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宋立國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心虛,也有些懊惱。
宛澤上前將那錦帕接過來,放到宋淺語面前展開。
只見那錦帕的角落用色彩斑斕的繡線繡着一叢栩栩如生的木槿花,蝴蝶撲花,似真似幻;在背面是同樣的一池清水,裡面三兩支芙蓉出水;瞧着像是活過來了般。
“小姐您看,竟然真的是失傳依舊的顧氏獨門針法。”
宛澤激動的開口,雙手微微顫抖着連錦帕都有些拿不穩了。
話音剛落,堂廳內的人幾乎都震驚了。
“顧氏針法?可是湘西顧氏?”莫雲繡激動地失口叫了出聲。
宋淺語強壓下心底的激動,面色悲愴眼底似帶着懷念,“湘西顧氏嗎?幼時曾聽娘說顧氏針法得天獨厚,如今瞧着果然名不虛傳;只可惜我卻不能學到其萬一了。宛澤將錦帕還給爹爹吧。”
“顧氏針法的確得天獨後,可惜卻早已失傳,二小姐如果真的想學繡活咱們鏡都有間繡坊的繡工師傅們也是頂好的;不如婢妾爲二小姐請一位回來做師傅如何?”莫雲繡強壓下心底翻騰的濃烈恨意柔聲道。
“其實淺語更想跟着繡這錦帕的師傅學呢。”宋淺語凝着宋立國嗓音清潤,“不知道爹爹可否告訴淺語,這錦帕到底出自何人之手?”
“這……”
宋立國眉宇顰蹙,眼角不着痕跡地打量宋淺語;這條手帕是當年蘇素送予他的;後來因爲身子不好府上也有針線房,蘇素就更少碰針線活;就是不知道這丫頭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宋尚書這般爲難莫不是哪家閨秀送的定情信物?”蕭靖寒嗤笑一聲。
“靖王說笑了。”
宋立國頓時心裡咯噔一下,訕笑着擡手擦了擦額上並不存在的汗珠;在心裡斟酌了下,視線不着痕跡地掃過莫雲繡,確定她臉色沒有變化之後這才淡淡地開口道,“只是這錦帕乃是下官在城南那邊的一個小攤上買的,當時瞧着繡工不錯所以就一直用着。”
說到這裡似還有些不好意思,“王爺您也知道,這麼多年尚書府都沒有個正經的女主子,所以有些事情下官只能自己考慮。”
“原來如此。”蕭靖寒淡淡一哂。
宋淺語寬袖中的手緊握成拳,當真以爲她不知道那雙面繡的手帕是當初他與蘇素初遇時,蘇素爲他包紮傷口用的錦帕嗎?
若非因爲它,他們之間有怎麼會有後來的那些牽扯。
縱然心中憤慨萬千,可她面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分毫,反而是眉眼間染上了幾分遺憾,“當真可惜了。不知那小攤擺在何處?我倒是想尋一尋那小婦人,湘西顧氏的獨門針法真是可惜了,當初孃的繡工可是江南一絕,若是她還在話……”
“阿淺你可是以後的固倫靖王妃,這些東西往後交給下人就是了。”蕭靖寒淡淡地開口,看了看天色,“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去宗人府了。”
宋淺語低首垂眸,眼底似還有些溼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