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先是呵呵一笑隨即打量屋內,當他的目光停在柯衍身上時滿臉的肥肉抖了抖。筆%癡#中¥文bi@“柯——”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擠出一個“柯先生。”雖然不認識但柯衍還是禮貌地點了一下頭。富態男沒想到柯衍給面子連忙諂媚地開口:“今天朋友高興在這辦了個趴不知柯先生能否賞臉過去……”一旁聽着的方少冷汗直流,見柯衍皺眉忙開口:“李董你看,我跟兄長難道見面今天做莊請他吃飯,你那邊……”
方少的話說的明白,富態男笑笑順着方少給的臺階道:“早知道不該過來打擾了,方少見諒。”這一套古怪的說辭將沈陳逗樂了,雖然不合時宜但她還是笑出了聲。她一笑氣氛緩和了不少。菜也都上來了,柯衍夾了塊肉到沈陳碗裡,自己喝着湯,方少坐下開口:“這邊生意上的朋友。不懂禮貌的很。”
“你還想在這裡不務正業到什麼時候?”此話一出方少尷尬,沈陳無語,會所的生意對他來說算不務正業?
“是我父親讓您來做說客?”方少夾着菜往嘴裡送。眼睛看向沈陳。很明顯的介意它在場。正喝着鮮榨杏仁露的沈陳險些嗆到,身邊的柯衍溫柔地拍着她的背說:“喝得這麼急,妝都花了。”沈陳站起來,深吸一口氣道:“是啊?那我去趟洗手間。”緩步走到門口由侯在門外的侍者領到洗手間。
廳室裡談論繼續。
“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公司的事真的撒手不管了?”柯衍喝了口紅酒優雅地擡頭來看他。
“本來就沒打算管。”方少小聲嘟囔,卻在看到柯衍的眼神之後轉變說辭:“我下個星期回去,正好參加您的選妃宴。”
“選妃宴!虧你想得出這詞。”柯衍搖頭,這些全是那些個姑姑、姑媽的好創意,這幾年大大小小的相親宴還不夠到年終還要鼓搗出這麼一出。筆`¥`癡`¥`中`¥`文~
方少大笑,邊笑邊對柯衍舉杯:“舍妹景婷也在秀女之列,還望得您青眼啊!”
“景婷?方家最小的女兒?”柯衍認真在腦海裡搜尋方家的那個小女兒。年紀樣貌倒記不得了。“不是還在念書嗎?”如果沒有記錯的話。
“小妹剛剛去年畢業的。今年也25了。”
“景平。”柯衍認真道:“景婷還小你就別讓她湊這個熱鬧了,那些個姑媽閒着無聊纔想出這麼個點子拿我開涮。”聽柯衍稱他“景平”方少就知道他認真了,這樣的勸告想來是好意,不想方家丟面子成爲別人嘴裡的笑談。畢竟主角是他,他要是沒那個心思誰去也沒用。本來嘛,方家家世也不差景婷又小身爲哥哥他也不想她嫁入柯家。柯家那樣豪門中的豪門想想都可怕。
柯衍夾了塊魚肉入碗細細挑着刺,見沈陳還沒回來才又開口:“聽說你離婚了。”
方景平沒想到話題扯到自己身上,驚歎:“您也知道了?”消息也傳得忒快了點吧,他纔剛把紅本換成綠本放在兜裡還沒有揣熱呢!
“當初不是愛得轟轟烈烈的嗎?”將魚肉方入沈陳的碗裡,放下筷子看他。“一個非卿不娶弄得世伯痛心疾首。振德私下裡還和我說要以你爲榜樣,堅決反對階級歧視呢。”
方景平苦笑一聲,說:“哥哥,你可千萬別走弟弟我的老路,我現在才知道灰姑娘的故事有多麼不靠譜。愛的死去活來又怎樣,不瞞你說我現在還愛她可是當初在一起的感覺再好也抵不過現在生活裡的一點小摩擦,我們實在有太多地方不配了。”他這句話說完,沈陳剛好推門進來。一時的安靜,沒有人開口。
方景平剛剛的那段話沈陳在門外聽的一字不落。她是不做灰姑娘的美夢的,先不論自己不是單純美好的灰姑娘。就說“豪門”這個詞,現在這年頭跟“門”扯上邊的左右都不是什麼好事。
沈陳落座,晚餐繼續,話題從個人轉到生意上來。兩人討論着最近樓盤的漲勢起伏,就政府頒佈的相關法令各抒己見。彷彿在座的都是機關首腦,這些時事他們洞察得比CCTV還精準。
男人們的談話總是圍繞財經,政治……沈陳無聊地夾一隻蝦過來剝殼,然後醺了芥末丟進柯衍碗裡。
“眼下形勢這樣該勸你父親慎重考慮再做決定。”柯衍說:“B市南郊那塊地不是最好的選擇。”
方景平神情激動地問:“父親問你意見了?我也勸過他的,他不聽我的。”語氣明顯的黯然。
“或許世伯有他自己的考量。只是你……”柯衍話到一半打住,看着方景平着急。嘴角勾起略有興致的笑,“你不是不想管了?”
方景平憋着的一口氣泄下了,“我不是不管,只是他不肯放權,哪裡像您二叔。”
柯衍終於笑出聲來:“是是是,我回去開導開導世伯他老人家,讓他趕快把你扶上去。”
抿了口紅酒又說:“南郊那邊政府已經插手了,買了只是送錢給官員,內地的官員可不好招呼。北部工業區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那裡地皮便宜,買下了弄成藝術工廠什麼的,不僅賺了錢,把地方搞活了政府還要來謝你。”
這話說得方景平眼睛一亮,又提出了相關的問題。柯衍也很耐心,一一回答。
沈陳聽他兩人談笑,雲裡霧裡的。想等着看柯衍出糗他卻已經放下了筷子,那個醺了芥末的小蝦子孤零零地躺在嫩釉的方形碗很委屈的感覺。
肚子填飽了沈陳想着等下的活動,竟然難得來一趟這樣高級的會所總該消遣一下才對啊!誰料,柯衍壓根沒打算多留,吃飽喝足就說要走。
“就這麼走了,好歹過去搓兩圈啊,人手都安排好了保管沒有您不喜歡的人。”方景平盡心挽留。可柯衍卻不給面子直戳他的死穴:“怪不得世伯不放權,你看你成日的吃喝玩樂。”這話雖說帶着開玩笑的性質但還是讓某人噤聲了。人家好心挽留你還被你譏諷,沈陳替方少不平,柯衍也就仗着年紀比人家大點開口閉口的說教,也不瞧瞧自己。站在原地的她不就是他腐敗的最佳證據?
一路送到山莊門口,早已經有人將那輛蘭博基尼泊在門口。柯衍先送沈陳上了車,關了車門站在門外跟方景平又說了些話。沈陳飽則思睡,閉着眼睛等他。一會柯衍上了車,沈陳睜開眼睛,見方景平正與他們揮手告別。並且親切地邀請沈陳有空到會所來玩。他的客氣話沈陳當然聽得明白,下回要是沒有柯衍估計她連門都進不來。禮貌地點頭致意與他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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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黃色的跑車一溜煙消失在山道上。方景平卻還站在那裡眼神瞟向遠處。今天柯衍待沈陳的態度雖不是親暱的卻帶有清淡的曖昧。方景平也是精明人,料想今天這位不同以往。
方景平比柯衍小了足足六歲,卻是一路陪他走過來的人。自古都是富貴出紈絝,方、柯兩家算是世交自小認識的兩個人年少的時候也曾一起混過日子。放蕩揮霍,出入風流典型的紈絝子弟。只是後來柯衍及時收手,乖乖回了香港在他二叔身邊做事。當時他也小沒人管依舊渾沌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