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144

至於那五年的期限,這是爲了激勵村民,因爲如果還個日期都不定下,村民就會懈怠,不思勞作了。

當然了,她選擇給村民提供貸款,也得經過驗證,以防那些只會偷懶耍滑之,混了進來,騙取貸款。

救急不救窮,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她情願給村民提供糧種,也不願直接把米糧送給他們。

人要想有所得,就必須得有所付出,不勞而獲,世上可沒那便宜之事。

喜鵲驚訝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怎麼會過份呢,夫人此舉,在咱們南晉,絕無僅有,可是夫人爲何不找他們要利息,眼下村民正是着急的時候,你就算要了利息,他們也會心存感激的接受,那樣的話,您不會吃虧,還能錢滾錢。”

喜鵲嘴上雖這麼說,但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

房子都塌了,夜裡都沒地方住了,已是到了窮途末路,能少一點負擔,那都是好的。

寧九九笑言,“我可不缺他們的那點利息,與其收他們的利息,把他們逼的走投無路,連飯都吃不上,貧苦捱餓,倒不如讓他們重整家園,有了家園,他們纔能有心思把地種好,糧食的產量,纔會有所保證,我這叫高瞻遠矚,以你們倆的腦袋,是想不會明白滴!”

一路走來,何安跟嚴忠的背上,又加了不少的種子。

嚴忠還好些,畢竟是習武的,背這點東西,自然不在話下。

可就是苦了何安,他這小身板,哪經得住這麼些東西。

最後還是喜鵲看不下去了,主動替他分擔了些,惹的寧九九笑了好久。

連個女人的力氣都不如,何安日後一定得找個互補的才行,否則找個跟蹤他一樣北不禁風的媳婦,家裡的重活可就沒人幹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摩登一品的門外。

今兒的生意似乎比昨天還好,他們四人站在門口,愣是沒找到路進去。

城中哪個布莊也不尋不到這麼些成衣襬在一起,還隨便試,連型號都有的選,在不論是胖是瘦,都能穿上,即便是有那個別挑剔的顧客,若是對某個地方不滿意,還可以請店裡的師傅幫忙修改。

按照寧九九定下的規矩,修改衣服,必須付了錢之後才能修改,這條店規,對誰都一樣,否則,你改完了,不滿意,甩袖子走了,這改過的衣服,還要賣給誰去?

加上昨天開業的時候,來光顧的客人,回去之後,肯定要跟鄰里親朋炫耀一番。依寧九九看,這樣火爆的場景,恐怕還得持續幾天,然後纔會慢慢的稍稍平靜一下下。

何安看的嘖嘖嘆息,“不就是賣個衣服嗎?他們至於搶成這樣?真是搞不懂你們女兒家,瞧瞧那些個夫人小姐,也不是真的缺衣服,有那閒錢,倒不如吃吃喝喝來的實在!”

“你懂什麼,女人的衣櫃裡,永遠缺一件衣服,這叫心理營銷,那個,你們當中誰擠進去跟紅葉說一下,就說她家兩個寶貝今兒在襄王府玩了,讓她晚些時候再去領人!”

“讓何安去,”嚴忠是堅決不肯去擠的,都是些婆娘,他怎麼可能擠的進去,何安就不一樣了,他臉皮厚,幹這個事,於他而言,再合適不過。

此話引來何安臉頰肌肉憤怒的抖動,“我去就我去,你也就表面裝的跟個正經人億訴,其實心裡比我還猥瑣,別以爲人家都瞧不出來!”

何安把肩上的幾個袋子都塞進嚴忠懷裡,冷哼着朝人羣擠了進去。

嚴忠不爲懷裡的東西所動,倒是對何安的話納悶不已,“他瞧出什麼了?屬下可什麼也沒做過,屬下頂天立地,行的端,坐的直,他要再敢污衊人,回去非揍他不可,到時夫人可不許攔着!”

他說揍,也未必一定是揍,有時候,過過嘴贏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喜鵲長的不好看,但忠誠的心,絕對不容質疑,“不止他一個人瞧出來了,連我們也瞧出來了,夫人還說,該給你張羅親事的時候了,準備給你相個媳婦呢!”

嚴忠的一張俊臉,剎時紅到了耳後根,“屬下個人的事,就不勞夫人操心了,主子交待過幾百遍了,讓您少操點心,您現在可不是一個人,抓裡府裡的,要不然還是讓主子回來審吧!”

“憑什麼給他審,人是我抓着的,自然得由我來審,之前我就告訴你了,我肚子裡的這個,絕對比我命還硬,今年正是丑年,等她出世之時,瞧瞧生在哪個時辰,若是生在黎明時分,不僅是個勞碌命,而且還是個陽氣極旺的呢!”

嚴忠嘴角抽搐,真是絕了,從前只聽說,生娃挑了好時辰,日後的命也好,旺家旺爹孃,若是女娃,嫁了夫家之後,還很旺夫家。

這頭一回聽說,盼着娃兒的生辰八字好,是爲了增陽氣的。

您又不是去捉鬼,要那麼重的陽氣做啥?

喜鵲笑着說道:“夫人跟主子都是長的極看的人,往後咱們府裡的小王爺,定然也是個絕世美男子,若是生了小姐,在京城這一撥小姐,肯定也是拔尖的。”

“頭一胎,還是女娃的好,你瞧,我最近是不是很喜歡食辣椒啊?”

人家不都說酸兒辣女嗎?她已經過了吃酸的時候,現在就想吃口味重的,再過一個月,娃兒就該顯懷了,到時天氣是漸漸暖和,懷娃的事,很容易就得叫人知道,瞞也瞞不住。

寧九九知道,這幾日東方樓蘊會加快清理朝中威脅的腳步,他雖身上京城,但也知外敵蠢蠢欲動,若此時京中的事不能安排妥當,讓他怎能放心丟下她去邊關。

東方樓蘊這個人,不善言詞,他做的,往往比說的多。

好比,她自有了身孕,起夜多了。

不管她何時起夜,屋裡總會亮着一盞小燈。

古時的油燈,每過三刻左右,就要剪一次燈芯,否則那油芯便會蔫了,沉時燈油裡。

再比如,懷孕的人,夜裡容易盜汗,不知覺的情況下,就喜歡蹬被子。雖然她睡的沉,可也知道半夜裡,只要她一動,東方樓蘊就會驚醒,替她掩好被子。

她夜裡口渴之時,迷迷糊糊的醒來,總會有一碗溫水遞到嘴邊。

古時沒有熱水瓶,亦沒有保溫桶。

那水是他命人在廊檐下,搭了燒炭的暖爐,上面擱着銅壺。

他能根據寧九九晚膳所吃的東西,推斷出她夜裡要喝幾次水,在她們動彈的時候,他已奔出門外,取了水來,再細心的吹涼,送到她嘴邊時,溫度正正好。

如這般的例子,多的數不勝數。

想到這些,再想到,他可能很快就要離開,寧九九忽然覺得眼眶熱熱的,鼻子酸酸的。

好在何安及時擠了出來,用拿給寧九九一個油紙包,“您讓帶的話,都帶過去了,紅老闆讓我帶她謝謝您,還是這個,是京城最有名的醬肉鋪子,剛出的醬鴨子,都是選在鴨子最嫩的時候,宰了做出的,肉質最是嫩的。”

寧九九打開油紙包,撲鼻而來的醬九九氣,還有她最愛的孜然跟花椒,這應該是紅葉特別命人撒上去的。

這個醬肉不似別的熟肉,像是風乾之後再醃的醬,然後再風乾,如此反覆,即使涼了,也是很好吃的,啃着骨頭也是最九九不過。

何安看她一臉的吃相,調侃道:“紅老闆果然是最瞭解你的,知道你喜歡邊走路,邊啃骨頭。”

他這話,乍一聽沒啥問題,可是細想之下,就會發現有哪裡不對勸。

喜鵲不明所以,便道:“瞧你這話說的,好像夫人屬狗一樣!”

她說的還算含蓄,沒有直接說,像狗。

寧九九臉色刷一下黑了,“嚴忠,你扛這麼多東西不累嗎?蠢腦筋,身邊有個免費勞力都不知道用。”

嚴忠先是不明白,但很快就了悟,把所有的東西,一股腦的都往何安懷裡塞,“多謝主子體諒,那就勞煩何總管了!”

“噯噯,你不能都塞給我啊,堆這樣高,我怎麼走路啊,我看不見路了,”何安眼睜睜的看着布袋子越堆越高,齊到他眉眼了,還沒停下。

活真是倒黴催的,枉他自詡聰明機靈,竟然說出這等昏庸之話,腦子犯抽了,居然忘了某人最記仇。

在他嚷嚷的時候,那三人早已棄他離去,遠遠的把他甩在身後。

一踏入北門混亂之地,撲面而來的濁氣,便刺激的人睜不開眼。

不是臭,也不是腥,而是這裡四處擺着的賭桌,街道兩邊擺滿了,站在街道的這一頭,根本望不到這賭桌的頭。

各色人等穿梭在各色賭桌之間。

有以牲口爲主的賭桌,比如鬥雞,鬥狗,鬥羊,甚至還有鬥老牛的。

有角的動物,就用角互相廝殺。

沒有角的,那就用嘴,直至咬死對方爲止。

在這些動物裡頭,最奇特,也最搞笑的,得屬鬥烏龜。

幾隻烏龜賽跑,贏了有獎,輸的跺去頭,拿去煲湯。

可是烏龜不懂啊,它不曉得結局是怎樣的悲慘,所以還是一副慢不悠悠,懶散不問事的模樣。

這可急壞了那些下注的人,恨不得自己就是烏龜,替它們跑得了。

也有鬥蛐蛐,鬥螳螂,鬥蛇,真是五花八門。

其他的,比如賭色子,賭牌九,這些並不稀奇,但有一樣,卻是很稀奇。

莊家命一個被塞住耳朵的人,坐在一個蓮花寶座上,他被蒙上眼睛,沒有五識,每隔一刻鐘,他會抓一把身前碗中的黃豆,隨意抓取。

抓過以後,擱進另一個碗裡,分單雙。

最壞最色的賭桌,要數脫衣服。

一個妙齡風騷女子,坐於一個美人榻上,身上穿着裡三層外三層的衣裳,把自個兒裹的嚴嚴實實,讓人猜她肚兜的顏色。

這個賭法一點都不高明,隨便找個人跟她串通,都能贏一大把的銀子。

可是衆位賭客們,在乎的不是銀子,而是如何讓這小娘子脫個精光不剩。

跟偷偷摸逛青樓不同,這裡的男子,更爲放肆,更爲猖狂。

這裡只是北門的一角,並不是北門出城的必經之路,所以等於一個污穢之窩,骯髒之地。

但是寧

九九一身錦服的出現在這,足以引來一堆輕佻異樣的目光。

其實她一直是個低調的人,一直都是,即使現在貴爲襄王妃,在服飾上,還是很低調的,不似那些大家千金貴婦,裙襬那麼寬大,寬大的非得有人給她們提着不可。

寧九九的裙襬只及腳踝,袖口也並不寬大,做起事來,很方便。

讓她暴露身份的,是她腰間的配飾,以及衣服的料子。

看在那羣賭徒眼裡,都是銀子。

再加上,她長相清秀,雖不是貌若天仙,但擱在這一堆渣人眼裡,勝似天仙。

“喲,哪來的小娘子,怎麼到了北門角來了?莫不是走錯了地,還是想來跟爺們玩幾把賭局,過過手癮?你若真是手癢癢了,爺這裡有棒子,給你磨手可好?”一個長盯尖嘴猴腮,眼珠渾濁,臉色蠟黃的高瘦漢子,不僅擋住了他們的路,還站到了寧九九面前,用言語調戲她。話語露骨之多,可叫人作嘔。

嚴忠面色陰沉,手已按在刀上,隨時都能割下這人的狗頭。竟然調戲殿下的夫人,這人不是嫌命長,就是在陽壽已盡,自己送上門找死。

對付這等下作銀邪之人,非千刀萬剮,不足以平民憤。

喜鵲也是滿臉的憤怒,竟敢對着她家夫人,說出這等下作之話,她在想像,若是殿下知道了,這人會怎麼死呢?

凌遲?把肉一片片的割下。還是跺去那禍害之源,讓他一輩子再無法行那齷齪之事。

何安卻是微微詫異,這個人的眼睛是怎麼長的,他家夫人,雖然勉強算得上美人,可這一臉的兇相,他是眼睛瞎嗎?看不見嗎?不知道她分分鐘都會人撕了嗎?

不管他們三個做何感想,四周聽見話的,都轟然大笑。

他們不是歡快的笑,而是調戲的笑,露骨的笑,好似眼前這位粉衣錦服的小姑娘,已經被扒開了呈現在他們面前了一樣。

寧九九不管任何人的反應,只是微微的笑着,不驕不躁,看不出喜怒,“你有棍子嗎?我看你的身形,你的棍子,莫不過二寸,你確定是可以拿來磨手?”

她一說完,所有人都呆住了。

本以爲,她會羞,會怒,會跑,會逃,卻萬萬沒想過,她竟然面色不改的回嘴,還回的……呃,回的比那瘦高漢子還要黃。

喜鵲三人更是驚的下巴都要掉了,心裡哀呼:完鳥!殿下該要氣死了,夫人在外跟一個醜漢子*,這讓堂堂襄王的臉往哪擱!

就連主動調戲她的瘦高漢子,也愣住了,雖然沒鬧明白,怎會有女子臉皮如此厚,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嘻笑着道:“是長是短,咱們在這兒說也無用,不如找個僻靜的地方,爺讓你瞧瞧是長是短。”

寧九九再不等衆人反應,連連擺手,“找什麼隱蔽之處,你就在這兒脫得了,既然要看,那就大傢伙一起看,你若不願親自動手,我給你指派個人如何?”

嚴忠眉梢狠狠的抽動了下,讓他割這等庸人的褲子,髒了他的刀,他不要。

“你這是什麼意思?”那人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不光是因爲這女子至始至終,都是一臉的笑,還因爲她身後站着的男子,看身形站姿,腳盤子輕得,便可知,他是內力深厚之人。

京城多的是王孫貴胄,最不缺的就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

這瘦高漢子也不是蠢笨到家的人,眼見這女子被人調戲,顏色分毫不變,身後還有那麼多人跟着,想必定是身份不凡之人,他萌生了退意。

身後看熱鬧的人,也瞧出了端倪,可是瘦高個兒的退縮,卻叫他們起鬨的更厲害。

“大個子,你莫不是沒蛋(膽)了吧?剛纔還跟咱吹噓,昨晚睡了幾個寡婦,怎樣地威武,這會怎麼就變孬種了?”

“哈哈,他哪是沒膽,他是縮進王八殼裡了,再伸不出來嘍!”

衆人轟笑聲,讓瘦高個的臉,綠的跟菜色似的。

他不想被人罵孬種,便只好硬着頭皮,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小妞兒,別以爲帶着人,爺就怕了你,你可能還不知道,爺是這一片的頭,我也不爲難你,要想從這兒過,你得留下些東西,身子我不要,把你腰間的玉佩留下就夠了!”

光天化日,他也只敢調戲幾句,過過嘴癮。若是三更半夜碰上,興許會動點真心思。但是現在,他看上的,是她腰間的玉。

即使不是懂玉之人,也能看出,她腰間的玉,成色好的驚人,綠的通透。

“這個玉嗎?”寧九九一臉天真的指着腰上的玉。這是赫連老爺子硬塞給她的,說她出門太寒酸,丟了赫連家的臉面,讓掛着,充充臉面。

但她何嘗不知,這塊玉,是赫連家祖傳的。老爺子就是面上過不去,不願對她說軟話罷了。

瘦高漢子興奮的點頭,“沒錯,就是這個,你把她給我吧,給了我,我保你在這裡進出無人敢攔。”他眼睛裡都要冒出火星了,看着那玉,恨不得立刻就佔爲已有。他今兒手氣背,賭的只剩身上這件破棉襖了,正發愁從哪弄到錢呢,沒成想,銀子自己就送上門了。

過於興奮的男人,沒有發現寧九九在他低頭之後,眼神中玩味跟殺意。

“這樣吧,我跟你賭一局,你若癮了,這玉便歸你,但是你若輸了,就得從你身上留下一樣東西,敢不敢跟我賭?”

寧九九一臉笑意的說着,那般輕鬆的語氣,不禁讓人懷疑,她向那人索要的東西,一定是無關緊要的,或者……是他那身破衣服?

瘦高男人也沒想到,眼前這個身形纖細的女子,竟然是要跟自己賭。

他在北門這個角落,混跡已久,不說賭技有多精湛,但對付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他會怕嗎?

“賭就賭,爺就怕你輸不起!”

“哦?你就不問,我要你身上的哪樣東西嗎?”寧九九笑的一臉無害。

這人也不傻,說話不能留把柄在人手上,還是說清楚的好,“那你說,只要是爺身上有的,爺就敢跟你賭,不過,你能不能贏還是另一回事,小丫頭,話可別說的太滿,凡事給自己留三分餘地!”

寧九九還是一樣的笑,“我不用留三分,因爲我的地,還是我的地,你連看一眼的資格沒有,說吧,比什麼?”

聽聽這口氣,何安跟嚴忠同時轉頭看她。

王妃娘娘哎!您老可莫要把人丟大了,人家賭的五花八門,就算你懂得其中一種,那也不見得每種都能贏,萬一人家專挑偏門的賭法,你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看你怎麼下臺!

其他人倒吸了口涼氣。好狂妄,好不知天高地厚的語氣,若她不是真的精於此道,那便吹牛吹上天了。

瘦高個兒被她氣的不輕,“少說廢話,手底見真章,我跟你賭鬥雞,我自己有一隻金毛雞,你可以從旁邊那雞販手裡隨便挑一隻,贏了帶他分彩頭,輸了留下買雞錢!”

寧九九聽見他說的賭法,差點沒笑出聲。

早知道,就把家裡那隻野錦雞帶來了,這裡所有的雞加在一起,也不是它的對手,一定戰無不勝。

寧九九並不說話,也沒拒絕,而是走到那賣雞的攤販前。

在那攤販的身後,擺了三隻寧質的雞籠,裡面關着的全是清一公的公雞,即使不在鬥雞場上,關在一起的雞,還是會聚在一起鬥架。

一個個豎起脖子,抖動雞冠,誰看誰都不順眼,就想去叨一口。

有些一看就是經常好鬥的,脖子一圈的毛都沒了,只剩下頭頂的一圈紅毛,看着十分滑稽。

有打架鬥毆,自然就有死亡,死了的雞,也不能浪費,乘它還有一口氣,那雞販子,手起刀落,先放了血,再倒掛起來,賣死雞,價錢會便宜很多。

喜鵲看着那羣瞪紅眼的雞,倒也不怕,窮人家,誰沒養幾隻雞,她幾歲就會殺雞了,抹雞脖子時,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但她有個疑問,“既然把雞放在一塊,它們會鬥架,爲什麼不把他們分開放,這樣也不必有那麼多雞死亡了啊!”

那攤販乾笑兩聲,“你這個外行人,自然不懂得鬥雞之道,那,給你們這一隻,你瞧它的毛包,瞧它的爪子,還有這眼神,我這裡最好的雞,就數它了!”

他並沒有回答喜鵲提出的問題,反正他們也不是正經鬥雞的人,隨便撈一隻給他們便是。

但是他撈出來的雞,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了其中的貓膩。

若是瘦高個兒贏了,銀子也不會帶他分,他只得一隻鬥雞的錢。

他可從沒想過,這幾個外來客能贏這場賭局,瘦高個兒的確有一隻寶貝雞,他天天都帶着,卻不經常拿出來跟人鬥雞。

那雞是他的寶貝,只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能拿出來。

寧九九壓根不看這個目光短淺的老闆,只說道:“既然是鬥雞,自然得放在一個籠子裡,讓它們互相殘殺,在他們殘殺的過程裡,也好讓客人看見,誰是強者,誰是弱者,強者的價跟弱者的價,可是大不一樣,誰都想買最強的雞,還不是買個戰敗的雞!”

喜鵲被她像繞口令的解釋,說的雲裡霧裡,她只聽懂了一半。

但是那雞販卻聽懂了,頭一回正視寧九九,“貴客有幾分學識,既然貴客看不中小人替您挑的雞,那麼請問……您看中哪隻了?”

後面的瘦高個兒,卻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女人就是磨嘰,挑個雞而已,你隨便抓一隻不就完了,用得着婆婆媽媽的,半天搞不定嗎?”

寧九九彎着腰回頭,目光冷如霜雪,“若是挑雞跟挑你一樣,我自然不必猶豫!”

這話……瘦高個兒並沒聽懂,這是啥意思。

但有人聽懂了,其中就有聽到動靜,湊上來一探究竟的趙王。

寧九九繼續不緊不慢繼續挑她的雞,何安知道那玉不是凡品,怕她輸,便湊上來幫她出主意,“您既然要比,那咱就必須得贏,要不挑這隻怎麼樣,它個子最大,腿也最長,要不這一隻?你瞧它的脖子,挺直的跟鐵鍬把子似的,忒有精神。”

寧九九也不理他的絮絮叨叨,將幾個籠子裡雞,全都看了一遍,最後落在最裡頭,最角落,最陰暗處的拐

角。

那裡蹲着一隻長着長着白色長的雞。

它的白雞毛,一點都不油亮,呈現灰敗之色,頭頂的雞冠也有氣無力的耷拉着,好像被曬蔫掉的向日葵。

寧九九會注意到它,不是因爲它的白毛,而是在這一羣精神昂揚的好戰小公雞當中,它是最淡定的一個,哪怕有兩隻雞已經戰到它身後了,它也只是懶洋洋的撇了一眼,然後繼續眯眼縮頭。

“我就要它了!”寧九九的聲音洪亮且篤定。

那攤販一看它指着的公雞,不懷好意的笑了,“姑娘也真是好眼力,這白雞也是我這裡獨一無二的,不過您要是買它,我只能一口價賣給你,若是贏了賭局,我也不要你分毫的錢,但是雞的價錢,得往上提一提,你得付我二錢銀子!”

周圍傳來一陣吸氣聲,二錢銀子,足已買到幾十只普通的雞,就算是這裡的鬥雞,最貴的也不過一錢,這攤販瘋了嗎?一隻不起眼,蔫不拉幾的頹廢雞,居然管人家要二錢銀子。

寧九九再度彎腰,瞅着那雞,“噯,你別一味的裝死啊,你倒是證明一下,你值不值二錢,老孃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你若是不值,回去我就把你宰了,做一鍋乾燒雞!”

那白雞也不知是真的聽懂她說話,還是條件反射,睜開眼珠子,瞄了她一眼。

好似看不起她,又好似對她的話不屑一顧,別提有多拽了。

瞧見這雞的眼神,寧九九快被它笑死了,“行了,我就要它,雖然又醜又笨,但只要本夫人看着順眼就成。”

她定下這隻雞,除了喜鵲幾人之外,所有人都高興壞了。

瘦高個兒更是高興的手舞足蹈,據他所知,這隻白雞待在這裡有些日子,一直都是這副德行。

買家看連它連挪一下蹲窩的地方都不肯,誰會花錢買它鬥雞,所以它就成了無人問津的滯銷雞。

何安的擔憂都寫在臉上了,“您挑哪隻不好啊,爲啥一定得挑這隻最沒精神的,它說不定是得了雞瘟,所以才蔫不拉幾的。”

在他嘮叨的功夫,那小販已經麻溜的把雞抓了出來,也不像普通賣雞似的,過個稱,卻是直接掐着脖子,就遞給寧九九了。

何安萬般不情願的付了銀子,暗地裡卻在跟嚴忠打着小心思,若是真輸了,這玉也不能落到他手上,大不了先給了他,回頭再殺人拿玉,這主意似乎不錯。

鬥雞的場地,就在一處圈起來的大雞籠,地上鋪着一地的雞毛,想來都是從那些雞上叨下來的。

瘦高個兒也興奮的跑回去,沒一會就提着一隻黑羽雞回業了。

他將雞放進鬥雞場,白羽雞也在籠子裡。

他那隻,不愧是鬥雞中的戰鬥雞,一跳下籠子,似乎就看白羽雞不順眼了,哪怕白羽雞就在那蹲着,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它還是瞧着不順眼。

開場的銅鑼響起,黑羽雞就圍着蔫雞打轉,一邊轉,還一邊挑釁,不時的嘴叨它,或是用爪子揣它。

可無論它怎麼騷擾,白毛雞說不動,就不動,甚至還把頭縮進肚子下面,徹底做了慫包一個。

此景引的四周看熱鬧的人,一片鬨笑。

“真是好眼力啊,咱們這兒最慫的一隻雞,竟被你挑中了,這根本不是鬥雞,分明是在比誰更慫嘛,不如給它封個第一慫雞如何?”

又是一個陣鬨笑。

瘦高人兒更是得意壞了,下巴快翹到天上去了,看寧九九的時候,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你還是認輸吧,認了輸,這雞還能活,回家還能吃上活雞,要不然待會雞死了,那味道可就大不一樣嘍!”

喜鵲急壞了,“夫人,我看這雞是真的不行,你看它的樣子,我家以前得雞瘟的雞,就是這個樣子。”

所有人都急了,唯有寧九九不急,她不光不急,還很高興。

也不理會別人,只是扒在雞籠邊,對着那雞說話,“噯,雞兄弟,我知道你不想待在這個破籠子裡,太屈才了,是不是,大不了這樣,我答應你,只要你叨贏了那隻黑毛雞,我便不殺你,以後你就在我的府中養老,如何?”

衆人都傻了,感覺頭頂一隊一隊的烏鴉,排隊叫着飛過。

這是什麼人哪,居然跟一隻雞談條件,她腦子沒壞掉吧?

喜鵲也是同樣的擔心,“夫人,您還好吧,贏不了沒關係,咱再想別的辦法,這雞大不了咱不要了,您可別爲了一隻畜生,再把自個兒急壞了。”

何安也道:“您這樣,看着怪滲人的,要不我進去把那雞抓出來吧!”

瘦高個兒更是樂的直拍大腿,笑的嘴巴合不攏,“誰讓你挑那隻慫雞,若是挑別的雞,興許還能鬥上幾個回合,趕快把玉拿來,可不許賴賬!”

寧九九終於轉頭看他們幾人了,冷着眼,小臉繃緊,厲聲道:“你們是屬麻雀的嗎?話這麼多,再話多,找個牆角磨舌頭去!”

衆人被她這一吼,吼的有些懵。

寧九九卻對跟那隻蔫雞聊上了,“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條件?要不,給你找幾個母雞如何?”

噗!後面倒下一大片。

這回連看熱鬧的趙王,臉上都露出的譏諷的笑。

是他高看了這丫頭,原以爲是個聰明的,是個能力不凡的,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回事,居然蠢笨到,跟一隻雞談條件。

“母雞不喜歡哦,那……這樣吧,只要你贏了這個黑小子,我放你回山野,我發誓,絕不騙你這隻雞,絕不失言!”

噗!後面剛爬起來的人,再度倒下。

真是有夠奇葩的,說一次還不夠,一直哄着一隻雞說。

如果不是她腦子有毛病,那便是周圍衆人的眼睛跟耳朵都出了問題。

但是,就在衆人嘲笑寧九九,口水唾沫星子快把她淹死之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那隻一直髮蔫,一直萎靡不振的白毛雞,忽然站了起來。

抖了抖身上的羽毛,晃了晃兩個雞爪,扭了扭雞屁股。

然後,它踱步到了寧九九跟前,用黑豆似的眼珠子,瞧了瞧它。

按着雞的語言去分析,它像是在確定寧九九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這樣說,可能有點扯蛋,但是它看着寧九九,這一點毋庸置疑。

寧九九呵呵的笑,“你是怕我說話不算數是嗎?笑話,本夫人一言九鼎,絕不幹那背信棄義的事,你解決掉那隻黑毛,我就放你走。”

白毛雞歪着雞腦袋,下額冠子抖個不停,那模樣有幾個搞笑。

它端詳了寧九九一會,也不知真聽懂了,還是它蹲夠了,竟慢慢的往那黑毛雞跟前走去。

圍觀的人看見這等場景,沒有不唏噓感嘆的。

很神奇的,有寧有?難不成那位夫人,真的能跟動物說話,能聽的懂獸語?

傳言某些巫術橫行之地,奇人異世頗多,難不成這一位是外族人?

別人怎麼想,寧九九不管,白毛雞也不管。

它邁着悠閒愜意的步子,走到黑毛雞跟前差不多三步時,便停下了。

那黑毛雞似乎也沒料到,它會突然站起來,怔愣也就片刻的功夫。

等兩人的距離近了,它立馬擺出戰鬥姿態,脖子一圈僅剩的黑色,無風自抖,黑毛一豎起來,光禿禿的雞脖子便露了出來。

再看它使勁想把頭撐高的模樣,湊在一起,那模樣說不出的搞笑。

白毛雞依然用一種類似天真無邪,搞不清狀況的懵懂眼神,一會這樣歪頭,一會那樣歪頭,好像在觀察對方的黑毛是怎麼豎起來的一樣。

它不急,周圍的看客急了,紛紛起鬨,喲呵聲不斷。

瘦高個兒也急了,再這樣拖下去,他還咋回去吃晌午飯,索性它拿了根竹竿,在黑雞的屁股上一戳。

“咯!”

黑毛雞吃痛,蹭的一下,便跳了起來,對着白毛雞便撲了上去。

這一撲,威力沒有多少,氣勢倒是很足。

眼見危險將至,白毛雞或者是天生的反應,雞身往旁邊一撤。

這一撤,撤的並不遠,那黑雞撲的時候,兩隻翅膀展開,落地時,一隻翅膀不小心打到了白羽雞。

結果也不知白羽雞是不是爪子滑了一下,竟然沒站穩,撲騰倒在地上。

“哈哈!”

這下,四周圍觀的人又笑瘋了。

蔫雞,始終都是蔫雞,爛泥扶不上牆,終究還是得輸的。

“您的眼神可真夠毒的,挑了這麼一隻雞,唉……”何安連嘆氣的聲音都沒勁了。

嚴忠卻不說話,他盯着那白雞的腿跟爪子瞧。

細看之下就會發現,這隻雞的爪子和腿,同其他的雞不同。

白毛雞的腿更長,更粗,爪子更尖,更鋒利,最最重要的,是它的雞嘴,像弓箭的箭尖。

而且在它抖開身上的毛之後,灰敗的白色,竟然變成了雪白,整隻雞的氣勢,瞬時變的大不相同。

喜鵲原本看的入神,但是轉眼一瞧,主子還沒椅子,怕她站着累,四下尋找,也只找到一把破椅子。

“夫人,您將就着坐,小心些,別太晃了。”

“不必坐,勝負很快就出來了,”寧九九還是一臉的輕鬆,並且又對那雞放話,“麻煩你動作快些,把黑毛雞解決了,我還得趕回去吃晌午飯呢!”

不知是她的話起了作用,還是白羽雞被激發了潛能。

戰局形勢突變,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白羽雞,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且是一面倒的出擊,把黑毛雞殺的連後退餘地都沒有。

這片刻功夫,那黑毛雞的頭就已被叨爛熟了,眼珠子竟也瞎了一隻。

衆人只聽見淒厲的雞叫,羽毛亂飛,根本看不清白羽雞是如何出手的。

何安看傻眼了,“我的乖乖,這是個什麼情況?怎麼,我只看見它出手,看不見那隻黑毛還手?”

喜鵲也十分驚奇,她沒見過鬥雞,但她在老家時,經常看見鬥架的公雞,“那樣的叨法,我也沒見過,而且它一跳,跳的好高,下嘴又快又狠,這裡的鬥雞,都是這樣的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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