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鸞帶着藍靈兒吃過飯後,朝着教室走去,由於系別不同,二人在岔路分開。
白鸞按照自己記憶中的路線朝着教室走去。
推開巨大的硃紅大門,教室裡已經坐滿了學員,白鸞進來的一瞬間,學員們紛紛將目光移向門口,投以最熱烈的注視。
白鸞一隻腳伸進門內,但是動作卻僵硬住。
她身子後傾,看向長廊,左看看右看看,應該,沒走錯房間吧,但是什麼時候冰系學員有這麼多了?
“鸞兒?這裡。”白辰風朝着白鸞招手,看到自家妹妹滿臉迷茫的模樣白辰風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早上剛來的時候也被這人山人海嚇了一跳。
白鸞看到自家老哥,才放下心來,盯着數人的注視,一路小跑來到白辰風身邊的空位坐下。
“哥,這什麼情況?都是新招來的還是留級的?忽然這麼多人?”白鸞看似隨意的問出口。
白辰風和白鸞的對話可是有無數雙耳朵聽着,聽到白鸞的話後,這些人紛紛爲自己留在這裡想出了好的藉口。
白辰風搖頭,他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哪裡冒出來的。
屋內亂哄哄的,好像在討論着什麼,但是白鸞並不在意這些人的悄悄話,因此只是安靜的坐着等待老師的到來。
大門再次被打開。
一雙黑色的靴子不染纖塵,首先映入眼簾。其次,一身月牙色長袍的男子優雅走進。
白鸞看着來人,嗯,新面孔新老師。
月牙色長袍男人名叫杜清,來學院有幾年的時間,但是由於被分配到了冰系,他覺得自己是小材大用,賭氣並不好好教學,每次的任務就是兩個字,自學。
這次,杜老師進來後,依舊面無表情的坐在前方的竹椅之上,長指漫不經心的翻看着隨身而帶的書籍,低沉的聲音傳來,”自學,不懂的就問。“
學員們一下子嗡嗡聲一片,各個面露喜色,有的男同胞們紛紛回頭,望向白鸞的方向,低聲耳語。
白鸞並不傻,估計是昨日一戰將自己的名聲打了出去,才引來這麼多人圍觀。
前方的杜清猶如沒聽到沒看到學生黨舉止一樣,自顧自的看着書。
白鸞不禁皺眉,就這麼教學,學院管理者都不制止嗎?他們是來學習的,這老師連教什麼都沒說就讓自己看,未免太過分了,至少自己也是交了上千金幣來的學院。
白鸞掃視一圈,沒有人反對,這些人當中,一眼便能看出哪些是新生,那些不是。
稚嫩的臉上寫滿了好奇和欲言又止,眼中的迷茫也帶着不知所措。
白鸞眼中閃過笑意,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人的方式。
白鸞理了理衣裙,站起身。
周圍人看到自己關注的人有所動作,紛紛注視着她。
”老師,我有問題。”
白鸞清脆的聲音迴盪在教室內。
低着頭的杜清眉頭淺皺,但是並沒有擡頭,依舊看着手中的書籍道,“說
。”
還真是惜字如金啊,白鸞如是想着,“老師都不告訴我們應該從哪裡入手,而且我們也不知道老師您教的是什麼,如何自學。”
清脆有力,擲地有聲。
杜清翻着書籍的長指一頓,眸中閃過笑意,隨後緩緩擡頭。
白鸞這纔看清杜清的臉,那張臉簡直比女人的臉還有嫵媚,柳葉黛眉,膚白如玉,明麗雙眸,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杜清看到白鸞時,眼裡也閃過驚豔之色,但是很快便被他壓下,他闔上書籍,緩緩道,“新生?”
白鸞不卑不亢,尊師重道她上一個世界就知道,但是打着師父的幌子在這學院裡混飯吃的人,她向來不屑,於是反駁到,“老師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杜清面上一滯,隨即勾起脣角,這丫頭倒是有意思,“第一,冰系學院各種比賽向來都是倒數墊底,我教與不教,有區別嗎?第二,如果是天才不用別人教,也是天才。”
白鸞淺笑,纖細的手指敲打着桌面開口道,“第一,倒數和您教不教沒有關係,如果說有關係,爲何別的學院不是墊底,難道老師您是在否定自己學術不精嗎?第二,天才不用別人教也是天才,那按照老師您的意思,用老師教的還餓米成爲天才就是蠢材啦,那學院招收的蠢材豈不是太多了,老師您是在否定學院嗎?”
白鸞與杜清對視,絲毫不畏懼杜清逐漸冰冷的目光。
杜清沒想到一個初來乍到的小丫頭竟然如此牙尖嘴利,敢跟老師叫板。
周圍的學員一個個面面相覷,大氣不敢出,他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杜清身上的冷厲。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杜清即將發飆的時候,杜清噗哧一下笑出聲來。
他凌厲的雙眸掃視一圈,冷聲到,“不是新生的,兩個呼吸之內滾出這裡。”
周圍一靜,緊接着,便是椅子與桌子碰撞的噼裡啪啦聲,無數人順着大門朝外擠去,一時間,屋內只剩下八九個學員呆若木雞。
原來這麼多都是假冒的。。。。。。
“好了,這下清靜了,我們可以上課了。”杜清看着空蕩蕩的教室,面色揚起笑意,自從來到這冰系,還沒遇到這麼有趣 的學生。
杜清重新回到竹椅上,不知從哪拿出另一本書,開始滔滔不絕的講着。
白鸞不禁感嘆,這老師變化的可真不是一般大,剛剛還是陰雲密佈,而現在講課的模樣。。。還挺帥。
屋內,杜清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碰過這些關於魂力的知識,每位老師都希望在自己授課時,周圍的學生都能安靜的聽着,只是這個學院,惡性循環,學生不努力老師也就沒了上課的動力,哪怕只有一個人好好學,他也會認真授課的。
白鸞一絲不苟的聽着杜清的講解,雖然很多知識她都知道,但是很多東西都是這樣的,第一次的認知很第二次的認知會給人帶來不一樣的感覺。
課堂外的不遠處。
天乙和鳳君弦並肩立於長廊之上。
一老一少,十分協調。
“這個小娃娃不簡單啊。”天乙眯着眼,話裡帶着笑意。
鳳君弦默不作聲,鳳眸涌動着無聲的波濤,透過窗戶望向教室裡的白鸞。
“聽說,這娃娃還和你有過婚約?”天乙好像發現什麼八卦似的,好奇的開口。
這次鳳君弦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但也只是一瞬間,他輕聲應到,“嗯。”
“但是,我聽說你們家族內並不喜歡這丫頭,好像是她過去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修煉。”
“老師您知道的真不少。”鳳君弦第一次開口說了這麼多的話。
“哈哈哈,我還以爲沒什麼能讓你的心有所波動呢,看來少年抵不過情動啊。”天乙猶如個老頑童一樣哈哈笑起來。
鳳君弦眉梢輕揚,再次沉默。
“但是不知你家族人退婚的事,你是否已經知曉,你的婚約據說換成了白家的大小姐,就是你現在的學生,白夢溪。”天乙仔細的盯着鳳君弦的表情,一絲都不肯錯過。
鳳君弦眼中出現一絲裂痕,退婚?換婚約?他怎麼不知道?
天乙一看,完了,這鳳家竟然沒通知當事人,私自把婚約給換了,在看這小子的表情,好像有點不對勁,難道君弦看上了這丫頭?
天乙順着鳳君弦的視線望向白鸞,側臉精緻如畫,認真聽着前方的老師講解,這樣的丫頭又有着不可深測的實力,強者爲尊的世界,被這小子看上也是正常的,只是不知鳳家那邊,該如何解釋。
天乙忽然想起,開學第一日分派系別之時,白鸞那丫頭雖爲木系卻主動挑選了冰系,莫不是不想見到君弦?如果是這樣,那就有意思了。
天乙心底樂出聲,君弦自從來到學員開始,這臉上的表情就沒出現過第三種,如果他真的看上了白鸞這丫頭,那就有看頭了。
但是鳳君弦真的看上白鸞了嗎?或許不見得,對於鳳君弦來說,看不看得上對於他來說不重要,他只是更青睞強者,一切有天賦的人都知道被尊重而已。
“杜清沉寂了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認真的授課,也不知白鸞用了什麼辦法讓他開口。”天乙摸着鬍子,一臉高深莫測。
“激將法,對於杜清那種心高氣傲之人,除了激將法沒有更好的辦法。”鳳君弦說完,轉身朝着相反方向走去,有些事,他必須得去確認一下,那些人以爲自己不反對就是沒意見嗎?或許這些年來,自己太放縱他們了。
天乙依舊站在長廊之上,看着白鸞的側顏出神。
白鸞認認真真的聽着,並沒有發現外面有人注視,她隨意的看向窗外,忽然看到天乙老師安靜的照在長廊的屋檐下。
白鸞一驚,天乙老師在看什麼?看自己?還是來視察了?
想到這,她趕緊收斂心神,認真聽講。
上午的授課結束後,白鸞和白辰風去找藍靈兒匯合。
一路上,都是往來的學員。
“我們下午去山林狩獵,好激動!”
“我們明天去,真好,這下不用自己的小金庫買獸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