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什麼上身?”李計問道。
“獨獨……,獨眼王。”這人結結巴巴的說道。
“獨眼王?你剛纔罵的誰?”李計坐直了身子指着這人問道。
“我我我……,我在罵我一個兄弟,”這人解釋道。
“一個兄弟?”李計說道。
“是的,一個兄弟。”這人說道。
“你那兄弟叫石放?”李計問道。
“是是……,是的,怎麼?你……,你們認識?”這人說道。
“你爲什麼罵他?”李計站了起來,把黑袍一拉,遮住了肚子問道。
“呃……,”這人看了看李計,猶豫了一會。
“說。”李計向前走了一步。
“因爲他把我整飛了。”這人說道。
“他爲什麼要把你整飛?”李計問道。
“因爲我問他要五千萬。”這人說道。
“你……?管他要五千萬?”李計聽了一樂,“哈哈,有意思,你憑什麼?”
這人見李計露了笑容,拍了拍屁股站起了來,眼睛瞄了眼李計的肚皮笑道:“這位大哥,您一瞧就不是普通人,可能在什麼地方修煉絕世武功不太出來,世面上的事,您可能不大理解。”
“哦,我怎麼不大理解了?”李計笑道,覺得這人雖然看上去有點賊眉鼠眼,可說出來的話卻還帶着點禮貌。
“這世上,哪來那麼多憑不憑什麼的,想要啥東西,你就得去要,要不要得到是一回事,去不去要,又是另一回事。”這人笑道。
“要了沒要到,豈不是浪費了你的心思?”李計問道。
“那不一樣,你不去要,啥機會都沒有,你去要了,說不定就成了,就算沒成,你也不虧什麼,這玩意,跟做人做買賣是一樣的。”這人說道。
李計聽了臉色一變,“哦?做人做買賣?你是幹什麼的?”
“我是賣油炸的。”這人笑道。
“喲,那看你這得意的神態,你是要到了五千萬嘍?”李計笑道,不知爲什麼,聽到對方是個賣油炸的,他突然有點喜歡這個人了。
“嘿嘿,您知道我剛纔飛這麼一趟,我能賺多少麼?”這人笑道。
“多少?”李計問道。
“少說一個億。”這人豎起一根手指笑道。
“那你還罵他。”李計問道。
“罵他歸他,賺錢歸賺錢,這並不矛盾。”這人笑道。
“看來你帳算的挺清的。”李計說道。
“大哥,我站在油炸攤上的時候,無時不刻都在思考我的人生。”這人說道。
“你得出了什麼結論?”李計問道。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這人笑道。
“橫財夜草,也得勤奮努力日夜栽培,不然,就是橫財來了也抓不住,夜草出了也吃不着啊。”李計笑道。
“所以說,有機會就一定要把握,有條件就要去爭取,您說是不?”這人笑道。
“這麼說來,你的話還有些道理,我只是想不通,你賣個油炸,爲什麼要五千萬?就算有了這五千萬,你又打算乾點什麼呢?”李計問道。
“繼續賣油炸啊,”這人兩手一攤說道。
“繼續賣油炸?”李計聽了一愣,打量了一下這人,“你可真敬業。”
“大哥說的是,看起來,您也是個買賣人?”這人笑道。
“哦,我早年賣過刀削麪,後來改了行,賣肉包子了。”李計說道。
“哦,那您可是出溜街的老前輩了,有禮有禮,”這人拱手笑道。
李計還了個禮,“勞煩問您一下,這裡是哪裡啊?”這人問道。
“這裡是龍門鎮。”李計說道。
“我飛了這麼遠?”這人左右看了看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李計問道。
“我叫周伍,請問大哥……,”周伍問道。
“在下李計,”李計笑道。
“李大哥好,”周伍笑道。
“你好,不知周小弟能不能帶我去見見你兄弟。”李計問道。
此人正是周伍,他在西湖上飛了大半圈,開始他還惱石放不聲不響的給他整了一出空中飛人,轉了大半個杭州城笑了半天之後,他突然想明白了。
就他下午這麼一飛,這還不轟動全國乃至全世界,下面那麼多人拍着,當晚自己就要成個紅人,那廣告費還得了。
一年下來,整幾個產品代言,再拍它幾部電影電視,什麼樓不要整它幾棟出來,想到這,周伍在空中笑的更加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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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聽李計這麼一問,內心不禁警覺了起來,想起自己在湖邊跟石放說的話,有些後悔自己剛纔一時得意說多了,周伍看了眼李計笑道:“李大哥,您要見他麼?”
“哦,我跟他有約在先,答應他一件事,他就幫我一件事,現在我幫完了,我想他兌現下承諾。”李計笑道。
周伍聽了一笑,也沒問他什麼事,又想着這人一肚子眼睛,估計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當下也不敢多問,只要回去見了石放,他就算再怎麼牛,也不可能對付的了石放。
想到這,周伍笑道:“沒問題,這是小事,現在就可以去。”
李計見他這麼好說話,覺得自己剛纔的問話有些無禮,正覺得心裡有點不好意思,擡眼看了看前面,發現童七黃小小和江老二都不見了,田地也變了模樣,面前是一道山壁。
李計眉頭一皺,轉身看了看前面,儼然是一片田地,原來自己走了半天還在剛纔的山下。
“拐角燈,想遮我的眼?”李計說道,手中暗暗運勁,突然腹中一陣劇痛,李計忍耐不住,捂着肚子蹲了下來。
“李大哥,你怎麼了?”周伍見了忙一把扶住了他,左右看了看,“怎麼一下就天黑了。”
“你坐下,別動。”李計擡手按着周伍的肩膀,忍着痛說道,周伍被他一按,身子立即蹲了下來。
“金舌入腹,呵呵呵,我看你還能撐多久。”一個黑色的人影閃了出來,站在二人面前冷笑道。
“撐到你死爲止。”李計咬着牙說道。
周伍擡眼一看,被這人的容貌給驚呆了,這人一身黑色的長袍,一張白淨的臉上光滑如玉,一雙金色的眼睛閃爍着迷人的光芒,鼻樑微微聳起,兩片嘴脣紅的像沒下鍋的鴨胗一樣。
“你是誰?”周伍問道。
“你的計劃不錯麼?還知道給那石頭留一手,呵呵呵。
你到底是給他留一手,還是給你自己留一手呢?”這人微笑着道。
周伍聽了大驚,這是他單獨跟石放說的話,這個人怎麼會聽到。
“跟他沒關係,你衝我來。”李計撐着地面站了起來,走到周伍身前說道。
“吃人吃的好好的,你爲什麼半途而廢,被那石頭幾手就嚇到了?你想吃下去,也不是不可以,不就是還想見見小時候的自己麼?我也可以讓你見見他。”這人笑道。
“你……,你怎麼知道?”李計驚道。
“呵呵呵,我怎麼知道,我還知道你一心戀着那個黃小小,要不要我給你把她弄過來,做你的娘子可好啊?”這人笑道。
“胡說八道,”李計被戳中心事,有點惱羞成怒,擡手剛一用力,整條胳膊突然一陣發麻,根本沒有半點力氣。
“他的本事都是我教的,我也可以教給你,不過,你得聽我的。”這人笑道。
“我聽過幾回別人的,效果都不怎麼好,所以這一次,我想聽自己的。”李計咬着牙掙出一絲笑容說道。
“一個不徹底的魔鬼,不但做魔鬼不夠格,做人就更不夠格了,想回頭,你早就沒有那條路了。”這人獰笑道。
“呵呵呵,你怎麼知道我想回頭,我李計做事從不回頭,也無需靠悔恨過日子,見不見那個夢,我早就無所謂了。”李計說道。
“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這人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周伍突然大笑道。
“你笑什麼?”這人問道。
“你真能給我們想要的一切麼?”周伍問道。
“可以。”這人說道。
“我隨便說一樣,你就給不了。”周伍笑道。
“哦?我倒要聽聽,你想要些什麼?”這人問道。
“嘿嘿嘿,我想要你跪在我倆面前,磕三個響頭,完了再變成一頭牛,駝着我這位大哥去杭州城,行麼?”周伍乾笑了兩聲說道。
李計聽了一愣,轉臉看了眼周伍問道:“你賣油炸的時候,也是這種口氣麼?”
“那可不,碰什麼人說什麼話。我見人就說人話,見鬼就說亂話,遇見不人不鬼的,我就想說什麼話就說什麼話。”周伍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昂着頭說道。
“周老弟,”李計笑道。
“嗯?”周伍應道。
“我想跟你去賣油炸。”李計說道。
“可以啊,就讓這人給咱們看攤子怎麼樣?”周伍指着這黑衣人說道。
“他會不會醜了點?”李計說道。
“賣油炸,要那麼好看幹什麼,再好看,炸出來還不是一串裡脊肉。”周伍笑道。
“呵呵呵,有種,既然這樣,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出去。”黑衣人笑了笑,一隻手伸了過來,直撲李計的咽喉。
一陣花香襲來,一張黃色的小紙條突然飛了過來,正好貼在黑衣人伸過來的手上,這手猛的一收,那紙條在空中飛舞了一圈飄到周伍的面前,周伍伸手一接,這紙條看起來十分眼熟,幾行娟秀的小字依稀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