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媚死死地咬牙強忍着,如果可以,她也不願意這樣的。
雖然最開始她看上薛慶成是因爲他的身份;最開始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因爲她對他下的情蠱;可不管是因爲什麼,他們始終恩愛了近二十年。
“媚姨娘你說啊,怎麼?不敢說了?”宋淺語冷笑着看着她。
“媚兒。”薛慶成眼底帶着希翼,怔怔地看着她。
那眼神脈脈含情,那神色心疼寵溺;那樣清澈的眼神讓林香媚竟然有着剎那的愧疚;甚至連身邊女兒薛靈珊的痛呼都好像聽不見了。
薛慶成從來沒有見過那樣茫然而又無助的林香媚……
胸口處,不由自主地抽疼了下。
“瞧瞧,薛城主對你媚姨娘可真是情真意切,讓人羨慕呢。”宋淺語就着蕭靖寒遞過來的茶杯,小口小口地喝了幾口茶。
然後,她才接着道,“就是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出於無奈呢?”
林香媚聽到這裡猛的擡起頭,看着宋淺語眼底帶着十足的陰鷙和狠戾,“宋淺語,你別以爲能破解合歡蠱就以爲自己無所不能了。”
宋淺語聳了聳肩,“本小姐只是好心提醒薛城主,莫要忘了當年風裡雨裡相互扶持的結髮妻子纔是。”
薛慶成聞言,胸口處似乎有着片刻的震動,他幾乎是本能地回頭看了眼薛靈月;眼底帶着前所有爲的溫情和溫度。
薛靈月甚至還來不及激動,就感覺到薛慶成那眼底的溫度驟然消失;轉而又是平時所看到的厭惡和漠視;緊緊捏着手帕的手鬆開了些,眼底帶着幾分苦澀,低下頭。到底還是她奢望了嗎?明明當年爹爹和孃親是那麼的恩愛。
薛慶成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別跟我提那個賤人。”
薛靈月再也忍不住,“你別忘了,當年是你親自跪着求着將你口中的賤人娶回去的。”
“我……”薛慶成雖然被情蠱控制,可記憶仍在,頓時也說不出話來反駁。
“人吶,最可怕的就是愚昧無知。”宋淺語輕輕地嘆了口氣。
垂眸看着原本躺在地上痛得打滾的薛靈珊,此刻已經沒有了動靜;只隱隱的從她那仍舊還有着輕微跳動的心臟可以看出來只是痛暈了過去。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了事情不對勁。
薛靈珊皮膚底下猙獰的青筋越來越不明顯,照例說應該是兩隻蠱蟲已經分出了勝負;如此只要薛靈珊撐過去,也可以撿回一條命來;可現在,薛靈珊的氣息分明越來越弱,甚至弱到連她都有些感受不出來了。
與此同時,原本跪在地上面色慘白的林香媚,竟然臉色漸漸紅潤起來;那不像是普通的紅潤,反而帶着一股嬌媚風情,就好像是剛經歷過情慾的洗禮般,透着慵懶,帶着嬌媚,再加上她本就是內媚體質,連宋淺語都險些沉淪了下去。
薛慶成的定力稍差,此刻已經旁若無人地與林香媚親吻起來。那樣急切的表情,那樣猴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