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特工萌妃
不驕不躁、不急不緩,這就是鳳月的態度,明明是最致命威脅的話語,她卻是說得極爲淺薄,甚至讓人產生了一種與她無關的錯覺,但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這個時間的始作俑者啊!
而且,還是她自己承認的,她要不要這樣子的坦誠,坦誠的讓這大殿上的人都生出一種不好意思的錯覺來。
但這也僅僅保持了很小的一段時間,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大殿上就震動了,從小小的騷動,演變成了最後一場不可控制的爭論和慌亂。
他們看着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認爲他沒有這樣的本事在一瞬間,將他們所有的人都投毒,可看着他剛纔的手段,他們有遊移不定了,最後,大臣們分爲了兩派,一派相信,一派不願意相信的。
“都給朕住嘴!”玉凌風一拍龍椅,殿下的羣臣頃刻間安靜了下來,等着他們的最高決策者的定論。
“哼,小小年紀,你是連撒謊都沒有學會嗎?”玉凌風的態度,是十分的不屑的,甚至是傲慢的,當然,作爲一個帝王,他也是有這樣的權利去傲慢的。
他冷冷的掃了一眼鳳月,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想去問,他就是這樣的不屑的,“你以爲憑你的三言兩語,朕就會相信你的話嗎,就算是真的,這裡都是西秦的重臣,你以爲,你這麼做了,還能出得去西秦嗎?”
“哈哈哈!”鳳月連笑三聲,她肆虐的看着坐在上首的玉凌風,“可笑,可笑啊!”
玉凌風什麼時候被人這樣子的笑話過,即便是在他人生最爲窘迫的時候,都沒有被人這樣子的嘲弄過,他忍不住怒視着那個輕狂不知所謂的少年兒郎,“你在笑什麼?”
“或許,他是在笑皇上的無知。”姬陰十分淡然的給玉凌風補了一刀。
這一巴掌實在是打的響亮,無疑是狠狠的甩了玉凌風一個巴掌,滿朝的文武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素來知道,這兩父子的關係並不是很好的,但卻是沒有想到,姬陰會直接在大殿上,在一個外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敵人的面前,這樣子不給自己老子的面子。
在所有人的注目禮下,姬陰擡頭看着玉凌風,嘴角的弧度,像極了一抹冷酷無情的冷笑,“在一瞬間,讓滿朝文武,包括皇上你都中毒,這樣的人,本王是認識的,皇上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
這樣一個人,玉無疆無奈的淺笑,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弟弟說的是誰,可不就是鳳月嗎?
也的確,玉無疆清楚的,鳳月確實是有這樣的一個本事的,天下人都沒有辦法的姬陰的病,是她醫好的,當今貴妃身上的慢性毒藥,是她解開的,帝妃之間的間隙,也是因爲這個產生的。
鳳月的醫術,玉無疆是不否定,但是面前的這個美少年,也有這樣的本事?
他尋思着看着鳳月,眼眸裡陰晴不定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嗯,王爺的故人看來本事很不錯。”鳳月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退到了大殿的門口,她右手微微用力,將扇面打開。“我奉勸各位,在七天之內,找到我在你們西秦丟失的雲錦,否則,七天後,我走了,可就真的沒解藥了。”不管旁人的眼光,她已經瀟灑的轉身,她知道她身後有多少官員的錯愕和驚異的目光。
就算是這樣,她仍然不介意用更加狠的言語去刺激他們,“忘了告訴您了,我親愛的西秦皇帝陛下,就算你們在場的都死了,我也是不介意的,那就讓北幽一通山河好了,這天下,分散的太久,也是時候合起來了。”
鳳月的目光在一瞬間伶俐了起來,如果說五年前,她對着和天下人太客氣的話,那麼五年之後,她要的是絕對的沒有意外,絕對的強勢。
她太清楚,現在只有這樣強勢的出場,纔會讓所有人都謹記,他是招惹不得的人,是不刻意隨便輕易染指的人,而不是像五年前一樣,任誰都可以在背後算計她。
一向喜歡算計人的她,什麼時候容許別人算計她了,從來之後她算計別人的份兒。
瞅着已經漸漸飛近的竹製滑翔翼,鳳月輕輕一躍,和蕭墨一前一後消失在了天際,什麼都沒有剩下,只是留下了一個不羈的笑聲。
這樣的交通工具,對還沒有文明到這個程度的大臣們而言,是好奇又驚悚的,他們除了知道鳳月是天下第一莊的人之外,甚至連她的面子都是不知道的,而他們,卻很有可能已經被她下了什麼劇毒,這像話嗎?
“難道,這傢伙是從天上下來的不成?”玉無邪瞅了一眼他們消失的那一方天空,真的是連一點兒的痕跡都沒有的。
要不是這大殿上還瀰漫着血腥味兒,要不是一衆的大內侍衛還在他們的身前,拿着刀護在他們的面前,玉無邪甚至會認爲,剛纔的事情,只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
“皇上,這事兒,可不能聽信剛纔那小子的話啊!”國公反應過來之後,就跪在了地上,說的那是一個期期艾艾的,“要是真的照着這小子的話做了,那我們西秦的臉面還要往哪裡擱啊,說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玉凌風當然是知道的,他深深的認同着國公的話,掃了一眼大殿上的羣臣,有人相信,有人不願意相信,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對於剛纔的那個少年,他們的眼睛裡,帶着些微的恐懼,那是剛纔他在大殿之內上演的戲碼帶來的結果,和他臨走那些話的威脅。
“你們這是什麼樣子,難不成,還真的相信了一個黃毛小兒的話不成?”玉凌風冷眼掃了一圈羣臣。
他的話自然是很有威嚴的,此話一處,沒有人再敢說話,都齊齊跪了下來,“臣等惶恐,請皇上恕罪!”
“哼!”不滿的摔袖,“這事兒,自然是不當真的,這樣挑釁我皇家的威嚴,這種人當然是要嚴辦的!”
玉凌風掃了一眼自己的幾個兒子,姬陰依舊是漠不關心的站在那兒,在看看玉無垠,這事兒就是他辦砸的,至於玉無邪,本來就沒有那個好好做事兒的心思,他最後將目光落在了玉無疆的身上,“這事兒,還是由太子去徹查清楚吧。”
“皇上英明。”
又是一聲齊齊的奉承的聲音,一場早朝,在侍衛統領換人,玉無疆臨危受命中結束,玉凌風那不怒自威的氣勢,讓許多的大臣都十分的心安,但這並沒有持續多久。
西秦的官員大都有午睡的習慣,下了早朝的時候,他們還都是一個個十分精神振奮的樣子,但到了晌午之後,一個午睡過去,他們就都開始慌亂起來。
原因很簡單,無一例外的,他們全都做了惡夢,即使是平日裡面,爲官清廉的大臣們,沒有做什麼虧心事的大臣,也都做了十分可怖的夢。
再說鳳月這丫頭,她要是狠心起來,還真的是特別的狠心的,那毒藥,連某個多年不見的舊相識都沒有放過。
姬陰的夢,其實算不上是什麼噩夢,只是他一個人,一直走一直走,不管怎麼樣,都追不上鳳月的步伐,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如果說別人的噩夢是些可怖的事件,或者說是仇家尋仇的話,那麼對於姬陰來說,失去鳳月,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噩夢。
他幾乎是被驚醒的,本來他是沒有午睡的習慣的,只是被包子拉着一起小憩,卻沒有想到,那個夢竟然就真的十分真實,以至於他驚醒的時候,渾身都驚出了冷汗,就連自己的心都發慌的厲害,好像鳳月真的要找不到了一樣。
“爺爺,你怎麼了?”包子年紀雖然小,但是警覺性就像是遺傳了他爹孃的雙倍一樣,倒是他妹妹十分的迷糊,就算外面打雷了,她依然可以睡的十分的安詳。
姬陰的動靜很容易,就將包子驚醒了,他偏過頭去看着姬陰,這個昨兒將他帶回來的男人,他其實是知道的,這個男人並不壞的,或者說,心底是極好的,至少對他是這樣的,溫溫和和的,只是他家裡的那個漂亮姐姐他十分的不喜歡。
說不清楚爲什麼的,他就是不喜歡那個漂亮姐姐和姬陰呆在一起,很不喜歡,甚至是厭惡的。
“沒什麼,只是做噩夢了。”姬陰偏過頭去看了看包子,溫和的摸了摸他的頭髮,餘光瞥到屋子裡頭的雙喜,他的眼眸又不由的一暗。
真是厲害啊,連他的房間都不肯放過是嗎?
姬陰的心情瞬間冷到了極點,眼眸裡一丁點兒的光彩都沒有,甚至是可以看到裡面鋒利的刀子,包子在一邊兒都被他嚇得不敢說話了。
“乖,包子,我帶你出去玩兒好不好?”姬陰柔柔的看着包子,將他抱在自己的懷裡,他現在極度厭惡這個王府裡所有的擺設,或者說,是那觸目可見的紅色,這是他極爲討厭的,但他又沒有去阻止的意思。
“好啊,好啊!”包子快了的拍了拍自己的小手,“吶吶,答應了人家的話就不準反悔,不然是小狗吶!”
包子很是開心的在姬陰的懷裡蹭了蹭,小孩子身上奶香的氣息,縈繞了姬陰整個鼻尖,他不由的怔然,這個感覺他很熟悉的,鳳月小時候,就總喜歡這樣在他的懷裡撒嬌。
他的小月兒啊,究竟在哪裡呢,難道,她看着自己要成親的架勢,就真的沒有一丁點兒的感覺不成?
包子在他愣神的期間,已經麻溜的下地,把鞋子穿好,又很難得的殷勤的將鞋子和外袍給姬陰拿了過來,一臉期待的看着他,見他沒有動靜,又是很不滿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姬陰低頭抱歉的看了一眼包子,將外袍穿好,又將他抱在了自己的懷裡,“抱歉,抱歉,我在想事情而已。”
“我們現在就走吧。”
抱着包子出了房門,姬陰就看到迎上來的瓊華,她手上還端着她準備的雲山牙尖和一小碟的杏仁小方糕,姬陰不由的皺眉,瓊華總是這樣自以爲然的認爲自己的喜好,以爲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爲的他好的,卻從來不知道,他極爲討厭別人來編排自己,其實他從來不吃杏仁味的東西的。
“王爺這是要出去嗎?”瓊華淺淺的衝着姬陰問道,看了一眼姬陰懷裡的包子,不由上前幾步,衝着包子笑的溫和,“好可愛的孩子!”
眼見着瓊華的手就要摸到自己的小臉蛋上去,包子瞬間炸毛,他迅速的扭頭,直接趴在姬陰的身上,“可愛的話,阿姨你自己回家生一個去。”
瓊華的臉色變得十分的尷尬,她的手就這樣僵在了一邊兒,古怪的彎曲了幾下之後,才放了下來,她看了一眼姬陰,好像是責怪他讓一個孩子來說自己,還是這樣的沒有分寸的一個孩子。
“小孩子說話就是這樣的。”姬陰絲毫沒有要寬慰瓊華的意思,他淺薄的回了一句,又說道:“今兒我帶包子出去轉轉,就不回來用膳了,你自己一個人好好用膳就是。”
“可……”
瓊華還想要說什麼,姬陰已經率先一步走了出去,這麼多年了,他就對自己一直這個樣子,不感動、不動容,什麼反應都沒有的,究竟還要她怎麼做纔好,她能做的都做了啊!
從自己很小的時候,瓊華就已經很喜歡姬陰了,她一心一意的,只是想要幫他站到最適合他的位置上去,只是一心一意的做着爲他好的所有的事情,但他爲什麼就是看不到呢?
瓊華感覺自己的心都是一揪一揪的生疼,饒恕她這樣聰慧的女子,卻不明白,在愛情的世界,從來不是自己付出了多少,就可以得到多少的回報的,當一個人的心裡,已經住進了一個人的時候,又要怎麼樣才能去容的下另一個人呢?
姬陰說是帶着包子出來玩兒的,但這西秦帝都,他已經住了五年了,又有什麼是可以讓他真的提得起興趣的?
與其說是他帶着包子出來玩兒,不如說是包子帶着姬陰出來玩兒的,小孩子的世界很純粹,包子是第一次到西秦帝都的,什麼都覺得很新鮮的,什麼都是好奇的,這裡看看,那裡看看。
孩子的世界裡,很多東西都是純粹的厲害的,在包子的帶領下,姬陰竟然看到了從未見識過的西秦帝都,他甚至都懷疑,自己真的瞭解這個繁華的城市嗎?
比起迷茫的某個大人,包子反倒是十分的樂在其中的,他這樣萌帥的小臉龐,確實是證明了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不管是多少歲都是這樣子的,因爲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現實,就是這樣的任性。
不消半個時辰的功夫,包子已經有了不少小攤小販送的小玩意兒,他都把它們小心的包了起來,然後拿在手裡。
“這麼大的孩子了,還喜歡這些女孩子家喜歡的東西?”姬陰瞟了一眼包子手裡的東西,嘴角有些微扯,真是不知道這孩子的家長是怎麼養這孩子的。
五歲大的年紀了,怎麼還喜歡玩小女孩子喜歡玩的小玩偶、糖人什麼的。
“誰說的,人家是帶給妹妹的,你不知道,我家那個小迷糊可喜歡這些了。”包子十分傲嬌的看着姬陰,他可是一個十足十的好大哥好嗎,她孃親說了,作爲一個男子漢,就要好好的賺錢養家,什麼時候都想着家裡一大一小的兩個女人。
“賣鳳梨酥嘍,甜甜的鳳梨酥哦!”
不遠處飄來不大不小的叫賣聲,包子一聽,立馬兩眼放光的跑了過去,“酥酥,爺爺,趕緊的,上銀子!”
包子一手拿着一包鳳梨酥,一邊兒看着姬陰,姬陰認命的給了銀子,看着包子,“這也是你妹妹喜歡的?”
“錯!”包子搖了搖頭,“這是我孃親喜歡的,頂喜歡的!”
他和妹妹都不喜歡吃甜的,就他家孃親喜歡,每次都是她跟他們說小孩子不要吃那麼多糖,會有蛀牙的,但每次,他們都看到他們親愛的孃親抱着鳳梨酥,就連晚上都要吃一兩塊,但很詭異的是,他們家孃親的牙口可好了。
他和星兒有一段時間,一直覺得這十分的詭異,還研究了好一段的時間來着。
“哦,對了,爺爺,你們家裡紅彤彤的,你是要成親嗎?”包子的思維跳躍的實在是有些快的,姬陰有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包子又問了一聲,“你是要娶那個漂亮阿姨嗎?”
不等姬陰回答,包子又看了一眼姬陰,帶着一些威脅,“爺爺,你可不要娶那個漂亮阿姨啊!”
“哦?”姬陰看了一眼包子,不由來了些好奇,“爲什麼?”
“小爺我不喜歡啊!”包子雙手叉腰的看着姬陰,右手上還拿着一袋鳳梨酥,看着有些滑稽的,但臉上卻是十分的認真的。
他真的不知道這孩子是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自信的,姬陰低頭,剛準備去問問他憑什麼的時候,包子已經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包子!”姬陰趕緊跟了上去,深怕包子被人撞了,匆匆走了不下十步,他怔然的停住了腳步,站在包子面前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