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王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兩隻眼睛兇光直冒。
“師父,您終於沒事了。”
宋淺語撲在玄沁的懷裡,夢迴前世時看到那些自己以前不知道的事情時的震驚,惱怒,委屈,全都哭了出來。
沒錯,這位看起來眉目溫軟的中年女子,正是宋淺語的另外一名師父,醫聖玄沁。
“沒事了,乖。沒事了!”
玄沁是醫聖,醫者仁心,最是心軟;再加上她也知道,只怕夢魘裡這個小丫頭沒少吃苦頭;很是心疼地拍慰着。
看着懷裡空空如也,蕭靖寒深吸口氣,看在她是阿淺師父的份上,忍!
毒王玄陰卻這麼好的脾氣。
明明這個死丫頭是自己一點一點教導出來的,怎麼她醒來就只看到玄沁呢!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竟然有一種自己的小徒弟被別人搶走了的酸澀感。
不過傷春悲秋神馬的,真心不適合他。
很快,毒王玄陰就將心裡那點兒酸澀全都被拍回了角落裡,側身坐在牀榻對面的椅子上,眼神灼灼地看着她,“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竟然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夢魘。”
宋淺語聞言,心底“咯噔”一下。
她擡起頭怔怔地看着毒王,雙脣微微嚅了嚅,“師父……”
蕭靖寒聞言,豎起了耳朵。
“你身子不好,先去牀上躺着吧。連鞋都不穿,真以爲自己還是個孩子吶!”醫聖玄沁將宋淺語從懷中拉出來,看着她光腳踩在地上,微微笑了笑;別以爲她沒有看到那靖王殿下灼熱的眼神,小淺語這個夫婿看起來不錯。
蕭靖寒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上前,三步並作兩步將宋淺語打橫抱起,溫柔地放到牀上;又讓宛澤去跑了壺熱茶溫着。
毒王玄陰哼哼唧唧,“別磨磨蹭蹭的趕緊交代了,趕了好幾天的路,累死個人了。真是的,都快嫁人了還這麼不讓人省心。”
“師父,我……”宋淺語低着頭,貝齒緊緊地咬着脣。
“別叫師父,叫師孃都沒用。你二師父說了,解鈴換需繫鈴人。如果不趁早將你的心魔解決了,對你以後的修行沒有好處。”毒王玄陰大大咧咧。
“什麼二師父,明明我纔是大師父。”醫聖玄沁性子雖然平和,但該爭的絕對不讓。
“這麼多年都是我教導的,自然該我是大師父!”毒王玄陰擡起頭眼神灼灼。
“可小淺語先拜的我!”當年因爲毒王玄陰嫌棄宋淺語資質太差,倒是醫聖玄沁覺得她早慧靈秀,是個能沉穩下來修習醫術的苗子;所以宋淺語的確是先拜的醫聖玄沁爲師。
“但我是你師兄!”毒王玄陰哼哼了兩聲,事關自己的排名自然也不遑多讓,“那小丫頭可是我撿回來的,沒有我,你能收她爲徒?”
“我不管,反正我先收的徒,我是大師父!”
“我是師兄,我纔是大師父!”
“我是!”
“我是!”
“玄陰你別以爲你是師兄我就怕你!”
“玄沁,你這是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