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現在跟雪貴人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本王不小心一點怎麼行呢。”
白雪歌笑了笑,她在凳子上面坐下,脣瓣緩緩上揚,她挑眉看着慕容熠:“不知道王爺這麼晚來找本宮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聽說你今天已經去地牢裡面見過趙治霆,爲什麼不對他痛下殺手?乾脆利落?”
“本宮說過要讓他受盡折磨。”白雪歌淡淡的睨了慕容熠一眼,嘴角上揚,一字一句的說道:”本宮記得同樣的問題,王爺似乎已經問過一次了。“
慕容熠的手輕輕的在桌面上叩擊了幾下,他看着白雪歌,一本正經的說道:“但是現在情況有異,皇上已經按暗中派人調查這件事情了,若是讓皇上查出什麼端倪的話,娘娘……”
慕容熠的話還沒有說完,白雪歌便打斷了他的話,白雪歌的指尖輕輕的在面前的杯沿上划動着,幽幽的說道:“王爺放心,這件事情本宮自有分寸,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將王爺牽扯其中的了——”
“臣並不是這個意思。”慕容熠嘆息了一聲,他看着白雪歌許久,半晌之後輕輕的搖了搖頭道:“臣只是在擔心娘娘的安危。”
慕容熠的這話說得很是曖昧,白雪歌的心咯噔的跳動了一下,她的手心裡面不自覺的沁出了一層黏膩的汗水。白雪歌朝着慕容熠揮了揮手道:“時候不早了,本宮有些累了,王爺早點回去吧了——”
見白雪歌下了逐客令,慕容熠也不好多留了,他朝着白雪歌作揖之後便轉身離去了。
待到慕容熠離去之後,白雪歌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景色,她的眸光微微斂起,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匆匆從屏風上面拿起一件披風便朝着外面走去了。
長廊裡面,白雪歌與正在四處巡視的楚燁不期而遇,白雪歌用手扯緊了身上的披風,她捂着自己的脣瓣,壓抑的咳嗽了幾聲。
“雪貴人?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裡?“楚燁狐疑的看着用披風裹緊自己的白雪歌,將自己的聲音壓得極低。
白雪歌對着楚燁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她聲音嘶啞的道:“本宮想要去
地牢中找趙治霆。”
“什麼?”聞言,楚燁瞪大了眸子看着白雪歌,他的喉頭微微滾動了一下,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已經被白雪歌打斷了。
“你放心吧,本宮只是想要去跟他問一點事情而已。”白雪歌頓了頓,眸光在楚燁的身上掃過:“楚大人若是不妨系的話,不如隨本宮一起去地牢裡面走一趟。”
楚燁遲疑了片刻,他微微側身朝着白雪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娘娘請。”
白雪歌的腳步略微遲疑了一下,她朝着楚燁點了點頭道:“你放心,若是這件事情皇上追究起來的話,本宮會一力承擔,絕對不會連累楚大人的了——”
聽到白雪歌這麼說,楚燁的眸光微微有些黯淡了。他豈會怕白雪歌連累自己?他千辛萬苦進宮就是爲了能夠在這後宮之中守護她而已,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自從她進宮之後,對自己始終都……唉……
白雪歌緩緩的走進地牢裡面,她用手帕捂着自己的鼻子,轉頭對着楚燁道:“楚大人,勞煩你們在這裡等着,本宮有些話想要單獨跟趙治霆聊一聊。”
楚燁躊躇了片刻,他看着白雪歌許久,半晌之後才緩緩的說道:“微臣在這裡等候娘娘。”
白雪歌輕輕的朝着楚燁點了點頭,緩緩的朝着裡面走去,此刻趙治霆一臉落魄的縮在角落裡面,身上的有些傷口已經潰膿了,白雪歌伸手輕輕的扯動了一下鎖門的鐵鏈。
鐵鏈碰撞之間發出清脆的響聲,趙治霆緩緩的擡起眸子看着來人,在看到白雪歌之後,他像是發了瘋一般的衝到了欄杆旁邊,他的手緊緊的抓着欄杆,目眥盡裂的對着白雪歌嘶吼道:“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還來做什麼?”
“本宮蛇蠍心腸?”聽到趙治霆這麼說,白雪歌不禁噗嗤一聲的笑出了聲音來,她瞪大了眸子看着趙治霆,一字一句的道:“跟你跟江媚兒相比,本宮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你說什麼?”趙治霆的語氣微微有些心虛,他緊緊的抓着欄杆,手背上面青筋暴起,牙齒在口腔裡面磨得咯咯作響。
“你當真不明白本宮不知道你們心裡打的是什麼小算盤嗎?”白雪歌脣角的笑痕擴大,她用手輕輕地撣了撣自己衣袖上的灰塵,風輕雲淡的道:“你處心積慮想要藉着本宮往上爬,只是本公告此番入宮打碎了你的如意算盤,不是嗎?”
趙治霆的牙齒在口腔裡磨得咯咯作響,他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良久之後才輕哼的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娘娘若是想要誣陷微臣的話,爲何要找一個這麼蹩腳的藉口。”
“你覺得本宮在找藉口?”白雪歌脣瓣上揚,她的手輕輕的在自己的髮髻上捋了捋:“依本宮現在的地位還需要誣陷你嗎?”
趙治霆瞪大了眸子看着白雪歌,直勾勾的看着白雪歌許久,這才緩緩的道:“你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情的?”
見這件事情已經躲不過去了,趙治霆不禁垂頭喪氣了起來,他緩緩的鬆開了握着欄杆的手,一臉有氣無力的模樣。
“你是說你跟媚兒合謀的事情?”白雪歌的脣角上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若不是媚兒對你用情至深的話,怎麼會換了本宮的藥?若不是這樣的話,本宮怎麼會發現你們二人的詭計?”
白雪歌的這話說得甚是風輕雲淡,但是沒有人知道,此刻她的手早就已經在衣袖裡面緊握成拳了,指甲扎進手心裡面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趙治霆盯着白雪歌較好的臉頰,不禁苦笑了一聲:“這麼說來,白丞相忽然推薦我進宮,媚兒嫁進王府……”
白雪歌冷冷的打斷了趙治霆的話,他的兩隻手環着自己的胸口:“這一切都是本宮的安排,若不是你利慾攻心的話,就不會想到利用媚兒爲自己加官進爵了……”白雪歌頓了頓,嘴角斜起:“若不是因爲這樣的話,本宮也不會有機可趁對付你們。”
趙治霆仰起頭來哈哈大笑,笑聲之中滿是悲愴的味道,他癱倒在地上,身上的力氣彷彿一下子就被抽乾了一般,他的手緊握成拳中重重的在地上錘了下去。
原本想要藉着白雪歌往上爬,誰知道竟然喪命在白雪歌的手中,上天當真是狠狠的戲耍了自己一把啊!
(本章完)