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錦繡

兩道寒光從楊戕眼中暴出。

有若實質一般的眼光如同利刃一般,劃破戰場的空間,往百步開外的荒畢所在處投去。

此刻,荒畢手中的狼牙棒正剛剛從一個玄甲士兵的胸膛掃過,沛不可擋的力道將那個士兵胸膛的重甲掃得四下飛濺,而那士兵更是狂噴鮮血,不由於自主地往城牆外橫飛而去。

其兇悍非常,即便是他身周圍那些訓練有素的玄甲軍,也不禁爲之膽戰心驚。

藤地,荒畢收回了狼牙棒,從瘋狂的殺戮中冷靜了下來。

因爲這一刻,他發現更令他感興趣的獵物,餘子已經再無法勾起他殺人的慾望。所以他立即變成了一頭精明的狼,用陰冷而狡猾的目光打量着楊戕,打算找出能給以對方致命一擊的弱點。

無論敵我雙方之人,俱被兩人的氣勢所懾,不由自主地爲兩人讓開了一條路。而事實上,能插手到兩人的戰鬥之中的,在場之人中,已是寥寥無幾。

自眼光投出的那一刻,楊戕已然看清楚了自己的勁敵。

在荒畢面前,楊戕先前所遇見的那個突厥猛士鐵黎,似乎已經成了玩泥巴的小孩子。

人狼荒畢,果真人如其名,他緩緩向楊戕逼近,就如同一隻正待猛撲獵物的兇狼。**上身,胸前長滿了野獸一般的胸毛,面貌更是凶神惡煞,加上他手中那根精剛煉製的幾百斤有餘的狼牙棒,立在那裡,如同一個不可一世的妖魔。

不過,楊戕卻同樣給予了荒畢更巨大的震撼,雖然在外表上,楊戕並沒有荒畢那樣凶神惡煞的樣子,但是荒畢本能地感覺到一種危機,甚至有點莫名的恐懼。 шшш▪ Tтka n▪ ℃O

那情形,就如同兇狼遇見了餓獅或者猛虎。

狼雖兇殘,但是卻無法單獨面對獅、虎。

雙方終於逼近了三丈的距離,兩人的眼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對方的身體半刻,都清楚地把握着對方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楊戕看着面前的凶神,冷冷道:“人狼荒畢。”

說着,楊戕手中寒光一閃,從不離身的玄鐵槍呼嘯着射向荒畢的面龐,如同猛虎出籠,勢不可擋。

楊戕的動作非但不慢,而且可以說是凌厲之極,換着旁人,根本來不及抵擋。但是荒畢終歸不是常人,手中那重逾百斤的狼牙棒猛地當空砸下,勢若泰山壓頂,又疾如勁風,在間不容髮之際不偏不倚地迎上了玄鐵槍的槍尖。

“鏘!~”

金屬交擊的聲音響徹整個戰場,迴盪在夜空中。

“痛快!”

楊戕低喝一聲,被狼牙棒壓下的槍尖突地上挑,盪開了狼牙棒,往荒畢的喉嚨刺去,無論速度和力道比之先前至少勝了一籌。

自從自己百獸之體大成之後,還從來未曾遇到一個可以戰場上跟自己一較長短的人物,而現在他終於找到一個可以盡情宣泄的對象。

荒畢也是同樣的感受,他本是天資極高的練武奇才,又得異人傳授本領,原本就是縱橫草原的無敵狼王,無論草原上的人還是野獸,都對他心存畏懼,從來遇不到一個他認爲可以作爲敵手的人。而楊戕的出現,讓他終於有了棋逢對手的感覺,一種興奮和狂傲的感覺。

“哧吱”地氣勁聲響過不斷,而且越來越急促,以兩人爲中心,方圓兩丈的距離,完全籠罩在他們的勁氣之中,而周圍那些拼鬥的士兵,更是無一人能靠近他們,更休要說什麼援手了。

楊戕越戰越猛,而荒畢也是越戰越狠。

局外之人只見人影躥動,火花四濺,勁氣互拼的聲音更是不絕於耳。而兩人的戰鬥圈卻也越來越大,竟然從城牆上一直到牆下,然後又逐漸向深曠的草原進發。

楊戕勝在身體靈活,潛力無窮無盡;而荒畢勝在天生神力,兇狠無比,又兼修煉功力深厚,所以一時間兩人誰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不過,身在戰局中的荒畢卻知道自己必敗無疑,因爲楊戕的真氣和氣勢不僅沒有隨着戰鬥而減弱,反而是越來越強,而且看起來根本沒有衰竭的跡象,相比之下,荒畢卻感覺自己體內的真氣已經開始出現凝滯的情況了。

更可怕的是,楊戕的身體異常的詭變,出招發力,都超乎了尋常軌跡,讓荒畢應付起來頗感吃力。

於是,荒畢覺得,若是自己要取勝,就必須速戰速決。

念頭一起,荒畢雙目寒光一閃,大吼一聲,猛地凌空躍起,然後揮動狼牙棒,全力從空中猛砸了下來。

楊戕感覺隨着荒畢那威凌天下的一擊,周圍的空氣都好象被他的狼牙棒抽空了一般,讓人陷入了一種窒息的真空之中。

此刻荒畢手中的狼牙棒,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匹猛撲獵物的餓狼,凝聚了他全身的功力,務求一擊即中。

勝負就在此一招之間。

楊戕雖然可以憑藉自己靈活之極的身體來閃避,但是那樣的話,就必然會助長荒畢的兇焰,要想再組織攻勢收拾掉他的話,就會變得更加困難。所以,楊戕並沒有閃避,只是猛提功力,等待荒畢手中的狼牙棒出手的那一刻。

“哧!哧!~”

疾戰槍如同一隻獵食的蟒蛇,不住地在楊戕手中跳動。顯然,這是真氣凝聚到了極限所發出的徵兆。

而就在這時,荒畢的狼牙棒終於落在了楊戕的頭上三尺之處。

“嗷!~”

玄鐵槍發出一聲龍吟,猛地“咬”在了狼牙棒上。

荒畢頭在上,腳在下,雙手握着狼牙棒,停在空中,渾身青筋直冒,將真氣源源不絕地輸向手中的狼牙棒,只求將楊戕斃於棒下。

而楊戕卻是傲立在了地上,單手持槍,終於還是抵住了荒畢那威勢凌厲的狼牙棒。

此刻已經到了比拼內力的兇險之境,楊戕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將體內的先天真氣提升到極限,通過玄鐵槍與荒畢進行着殊死的比拼。

兩人這時候從外表上已經看出有什麼動作了,但是卻實在是到了兇險無比的境地。只要稍有不甚,就是落敗身死的局面。

火花不住地從狼牙棒和玄鐵槍交擊的地方迸射出來,在這遼闊、寂靜的草原上顯得異常的詭異。

忽然,空中的荒畢臉上呈現了一種詭異莫名的笑意,而且口中唸唸有詞,但是楊戕卻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說什麼。

只是,楊戕心中大感不妥。

那是基於野獸的直覺,來自於他的那些野獸器官的本能。

要知道兩人此刻以命相搏,稍有分心,就可能影響到自身的真氣運轉,動輒就會死於對方手中。荒畢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爲何卻做出這樣反常的舉動呢?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在使用什麼奇異的功法。

果然,就在楊戕注視的目光之中,荒畢的手中忽然之間就爆射出一道凌厲的綠色電光,沿着狼牙棒的幫身往楊戕的長槍擊了過去。

楊戕雖然不知道那綠色的電光是什麼東西,但是也知道被它擊中的話,自己決計討不了什麼好處,只是偏偏現在已經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局面,根本無法抽身退走,只得一咬牙,將真氣再猛地輸入了一波進去。

荒畢手中的那道電光轉瞬就襲上了楊戕的玄鐵槍。然後如同帶毒的藤蔓,迅速地通過長槍,向楊戕擊了過來。

被那電光一擊,楊戕胸口突地一悶,渾身一震,如遭雷擊,若不是他意志極堅,只怕當場就被擊倒在地,死於荒畢的狼牙棒之下。

“邪派的功夫?”

楊戕心中立即閃過一個念頭,終於明白了荒畢如何會有恃無恐了,原來他竟然是跟隨修仙之人,修煉過邪功的傢伙,而眼前的這道詭異的綠色電光,根本就不是真氣,而是這荒畢使出來的邪功。

楊戕的念頭剛過,那道邪異的綠光已經襲到了手上,如同活物一般向自己的手臂上攀沿。而那綠光所過之處,立即如被火燒,炙疼無比。

荒畢嘴角處閃現出一絲殘酷的冷笑,勝券在握地他知道楊戕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然而,就在此際,異變肘生。

楊戕的身體上忽然暴出一個巨大的人影,使得楊戕看起來頃刻就漲大了幾倍一般。那個黑影手持巨斧,煞氣無比,猛地當空劈下,斧刃直擊荒畢頭頂,實有開天闢地之威勢。

“元神出竅!”

空中忽地傳出來一聲女子的驚呼聲,然後一道白綾從空中一閃而落,將兀自驚駭的荒畢往上提了起來,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莫名詭異的一斧頭。

楊戕也不禁駭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幸好身上冒出來的人影劈出一斧頭後,就一閃而沒,消失了蹤跡,等楊戕回過神來的時候,另外一個人已經冉冉地降落在了草原上。

那是一個女人,但是在楊戕看來,她卻是如同雪山之上的仙女。

此女全身素白,一塵不染,好似九天之上垂雲而下。更兼其渾身散發出一種冷傲的氣質,在微弱的星月之下,周身似乎都被蒙在朦朧的柔光之中,實在是面若凝脂白玉,眼如烏檀。

不過楊戕卻知道此女必定是突厥人,因爲無論她如何一塵不染,卻始終有一種突厥人那獨有的野性氣質,讓人一望而知。

“噗!~”

荒畢雖然避開了楊戕最凌厲的一擊,但是卻仍然被那股強大無匹的神秘力量所傷,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轟然倒在了草地上。

楊戕橫着槍,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否該對這個女人下手。戰場之上,本不應該心存婦人之仁,但是楊戕畢竟無法對女人下手,而且他也根本沒有把握能對付眼前這個女人。

此女能御空飛行,實在是已經算得上修仙之人中小有成就的了。以楊戕現在的功力,委實沒有把握能擊敗她。不過,楊戕仍然毫不畏懼地說道:“姑娘,請將此人交與我,因爲他乃是我軍大敵,況且他敗於我的手中,理當隨我而去。”

“我叫錦繡。”

那女子冰冷地目光盯着楊戕,說道:“成王敗寇,將軍本來是有權利帶走荒畢的。不過,若是錦繡剛纔從上面對你施加襲擊的話,你一邊抵擋着荒畢,還有暇應付我的攻擊麼?若是將軍自認能應付的話,就請帶走荒畢吧。”

楊戕想不到此女詞鋒如此厲害,但是他畢竟是拿得起放得下之人,自然不能厚顏無恥地帶走荒畢,沉聲道:“等荒畢養好傷,在下必定再來討教!不過,姑娘的師門應該告訴過你,你們修仙之人,可是不能干預世間爭鬥的。”

“是嗎?”

錦繡淡淡地應道,並沒有爲楊戕的言語反擊所動,“將軍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剛纔你擊敗荒畢用的那一招,別人或者不知,我卻知道那是元神出竅,尋常的武人料想不會有此奇術吧?想不到將軍竟然有如此高深的修爲。這麼說來,將軍自己難道就不是修仙門派中人麼?”

楊戕當然不是,但是他所修煉的功法卻是修仙中人的功法,所以他一時間也找不到託詞。一況且旦自己的事情敗露,他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會遭遇那些修仙之人的追殺。不過,楊戕知道這個叫錦繡的姑娘一定不會將這事散播出去的,因爲她也是修仙之人中的一個。

不過,這個女人的身份卻讓楊戕感到十分的疑惑,因爲他看得出來,荒狼如此兇狠的人物,看這錦繡的眼神,也是異常的恭敬。

楊戕收槍在背,撇下了荒畢跟錦繡兩人,往來路疾奔而去。

當楊戕消失在夜色中的時候,原本神色自若的錦繡忽地張開檀口,吐出了一口鮮血,自言自語道:“此等勁敵,實是我突厥之大不幸!或者,只有師傅她老人家才能降伏此人了。”

方纔從楊戕身上出竅的元神,並非是楊戕自己修煉所成,而是上古魔神的元神,所以雖然只是倉促的一擊,但是也不是錦繡和荒畢能承受的,她幾乎立即就受了傷,不過卻一直壓制着傷勢,避免爲楊戕識破。直到楊戕走遠後,她才噴出了早就在口中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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