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鸞知道,一定是珞天宮的事情傳了出去。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傍晚,梵天邪由於有事物要處理,便離開了青鸞殿。
就在梵天邪離開不久,青鸞殿便來了一個人。
白鸞看着忽然出現的雲溯,心有驚訝,但是面上還是沒有太多的驚訝之情。
“你怎麼來了?”白鸞伸手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
雲溯如往日一樣冷酷着一張臉,走到椅子旁坐下,沉聲問,“知道你大哥的下落了?”
一提起這事,白鸞眉頭立刻緊鎖,晃了晃頭道,“知道下來,但是找不到人。”
“珞天宮裡?”雲溯輕聲問,好似全然不在意。
“你怎麼知道?”白鸞將目光轉向雲溯,剛剛空氣中微妙的尷尬敢全然不在了。
“你要講珞天宮拆了的事情整個皇宮都知道了。”雲溯慢悠悠的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杯中的清茶。
白鸞立即伸手去夠那個杯子,但是雲喝了一口後又將杯子慢悠悠的放回了桌子上,一臉疑惑的問,“怎麼了?”
白鸞憋着臉,總不能說那杯子是自己剛剛喝水用過的吧。
雲溯脣角微微挽起,他自然是知道哪杯子裡的水是白鸞喝過的纔拿起來用,不是誰喝剩下的水,他都會不嫌棄。
白鸞餘光瞥到雲溯笑的欠扁的臉,緩了緩神,正色道,“我是想說,那杯子裡的水,是梵天邪喝剩下的。”
說完,白鸞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新的,表示自己此時的的心情不錯。
雲溯的臉瞬間黑如鍋底,梵天邪喝過的?
他的臉彷彿下一秒就要着火了,但是看到白鸞那張幸災樂禍的臉後,一肚子的惱火瞬間全文,她就是有這樣的本事,隨意控制自己的喜怒。
雲溯理了理氣息,“你大哥的事情交給我吧。”
信誓旦旦的語氣。
白鸞急忙制止,“不行,你打不過梵天珞的,你不能去冒險!”
白鸞知道梵天珞的厲害,現在的她不是長公主,而是被雪如殤控制的人,梵天珞不會傷害別人,但是雪如殤那個魔頭卻不是什麼菩薩心腸。
“你在擔心我?”雲溯的雙眸中立刻亮起光芒,連眼角都有些上挑的弧度。
白鸞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你是小孩子嗎?我說不用你幫忙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青華殿呆着。”
雲溯也不回答,起身理了理衣袍,修長的身影朝着殿外走去。
“我說不讓你插手你聽到沒有,傳承接班人一個都不能受傷!”白鸞追在雲溯身後喊着。
雲溯卻是一臉的好心情模樣,悠閒的朝着外面走去。
而此時的珞天宮裡。
殿內安靜的詭異,門口一個宮人的身影都沒有。
而在殿內卻隱約傳來東西被砸碎的破裂聲。
“你爲什麼這麼做!”梵天珞聲音有着痛苦的壓抑感。
“我喜歡,你管得着嗎?”還是梵天珞的聲音。
此時梵天珞頭髮凌亂的披在身後,臉色白的幾近透明,但是臉上的神色卻是忽而痛苦忽而
得意。
“從我的身體裡滾出去!”梵天珞抱着頭在地上痛苦的翻滾。
“怎麼就這麼頑固,你這麼反抗下去,吃苦的是你自己,乖乖的呆在一邊不好嗎?”聲音還是從梵天珞身上發出的,但是語調卻彷彿換了一個人。
“你不得好死,你這樣對待白辰風,如果我弟弟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梵天珞咬牙,青筋在額頭隆起。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如果梵天邪發現,他心愛的姐姐將她妻子的大哥殺了,他會怎麼做,這倒是一部精彩的大戲。”戲謔的光芒瞬間佔據了梵天珞整個人的身體甚至思維。
梵天珞原本的聲音消失殆盡。
梵天珞從地上起身,手臂慢條斯理的整理着凌亂的衣服,嘴上勾着陰毒的笑意。
而在內殿的牆壁旁邊,渾身鮮血淋漓的白辰風正掛在十字木架上。
他低垂着頭,不斷有鮮血從他的嘴中滴落。
梵天珞慢慢走向白辰風,“嘖嘖,千顏下手還真是狠呢。”
梵天珞冰涼的話語打在白辰風耳畔,他緩慢的擡頭,目光中是嘲諷的笑意,現在的他也知道了眼前的梵天珞並不是梵天城的長公主,雖然不知道是何方鬼怪控制了她,但是白辰風知道,這人一定不簡單,至少連梵天邪都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你究竟……你究竟想幹嘛?”白辰風無力的聲音問道。
“幹嘛?”梵天珞反問,“愚蠢的人類已經控制這大陸太久了,你不覺得,在萬獸面前,人類是這般渺小嗎?”
梵天珞張來雙臂,轉了個圈,“一個小小的獸潮,你們人類都是如臨大敵一樣對待。”
白辰風眉頭緊皺,“你是……雪如殤?”白辰風最近也聽彌疏影他們說了雪如殤的事情,萬獸之首,萬獸大陸有史以來最可怕的存在,他弒殺無情,想要讓萬獸成爲這大陸最終的主人。
“呦,還有個有見識的。”梵天珞湊近白辰風,扯着陰險的笑意。
白辰風忽然想到大陸上關於鸞兒是雪如殤後裔一說,他死死咬牙,問道,”那個謠言是你散佈出去的!“
梵天珞正了正身子,聳聳肩,“我是散步那個消息了,但是卻不知道,你妹妹竟然和我如此有緣,這名聲竟然落在了她的頭上。”
“你……不得好死!”白辰風此時恨不得將眼前之人四分五裂!正是因爲那個莫須有的謠言,讓鸞兒吃了那麼多的苦,被四聖院追殺,被人重傷,一切的莫須有苦痛,鸞兒都自己承受了!
“至少,你看不到那一天了。”
陰冷的聲音一出,白辰風雙眸瞬間瞪大,緊接着,大口的鮮血從口中涌出。
撕裂的痛從他腹部傳來。
白辰風慢慢低頭,看到梵天珞的手正從自己的腹部抽離,而那傷口處,鮮血中猶如泉涌般噴出。
“再見了,雪如殤的後人之一。”梵天珞眼中閃過笑意,陰森可怖。
白辰風渾身都很痛,知覺也正在消失,他忽然發現眼前的世界變成了一片猩紅色。
而身下確然一涼,身子輕飄飄的彷彿被人扛起。
世界,彷彿都靜止了,沒有
一絲聲響。
白辰風的意識正在逐漸消失,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此時的珞天宮,一名全身籠罩在黑衣當中的高大男子忽然闖進殿內。
男人的目標很簡單,直衝白辰風,並沒有對梵天珞出手。
他的速度極快,就在梵天珞準備動手反擊之際,黑衣人已經將白辰風抱起,手中不知有什麼東西,直接塞到了白辰風受傷的腹部。
“你究竟是什麼人!”梵天珞手中運起魂力朝黑衣人攻去,竟然有人能破掉她設下的結界,並且在不驚動自己的情況下闖進來!除了梵天邪這大陸上還有如此厲害的人?
梵天珞仔細的盯着黑衣人,他並不是梵天邪,身形不一樣。
黑衣人冷哼,身子一震,召喚出他的魂獸。
白澤龐大的身子頓時出現在內殿,白澤昂着高傲的頭顱,朝着梵天珞撲去。
而黑衣人趁着這個間隙,從窗口帶着白辰風逃離。
也就是同一時間,梵天邪出現在珞天宮。
他眼看着一名黑衣人帶着滿身鮮血的人離開,雖然沒看清受傷那人的模樣,但是他能確定,那人就是白辰風沒錯。
梵天邪二話不說,閃身進入珞天宮內殿。
白澤依舊在和梵天珞激戰。
梵天珞的魂獸是一隻白鶴,由於梵天珞本身的實力並沒有那黑衣人高深,加上風系的白鶴是根本不是雷電系的白澤的對手,任雪如殤的控制能力再強,也無法抵擋。
梵天邪出現時,白澤正給了梵天珞致命的一擊。
梵天邪揮手擋下,白澤面色不善的等着梵天邪,他的主人不喜歡梵天邪,他自然也不喜歡這個男人。
“哼。”白澤冷哼一聲,從窗口一躍而出,消失不見。
面色慘白的梵天珞看到梵天邪的到來,很自然的擡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梵天邪收斂起眸中的深意,走到梵天珞身邊,“沒事吧。”沒有任何稱呼。
“沒事,幸虧你來了。”梵天珞長長的出了口氣。
梵天邪忘了眼窗外,“我會派人保護好珞天宮,你先好好休息,我去追那人。”
梵天珞連忙拉住梵天邪,“派人去追好了,我有話對你說。”
梵天邪腳下一滯,不動聲息的將袖子從梵天珞的手中退出,“什麼事?”
“我要去寒冰墓。”梵天珞雙眸發亮,完全不像生病的人說的話。
“去那裡做什麼?”梵天邪坐下看着梵天珞。
“那裡是萬獸大陸的中心,那裡有制衡雪如殤的東西。”梵天珞眼中閃着不易察覺的暗芒。
梵天邪敲打桌面的手指一頓,“寒冰墓我已經去過了,就是在那裡,鸞兒差點失了性命。”
梵天珞眉眼一皺,“你確定你們去的地方是真正的寒冰墓?”
梵天邪但聽不語。
“寒冰墓有真有假,真真假假互相擾亂人心,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知道進入真正寒冰墓的地方。”梵天珞一時得意,竟然忘了掩飾眼中的貪婪。
梵天邪眼底洪流暗涌,他支着額頭,“姐姐知道如何進入真正的寒冰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