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胡佛金字塔的一個密室內,一個年輕英俊的華人盤膝而坐,左右手各掐着奇怪的指決,表情安詳。 年輕人周圍,八顆靈石按八方放置,佈置了一個聚靈陣。陣內,濃稠的靈氣緩慢旋轉着在年輕人的頭部上方形成一個漩渦,漩渦中心下沉,凝成一線鑽入百會穴,又經檀中,直下丹田。丹田下,一個拳頭大的小人兒長大了嘴貪婪地吸納着靈氣。靈氣不斷地涌入,小人兒的嘴卻像個無底洞,似乎永遠填不滿。
周揚進入金字塔不久很快就發現了金字塔的妙處,這個所在竟然有聚集靈氣的作用。周揚以前在翠頂山修煉的時候,也布了聚靈陣,可惜的是,因爲地球上靈氣枯竭,聚集的那點靈氣種種花草還行,用來修煉就不夠了。還有個原因,周揚用來布聚靈陣的靈石品質太低,聚集的靈氣難免有所逸失。而在金字塔中,聚靈陣卻可以聚集數倍於外部的靈氣,而且,靈氣凝而不散,實在是修煉的好地方。
周揚心神平靜,頭腦空明,正是物我兩忘的狀態。金字塔內無日夜之分,周揚和趙麗約定的一月之期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通海療養院的第一批客人滿意地回家了。來的時候,這些人都患有各種大大小小的慢性病,離開前,療養院給每個人都做了檢查,結果是,每個人都很健康。這些心情愉快,精神抖擻的富豪們揣着療養院贈送的禮物-----一盒無恙丸,心滿意足的離去。這些富豪的影響力比廣告要大的多,很快第四批、第五批名額就滿了。全世界有多少個億萬富豪?按美元算,有兩千多個!百萬富豪又有多少?僅美國就有一千多萬個身家在一百萬美元以上的富豪,全世界百萬萬富豪的數量大概在五百萬到六百萬之間,這裡算的是流動資金,而不是固定資產。假設這些富人中有百分之一的人需要療養,那就是五、六萬人,如果加上他們的家人呢,那就是十幾萬。每個人療養的費用是三十萬美元,十幾萬人,涉及的金錢數字將是數百億美元。於是,一些有心人發現:通海療養院錢途遠大。
這天下午,瑞麗酒店,趙麗的辦公室來了三個客人。其中一個是熟人,縣委書記白啓明,另外兩個不認識,經白啓明介紹,中年人是南江省某個知名基金的老闆,名叫方明智。方明智年近五十,但因爲保養得好,給人的感覺也就四十出頭,身材挺拔,濃眉大眼,臉部輪廓分明,打了髮蠟的頭髮整齊地梳了個背頭,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使此人顯得精明幹練,直視着趙麗的目光中含着從容自信的微笑。
另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是方明智的兒子,方誌偉。這是個臉面白皙,身體細瘦的年輕人,按現在的年輕人的審美觀,正屬於“高富帥”一類。方誌偉穿了一身名牌運動休閒裝,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目光飄浮不定;進來看見趙麗時,方誌偉立時驚爲天人,眼睛死死盯着趙麗,再也不捨得挪開。
這兩個人,白啓明也不認識,是省裡的一個廳長介紹來的。那個廳長並沒有告訴白啓明兩人的來意,只說要白啓明引見給趙麗。
趙麗最近的情緒不太好,周揚當初說一個月就回來,可現在都一個多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趙麗每日牽腸掛肚的,她倒不擔心周揚的安全,她十分清楚周揚的能耐,不怕有人能傷着周揚。白天還好,全部身心都放在工作上;到了夜晚,趙麗獨守空牀,孑然自身,那般寂寞的滋味實在難熬。周揚走的時候只有趙麗知道,幾個徒弟突然不見了師父,心裡發慌,來問過趙麗幾次。趙麗也不知道周揚去哪了,就安慰徒弟說周揚出遠門了,一個月就回來。
周琳剛打來了電話,說放寒假了,要嫂子明天去青州機場接她,電話裡少不得問“我哥在不在?我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沒出啥事吧?”
不問還好,一問,趙麗的心情更糟了,差點哭出來,盡力平靜下來,裝作輕鬆地說:“沒事。你哥有事出遠門了,就快回來了。”
趙麗掛了電話,正惆悵着呢,白啓明帶着兩個人來了。
“趙總,這是江南基金的方明智,方董事長。”白啓明一進門就給趙麗作了介紹。
“趙總,幸會!”方明智面帶微笑,上前和趙麗握手,遞給趙麗名片。
白啓明接着道:“這位是方董事長的公子,... ...”
“趙總好,我叫方誌偉。”方誌偉不等白啓明介紹完,搶着上前和趙麗握手,“想不到趙總如此年輕美麗!”方誌偉把趙麗的手握得很緊,一雙桃花眼色眯眯地在趙麗身上瞟來瞟去。
趙麗嗅到一股脂粉味,心裡一陣厭惡,手輕輕一抽,淡淡地道:“請坐。”
趙麗的語氣淡漠,可聲音柔柔的,真好聽。方誌偉不由得一陣心猿意馬:“這個妞長得太漂亮了!小手又綿又軟,滑滑嫩嫩的,聲音輕軟溫柔,真是個尤物!要是摟在懷裡不知該有多銷魂!得想個法子把這美人弄到手!”方誌偉癡癡地望着趙麗,心裡打着壞主意。
“方總來通海有什麼事?”趙麗的語氣很平淡。江南基金,她聽說過,但不感興趣,這兩個人突然找上門來,趙麗有點奇怪。
“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沒想到趙總如此年輕就已經取得了了不起的成就,實在是令人羨慕啊!”方明智開口先是一番奉承,同時觀察趙麗的反應。
趙麗對方明智的誇獎既不謙虛,也不驕傲,微微一笑,笑容裡沒有一絲得意和欣喜,僅僅是客氣和禮貌。眼睛平視着方明智,等待對方繼續說下去。
方明智見了趙麗的表現,暗暗點頭:這個女人很不一般啊!遇事冷靜沉着,是個有主見的人。這次的事怕是要多付出一些代價!
“趙總的事業做得很成功,不過,格局是不是有點小了?”方明智試探着說。方明智在商場拼鬥多年,這種先揚後抑的套路玩得很熟。可惜,他遇到的是趙麗。
趙麗平靜地看着方明智,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見趙麗不接自己的話,方明智略有些尷尬。談話嘛,我一句,你一句,說着說着就把事情說開了,然後大家有商有量的,事情就談成了。可你不接話茬,叫我怎麼往下說呢?沒關係,咱臉皮厚。
方明智決定直奔主題。“趙總有沒有想過把療養院的生意擴大一些?通海畢竟是小地方,發展的條件有限。我這次來是想和趙總合作的,如果趙總同意,江南基金準備投資十個億,”說到這,方明智停下來看着趙麗,趙麗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方明智見十個億沒有打動趙麗,增加了籌碼,說:“當然,如果不夠的話,還可以加。不過,這樣的話,江南基金希望能獲得瑞麗製藥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方明智來之前是做過功課的,瞭解到瑞麗製藥的總投資也就是兩億多,療養院的投資也不到五億。十個億能把這兩個公司都買下來還有餘,可是,帳不是這麼算的。瑞麗製藥和療養院的品牌價值可不止十億,有可能是五十億,百億,甚至更多。方明智出價十個億,其實還是在試探,而且,他還有後招。
趙麗對方明智的提議絲毫不感興趣,淡淡地說:“方總,我暫時還沒有與別人合作的打算,對不起,讓您失望了。”
方明智對趙麗的回答並不意外,無論誰擁有了獨家的賺錢渠道都不會輕易把好處讓給別人,何況,瑞麗製藥和療養院可是兩隻下金蛋的母雞。他認爲世界上沒有做不成的交易,只要你捨得下本錢。
“我知道,瑞麗製藥和療養院是趙總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把它們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要是我,也捨不得啊。”方明智一副“我理解你的心情”的語氣,話鋒一轉,說道:“趙總有沒有把這兩個公司上市的打算,我們江南基金在這方面有很大優勢,願意爲趙總全力促成這件事,保證您能得到至少十倍的回報,操作好的話,百倍的回報也不是不可能。”
白啓明一聽上市,馬上就想到了股票,通海也有上市公司啦!接着聽到百倍的回報,不由得兩眼發光:那不是說縣裡可以賺到幾十個億嗎?幾十個億啊!縣財政可算有錢了,重要的是,這是政績啊!是我白啓明的政績!老康不就是靠經濟上的政績上去的嗎,這要是弄好了,我是不是也能... ...
白啓明正在暢想的時候,就聽趙麗說道:“方總,謝謝您的好意,很遺憾,我沒有上市的打算,我對賺錢沒有興趣。我還有事,就不送您了。”說完,低頭看桌上的文件,再不理屋內的三人。
方明智完全沒想到趙麗會是這樣的態度,世上還有嫌錢多的人?一愣,站起來說道:“五十億,我投資五十億換你兩個公司一半的股份!”
白啓明心猛地跳了起來,激動地對趙麗說:“趙總,我覺得可以考慮。”
趙麗擡起頭看了眼白啓明,她理解白啓明的想法,但她此時真的不想考慮這件事,她現在最關心的是:揚子哥,你在哪兒?快回來啊!
縣委書記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趙麗想了想,對白啓明說:“白書記,這事我做不了主,等周揚回來再說好嗎?”
白啓明恍然醒悟,“對啊,不管是製藥廠,還是療養院,都和周揚密切相關。雖然明面上趙麗是老闆,但白啓明知道,周揚纔是幕後做決定的那個人。沒有周揚,這兩個公司都不可能出現。”
白啓明抱歉地對方明智說:“方總,要不您過幾天再來,等周揚回來,我給您打電話。”
方明智皺了皺眉,“周揚?是發明‘無恙丸’的那個周大夫嗎?”
白啓明點頭道:“對,就是他。”又問趙麗:“趙總,周大夫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
趙麗滿腹心事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應該快回來了吧。”
看來事情談不下去了,方明智帶着遺憾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