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安娘眸色一亮;靖王此次回來是爲戍守邊關的將士們討公道來的;只要宋立國還想繼續坐穩這兵部尚書的位置就不擔心他不上當。
潛伏尚書府這麼多年,宋立國有幾斤幾兩她比誰都要清楚;憑他一己之力想在短時間內湊齊四百萬兩銀子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如此她只要再吹吹耳邊風,不怕宋立國不動用蘇素的嫁妝;蘇家血令是好東西可不在自己掌握中的,再好的東西也如同廢物。
想到這裡,她臉上總算露出了自今天晚上以來的第一個發自肺腑的笑容。
寂靜的春夜,沒有人注意到一隻信鴿悄然從玉苑樓放出去。
……
隔天,天氣晴好萬里無雲。
宋淺語難得睡了個好覺,用完早膳倚着軟枕神色懶散地透過窗櫺望着院子裡的爭奇鬥豔的百花,翩然紛飛的蝴蝶,還有那將開未開的睡蓮;微風輕輕拂過湖水迎面而來,帶着淡淡的青草香,讓她覺得愜意至極。
此去安國寺不過是短短半月的時光,整個玉笙居就好似變了個模樣。
原本略嫌雜亂的花壇經過精心的修正,人工湖畔那些楊柳的側椏瞧着也是精心丈量後修理的,連湖畔青石上的苔蘚都一併處理了。
微風和煦,瑤草低迴;蓮池中碧葉片片,金色的錦鯉肆意的嬉戲;青石小路兩旁的花壇整齊,名貴的草木長勢喜人,和着花間遊戲的翩翩彩蝶,不由得讓人覺得心情大好。
“小姐,餘管家來了。”
宋淺語聞言眸色閃了閃,到底是直了直腰身,“快請。”
“老奴見過二小姐。”
因爲秋菊的事情,餘管家本就對宋淺語心存感激;對玉笙居的事情更是上了心的,尤其是注意到先前宋淺語的神色,他立刻回過神來,“老奴瞧着先前院子裡的花木長得有些凌亂就擅做主張請花匠來修理了一番;二小姐若還有地方需要改動可以告訴老奴,老奴……”
“不必了,這樣挺好。”
宋淺語微微一笑,玉笙居的一草一木對她來說都有着非凡的意義;顯然餘管家也明白所以只是讓花匠做修理卻並未有任何改動;這份心意宋淺語領了,她擡手摺了支玉簪花拿在手中把玩着,淺笑着道,“讓餘管家費心了。”
“都是老奴的分內之事,小姐不怪老奴自作主張就好就好。”餘管家顯然也明白宋淺語的意思,畢竟這玉笙居可是當年夫人親自爲小姐佈置的,一花一草,一木一石都是夫人的心意,他自然不會笨得去觸宋淺語的黴頭。
“我不過區區尚書府棄女,難得餘管家能有這份心意。”宋淺語微微一笑,話音陡轉,“不知餘管家大清早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餘管家這才似恍然大悟般,擡手猛的一拍額頭,“老了老了您看我居然差點兒把正事兒給忘了。前幾日燕親王府送了幾匹蜀州雲錦過來,大少爺吩咐讓製衣師傅給小姐做幾身衣裳;老奴今天特地帶陳繡娘過來給二小姐量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