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呢?”錢財財問道。
大寶和二寶皆一愣,“師傅今日不在。”
其實藥王已經好多天不在府了,不過這件事大寶和二寶自然是不能告訴錢財財的。“財財找師傅有什麼事?”大寶昂着腦袋問道。
“想問個藥房順便想討點藥草。”
二寶連忙道:“財財姐要是要找藥房,書房裡就有,藥王府裡什麼藥草都有。師傅很久之前就吩咐過了,只要財財姐需要的儘管拿。”
錢財財倒是沒想到藥王居然對她還有過這樣的關照,不過有了這句話,錢財財也就放心了。能得到藥王府的幫忙省了她好多麻煩也節約了她不少時間。
書房這種地方,錢財財自然可以進去,但是若蘭就不行了。
於是,錢財財讓若蘭陪大寶和二寶玩,她則自己去了書房。
錢財財要的東西很簡單,一個絕妙的方子以及一些絕好的藥草。
這些東西用在錢妤舒身上實在是太便宜她了,不過誰讓現在的錢財財還沒足夠強大呢?
能不被抓到把柄自然是不被抓到把柄,不然又得讓齊慕爲她善後,這隻會讓沒有任何權勢的九皇子府越來越顯眼。
錢財財翻了幾本醫書終於找到了一個不錯的方子,藥王府種滿了各種各樣的奇珍藥草。
不過一會兒功夫錢財財就找到了方子上的三種藥草,錢財財將其中的兩種藥草研磨然後放進自己的香囊中,另一種藥草則是直接撕開,沾了點汁在香囊上,做完這一切錢財財用一個手帕將香囊包了起來,放在了袖子中。
看了看頭頂上刺眼的太陽,錢財財嘆了一口氣。
錢妤舒啊錢妤舒,你做的一切終究是要遭報應的。
“太子妃,九……九皇妃來了。”一個丫鬟急匆匆地向坐在貴妃椅上的錢妤舒稟報。
錢妤舒的手裡拿着的葡萄放了回去,眉頭皺了老高,“她來幹什麼?”
一旁的姒夫人的神情也難看得很,“這個賤蹄子,上次勾引太子不成,現在直接到太子府來叫囂了?”
錢財財容貌一事,錢妤舒早就告訴了她,一想到自己最討厭的錢財財居然容貌傾城比自己的女兒還要好看上幾分,她這個做孃的怎麼可能不氣?
而且太子不過是看了這樣的錢財財一面,就被錢財財迷得神魂顛倒,時不時和錢妤舒唸叨什麼時候去九皇子府看看,讓錢妤舒準備點補品賀禮什麼的好好和這個小姨子敘敘舊。
給小姨子送補品,當她姒夫人這一輩子是白活的?
太子這分明就是看上錢財財這個賤人了,居然還讓他懷着大肚子的太子妃去登門拜訪,這分明是不把錢妤舒這個太子妃放在心上。
當初,她就不應該留着這賤丫頭的命,那次錢妤舒將錢財財推進荷花池的時候,她就應該一鼓作氣,直接再下第二招將錢財財給弄死。
何必留到這個禍害到現在?
一想到錢財財在自己的面前裝了十幾年,姒夫人的心裡就一肚子火。
她一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就連錢丞相在官場混了一輩子的男人,都被她和錢妤舒給陷害致死。
沒想到居然被這個小丫頭片子給騙了這麼多年,她還真的以爲是老天開眼給宋婉婉這個女人一個醜到了底的草包女兒呢!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錢財財裝的!
“娘,你也彆氣了。我倒要看看在我的地盤上,錢財財能翻出什麼大浪!”錢妤舒的眼裡露出一絲兇狠,“宣她進來。”
“是,太子妃。”
錢財財在門口等着,一點也不着急。
“皇妃,您說太子妃她會不會讓我們進去?”
對於錢財財和錢妤舒的恩恩怨怨若蘭也瞭解得七七八八。
雖然兩人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可是錢妤舒既搶走了錢財財的太子妃之位,還將錢丞相給害死了。
這兩點無論是哪點,都足以讓兩人老死不相來往。
“放心吧,她沒有不請進去的道理。”錢財財一臉篤定。
錢妤舒對自己恨之入骨,她巴不得找機會弄死自己呢,豈會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不一會兒果然有個丫鬟快步走了過來,“太子妃讓九皇妃進府,皇妃請隨奴婢來。”
若蘭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跟在錢財財後頭,心道果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居然這麼瞭解對方。
“二姐,好久不見了。”錢財財丰姿綽嫋娜地走了進來。
錢妤舒看見只略施粉黛卻姿容絕色的錢財財,眼中露出一絲惱怒,她懷孕數月,體態早已不似原先那般輕盈,而是有一絲臃腫。
而且懷孕後,她的皮膚也不似從前那般細膩,反而多了幾個淡斑,平時她只能用粉來掩蓋。錢財財這般的出現在她的面前,讓錢妤舒對她的憎恨又多了不少。
姒夫人看見錢財財的模樣也是微微一愣,她雖已知道錢財財的真容出衆還是被驚到了,怪不到太子對錢財財這賤人念念不忘,姒夫人冷哼一聲沒好氣地開口,“生的一張狐媚子的臉就知道勾引人!”
錢財財莞爾一笑,“這不是宋府的老傭人嗎?我知道二姐當年勾引了太子,才懷了肚裡的孩子,但是你也不能這麼說二姐不是?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你閨女不是?”
宋府的老傭人?
姒夫人聽了差點沒背過氣去,“你說誰是傭人!”
錢財財眯了眯眼看向姒夫人,“外祖父和外祖母還真的瞎了眼,救了那麼個吃裡扒外恩將仇報的白眼狼。你說是不是?”
要說姒夫人的出生一直是被外人所不恥的,別看錢妤舒現在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可是太子的側室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錢妤舒確實靠扳倒錢丞相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但也同樣因爲扳倒錢丞相而付出了不小代價。
太子的側室各個都有強大的孃家作爲依仗,錢妤舒親手丞相府給毀了。
如果錢丞相沒死,那麼即使她是個庶出,她依舊是丞相府的二小姐。
那些側室的孃家就是再強大也強大不過丞相府,可現在她失去了丞相府而她的母親還是書香門弟宋家的丫鬟……
這成了的那些側室笑話她的最大武器,也讓她數次擡不起頭。
她現在除了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任何依靠了。
結果錢財財偏偏找她的痛楚,找她的短板,找她最不願意被人提起的東西!
錢妤舒怒道:“錢財財,姒夫人再怎麼說也是本太子妃的母親,你這麼說未免也太不把本太子妃放在眼裡!”
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
錢財財挑了挑眉,一副驚訝的樣子,“二姐居然還認母親?你連父親都能下得去殘害,這會兒功夫居然和我談什麼母親!”
能把生她養她的父親都陷害致死的女人,這個時候居然還和她提母親,真是天大的笑話!
“放肆,錢財財!你修的胡說,那是我們齊國的罪人,叛國通敵害死那麼多邊疆戰士,這樣的叛國賊可不是本太子妃的父親!”錢妤舒的眼睛有一絲閃爍不過卻語氣堅定。
錢財財袖子裡手狠狠地攥緊,叛國賊?
好一個白眼狼!
錢財財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姒夫人慢悠悠地道:“姒夫人,你可聽見了?今天太子妃能用這樣的法子對自己的生父,明日我相信太子妃就有別的法子對你這個生母。”
姒夫人的臉驟然一白……
“錢財財,你休要挑撥我們母女的關係!”錢妤舒猛地一拍桌子怒道。
“難道我有說錯?辛辛苦苦把你撫養長大,還時不時教你詩詞書畫,所謂的第一才女難道真真就是你自己一個人的功勞?或者說父親就從未對你好過?是不給你吃,不給你穿?還是有剋扣過你?”錢財財的眼中是質問是憤怒。
她知道丞相爹爹一向疼愛自己,但這並不代表錢丞相對錢妤舒不好!
錢丞相從來都將一個做父親的職責擔在了肩上,哪怕錢妤舒這個孩子是姒夫人用計謀陷害錢丞相得到的,錢丞相最後還是認了錢妤舒。
並且也允許姒夫人留在了丞相府,這一切絕對不是錢丞相看姒夫人可憐,而是他心疼孩子,心疼這個被姒夫人利用的無辜的孩子。
一個孩子如果沒有生母在身邊照料終究是不好的,錢丞相正是不希望錢妤舒失去生母,所以才允許姒夫人留在了府裡。
而就是這一念之差讓錢丞相痛苦了一輩子,自責了一輩子,同時也弄了個慘死在禍害中的悲劇。
錢妤舒抓住貴妃椅的手指有些泛白,小時候錢丞相教自己識字背詩的場景又在她的腦海裡重現。
其實如果沒有錢財財的存在,錢丞相對錢妤舒確實是個好父親,一個嚴格卻也關心自己的父親。
但是就是因爲有錢財財,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錢丞相對自己是嚴厲的,可是對錢財財卻截然不同,那是寵溺疼愛。
錢丞相從來沒有在錢財財的面前擺着一張臉,可是對她呢卻很少有一張慈愛的笑臉。
錢妤舒她不甘心,小時候她努力做到完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結果錢丞相也只是點了點頭,誇上那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