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歸說別動手,這是常理,可蘇瑤不懂這個理,她本就被婉蓮一頓喝搞得十分不悅,加上寧萱芷又對她咄咄逼人,早就按耐不住她推了寧萱芷一把質問道:“你快說,衛哥哥跟你說了什麼?”
“你敢對小姐動粗!”
劉福與婉蓮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叫起來,兩人劍拔弩張的上前一步就要對蘇瑤出手,此時寧萱芷從竹牀上下來,她擡起手阻止了他們的行爲。“哎,你想知道我告訴你也無妨,就怕你心裡藏不住哭出來,我就不好辦了!”
“憑你也能讓本小姐哭出來,開玩笑!在這京城只有我讓人哭的的份。”
寧萱芷故意長吁短嘆起來,她幽怨的說道:“好吧,我就告訴你,王爺說了,他要是能活着回來就娶我過門,此事他已經跟聖上約法三章,讓我等他凱旋而歸。”
蘇瑤不等寧萱芷說完就大叫起來:“不可能!”
“有沒有可能,就等煜回來裡,到時候蘇小姐可不要忘了過來喝一杯水酒啊!”
蘇瑤咬着脣瓣,一雙瞪大的眼眸通紅,眼淚強忍在眼裡打轉。“不可能的,衛哥哥跟我說過,他不會娶你的,你一定是在騙我。我知道了,你這個壞女人,你是故意刺激我,想要我難堪,哼寧萱芷,我不會上當的。”
“你要是這麼想自然好了!我已經回答你了,劉福送蘇小姐回去,好生伺候着,可別路上摔了滑了,倒時候賴在我們寧家頭上。”
劉福應了聲,對着蘇瑤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誰知蘇瑤忽然發飆起來,她一巴掌摔向伺候在旁的劉福,然後衝到了寧萱芷面前。“寧萱芷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
“婉蓮!請蘇小姐出去,手腳輕點,可別把人弄疼了。”
“知道了小姐!”
婉蓮見主子終於發話,立即撩起袖子衝了出來,往寧萱芷跟前一站,就跟個門神似得擋住了她大半個身子,蘇瑤根本就夠不到身後的人。“蘇小姐,小姐累了,就不陪你了,又奴婢送你出去。”
“你讓開!”
蘇瑤推開一步她企圖從另一側衝過去,誰知這個看起來呼呼呼的丫頭動作很快,再次擋在了寧萱芷的跟前,把蘇瑤給頂了出去。
啊!蘇瑤撞到在地,她楞了下,從地上爬起來,指着婉蓮喝道:“你打我!”
“蘇小姐,你可不要亂說話,我站在這裡好好的,是你自己撞上來,可跟我沒關係,你不要冤枉。”
“婉蓮,囉嗦什麼?快點把事辦完了,還要去老夫子哪裡。”
婉蓮應了聲,衝着劉福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趁着蘇瑤還沒站起來之際,一人一尾扛起蘇瑤就往外走。
“寧宣芷,你不能這麼對我,放開我,你麼這些臭奴才,放開我!”
隨着蘇瑤的聲音越來越遠,寧萱芷的笑聲越來越大。“桂竹,你說這蘇家大小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奴婢覺得她挺正常,就是心眼小了點。”
“是啊,心眼小了點,不過比我心眼大。”
寧萱芷忽然低落的瞪着自己的腳尖,剛剛不過是氣話,雖然她沒有騙蘇瑤,只是這話一出口,勢必就是答應的要嫁給衛煜,呵呵,她真的能嫁他嗎?
寧萱芷望着頭頂的太陽眯起眼,良久說道:“替我更衣。”
東街藥院,秦諸坐在門口,看着老夫子在哪裡忙來忙去,他本事拿了藥就走的,可是聽說寧萱芷要來,所以他多留了一會,只是等了許久也沒見人,府裡還有人等着所以向離開,他剛走沒多久,寧萱芷就與婉蓮踏進院子,兩人也就差了幾分鐘而已。
老夫子並沒有提起秦諸,所以寧萱芷不知道他來過,只是偶爾走過門口的時候,問道了一點餘香,有過懷疑,但很快就忘在了那後,她幫襯着老夫子打下手,將病人有秩序的分配到該去的地方,熟練的手勢,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門外漢。
“夫子,今天的病人有些多呢!”
“南蠻**,外面亂的很,山賊肆虐,苦的還是我們這些百姓啊!”
“當今聖上不管嗎?”婉蓮的額頭上露出汗珠,她眨動着眼眸狐疑的問道。
寧萱芷笑笑沒有回答。
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這麼緩慢過,就好像停止在了那一刻,宮裡宮外都是一樣的天空,而望着這片天空的人卻是有着不同的心境,
離太子出京剿匪已經有四五日,起初幾日還有消息,當他們入山之後宮裡變再也沒有收到任何關於太子的消息。
寧雅嫺在太子殿裡真人寢食難安,沒有太子的消息,她就像是隻無頭蒼蠅似得到處亂轉,脾xing是越來越暴躁,得罪了不少人。
鳳鸞殿裡,齊皇后高坐在上,她低垂着眼眸無視與跪在殿堂上的寧雅嫺,她身旁的德妃寧雅嫺可憐,從旁提醒的說道:“皇后娘娘太子側妃已經跪拜許久了,她還有身孕,跪不起。”
齊皇后聽了德妃的話,才讓寧雅嫺站起來,賜作在一旁。“你這已經是來了第幾回了?”
“母后,兒臣擔心太子的安慰,想問問宮外可來了消息沒!”
齊皇后瞥了寧雅嫺一眼,這時看她怎麼都覺得那麼不順眼,這些日子,她大大小小接到了不少關於太子在宮內橫衝直撞的消息,看不出這個丫頭對太子倒是挺上心,要不是因爲這點,她定是要責罰她。
“哼,你是擔心太子,可你知道每天來我這裡告狀的人有多少?你是太子妃,未來的皇后,做事怎麼能如此莽撞?宮裡有這麼多雙眼睛盯着,你難道要本宮天天爲了你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一個人解釋嗎?”
寧雅嫺咬着脣瓣,低垂着腦袋,她不肯生,心裡滿是怨恨。
“怎麼我說你兩句,你就不高興了?整天擺着這張臭臉給誰看?”
“母后,兒臣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到太子沒有消息進來,心裡不安。”
“住嘴!你才入宮幾天,就敢跟我頂嘴了?是不是因爲太子寵着你,你就不知道你是誰了?”
“兒臣不敢,兒臣是真的無法假裝無視,還整天嘻嘻哈哈的。”
齊皇后眯起眼,她盯着寧雅嫺良久才說道:“有什麼好擔心的,出門在外一日無消息又如何?太子是出兵剿匪,又不是出去尋花問柳,就這麼幾天你就熬不住了?要知道歷代聖上都是親自出徵,帶兵打仗,這一出去就是數年,你要是歷代妃子都像你這樣,後宮還如何自處?我如何方向讓你協理六宮?”
“孩兒知錯了,請母后恕罪。”
“起來吧,你身子不方便,就不要動不動下跪。”
寧雅嫺在侍女的照顧下站起身,她落座在一旁,鬱鬱寡歡。
稍作片刻,德妃從旁說道:“太子側妃也是着急與太子的安慰,姐姐你就原諒她吧!宮裡那些人也都是嘴碎的很,一人一句說道後面就沒了邊沒了譜,太子側妃也是出生名門,豈是不知禮數的人,我想這當中一定是有了什麼誤會。”
齊皇后冷哼一聲,犀利的眼眸掃過德妃,她陰沉着臉,叫人不跟再多說片字。“誤會,你德妃覺得太子妃會傳出什麼誤會啊!”
“太子妃?”德妃恐慌的叫了什麼。“這是怎麼回事呀?太子妃一向在自己殿裡深居簡出的,怎麼也......”
“那就要問問我們這位側妃了。”
寧雅嫺眼波流轉,她擡起眼眸直視着齊皇后。“兒臣不知道母后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我就提醒你下好了,昨日你可帶着你的婢女去過凝芸軒?”
“是,孩兒每日都會去給姐姐請安,不過姐姐好像並不喜歡兒臣去打擾。”
“你剛入宮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不要去打擾太子妃,你跟太子如何都在太子殿裡,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兒臣記得很清楚,這不是事出有因,兒臣一直沒有得到太子的消息,想着會不會是到了姐姐哪裡,所以纔會去問,請問這有什麼不對嗎?我也是想和姐姐多多親近纔會去叨擾呀。我也想像母后跟德妃娘娘這般相親相愛,不要讓人以爲我與姐姐有什麼隔閡,被人說了閒話去,難道孩兒做錯了嗎?”
“好一張利嘴,當初尚未入宮之前,你可不是這般模樣。現在當上太子妃,這氣勢果然是不同了呀!”
寧雅嫺聽着齊皇后尖酸的話,扯起嘴角。“兒臣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母后要是不信孩兒,我也沒辦法,我不知道姐姐跟母后說了什麼,但我絕對沒有要傷害姐姐的意思,或許是我言語上激烈了些,傷及到姐姐,那我去賠不是便是。”
“算了,你就不要去打擾她了,我會跟他解釋的。”
“母后,現在已經第七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而成擔心皇叔他們會不會遭遇......”
“大膽!寧萱芷,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你就這麼希望太子出事嗎?你到底按了什麼心?”
“母后,兒臣並沒有這個意思啊,我肚子裡還懷子太子的骨肉,我怎麼會希望他死呢?”
“住嘴,你還說!來人,把太子側妃帶下去,不准她離開太子殿半步。”
“母后,你不能這麼冤枉我。”
“拖下去。”
太監把寧雅嫺拖了下去,德妃哀嘆了一聲,她瞥了齊皇后一眼,這欲加之罪還用的真是時候。“好了,姐姐,莫要爲那樣不知趣的女人生氣了,想着她肚裡的孩子,就繞了她吧!”
“哼,放過她?你也看到了,這才入宮多久,就到處惹是生非,整個後宮都被她搞成什麼樣了?”
“不過,這個寧雅嫺倒是讓我響起以前,姐姐可還記得我們剛入宮的時候,那時候先皇還在世,那場面真是宏偉啊,哪像我們現在一點生氣都沒有。”
“哼,我看你是巴不得後宮鬧得天翻地覆是不是?”齊皇后,想起那時也是心有餘悸,要是可以的話,她根本不想再次經歷那樣的場面,但也是因爲那次經歷,才懂得要在後宮裡存活下去,就要不擇手段,心狠手辣。因爲你不殺人,別人就會殺你,後宮就是弱肉強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