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騰跟着人羣朝外走去,走出幾步之後,他陡然覺得不對,脖子上傳來的疼痛感變得銳利了起來,且在不斷擴大,與此同時還有一種麻癢感覺。
張文騰再抓了一把,這次摸到自己的脖子腫起了一個大包。
“怎麼回事?”張文騰身軀一頓,疑惑於自己脖子上怎麼會長了個包,這和剛纔那刺痛有關?
不過緊接着,張文騰只覺腦袋忽然一陣暈厥,歌劇院的燈光變得迷離起來,他一時間感覺自己站不穩了。
“張少,怎麼了?”一個年輕人連忙攙住張文騰,關切地問了起來,他是張文騰的隨身保鏢,一直坐在張文騰的另一邊,看到張文騰起身時還好好地,現在突然似要倒下,不由大爲不解。
“我的脖子!”張文騰再次伸出手朝自己的脖子摸去。這個動作引起那年輕保鏢的注意,他立刻就看到張文騰脖子上腫起的黑包,不由大驚失色。
“張少,不要動!”年輕的保鏢反應也夠快,他迅速地按住張文騰,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叫救護車。
張文騰的那個女伴也注意到突發情況,驚慌失措起來:“文騰,你感覺怎麼樣?”
“好黑.....”張文騰喃喃出聲,他只覺眼前越來越黑,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張文騰,張文騰!”那個女子高聲尖叫起來。
可惜的是,這個時間點不對,大量的觀衆正在退場,過道里全是擁擠的人潮,學生們都在邊走邊聊天,數以萬計的人從過道離開,人流把過道擠得水泄不通,周圍的環境一片嘈雜,年輕保鏢打電話都聽不清電話裡的聲音。
勉強通知了公司,年前保鏢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雖然完全不知張文騰身上爲何會忽然出現這樣的情況,他還是一把抄起張文騰的身體,衝進人流中。
這年輕保鏢過人的身體素質完全體現了出來,他橫抱着張文騰,也不去管張文騰帶來的那個女伴,粗暴地在人羣裡橫衝直撞。
可惜的是,人流實在太大,人實在太多,哪怕年輕保鏢的身體素質很強悍,卻也無法以最短的時間衝出去。反而因他粗暴的動作,引起了負責疏散人流的工作人員的阻攔。
“好黑,好冷!”張文騰的聲音越發微弱,終於在過了一兩分鐘之後,胳膊軟軟垂落,呼吸微弱,陷入昏迷之中。
普通的黃肥尾蠍當然沒有這麼強悍的毒性,但這一隻黃肥尾蠍卻是經過獸皮古卷的改造的,其毒性陳禹沒有找到機會驗證過,但陳禹還是比較相信這黃肥尾蠍的毒性。
在前排位置看到張文騰倒下後被那保鏢抱着衝入人流,陳禹笑了笑,轉頭對吳佳說道:“我們慢一點出去,現在人太多了!”
“可以走前邊的特別通道!”徐綺靈說道。
“不用,再等等吧!”黃肥尾蠍還沒回來,陳禹必須等待,他說道:“我感覺很累,再休息一下!”
“不能回去再休息?”徐綺靈說道。
“反正也不急,再等等吧!”吳佳卻是維護陳禹,這話一出,
引得徐綺靈翻了個白眼。
陳禹坐下來和朋友們聊着天,對於那個魔術怎麼表演的仍是隻口不提,不過對於那大熊貓和白虎的來歷,陳禹倒也沒有隱瞞,順帶着將動物園危機的那個事也提起了一些,引得陳琦和葉恆他們聽得津津有味,這種事本來就像是小說情節。
生活中的事情,有時候比小說來得更加離奇。
終於,黃肥尾蠍找到機會,跳過了過道,這種跳躍足足跳起近兩米高,讓陳禹心中很是有些驚訝。
而後從一排排座位下回到陳禹的手中,陳禹清楚地感覺到黃肥尾蠍比之前虛弱了不少,蠍針是蠍子的毒性所聚,蟄了獵物之後等於損失了身體的一個部分。
不動聲色地在椅子下將蠍子收進御獸環,和朋友們又聊了幾句後,陳禹才招呼着起身離開。
出了歌劇院,餘秘書的車已經等在了路邊,除此之外還有陳琦開的車,衆人分兩輛車坐下,回去學校。
對於張文騰那邊的結果,陳禹就不去關注了。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一輛救護車閃爍着燈光衝到了歌劇院的門口,年輕保鏢抱着張文騰衝上救護車,然而等急救人員對張文騰測量體徵時,張文騰的身體已經變得冰冷。
不等送到醫院,已經宣告了張文騰的死亡,不過那些醫護人員也是知道張文騰大有來歷的,依然堅持着送到了醫院,叫來了主治醫生。
十多分鐘後,一個五十來歲,不怒而威的男子在一衆人的陪伴下趕到醫院,看到的只是張文騰冰冷烏黑的屍體。
甚至不必作屍檢,也能知道張文騰是死於中毒。
那男子淚流滿面,冷冷看着年輕保鏢,讓後者冷汗淋漓。
陳禹坐在車上的時候,還在思考着張文騰那邊的結局。
“如果張文騰沒死,也夠他喝一壺的。如果死了,後續麻煩肯定會有!”陳禹對於自己的處境有着清醒的認識,對於張文騰的家世,他不是一無所知,所以,這後邊的事情肯定不會多麼輕鬆。
但是,陳禹可以肯定的是,警方無論如何也拿不到什麼證據。
“換了我站在張龍舉的立場,唯一的兒子被毒死了。肯定是要報復,雖然無從確定是誰下的手,但在仇恨偏激的情況下,對和兒子有仇的人一一報復是很有可能的!”陳禹暗自想着,如果換了一般家世的人,自然不可能說無差別的報復和兒子有仇怨的人,但張龍舉財大勢大,在仇恨矇蔽之下,這麼做是很有可能的。
不過陳禹也不懼這個,只要不是和國家機器對抗,陳禹有自信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對於可能惹上的麻煩,陳禹絕不後悔,像張文騰那種人渣,綁架,強X,僱兇殺人,這些事情沒有做不出來的,這種人留在世上只會禍害更多的人,而且,雙方已經結仇,沒有什麼餘地可言。
陳禹早就想幹掉張文騰了,可惜一直都沒有機會,這一次倒是意想不到的機會,陳禹自然牢牢抓住。而且,在歌劇院這種地方,也給他的行動提供了天然的掩護,至
少,在官面上,找不到什麼證據來證明殺死張文騰是他做出來的。
“晚上一起吃飯吧!”心中轉動着念頭,陳禹朝吳佳他們說道。
“好啊!”王浩第一個響應,他和陳禹坐在同一個車上,聞言露出興奮的神色,說道:“就當爲陳禹你慶祝了,這次聯演的第一絕對跑不了你的!”
“嗯,我請客!”陳禹說道。
“哈哈,又有口福了!”王浩說道。
正在此時,陳禹的手機輕輕一震,鈴聲響了。
陳禹拿出手機一看,卻是一條短訊。
“學長,恭喜演出大獲成功!”很簡單的一條短訊,陳禹看了微微一笑。但這時,吳佳將腦袋輕輕一偏,看到了短訊上邊的名字。
“是林微啊!”吳佳說道:“她也在看演出麼?要不要打個電話叫她一起吃飯?”
陳禹心裡微微一跳,看了吳佳一眼,後者表情裡露出一絲促狹。
略作沉吟,陳禹很大方地撥號。
電話響了有七八秒鐘才接通,電話那邊響起林微的聲音:“學長!”
聲音顯得低沉,情緒聽起來很是低落。
陳禹知道這種情緒低落的原因,不過他不好多問,只是說道:“林微,謝謝你的關心。我們在菜館吃飯慶祝,你過來一起好麼?”
“不了,學長,我還有事!”
“那真遺憾,下次再請你!”
“嗯,拜拜!”
簡單的對話之後,陳禹收起手機,看着吳佳凝視着自己,他輕輕一笑,攤開手示意自己和林微真沒什麼特別的關係。
“是住在你出租屋隔壁的那個女孩?”徐綺靈說話了,帶一絲譏誚道:“怎麼,請吃飯都不來,陳禹,看來你的魅力也不是很大嘛!”
陳禹不由汗顏,“扯到哪去了,就是普通的朋友!”
“只是普通朋友就好!”徐綺靈冷冷道:“陳禹,如果發現你有對不起佳佳,我把你活閹了!”
陳禹臉上的肌肉不由抽搐起來。看着徐綺靈毫不掩飾的懷疑的表情,他心裡不得不感慨女生在這方面強大的直覺。
“嗯,對了,獲得聯演的名次,有沒有獎金?”陳禹適時轉移了話題。
“有!”徐綺靈說道:“第一名獎金是五千,第二名三千,第三名是一千!”
獎金在陳禹看來並不多,但王浩聽着卻興奮無比,“五千啊,嘖嘖,陳禹,你發達了!”
車上幾人隨意地聊着,而此刻在一輛從歌劇院開往農大校園的公交車上,一個女孩在收起手機後,卻是已經淚流滿面。
林微的眼前浮現過認識陳禹後的種種,想起在聯演上,陳禹對吳佳的表白,淚水已如雨般而落。
“微微!”坐在林微身邊的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子,她遞過一塊紙巾,嘆了口氣,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呢,那個陳禹,根本不值得你這樣!”
“小小,你不懂的......”林微語氣悲傷,“他很好,真的很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