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引着江媚兒緩緩的從門口走了進來,白雪歌端坐在凳子上,她從一旁的婢女手中接過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她的嘴角上翹,眸光幽幽的在江媚兒過分白皙的臉頰上掃過。
“奴婢參見雪貴人。”江媚兒眉眼低垂,牙齒緊緊的咬着自己的脣瓣,眼睛微微有些溼潤了。
“起來吧了——”白雪歌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一旁,臉上始終都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謝娘娘。”自從昨夜之後,江媚兒似乎更加內斂了起來,她的牙齒緊緊的咬着自己的脣瓣,眸光在白雪歌的臉頰上掃過,喉頭微微一動。
“昨天是你的新婚之夜,今日怎麼這麼早就進宮了?”
江媚兒的脣瓣艱難的扯了扯,她垂眸看着自己交疊在一起的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這是祖制,奴婢理應遵守。”
白雪歌淺淺一笑,她朝着身邊的婢女伸出手,道:“既然進宮了,往後你與本宮見面的日子也不多了,今日你便陪着本宮一起去御花園散散步吧了——”
“是。”
御花園裡面飄着淡淡的花香,白雪歌站在錦鯉池邊,她親暱的在江媚兒的手背上拍了拍,滿臉關切的問道:“昨夜是你跟王爺的新婚之日,王爺對你如何?”
江媚兒的臉色陰沉了下去,她的手用力的在衣袖裡面收緊,但是面上的神色卻未變,良久之後她才微微勾脣:“謝娘娘關心,王爺待奴婢自是極好的了——”
“那本宮便安心了……”白雪歌隨意的從一旁婢女的手中接過魚食拋進了錦鯉池,一條錦鯉從池子裡面躍了起來,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正說着的時候,遠遠的傳來了一聲嬌笑的聲音,蘿貴妃帶着瀾月緩緩的走了過來,白雪歌立刻行禮:“臣妾參見蘿貴妃。”
“奴婢參見蘿貴妃。”
“起來吧了——”蘿貴妃淺笑盈盈的看着白雪歌,她伸手虛扶了白雪歌一把:“本宮是不是妨礙你們主僕二人談心了?”
“娘娘這是哪裡的話?臣妾夜不過是跟媚兒閒聊幾句罷了……”白雪歌嘆息了一聲:“媚兒自小跟在臣妾的身邊長大,媚兒現在突然要離開,臣妾自是
有點捨不得。”
“本宮昨日聽說雪貴人身邊的婢女被熠王爺看中了,本宮還以爲是謠傳呢。”蘿貴妃的臉上始終都掛着淺淺的笑意,她朝着江媚兒揮了揮手:“來,到本宮身邊來。”
江媚兒心中忐忑,她擡眸看了一眼白雪歌,腳步沉重的走到蘿貴妃的身邊,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過緊張的緣故,江媚兒的聲音帶着淡淡的嘶啞:“奴婢參見蘿貴妃。”
“擡起頭來讓本宮瞧瞧。”
江媚兒緩緩擡起頭,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她的脣瓣抿成了一條直線。
蘿貴妃細細的將白雪歌打量了一番,嘴角的弧度擴大:“果然是跟在雪貴人身邊的人,清水出芙蓉,難怪王爺也對你動心了……”
江媚兒白皙的臉頰上浮現了一層淡淡的紅暈:“奴婢謝蘿貴妃讚賞。”
蘿貴妃伸手握住了江媚兒的手,將手腕上的玉鐲套進了江媚兒的手上:“你已經是熠王爺的侍妾了,本宮也未曾送你什麼見面禮,這玉鐲就算是本宮的一點心意了……”
“奴婢謝蘿貴妃賞賜。”
蘿貴妃莞爾一笑,她看了一眼白雪歌,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本宮差點忘了,本宮今日是來給你報喜的了——”
聽到蘿貴妃這麼說,白雪歌的一雙眸子瞠得滾圓,她伸出一隻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詫異的道:“娘娘是在跟臣妾開玩笑嗎?臣妾何喜之有?”
“雪貴人你還不知道吧?不是有位楚燁公子借住在丞相府上,本宮聽說他是此屆的武狀元。”
“他真的已經是武狀元了?”白雪歌瞠目結舌,不敢置信的看着蘿貴妃。
白雪歌的表現甚是誇張,蘿貴妃見狀忍不住掩脣輕笑:“自然是真的,再過幾日便是蓮花宴了,到時候妹妹便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本宮先回去了,不打攪你們主僕二人敘舊了……”蘿貴妃笑了笑,轉身婀娜多姿的離去了。
送走了江媚兒之後,白雪歌回到寢宮,站在門口 交頭接耳的兩個小太監在看到白雪歌之後,彷彿看到了救星了一般飛奔了過去。
“娘娘,您總算是回來了……”其中一個小太監用衣袖抹了
抹眼角的淚痕,點頭哈腰的對着白雪歌。
白雪歌不禁有些啞然失笑了,她看着面前的兩個人輕輕的搖了搖頭:“你們慢慢說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皇上在裡面大發雷霆。”小太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壓低了聲音道:“福安說要是再找不到娘娘的話,便要將整個明萃宮的婢女重打三十大板。”
“是嗎?”白雪歌眉心挑起,她思忖了片刻,滿臉疑惑的問道:“你們可回到皇上爲什麼發脾氣?”
兩個小太監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半晌之後輕輕的搖了搖頭,吶吶的道:“奴才不知。”
白雪歌一臉無奈的聳了聳肩,她緩緩的朝着屋子裡面走去,她伸手推門,一隻杯子重重的落在她的腳邊,淺褐色的茶水濺在她米白色的裙襬上。
“朕說過找不到雪貴人,你們都給朕滾出去。”慕容蓉祁的聲音裡面帶着濃濃的怒氣,他背對着白雪歌,後背繃得筆直。
“臣妾參見皇上。”白雪歌的聲音不卑不亢。
慕容蓉祁的手輕輕的在桌面上叩擊了幾下,良久之後才冷冷的從口中吐出一句話:“先進來吧了——”
“是誰惹皇上生氣了?”白雪歌的手輕輕的在自己的裙襬上撣了撣,笑眯眯的看着滿臉怒氣的慕容蓉祁。
“朕爲什麼生氣,你不知道嗎?”慕容蓉祁轉過身來,面色陰霾的看着白雪歌。
“是不是臣妾又做錯了什麼?”
慕容蓉祁緩緩的走到白雪歌的身邊,他伸出手緊緊的攥着了白雪歌的下巴,每個字都彷彿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一般:“雖然朕很有興趣的到你的心,但是這不代表你可以在這後宮之中肆意妄爲,你懂嗎?”
白雪歌眉眼低垂,依舊不卑不亢:“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還請皇上明示。”
慕容蓉祁陰笑了幾聲,他鬆開了白雪歌,手輕輕的在她白皙的臉頰上拍了怕:“前段時間朕在御書房險些遭人刺殺,今日有小太監告訴朕那夜你房間裡面有血漬,可是你收留了那個刺客?”
“難道在皇上心中,臣妾是那種人嗎?”白雪歌擡眸直勾勾的看着慕容蓉祁,她的手緊握成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