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都檢查出來毒是下在自己送去的食物中的,而梵天珞和梵天邪自小一起經歷腥風血雨,無論怎麼選,他都應該是相信自己的親人才對。
從梵天邪將自己的暗衛掉出來暴漏在所有人的眼中時,白鸞就知道,他是相信自己的,他要找證據爲自己證明清白。
但是就算是這樣,白鸞的心依舊很不舒服。
就像是有句話說的好,道理我們都懂,但是依舊過不好這一生。
無奈的嘆口氣,白鸞揚着躺在假山上,將雙手枕在腦後,無聊的吹着風。
林公公的速度並不快,等他從珞天宮追着白鸞出來時,已經沒了白鸞的蹤影,問了周圍的宮人,都說沒看到白鸞的身影。
因爲白鸞挑的是人煙稀少的地兒走的,爲的就是甩開那些跟着她的人。
林公公將人跟丟了,只能趕緊回珞天宮覆命,不敢再耽擱片刻。
珞天宮內一片低氣壓,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所有人都低垂着頭,大氣不敢出一下。
梵天邪的袖子依舊被梵天珞抓着,而梵天珞已經暈了過去。
御醫小心翼翼的開口,“陛下,長公主已經無礙,多休息就會痊癒了。”
梵天邪看着御醫的臉,冷聲說道,“剪刀。”
一旁跪着的御醫急忙遞上一把剪刀,雖然不知道陛下要幹嘛……
梵天邪拿過剪刀,大手拎起自己的衣袖,嗖的一下,被梵天珞握着的衣服便被剪破了。
梵天珞的手垂落在牀上,手中還攥着黑色的衣角。
梵天邪冷眼掃過整個殿內的人,氣勢洶洶的離開了珞天宮。
梵天珞握着衣服邊角的手緩緩鬆開,嘴角揚起微不可查的弧度。
話說另一邊的白鸞。、
她躺在假山的石頭上看着夜色散心,忽然,一道戲謔的聲音從身側不遠處的另一座假山上傳來。
“怎麼,心情不好?”
白鸞立即起身,戒備的望過去,看清那人後,臉上的神色放鬆下來,再次躺會石頭上,“你怎麼在這?”
一旁石頭上的月息溟飛身而來,在白鸞身邊坐下,“我一直都在這,只不過你沒發現。”
白鸞輕輕的哦了一聲便沒了聲音。
“和梵天邪吵架了?”月息溟眼中閃着戲謔的光芒。
白鸞嘴角一抽,“知道的太多可是會死人的。”
“嗯,我就說嘛,除了梵天邪還有誰有這個本事讓你的臉色這麼難看。”月息溟順着白鸞身邊躺下,二人看着星空一陣無語。
但是兩人卻並不覺得尷尬。
白鸞頓了頓,“這邊的事情結束後,準備去哪?”
“還能去哪,回月息城唄。”月息溟嘆了口氣,翹起二郎腿。
白鸞想到月息城,自己第一次離開鳳城時就是去的那裡,青龍學院的同學們,自己也很久沒見到了。
忽然,白鸞想起那個飛揚跋扈的女子,一身紅色勁裝的月息昭,雖然性子不討喜,但是卻將自己的弟弟護得滴水不漏,最後還是因爲自己死在了密境之中。
月息溟彷彿知道白鸞在想什麼一樣,聲音輕鬆愜意的道,“那次不是因爲你,
別多心。”
白鸞內心一暖,雖說和月息溟的接觸並不是很多,但是每次都能鬥鬥嘴,最後像相處很久的老朋友一樣,歸於平和。
“帶你去一個地方。”月息溟起身,笑的賊嘻嘻的。
白鸞將煩惱拋在了腦後,瞬間來了興趣,“去哪?”
“跟我走就知道了。”
二人隱入夜色,瞬間消失在黑暗中。
輕鬆的避開皇宮中的守衛,以二人的實力不在話下。
一盞茶後,月息溟帶着白鸞停在了一處並不起眼的宮殿側門。
這座宮殿地處偏僻,來往的宮人少之又少,就連暗中的守衛都沒有。
空氣中飄動着淡淡的酒香氣,白鸞一下子就明白的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二人從側門進入,悄無聲息的行走在黑暗的殿宇中。
這裡是皇宮用來存存美酒的地方,因爲酒水都鎖在地下,有堅硬的黑門阻擋,因此並沒有放多少人手看管。
畢竟潛進皇宮盜寶的不再少數,前來偷酒的嘛……就少之又少了。
月息溟輕車熟路的摸到黑門所在,從腰間摸出一把鑰匙,利索的開門,一點聲響都沒發出。
白鸞默默的跟在身後,當個小跟班。
二人一進入酒窖,鋪面而來的香氣就讓白鸞的眼睛亮了起來。
地下沒人看管,二人將黑門關閉後便大搖大擺的走向臺階。
冗長的臺階無限延伸,月息溟揮了揮手,底下牆壁上的燭臺燃起火焰,視線瞬間明朗起來。
白鸞看着擺放在地宮中密密麻麻的大黑罈子,“這麼多酒?”
“對啊,每個城池都有專門存酒的地方,一旦大一點的宴會,就會需要很多酒的,要不然一時去哪買這種好酒。”
說完,月息溟輕車熟路的朝着最裡面走去。
白鸞趕緊跟上,酒香味異常濃郁,多吸幾口氣就彷彿快要醉了。
最裡面的黑色架子上,擺放着巴掌大笑的酒罈,一看這架子上的酒就不同於其他。
月息溟在幾排架子上走了來回,抄起兩瓶酒甩給白鸞,“接着,這個適合你們女子。”
白鸞拿在手上,酒罈上並未貼着什麼標籤,但是既然月息溟說這酒比較適合自己,那就喝這個吧,她對酒的品鑑並不在行。
月息溟給自己挑了兩罈子酒後,便和白鸞離開了地宮的酒窖。
二人並未走遠,直接飛上了宮殿的頂上,藉着月光對飲。
“你說這是適合我的酒?和你那個有什麼不同嗎?”白鸞喝了一口,甘甜中帶着一絲辣意。
“滋陰潤燥。”月息溟一字一頓的說道,聲音裡帶着笑意。
“……”,白鸞頓覺無語。
二人碰杯再次飲下。
“涼風吹着,美酒美景在前,一切煩惱都滾蛋吧!”白鸞舉起酒罈,大聲喊道。
“姑奶奶小點聲!這周圍是有人的!”月息溟趕緊去捂白鸞的嘴。
“誰敢抓我!”白鸞拍開月息溟的手,剛喝了幾口就就有些迷糊的白鸞,已經開始耍酒瘋了。
月息溟無奈的笑着,這丫頭酒品真不怎麼好,怪不得那日宴會,她一口酒都
沒喝。
想想也是,梵天邪寵着她,就差將皇宮拱手相讓了,偷喝一些酒又有什麼關係。
也不知怎的,二人在殿上高聲說話,並未引起底下看守殿宇的人的注意。
就在這時,宮殿頂上忽然多了一個人影,二人一愣,剛想起身逃跑,便聽到熟悉的聲音。
“喝酒這種好事,怎麼不叫上我。”鳳君弦從陰暗處走出,倒是不見外的將月息溟身旁的另一罈酒拿過來獨自喝了一口。
月息溟勾着邪魅的脣,“不叫你,你不是自己照過來了嗎。”
白鸞迷迷糊糊的看着二人,“喂,你們將梵天城的酒窖當成自己家的嗎?”
“嘖嘖嘖,一副管家婆的模樣啊,你不是也偷偷來喝的。”月息溟開始和白鸞打起了嘴仗。
鳳君弦坐在白鸞身側,眸中是平日裡不常見的溫柔暖意。
“切,算我請你們了。”白鸞大方的搖搖手。
坐下身,她又連着喝了幾口,回想起來,她自從來到這個大陸,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喝酒。
前世的她就不太能喝,這一世還是這個樣子,雖然她意識很清晰,但是頭頂的月亮卻是在不停的晃動。
白鸞伸出手,撫摸着月亮的影子,“別晃,快暈了!”
坐在兩邊的兩人紛紛笑出聲來,這樣的白鸞還是第一次見到。
過去的她每次都是一副很強勢的模樣,今日的樣子想必他們都會深深的記住。
“好了,別喝了。”鳳君弦搶下白鸞手中的酒罈。
“不行,趁着那個梵天邪不在這,我得多喝點,要不然今後就沒機會了。”白鸞抱着酒罈不撒手。
月息溟表示,單純的喝個酒,還能看到秀恩愛的場景,他很不高興。
鳳君弦勾脣笑了笑,“我讓你隨意喝酒,要不要考慮來投奔我?”
白鸞笑了笑,伸手戳了戳鳳君弦的臉,“這麼好看,我就不糟蹋你了,讓給別人吧。”
白鸞雖然行動迷糊,但是思維還是很清晰的,知道那些話應該接那些話不能說。
鳳君弦笑出聲,聲音裡是從未有過的輕快。
一旁的月息溟無奈的看着二人,再次喝了一大口酒,“情字傷人啊。”
鳳君弦當然知道他的話的意思,但是有什麼辦法,喜歡就是喜歡,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白鸞將酒罈子扔在一邊,抱着膝蓋,將頭枕在胳膊上,“你們,你們密境傳承的接班人要小心啊。”
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話,讓一旁的兩人紛紛皺眉。
“怎麼了?這話什麼意思?”月息溟湊到一邊問。
“梵天珞從密境出來後,就被雪如殤控制了,現在她在用計離間我和梵天邪呢,估計下一步,他就會控制梵天珞對付你們幾人,回去別忘了告訴小影子他們。”白鸞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竟然發出了淺淺的鼻音。
鳳君弦和月息溟對視一眼,“這酒量太差了吧。”
月息溟無意的碰到酒罈,竟出奇的發現,兩罈子酒不知不覺就被白鸞喝光了。
二人搖搖頭,看來今晚白鸞的失態,應該是梵天珞造成的,而根源應該是梵天邪並沒有相信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