是被罰禁足而已,但是傷害聶倩就不一樣了,她現在受寵,寧恆遠當然不會繞過你,這可比她自殘要來的有用多了,至於她是怎麼好的,那就要問問這個給他毒藥的人。”
寧萱芷啊了聲。“對哦,我怎麼沒有想到這點,白柔是從哪裡弄來這麼厲害的毒藥,也沒見她離開過尚書府。”
衛煜呵呵兩聲,這尚書府的事還真多,也亂的很。
“本王對這些不感興趣,今晚你且老實的在院子裡待着。明日一早我便來接你去王府。”
“什麼?我不要!”
“你不能拒絕本王,從明天開始,你的宮廷禮儀有本王親自傳授,還有制香的事,本王會告訴你幾位娘娘的喜好,本王親自監督你制香,就這麼決定了,我送你回院子。”
衛煜不容易寧萱芷有任何的已經,抱起她迅速離開湖心亭往‘落雨閣’飛馳而去。
從黑暗中,曲令慢慢走出,他睜睜望着兩人的背影,神情陰沉的可怖。
清風連夜把解藥調製出來後,一早來到‘絮語閣’給聶倩敷上,寧恆遠整夜都沒有離開過聶倩身邊。
在嘗試過第一次熬藥的一個時辰後,初見的效果已經鮮明起來,疼痛在逐漸消失,聶倩高興的眼淚直流。
“道長,我的腿能保住嗎?”
“想要恢復原來的樣子是不可能,膝蓋上的疤痕會伴你一生。”
“不,我不要,道長你在想想辦法,你給二小姐的藥膏,不是有此功效嗎?我不能留疤的。”
清風冷冷看了聶倩一眼說道:“三夫人你的傷是毒傷,毒液已經滲入皮下,能保住一雙腿就已經是萬興,做人莫要貪圖,不然得到的也會失去。”
聶倩咬着脣她恨恨的盯着清風,她竟然被一個小孩給說教了,要不是看着他醫術高超,就憑你這目無尊長的態度,就把你置於死地了。
想到這裡,清風忽然擡起頭,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透出殺氣,嚇到了聶倩。
“藥膏每隔兩個時辰更換一次,記住睡覺的時候不能敷藥會適得其反。”把藥膏交給鳳丫頭後,清風揹着藥箱走了出去。
身後的屋裡纔來杯子摔碎的聲音,清風嘿嘿一笑。
“大人,只要三夫人依照貧道說道去做,不會有大礙,沒有其他事,我要回國公府了。”
“道長辛苦了!”寧恆遠呼出一口氣。“道長,這蘇將軍身體如何了?”
“蘇將軍身體健朗,大人不要擔心。”
清風微微行禮後離開了‘絮語閣’,望着清風的背影,寧恆遠覺得這個小孩不簡單,說話處事比cheng人還要老大,言詞間幾乎滴水不漏,就好比剛纔,簡單的問題簡單的話題,卻有着太多含義。
聶倩拿起另一隻杯子就要往地上扔去,被鳳丫頭攔下。“主子何必跟一個道士生氣呢,他是王爺的人,遲早都是要離開的。”
“我看他更像是寧萱芷的人,你何時見過王爺來找他了,每次一回來就去寧萱芷的房間,兩人還住在一個屋檐下,你說怪不怪?”
“呵呵,主子想多了,他只是個未成事的孩童,哪懂什麼男女之事,主子這是氣他目中無人,可不能說這些不着邊際的話,你可沒瞅見昨日在客堂上,王爺的脾氣,能真是要嚇死人的。”
聶倩撇撇嘴,嘆了口氣。“我還以爲我嫁了個有用的人,想不到是個這麼沒用的人,我還指望什麼,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
想起衛煜硬朗帥氣的模樣,聶倩臉俏紅起來。“我跟你說,以前在‘煙雨樓’時,王爺就經常帶着那些文官過來喝花酒,我從來沒有見他點過那個女子,倒是那些同來的官員要了好幾個,每次看着他一個人坐着,就覺得他是個很寂寞的人。”
“噓,主子,這話小聲點,被老爺聽到了可就不妙了。”鳳丫頭連忙捂住聶倩的嘴,向外張望了幾眼,見沒人後才鬆開手。“主子現在是尚書府的姨娘,不再是什麼煙花女子,只要你爲老爺身下半子,你就能成爲這院子裡地位最高的人。”
聶倩聽了鳳丫頭的話也有些後怕,拍着自己的嘴小聲的說道:“幸好你提醒,不然我就犯下大錯了。”
兩人相視笑起來,卻沒有看見門後的影子。
“可是要怎麼才能給老爺生兒子吶,我都進來這麼久了,肚子裡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事急不來,不過我在外院的時候聽那些老媽子說過,要想生兒子,得在什麼二月二的,回頭我幫你去打聽打聽看,你先養好身子到時有了勁,還怕生不出兒子嗎?”
聶倩作勢要打鳳丫頭,後者輕巧的躲開。“我去給主子弄點吃的。”
寧恆遠走出‘絮語閣’,他一手扶着身邊的大樹,一手捂着胸口,他臉色微微蒼白。
聶倩與鳳丫頭的話他一字不差的全部聽入耳裡,想不到自己一心護着的女人既然如此評論他!
坐在石凳上,寧恆遠不由爲自己的愚蠢恥笑起來,爲了這麼一個白羊狼,他得罪了林馨婉,得罪林家,現在又因這個女人得罪了寧萱芷,若是連王爺都不支持他的話,他在朝堂上還將如何生存,夾在**與王爺之間,他已經是難以喘息,不過至少還有人尊敬,如何兩派都棄他不顧,他必定是落水狗人人喊打。
“老爺,您怎麼坐在這裡?您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病了?”
寧恆遠擡起頭,一張明豔動人的臉在眼前晃動,視線從她臉上向下滑動,落在了雪白粉嫩的胸脯上,再往下細腰豐臀,無不是恰到好處。
寧恆遠一把抓住面前的女人,將她擁入懷裡就親了下去。
“老爺,您要幹嘛?我是溏心,您快放開我!”
聽到對方爆出名字時,寧恆遠一下子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是太后他乾咳了聲。“你怎麼會在這裡?”
“夫人,讓我來找老爺去書院,王爺來了。”
寧恆遠咳嗽了幾聲站起身。“剛剛……”
“溏心明白,老爺整夜陪同三夫人,一定是累了,才錯把奴婢當成三夫人了。”溏心溫婉的笑笑,知書達理的替寧恆遠化解了剛纔的尷尬。
“知道王爺來做什麼?”
“好像是爲了二小姐來的。”
寧恆遠加快腳步來到書院,林馨婉坐在涼亭中與衛煜有說有笑,寧雅嫺在旁邊陪同,溏心悄然離開,他走上前去。“下官參見王爺。”
“免禮!大人的手可好些。”
“一點皮外上,不礙事。”
衛煜勾起嘴角笑笑說道:“本王剛剛與夫人商量,眼看着兩位妹妹入宮的日子即將來臨,正好我府上來了位調香師傅,所以想邀請萱芷妹妹過去試試身手,不知大人是否應允?”
“這麼巧,王爺府上怎麼會有調香師傅?”本能的把疑惑說出口,寧恆遠立即後悔了。
“姨nainai來了,幾位親姨想要學習制香哄他老人家高興,這不就請了師傅過來教授,想到萱芷妹妹要給娘娘們制香,所以過來邀請她一起。”
“王爺想的周到,老爺,芷兒很久沒碰香了,要是制不出娘娘喜歡的香,芷兒……”
“這樣雖好,可是芷兒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怎麼能隨便隨便在外面過夜,及時是王爺,也不行啊!”
“大人不用擔心,本王已經跟皇后娘娘提過萱芷妹妹,不滿大人此次兩位妹妹進攻,制香是小,幾位娘娘想見見兩位妹妹是真,所以本王希望萱芷妹妹的制香術能得到她們的喜愛。”
“這……”
“老爺要是不放心,讓芷兒房裡的丫頭跟着,我看桂竹很懂事,就讓她跟着吧!”林馨婉從旁勸說道。
“是啊,爹,妹妹近些日子也受了不少驚嚇,去王府坐坐散散心,也是好事。”寧雅嫺大度的說道。
“桂竹是倩兒的人,我還要問過她才行,王爺來了,就在這裡用膳吧!”
“也好,今日來都是爲些瑣事,也沒能與大人好好聊聊,本王就在這裡叨擾了。”
寧恆遠尷尬的笑笑,讓林馨婉與寧雅嫺好生伺候,自己去了‘絮語閣’
聶倩躺在牀上,桂竹在邊上扇着風,夏日已經過去了一般,空氣裡還是異常的悶熱。
“老爺來了!”喜兒在外面喊道。
聶倩揮開桂竹說道:“你先下去吧!”
“不用,你留下。”寧恆遠叫住桂竹,坐到聶倩的身邊說道:“我是跟你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