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煙，我會對你好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葉寒煙眼波動了動，眸底溢着幾不可察的柔和，脣角勾勒出淺淡的笑意，“你知道人總是貪心不懂滿足的，你這段時間一直對我這麼好，要是沒有更好——可能會沒新鮮感。”
靳湛北眼睛眯了起來，“那我就每天都對你更好，這樣你就不會出現這種感覺。”
葉寒煙挑了下眉，“好啊。”
既然逃不過，或者嘗試看看也不是不可以。
正如半夏所說，她已經在那個以自我爲圈的籠子裡困了太久，沒有外人、只有她自己，寂寞太久，恨也恨了、罵也罵了，如果一輩子都這樣下去，她怕自己哪天突然就胸悶猝死了。
靳湛北胸腔微震，恩了一聲，才緩緩把她圈入懷中。
女人蜷縮的坐在沙發上，幾乎是整個身體都被他抱着，感受着他久久無法平復的氣息，她垂眸笑了笑，突然也擡起手將他摟住，歪過腦袋輕輕吻了下他的側臉。
“戒指太小，我喜歡鴿子蛋這麼大的。”
“……”
靳湛北皺了皺眉，轉過去看了她一眼。
葉寒煙佯裝不悅，板起了臉，“幹什麼，這麼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應我？”
“不是，只是沒想到你會喜歡。”他是請法國名設計師設計的，鑽石不會像鴿子蛋那樣，但也不小——在他的認知裡，葉寒煙應該不會喜歡那種俗氣的纔對。
不過她喜歡什麼都好，哪怕是再俗氣的東西穿戴在她身上肯定也會別有一番風情。
葉寒煙哼了一聲，“女人這輩子就這麼點追求了，我就是俗氣，我還驕傲呢。”她挑釁的眯起眸子，“你要是不喜歡俗氣的女人，大可以去娶個清高孤傲的女神，我又不會阻止你。”
大概康年華要是沒有黑化，說不定就是這麼個女神。
兩人四目相對，須臾過後，靳湛北突然按着她的腦袋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下。
“你俗氣的樣子我也喜歡。”
葉寒煙嗤嗤地笑出聲來，看着他僵硬的不知該做出了何種表情的模樣，竟帶着幾分傻氣的可愛，捏着她的耳朵玩了玩，忍不住笑罵一聲，“你真是沒原則。”
靳湛北喉結上下滾動，女人如花笑靨倒映在眼中，也不知是真的是假，他一時捉摸不透，只是覺得的漂亮，不可思議的勾人眼球，薄脣動了動，緩緩吐出一個“恩”字。
在她面前，他什麼時候有過原則，只要是她，那就是最好的。
……
就這麼過了幾天，靳湛北一直以爲葉寒煙只是迫於無奈才答應他的求婚，所以當她主動說要去看婚紗的時候，他詫異地盯着她許久，“你想自己去？”
她坐在沙發上懶洋洋的看了她一眼，手指繞着頭髮把玩着，“不可以嗎？”
男人面無表情的道：“我陪你去。”
葉寒煙笑眯眯的點頭，“好啊。”
她換了件衣服，出門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對上男人不悅的視線，終於還是在平底鞋和高跟鞋之間選擇了前者，只是忍不住在出門之後抱怨：“要是被人拍到了多難看。”
雖然是很小聲的咕噥，不過是還是被男人敏銳的捕捉到，“你要是想穿高跟鞋，就只能被我抱着走。”靳湛北看着她，淡淡的道，“兩者相比你更喜歡哪種，可以自己選。”
他也不是在威脅她，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在他的認知裡，女人穿高跟鞋本來就沒什麼必要，根本就是找罪受。葉寒煙一直覺得跟直男癌無法溝通，所以都懶得跟他討論。
葉寒煙撇了撇嘴，“你車都開了才說，難道我現在說回去換鞋子你就回去嗎？”
“到了地方給你買，到時候再換。”
看着他一本正經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葉寒煙還是乖乖閉嘴了，要是這男人真的哪根筋不對抱着她走一路，絕對會被媒體寫的更可怕……
到了地方準備下車的時候，突然被男人擋住，似笑非笑的問她：“不是說想換鞋子？”
她撐着皮質的座椅往後縮了縮，“我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男人好笑地朝她伸出手，“不想換就出來。”頓了頓，又補充道，“等你生完孩子再穿。”
除了這樣似乎也沒別的辦法，葉寒煙也怕自己生出個小怪物來，點了點頭，看了眼面前那雙骨骼分明的大掌，猶豫片刻之後，還是慢慢伸了過去。剛一觸及就被男人緊緊抓住。
那溫度，似乎要透過掌心融入到她的心肺之間。
兩人速度很慢的走進去，猝不及防之間，聽到他說：“沒什麼好看的，你這樣更漂亮。”
她一愣，旋即也緩緩握緊了他的手，臉蛋往旁邊一側。
耳根處有些暈染的微紅，輕聲嘀咕：“算你有眼光。”
這婚紗城的婚紗大多是法國那邊一位專門設計婚紗的名設計師設計的，每一款都是獨一無二，設計風格很合葉寒煙的口味。當然也包括了其他一些地位與之相當的其他設計師。
葉寒煙走到門口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脣角笑意微微凝固了一瞬。
那是……
靳湛北剛纔是看着她，所以沒有立刻看到那邊的人影，只是在她神色變化之後，才順着她的目光緩緩望過去，那邊的兩個人——一男一女，大概也是來挑婚紗的，站在一起不知在說些什麼，女人臉上是夾雜着淡淡的溫柔與羞赧的笑容，男人眉眼間漾出柔和寵溺的笑。
郎才女貌，格外和諧的一幕。
靳湛北薄脣緩緩抿了起來，臉上僅有的那絲笑意也斂了下去，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
可是葉寒煙卻和他完全相反，待看清那兩人之後，她很快就笑了出來。
那是釋然的笑容，拉着靳湛北的手準備朝那邊走過去，卻驀然察覺到他僵硬在原地不動，皺皺眉，小聲抱怨了一句：“你發什麼呆啊，快跟我過去看看。”
靳湛北眉心蹙得更緊，但還是邁開長腿跟上了她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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