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將杯子扔在地上,杯子啪的一聲摔得粉碎。“孟寒琛,我告訴你,若妞是我過命的好朋友,你要是敢對她不好,我林歌第一個找你拼命!”
孟寒琛聽得雲裡霧裡,掏出手帕擦去濺在手上的水漬,眼神射出兩道冷光,“你是彤彤的朋友,但這不代表你可以在孟氏撒野!”
林歌毫不畏懼的迎上那駭人的目光,“撒野?孟寒琛,如果你不想讓我在這裡撒野,那就管好你在外頭的那些野女人,讓他們少去騷擾若妞!”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林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拎起揹包就走。與孟寒琛擦肩而過時,林歌挑釁的撞了一下他的肩膀,雖然沒把他撞得怎麼樣,但這是第一次有女人敢如此挑釁自己。
江若彤那麼文靜一女人,怎麼會有這麼野蠻到沒人愛的朋友呢?
回到辦公室,孟寒琛越想越窩火,也越想越覺得蹊蹺。
這林歌雖然脾氣爆了點,但也不至於無緣無故到這裡鬧事!
這時,冷易拎着一隻手機大搖大擺的走進辦公室,連門都沒敲,他擡腿坐在孟寒琛的辦公桌上。
“二哥,我一妞拍到一件大事!”冷易眨巴眨巴眼睛,在爆料之前想賺足噱頭。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孟寒琛心情差到了極點,連看都沒看他,冷聲命令。
冷易一見孟二爺一身戾氣,這來的真不是時候,他把手機擺在他眼前,“二哥,二嫂出事兒了!”
“什麼?”男人立刻擡頭,拿起手機,跳出相冊看了一眼,越看臉色越冷,那比包公更深的黑臉讓冷易頓時有些後悔過來。
啪!
孟寒琛將手機仍的老遠,看見被摔得粉身碎骨的電話,冷易只覺得肉疼。
這是剛買的ip6啊!
“二爺,這事怎麼辦啊?聽說容琪又接了一步孫長友那老東西的新戲,衝着金雞百花獎去的呢?”
孟寒琛臉色冰冷,“金雞百花?容琪,她配麼?”
“那二哥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孟寒琛撫了撫額頭,眼底陡然泛起一層讓人不寒而慄的陰冷,“給我往死裡招呼!”
“好嘞!”冷易跳下車子,幾乎是雀躍着走出去,這些日子他沒事,閒的手癢,這回有了整人的勾當,樂的跟個什麼似的。
當晚,孟寒琛便帶着江若彤出去和朋友吃飯。
走進包廂,圍在桌前的幾個人齊刷刷的站起來,異口同聲,“二哥二嫂好!”
二嫂?
江若彤脣角一抽,這稱呼,新鮮,玄乎!
不過幸好都是熟人,江若彤纔不至於太尷尬。
白子超,秦沛,冷易,這一次,除了秦沛,白子超和冷易都帶了女伴兒。
孟寒琛對這個稱呼卻十分受用,他拉着她的小手走進去,坐進主位,其他人這才隨着落座,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孟二爺點點頭,“不錯,點菜點的越來越有品味了。”
白子超嘿嘿一笑,“這次是哥幾個專門款待二哥的,當然要按照二哥的品位來。”
天知道,孟寒琛是臨時將他們集結於此,說是聚聚,可在見到江若彤時,幾個人心照不宣,感情這是爲博紅顏一笑啊。
“二嫂,這家的香辣烏骨雞可是最有名的,你不妨嚐嚐。”冷易平日裡最是吊兒郎當,不罵人不說話的主兒,可一看有二嫂在場,他也收斂不少。
“我家彤彤不喜歡吃辣的,把那個筍絲百合轉過來。”
沒等江若彤開口,孟寒琛就直接幫她做了決定,她驚訝的瞟了他一眼,這男人看似粗枝大葉,沒想到竟會注意到她不喜歡吃辣。
男人親自把筍絲夾到她的餐盤裡,她吃了幾口,男人的眼神一直沒離開過她,“好吃麼?”
這話問的,異常溫柔,江若彤渾身一激靈,他今天晚上吃錯藥了?怎麼會這麼反常?
滿桌子的人頓時石化了,孟寒琛流連花叢,身邊的女人自然不少,但誰見過他會關心一個女人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呢?
沒有吧……
一見這副場景,冷易和白子超相視一笑,只有秦沛的臉色異常平靜,低頭吃着餐盤裡的菜……
“好吃……”江若彤答應着,扭頭衝着孟寒琛擠了擠眼睛,提醒他做戲也別做的太過,讓她難堪,可是這時候,一向情商甚高的孟寒琛像是根本不明白似的,疑惑的望着江若彤,“彤彤,你擠眼睛做什麼?眼睛裡進蟲子了?我給你吹吹……”
額……江若彤想撞牆!
她臉色通紅,覺得已經丟人丟到家了。
可還沒等她發作,孟寒琛就給她盛了一碗熱氣騰騰蓴菜湯。
“彤彤,喝點這個,純野菜製成,保準你喜歡。”
瘋了瘋了瘋了!
這男人不是吃錯藥了就是人格分裂,簡直不可理喻!
桌上的幾個人光顧着看戲了,一筷子都沒動,這孟二爺也忒嚇人了!
那眼神裡放出了光,活脫脫的想把人膩乎死。
江若彤還哪有心情喝湯啊,她掃了一圈桌上的人,見個個面帶驚悚,她頓時紅了臉,推了推孟寒琛的胳膊,小聲說,“你別管我了,你吃吧。”
“吃這些吃不飽……”
“那什麼能餵飽你?”
孟寒琛邪惡一笑,將嘴脣湊到她耳邊,輕聲道,“你唄。”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足夠包廂裡的每個人能聽到。江若彤的臉頓時燙的猶如發高燒。她推了他一把,“說什麼呢。”
男人退回來,只笑不語,他發現,他老婆害羞的表情真是招人疼,那小臉兒,紅的,像是能滴出水來,真恨不得咬一口。
哥幾個想笑,但在孟寒琛銳利的銳利的眼神之下生生把笑憋了回去。
爲了緩解尷尬的局面,白子超摟住他身邊的女人,道,“剛纔來的時候你不是說你同學在朋友圈發了什麼嗎?這回人都齊了,說說,解解悶。”
被白子超一摟,身邊的美女頓時興奮了,眉飛色舞的開始說,“容琪,就那剛拿了影后的女演員,這下慘了!”
白子超和秦沛頓時沉默了,他們知道容琪曾是孟寒琛的女人,這個場合提起她實在不合時宜,只有冷易在笑。
美女沒注意白子超對她擠眉弄眼,容琪是大明星,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現在出了這樣的新聞,自然是牆倒衆人推。
“我朋友是她經紀公司的職員,據說今天下午,容琪被影視公司雪葬了,是雪葬,而不是封殺!她這次呀,算是完了,那個孫權有孫導,還去了她的經紀公司想替她說情來着,可也不知道哪個大神給孫導打了個電話,孫導屁滾尿流的就遛了……”
聽見容琪的名字,江若彤先是一怔,在知道她的遭遇後,她不由得有些唏噓。
白天還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到了晚上就被雪葬,真是世事無常。
孟寒琛和容琪那點事兒,江若彤是知道的,她瞟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只見男人一臉冷漠,似乎根本不認識容琪。
在江若彤轉眸的瞬間,男人的眼底劃過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狠戾。
莫名的,她有些心理髮堵,她推開椅子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她一出去,白子超就掐了自己女人一把,“你他媽會不會說話!”
美女疼的眼淚直往外冒,徹底委屈了,“我,我怎麼了?不是你讓我說的麼……”
“誰不知道容琪和二哥是什麼關係,你他媽故意在二嫂跟前說,真他媽晦氣,滾!”
“我,我……我也不知道二嫂她在乎啊……”
“他媽的,二嫂也是你能叫的麼?”
美女委屈的唔唔直哭,她好不容易釣上了白子超這條大魚,今天是第一天和他出門,總不能就這麼被他攆走吧,說出去不得被同行的姐妹笑話死。
“好了好了,子超,就這麼點事兒,至於麼。”秦沛擺了擺手,挑眉看了眼一臉漠然的孟寒琛,“當事人都跟沒事兒似的,你急什麼呀。”
孟寒琛拿起江若彤的筷子,夾了兩口菜放進嘴裡,味道真心不一樣了。
他掀掀脣角,“冷易,事兒辦得挺利索。”
冷易一直彆着爆料的心情,現在終於得以釋放,立即豪爽的道,“這都是按照您老的指示麼……”
這時候,白子超和秦沛纔算明白過來,感情整死容琪的黑手不是別人,就是他們眼前的孟二爺。
孟寒琛把玩着左邊的火機,眸色深暗。
江若彤是誰?那是他老婆!
敢欺負他老婆,就等於是打自己的臉!
如果他都能把這口氣嚥下去,那他真不是個帶把的!
想到江若彤被潑了一臉的咖啡,他的心就隱隱作痛。
方纔在來的路上,他還故意試探的問她今日有沒有什麼事兒發生,結果她卻對白天的事隻字不提。
好,既然她不想說,他也不會深究,但是,他絕不會便宜了容琪!
在老婆頭上拔毛,就得坐好被咬死的準備。
“二爺,雪葬纔是剛剛開始吧,依您的脾氣,應該往死裡整纔對呀。”白子超變臉比翻書還快,又將身邊的美女摟在懷裡。
孟寒琛挑起一側的脣角,“沒錯,這纔是剛剛開始,而已……”
江若彤在洗手間裡洗了把臉,將有些亂的心穩住纔回到包廂,包廂裡,幾個男人大笑着講些黃色笑話,她哪裡聽過這些,頓時臉色緋紅。
靜靜的坐在男人身邊,孟寒琛扭頭看着她鬢角還沒擦乾的水漬,拿出紙巾爲她擦了一下,她像是觸電了一樣一哆嗦,剛想躲,卻被男人鉗住細腰硬生生的將她拉近。
“瞧你,多大的人了,連臉都擦不乾淨。”
這樣的溫柔西語,讓在座的三個男人頓時沸騰起來,這還是那個冷酷風流的孟二爺麼。
“我說二爺,不帶這麼擠兌人的,你沒看見秦沛單着呢麼。”冷易調侃。
孟寒琛扔紙巾放在手邊,目光深索的看着秦沛,“這小子過去耗費不少,現在也是養精蓄銳的時候了,不過……”他掃了一眼一旁低頭吃飯的女人,淡淡一笑,“秦沛,咱們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別因爲女人傷了兄弟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