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邁開長腿大步朝她走過去,猛地一把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半夏只覺自己的身體陡然騰空,本能的一嚇讓她下意識就擡手圈住了男人的脖子,只是當她看到那張臉之後,又壓抑不住涌上來的火氣,“莫辰衍,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我允許你一個人走了?”
低沉壓抑的嗓音落下,半夏看着他緊緊繃起的下頜和抿起的薄脣,知道他現在顯然不高興,可是她現在沒有心情去管他什麼情緒,因爲她自己也很不高興,且看着他就會更不高興。
“你不允許我就不能走?”她反駁,“莫辰衍,我是你老婆不是你屬下,我有人身自由!”
她知道自己忤逆不了他,也知道他不可能讓自己在訂婚宴上再做點什麼,所以她不想留在這個地方,不想看到訂婚宴上會變成什麼樣的結果。
雖然那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可她竟然沒有親眼見證的勇氣。
“你也知道你是我老婆?”莫辰衍突然低眸掠了她一眼,薄脣噙着涼薄的弧度,不見絲毫笑意,“別爲了其他男人或者其他更加無關緊要的人跟我鬧,恩?”
半夏在他胸口捶了一拳,狠狠瞪着他,“你放我下來!”
莫辰衍腳步繼續往前,這一次甚至沒有搭理她的話,直接將她無視,抿着脣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出去。
暖風吹拂在臉上,原本是最爲溫暖柔和的氣息,可這溼/熱的空氣卻彷彿讓人平添了幾分煩躁的情緒。
“他們不是無關緊要的人!”半夏驀然又開口,“莫辰衍,除了我爺爺以外,厲伯母是對我最好的長輩,比我……”父親兩個字將將出口,卻又倏地嚥了回去,閉了閉眼,緩緩地繼續道,“比任何其他人都好。所以她不是無關緊要的人。”
“她對你好?”
莫辰衍重重地冷笑一聲,不屑的意味尤其濃重,“她要是對你好,當初你問厲寒川借錢的時候她會袖手旁觀?葉半夏,你是太蠢還是太天真,厲嚴正近幾年已經開始放權,可不代表他們夫妻倆一點掌控資金的權利都沒有。如果不是他們的放縱,就算厲寒川不肯借錢給你,那他們呢,他們當真一點也不知道嗎?可他們就這麼眼睜睜看着你束手無策,這叫對你好?”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擠出來的。
半夏的臉又是一白,這麼幾次的刺激下來,臉蛋上已經透着妝容也掩蓋不了的蒼白。
她用力咬着脣,“我知道……”沙啞的嗓音緩緩流瀉,沉痛呢喃,“我怎麼會不知道?”
正如他所說,除非是她太蠢太天真,否則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哪怕最開始的時候沒有完全想明白,可時間這麼長了,她怎麼可能還是沒有想通?
所以剛纔宋珊在後臺工作室外面遇到她的時候,纔會說那些話……
“可你知道爲什麼我恨葉優然,我討厭厲寒川,卻不恨他們嗎?”
半夏的手緊緊攥着他的襯衫領口,啞着嗓子低低緩緩地道:“因爲他們本來就不欠我,不需要爲我做這些。厲寒川是他們的兒子,他們有所偏向也是應該的。於我而言,只需要記住他們從一開始就是真的對我好,真的關心我……這些就夠了。”
哪有父母會放着自己的兒子去偏向一個外人?
可即便是這樣,也不能否認宋珊是真正關心她的事實。
莫辰衍皺了皺眉,“你是太缺愛麼?人家和顏悅色就叫對你好了?那我對你不好?”
“你到底爲什麼非要曲解我的意思!”
半夏覺得自己解釋的已經夠清楚了,可這男人不知道理解在哪個角角落裡,她憤憤地瞪着他,胸口隨着急促的喘息急劇起伏了幾下,“我什麼時候說你對我不好了?”
莫辰衍突然停下腳步,就這麼圈着她站定在原地,低眸目光深深地凝視着她,“是我不明白還是你不明白?”他性感的喉結微微滾動,“你要爲了兩個對你和顏悅色卻終究只是把你當外人的長輩,跟一個你每天朝夕相對的丈夫吵架……我現在曲解你的意思了?”
“我真的不想跟你吵。”
半夏閉了閉眼,嗓音含着幾分沙啞,“可你不覺得你做的這件事……真的有問題嗎?”
他想怎麼對方淑媛和葉優然都好,可是宋珊……
她跟厲寒川已經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關係,她跟宋珊也是刻意深交或者如何,只是偶爾在路上碰到的時候,能夠說上幾句話的一個長輩。
不過如今應該也不是了。
……
夜,錦園。
方淑媛難得沒有賠着笑臉跟葉瀚淵裝出一副柔婉又忍氣吞聲的樣子,整張臉上都是火爆的情緒,葉瀚淵說一句,她就恨不得立刻回他十句。
“這件事難道怪我嗎?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如果不是你非得請葉半夏過來參加優然的訂婚宴,如果不是你偏執地認爲你那個好女兒真的是真心實意,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她一想起當時那些賓客看她的眼神,還有宋珊和厲嚴正兩人厭惡輕蔑的目光,神經就氣得一抽一抽的疼。
“就算我說了那些話又怎麼樣?是,是我親口說的!可我怎麼會知道她這麼惡毒竟然把我的話錄音,我怎麼可能知道她會在優然的訂婚宴上放這種東西?”
面對葉瀚淵鐵青冰冷的臉色,方淑媛毫不畏懼地冷笑,“那些明明就不是我的原話,我是爲了個葉半夏道歉才這麼說的,我希望她能夠原諒你原諒我和優然,我希望我們可以好好的過,可是結果呢?結果就是她把我的話一句句的胡亂剪輯最後變成了那樣!現在的科技有多發達你也該知道,胡拼亂湊也不是什麼難事,總之這一切根本不能怪我,全都要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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